第22章
  决心大大的,可她唯独忘了一点,天赋!
  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
  宝春日也练,晚也练,上学那会儿都没见她这么用功过,至于收获,那真可谓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还。
  别说内力了,连点内息都没有。
  每当她盘腿打坐,小酒的嘴角都是微微上翘,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
  连马叔兰香都劝她还是算了,天赋之类的强求不得。
  可宝春却握紧拳头说了,“人要有三不相信,不相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眼下,这套内家功夫就是我的敌人,我就不信我战胜不了它。”
  此刻,兰香和马叔还能说什么,相比之前,小姐坚强坚韧了不知多少倍,欣慰的同时,也在担忧,坚强变成逞强就不太好了。
  其实,宝春并不像她嘴上说的三不相信,她一直在硬撑,心里早就对自己产生了无尽的怀疑了,怀疑自己压根就是个练武的废材。
  可是吧,就这么让她放弃她又不甘心,内家功夫,多么神秘高大上,难道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
  这天晚上,她又盘腿在床,儿子小酒上床,来了一句,“你还是多练练你那针吧。”言外之意就是别做无用功了,说完,拉上被子,转向里睡觉去了。
  宝春盯着他后脑勺,死命瞪了一眼,心里不忿,我这样努力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要不是你,我早云游四海去了,不知多惬意逍遥呢。
  外面响起长长短短的蝉鸣声,宝春扭头,闭眼,运气,气沉丹田,继续奋斗。
  可这次似乎是被儿子刺激到了,老静不下心来,想七想八的,老往针,精神意识力上面想。
  这一想不得了,竟然不知不自觉操控起了精神意识力,拿这精神意识力当内力使,按照那套功法运转起来。
  我去,运转了一圈,宝春才察觉到,一时间哭笑不得,误打误撞,心说,这还是内家功法么?
  其实,她这精神意识力,按照自己的理解,那就是磁场过于强大产生的,说白了,也是一种气,跟内力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气,只不过性质不同而已。
  而且,她发现,运转一周后,随着精神意识力的增加,性质也发生了变化,也就是说变异了。
  “看来努力也并不是毫无用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的小酒摸摸她的脉说。
  宝春激动啊,看着儿子,“我练成了?”
  小酒撇嘴,“你只是练出了内息。”
  宝春一把抱住儿子,吧唧亲了一口,“我居然练成了!”
  虽说靠了精神意识力,虽说把内家功夫练走了样,给练成了四不像,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成了,真让人激动啊。
  被亲的小酒,脸通红,怒道:“不知羞耻。”语气中透着尴尬无措。
  宝春嘿嘿地笑,丝毫不在意,躺下抱住儿子的身体,“以后,就有娘亲来保护你,赚很多钱,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谁敢欺负你,娘亲就帮你欺负回去……”
  这教育理念,你也不怕把儿子给宠坏,不过话说回来,也宠坏不到哪里去了,儿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奋力挣扎的小酒,突然停了下来,不动了,眼睛幽深……
  正如沈士轩所说,赵三娘并没有因为宝春说无意缠着她儿子,就善罢甘休,一方面是不相信,认为像她那样名声差到极点没人要的女人,岂会放过她那优秀的儿子,况且,上次那贱女人拿狗咬她的那口气她也没咽下呢。
  当然,骂街这招,自从见过那女人后,知道是不灵了,于是,她便找到了族长,进行了一番哭诉,说什么他儿子以后可是要高中为族里争光的,被那伤风败俗的女人缠着,还能有什么前程,还说她根本没把族里人放在眼里,路上遇到她,竟然纵狗咬她,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族里的耻辱,族长可不能不管……
  于是乎,沈氏族长便登门了。
  第十六章 抱大腿!
  马叔开门,看到来人是沈氏族长,心立马沉了下来。
  从回沈家村至今,这位可从来没进过这个门,期间,他们也只是逢年过节送些象征性的礼物,表达尊重之意,不谈他德高望重,毕竟在这个村子里,一族之长才是最有权威的人。
  对于他的突然登门,马叔自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兰香上完茶水便和马叔离开了,屋里只有宝春和沈氏族长。
  打过招呼,施完礼,坐定,宝春看着那矍铄,神采奕奕的威严老头问,“七爷,不知今儿所为何事而来?”
  沈七爷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撩起袖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心里有了计较,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将赵三娘的哭诉复述一遍,讲完后,便又端起杯子,边喝水,边观察对面的宝春。
  赵三娘找上族长,宝春倒是不意外,悄悄又看了眼沈氏族长,沉吟了会儿,便站起身,施了一礼,用满含愧疚的语气说,“我家大黄冲撞了赵三娘,的确不该,当然,责任也主要在晚辈,有失管教之责,这几天晚辈心里也一直寝食难安,懊恼极了,正准备择日,带上礼物上门赔礼道歉……”
  没有争辩,没有解释,一应担下,沈七爷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咪了起来,坐直些身子,盯着对方的目光又加了几分审视,“赵三娘是长辈,理当如此。”
  “七爷教训的是。”宝春受教点头,紧接着叹了口气,“晚辈年轻做下有辱门风的错事,至今悔不当初,只希望余后的日子将儿子养大,培养成才,能为国家做些贡献,也算为之前的错事弥补一二,其余别无他想,绝没有给人做妾再给将军府抹黑的想法,否则的话,估计我那将军父亲会亲自前来了结我,以振门风。”
  沈族长摸摸胡子,眼中划过一丝精光,这丫头,刚才的温顺看来都只是铺垫,合着重点在后面,先是一躬到底,全了他这个族长的面子,再亮出爪子,表明虽然她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将军府小姐,可她仍是将军府的人,将军爹能任意打骂,换做别人,那可就不一定了,况且,谁又能知道,难保没有一天她再回到将军府?
  软硬兼施的这份拿捏人的手段,心计,出现在她身上,可真叫人意外,还有这落落大方,侃侃而谈,不吭不卑的行为举止,有过几十年阅历的七爷在男儿身上几乎都很少看到……
  那赵三娘说这丫头被山里的妖精附了身,完全变了个人,还说以免祸乱全族,必须将其逐出族里。
  可在其身上,他可是没看出一丁点的妖惑之气来,反倒是不可多得的聪慧女子。
  村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在他眼里都跟明镜似的,也包括这孩子和赵三娘之间的纠葛。
  没来之前,他就已经知晓这丫头并无意于沈士轩那孩子,今儿一见,倒更加证实了。
  只是,让他老人家好奇的是,她怎么会将自己混到如此境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她未婚先育,名誉败落?
  沈七爷端起宝春续上的茶水,视线看向她,宝春迎上,不避不躲,坦坦然然,他说:“既如此,赵三娘那边老朽会给她说清楚,让她不要再胡乱猜测。”
  “多谢七爷照顾。”见其要走,宝春忙站起送客,恭敬的态度里真诚了不少,倒是一个不错的老头。
  秋风冷冽,老族长刚跨出门槛,腿脚就打颤,宝春看见,忙说:“我听说七爷一到天冷,腿脚就不舒服,晚辈闲来无事,喜欢看些医书,幸运巧遇高人指点,算是有几分心得,不知能否让晚辈给您老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