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史蒂芬皱着眉头,这段话他听进去了,他点了点头,然后他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
  这段话倒是戳中了他的心思,他可能需要再修改一下一些细节的部分。普通的观众需要一些提示——一些趣味性的东西。他大概知道这部电影最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第282章 《灵魂虚无》上映
  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最惊人的地方。大概就是发文推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家显然都不是敷衍了事,看得出十足的用心。
  国外的封冉冉的朋友们几乎都写了推荐语——
  艾文:“这是我比自己的电影还要更期待的一部电影。”
  珍妮弗:“我觉得如果能够看见这部电影是我的荣幸——很感谢被邀请参加电影的首映。”
  金:“我相信她一定会给大家惊喜的,我得去看电影了。”
  ……
  除了这三个,还有不少演员都发了文推荐这部电影,这是让人格外震惊的一件事,北美的观众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有这么可怕的号召力,要知道这些家伙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为了人情就会推荐的人。封冉冉跟这些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好。
  国外的首映典礼选在了一个久负盛名的中央大道上的电影院——这家电影院论大小能在全世界的电影院里头排前十,首映典礼现场群星璀璨的程度,完全不逊色于其他任何一个顶尖明星的大片首映典礼。
  史蒂芬本来在导演圈子里头的口碑就很不错,很多人看好他冲入真正顶级大导演的队伍中,他的才华一直都饱受肯定,他除了脾气倔了些,朋友还是有不少的。男演员方面,拿过最佳影帝的男主演混迹影坛多年,是圈中出名的老好人,为他来捧场的也很多。而哪怕是不被大家所看好的封冉冉,也有年轻一代当中最炙手可热的那几个当红明星来替她站台。整个首映典礼的红地毯堪比颁奖典礼的红毯,几乎半个国外娱乐圈被一网打尽,让不少路人都大呼不可思议。
  毕竟这只是一部相对小众的电影啊……并不是商业大制作,却有这样的排场,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这几乎是轰动性的效应,这部电影先前虽然没有怎么造势,但是单单是依靠这样的首映出席明星阵容想必也能狠狠地上一次头条了。封冉冉站在那里,媒体对着她拍——这个东方姑娘能够闷声搭上史蒂芬导演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谁都知道史蒂芬对于演员的要求之高——这个姑娘站在那里淡淡地笑了笑,眉眼里头却尽是灿烂,她眼中那种自信的光芒实在是美极了。
  这部电影来的媒体也很多,就冲着那一大堆来支持的明星,也会觉得是值得的,随便拍一拍,便很好交差了,绝对不愁没有新闻话题。
  封冉冉入场的时候看见了艾文,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挺拔帅气,他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感觉到了封冉冉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倒是有几分调皮。
  封冉冉笑了笑,心里头却隐约有几分感动。能够有这么多朋友来——真的是很难得的事情,尤其是大家也都很忙,有的还在赶戏,却都不约而同为了她而来捧场。她笑了笑,走进了电影院。
  这块屏幕巨大无比,可以想象到时候观影的时候会给大家带来的震撼,而座位则是坐得满满当当,猛然看去会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感。封冉冉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着电影开始。
  屏幕黑下去的时候,下面的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止了。
  ……
  “卧槽封冉冉笑了笑,心里头却隐约有几分感动。能够有这么多朋友来——真的是很难得的事情,尤其是大家也都很忙,有的还在赶戏,却都不约而同为了她而来捧场。她笑了笑,走进了电影院。
  这块屏幕巨大无比,可以想象到时候观影的时候会给大家带来的震撼,而座位则是坐得满满当当,猛然看去会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感。封冉冉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着电影开始。
  屏幕黑下去的时候,下面的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止了。
  ……
  “卧槽。”
  空易拉罐被踢得哗啦啦的响,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疲倦的中年男人的脸来。黑暗的地方露出了一丝狭窄的光,低沉的呼吸,一张潦草的面容上连胡子都剃得草率极了。那种呼吸声简直如同敲打在人的心房里头一样,一下又一下,然后是一段急促的独白。
  “我是亚伯特。四十岁。经营一家杂货店,喜欢喝酒看球赛——见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一个什么的人?”
  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一个男人匆匆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空易拉罐被踢得哗啦啦的响,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疲倦的中年男人的脸来。黑暗的地方露出了一丝狭窄的光,低沉的呼吸,一张潦草的面容上连胡子都剃得草率极了。那种呼吸声简直如同敲打在人的心房里头一样,一下又一下,然后是一段急促的独白。
  “我是亚伯特。四十岁。经营一家杂货店,喜欢喝酒看球赛——见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一个什么的人?”
  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一个男人匆匆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烦躁地说道:“我没有病,我只是——我只是一直在做梦。”
  但是他局促不安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内心,他的小拇指一直情不自禁地弯曲着,他抬起头,那种微妙的烦躁感几乎充斥了整个屏幕,一个邋遢的,自大的中年男性跃然眼前,他打了一个喷嚏,声音里头透着不耐烦:“我真的没有病——我要准备做生意了。”
  然后他啪啦一下把门关了起来。他点起火抽了一个烟,他点烟的姿势很熟练,带了七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急促感。他低着头,吸了一口烟,靠着墙仰起头——
  画面被无限延展开,这一面杂货铺的架子上堆满了各种杂物,他就在这些纷杂的杂物里头踱步,吐出的烟圈一路缭绕。他两只脚一直在不安分地摩擦着,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糟糕透顶与急迫,他只抽了两口,然后又骂了一声脏话,把这根烟抖了抖,然后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烟灰飘散在空气中和游离的灰尘混在一起。
  然后字幕才浮现了《灵魂虚无》的名字。
  开场三分钟,是男主角一个人的独角戏,而他也充分展现了他影帝级别的演技,看似平凡无奇的画面,被他诠释出了极其细微的细小变化,就如同撒在空气当中与灰尘混在一起的烟灰一样,看似漫不在意,但是却始终透了一点点别致的味道。
  观众们安静地看着,封冉冉自己看得却觉得很有趣。她不知道导演用这个镜头来做这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她安静地往后头看了下去。
  ……
  这个叫做亚伯特的男人单身,经营一家小杂货店。经济情况很糟糕——杂货店的生意始终不怎么样,他偶尔会去街角的那家餐厅喝酒,每一次永远只配一个菜。平庸,糟糕,一无是处。这些词放在他身上都很妥帖。
  变化始于一个梦。
  史蒂芬在剪辑上是鬼才——这样单刀直入大胆的剪辑手法直白但却有效,封冉冉感觉自己的心简直都要提起来了,这个男人半夜醉酒回家倒在那张床上,他辗转反侧,脸上流露出痛苦。观众看得出他嘴巴里头似乎是在嘟囔着什么,然后他想要爬起来,最终还是再次倒下去。
  电影里头出现封冉冉的时候下面有一片低低的惊呼声。夜幕下她从街头里头匆匆走出,亚伯特看见她的时候她勾下腰整个人佝偻着身体,他本来想要走过去,这个女人却抬起了头。
  万分奇怪,不过是一个镜头,她抬起头,大家就能在心底里头自然而然地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这个姑娘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了一点点淡淡的笑意。
  “需要我给你一点什么么,语言安慰或者是身体安慰?”
  她的眉眼很清纯,但是她的言语很大胆。有时候性感与眉眼长得如何没有多大的关系,她站在那里,勾了勾唇,低低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路人,熟悉封冉冉的人根本从屏幕上看不出一点点她本人的影子,大胆的妆容,轻浮举止,从里到外与她都是两个人。
  轻浮与性感是从骨子里头弥漫出来的,却并不仅仅是那种能够让男人们怦然心动的尤物一般的性感,引而不发,含蓄不露骨,尤其是眉眼。哪怕是浓重妆容,她依然有清纯动人的眉眼——她微妙地游走在懵懂不经世事的少女与经历许多的少妇之间。
  封冉冉的朋友们被这样的她吓到了。
  她自己倒是觉得这很有趣,她笑了笑,继续往下头看,她自己知道这部剧里头她到底突破了多少,所以如今看上去也不觉得完全脱离自身。每一个人心里头都有属于自己的野兽,而她只是把这头野兽彻底完全地释放出来,但是效果惊人,显然现场不少人都无话可说。
  并不低俗,她演得并不低俗,反而有一种青涩的美感,她站在那里,整个人缓缓倒下去,梦境当中人是扭曲的,人性会被无限放大。
  亚伯特可以在梦境中尽情放纵自己的一切渴望——这让这个世界极度美好。这一段让人看了很惊艳。梦境就是在剖析亚伯特的心,所有那些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世界,化作了他的梦。一个四十岁生活如同一潭死水的男人——他觉得他之前的生命就是一团垃圾。
  不管是如何变换,这个少女始终会惊鸿一瞥的出现。沉溺于欲望中不可自拔的男主能看见她的眉眼中的寂寞,宛若一朵沉睡的花朵——黑暗中闪闪发光。
  这场梦不过几分钟,屏幕前的观众却觉得仿佛一下子看见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世界被拼凑成另外一种光怪陆离的模样,奇幻而充斥了各种人们深处渴望的东西,那个东方女孩含蓄而唯美,她更像是一种诗化的关于某种神秘美好事物的隐喻。她的每一个镜头,都如同蝴蝶掠过眼前。
  大家不得不为之动容。这种渴望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
  从梦境中苏醒的亚伯特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用水淋透了自己的头发,浴室里头他冲了一个凉水澡,却感觉到了自己整个人有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梦境太真实,真实到他觉得自己简直不是做梦。
  那才是真的。那是真实的世界,这样浑浑噩噩一无是处的生活,才是虚假的。
  第283章 真实与虚幻之梦
  苏醒过来的男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壶啤酒,做梦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不会偶尔做梦呢——但是如同他这般,频繁的,连续的梦,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况且他的梦境醒来之后,他依然对于梦境里头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然后冲到卫生间,冲了一把冷水澡。
  这部电影的叙事上并不如以往史蒂芬的作品,因为这个家伙既然叫做鬼才,电影的故事情节往往让人意想不到,但是这一部开场未免有几分平淡,而且之前从隐约透出的口风来说,对于封冉冉的赞誉相当高——但是目前看这个姑娘的戏份并不多。这似乎完完全全是以男主的视觉呈现的,还是说,这不过是导演为了讨好东方观众玩得一个喧头,毕竟这种小花招也有不少人耍。
  但是观众这个念头不过冒出来三秒钟,很快就被打破了——
  梦境里头的姑娘,居然出现在现实里头了。
  依然是这条街道的杂货店,这个姑娘抿了抿唇,眉眼怯生生,她来买一点儿日常的生活用品。
  亚伯特盯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看——她看上去胆子很小,穿着简单朴素,五官都很稚嫩,他试探着同她交流:“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你?”
  这个姑娘是偷渡来的,家境糟糕,她眼下依靠洗碗维持生计,虽然生活糟糕,但是她显然是个充满元气的姑娘,倒是不觉得多么辛苦,跟人说话的时候好看极了。虽然是黄种人,但是长得很细嫩,五官精致,像是来自东方的洋娃娃,年纪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岁左右,但是比起同龄的西方姑娘们要显得稚气得多,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软,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儿清澈的简直像是阿尔卑斯山脉上刚刚化开的洁白冰雪。
  大家看到这里对于剧情还没有一个完全的把握——完全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看上去或许男主角因为梦境对于眼前这个姑娘产生一些别样的情绪?但是若是当真是如此简单,那便不是史蒂芬的作品了。
  这部电影的画面简洁有力,大部分时间都靠演员的演技撑下来。说起来很奇怪,有的画面如果换做普通的演员来诠释,觉得仿佛是清水煮出的一块过熟牛肉,嚼起来毫无乐趣可言。
  但是因为这部电影的演员实在是表演得太微妙,每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都感觉是戏,反倒是给了大家一个脑洞大开的机会。所有人都知道剧情没有那么简单,看着她们的表演,哪怕是最普通的台词,看上去都给人一种在咀嚼大块大块鲜嫩多汁的牛排的感觉,那种内心的爽快感很容易支撑着人们继续看下去,并且在心里头针对剧情做出各种各样的揣测。
  亚伯特频繁做梦,梦中他见证了这个姑娘的死去——而联想到她如今的处境,他有理由相信,他其实不是做梦。那些繁复的梦境当中——他其实是预知到这个姑娘的未来。或许有朝一日她会为了生计所迫沦落风尘,或许她会活得更加糟糕,直到死去。
  现实中她依然会来杂货店买日用品,他看着她的眼神却越来越沉默。
  他隐忍了很多事情,只是他的人变得越发烦躁了起来。
  观众们特别好奇,这个男人会拯救这个看上去可怜极了的少女么。
  但是电影的节奏却突然变化了起来。史蒂芬以一种天才一般的,美妙的节奏,宛若演奏乐曲一般地将现实与虚幻有机结合了起来。
  ……
  “你知道打破梦境的结果是什么么。”
  她只是梦境的具象化。
  不,她是真的。
  她是鲜活的。
  封冉冉安静地看着电影的剪辑。这个男人一直在做梦——封冉冉的演技初露狰狞,梦中的封冉冉是截然不同的人,当他把目光集中在这个少女身上,他发现他可以看见她的未来的人生——那是命运的长河当中,完全不同的,复杂的她的未来。
  有沦落风尘死去;死于街道劫杀案;黑暗当中被一刀毙命——每一条路都是社会底层人民在混乱社会中可能遭遇的最可怕的噩梦。梦境中,他看穿了她的未来可惜他却无能为力。
  那少女依然每天都来购买杂物。这男人沉默不语,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答案,他只是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沉默,同时也越来越诡异——
  梦与现实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不同的命运线条交错在一起,她的死亡究竟是哪一条线在牵动,又或者——那些都是天方夜谭的一个幻想,她真实的生活截然不同?
  少女依然平淡如水。这部作品没有复杂人物但是却利用有限的人物,构建出了一个无限复杂,繁琐的世界。层层交叠的世界很大程度上会绕晕观众,但是这些复杂的,交错的镜头,得益于良好的剪辑,所以显得井然有序,大家看得感觉脑袋几乎都快要被绕晕,却始终能够保持一点点的清明。
  然后大家以为会这样保持亚伯特视角到结尾——却画风一转,变成了警察探长的视角。
  亚伯特,男,四十岁。拥有间歇性精神病史。本区域重点监控对象。
  这个注重自己外表将自己的一切都打扮得一丝不苟的警察探长烦躁地翻动着这张纸,然后低声说道:“请不要这样……我们并不能说明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是的,我知道。我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结束我的任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开车到了一个贫民区的破旧的小棚屋,这里糟糕的环境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低着头钻进这个狭窄的空间,一阵陈腐的霉烂味儿让他情不自禁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道似乎都充斥着这股让人不悦的味道。
  他捏住了鼻子,往里头走去。这个地方虽然破旧,但是好歹算得上是整洁,此刻是空荡荡的,镜头给了破旧的柜子一个特写,上面的姑娘穿着校服——见鬼,这校服可真丑。
  他再三看着那张照片,然后钻出了这狭小的棚屋,他低声说道:“走吧,有些别的事情我想我们需要再调查一下。”
  这一段插叙让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警察的插手是什么意思。而且那张照片上出现的是封冉冉的脸,难道是说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已经去世了?
  这么一点点的淡淡的疑问萦绕心头。
  而一场大雨倾盆而来。
  亚伯特走到街角去的时候,他看见了撑着伞的女孩。他与她打招呼,却发现与往常不一样了,她抬起头,眼神里头没有了平常的单纯善良,这让他感觉心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头的不适感,试图与眼前这个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姑娘交流,然而这个姑娘抬起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