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黄皮子爪
  夜色沉寂,这两只黄皮子悄无声息的跟在这位年轻女子的身后,脚步鬼鬼祟祟的好像有所图谋。
  我发呆的看了一会儿,也忘了敲手上的碗筷,王琼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小声问道:“你也看到那两只小东西了?看着有些像大松鼠。”
  “那是两只黄鼠狼,你没看过动物世界啊?黄鼠狼都长这个德行的。”我回了王琼一句,心里面却奇怪着,这两只黄皮子大晚上的跟踪一个大姑娘干啥。
  难道是劫财劫色?
  我看不会啊,那是个大姑娘,又不是只母黄皮子。
  黄皮子虽然老爱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是人民币、信用卡、甚至是公交卡对于黄皮子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谁有听说过,黄皮子拿着钞票出门买东西的?
  除非是受人唆使,有人拿肉食或者其他东西作为交易,驱使黄鼠狼替自己办事。
  我其实是很想跟上去一看究竟的,毕竟在城市里面出现黄皮子,还是十分罕见的。
  只是,现在在忙引渡饿死鬼的事情,我是不能够轻易离开的,否则就是对那些受害的女生不负责。
  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黄皮子跟踪年轻女子的背影,越走越远。
  我和王琼走神的实在太明显了,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关乎秦甜一个人的命运,也关乎着学校其他中招女生的命运。
  辰骁摇了摇头,警告我和王琼:“祭祀的时候要专心,千万不要停止敲碗,否则的话,就会被缠上。”
  听辰骁这么一说,慢慢的我就将视线从那两只黄皮子身上挪开,开始专心敲碗,饿死鬼这才开始一点一点的靠近祭品。
  王琼是真的害怕被饿死鬼缠上,害怕的有些手抖,手里面敲碗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
  路边,回荡着我们几个人的敲碗声。
  那声音清脆入耳,就像是乞丐在沿街乞讨时候,来回晃动碗里面的硬币一样。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路边还是有不少的行人路过。其中还不发我和王琼的熟人,见我们两个敲碗的阵势,都以为我们改行进了丐帮。
  他们都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我们,王琼性子冲,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个个给顶回去了。
  有些还想蹲下来攀谈,问我们在干什么。
  我和王琼已经被辰骁说过一会了,心里面也知道今晚引渡饿死鬼的重要性,不过遇到什么熟人,对我们说什么,一律都是装作没看见。
  被饿死鬼包围的附近,异常的寒冷,一般人只要一靠近我们的周围,就会冷的直打哆嗦。
  路过我们的人,最多只会停下来多看几眼,或者说几句话,见我们没反应,就会抱着冷的打抖的胳膊快步的走开。
  周围饿死鬼的数量越来越多,王琼已经冷的擤鼻涕了,她一只握着筷子手敲碗,一只手攥紧了我的衣角,“我感觉,我感觉那些东西,应该来了无数,我……是不是掉进冰窟窿里了?苏公子,你能看见它们吗?有没有东西吃我的血肉……”
  听王大妞这口气,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
  她这么害怕,我担心她没有坚持到最后就给吓出了毛病。
  在送走饿死鬼之前,是绝对不能够停下来敲碗的,所以王大妞是不可以中途退场的。这时候只能安慰她,先把她害怕的情绪安抚下来。
  我还没有说出安慰王大妞的话,辰骁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新鲜的柳叶告诉王琼:“贴在额头上,就能看见这些饿死鬼。”
  “这是什么?”王琼接过柳叶放在额头上,朝四周看了看,脸色已经变成了青黑色。
  我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就感觉王琼的身子抖的就像是抽羊角风似的。
  她那是不自觉的抖,想控制,却总停不下来。
  我死死的咬牙牙齿,也感觉到又冷又怕。
  心脏在心房里面,就像是有蜈蚣在咬食一样,有种心跳漏半拍的恐惧感。
  秦甜插了一句,“那是柳叶,阴木的叶子。人额头上的阳火最旺,我外婆说,用阴木的叶子遮住阳火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啊,辰。”
  辰骁点了点头,人就站在香案的前面舞起了铜钱剑。
  香案上的三只高香,冒出缕缕的青烟,被风吹得四处的飘散。
  饿死鬼就在某一个时刻,突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冲到祭品前面,流着口水,张开干瘪苍白的唇,风卷残云一样的吃着祭品。
  那种狼吞虎咽,狂躁贪婪的样子,看的就让人觉得胆寒。
  我看到这样的场面,敲碗的手也酸软的缓了下来,不是我胆子小,经历了那么多看到鬼物还觉得害怕。
  这一次的场面,和以往的绝对不同。
  那是数以万计的饿死鬼大军,把我们的周围包围成了鬼气森然的另一个世界,它们在我们的上空飘着,或是一步步的靠近。
  我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脑袋上面的饿死鬼冰凉粘稠的口水滴在了我们的脖子上,衣服上。
  冷冰的感觉,让人的心脏也跟着颤抖。
  周围是一片的黑暗,看不到任何的街灯和景物,除了香案祭品,和自己的同伴,就只有路灯下的老太太出现在这个世界。
  秦甜身后的那只饿死鬼,好像有点迟钝,等到了这个时候,才慢慢有了动静。
  它就这么缓慢的,一点点的靠近哪些祭品,准备伸手拿一块的时候。
  老太太忽然骑着毛驴,就这么笑眯眯的走过来,它的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碗来,就这么死乞白赖说道:“老婆子我孤苦无依,给点钱儿吧。”
  看到这个老太太过来,秦甜显得很害怕,抱住辰骁的手臂,脸上的表情都要哭出来了,“辰,白老太太又来了,它又来了。”
  辰骁的脸色很难看,他说过这老太太很难缠,又贪财,不好对付。
  我盯着它抓住碗的那只黄皮子爪子,觉得好笑,“老奶奶,好久不见啊。”
  它好像得了重度的老花眼,现在才看见我,握着碗的爪子抖了一下,估计是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