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再现的刀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海中的漩涡虽纳不尽万物,可那份吸力及其喜怒无常还是让人心惊。基本上只要被卷进其中,就能以逃脱。
  颜将军开阖的眸中现百川之象,百川尽纳于海眼之中。
  悠闲喝着咖啡的人消失,桌子消失,桌上咖啡也消失,甚至于咖啡厅也消失。有的是苍茫的大海。颜将军立于大海之上,如神祗,如山岳。手握茶壶的陈真是何等的渺小,若蜉蝣撼岳。
  “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了。咦?”颜将军在陈真身上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是她叫你来的。”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养着大黑狗的‘王’。
  “顺路而已!”陈真没有否认,脚下生出一叶扁舟。扁舟浮动,载着他在浪涛中起伏。任由巨浪滔天,他亦不失。深邃的大海泛出渗人的黑。一声声嘶吼传来。那是活于海中的远古生灵。
  颜将军眼中传来的吸力撼不动陈真分毫。想都没想,颜将军陡然出刀。刀出,一青龙从深海腾越而出,飞向几天之上。龙吟声压过浪涛声。
  这才是龙!陈真先前所见的只是蛟,甚至于他的游龙诀观想的象形亦不是真龙。真龙一出,龙威浩荡,压编四野。
  无来由的感到身一沉。龙威?脚一踏,莲华生成,脚下之舟化为莲华。莲华生灭,环转不息。
  首阳腾越而上,剑气直冲天际,勾动天际之云、雷霆。大海上方的天顿时隐没星月,雷云压顶。天空似乎在这一刻离人间更近了。看着低沉的天空,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手可摘星辰’或许不是虚语。
  腾空而上的首阳发出一声清脆剑鸣。剑鸣声与龙吟相持,滔滔不绝间回荡于海面。勾动洋流,勾动一切不安静的气息,更是勾动隐藏在大海之下的荒古巨兽。
  虽说,这一空间为虚,不会真的勾动荒古巨兽,可只要能勾动一丝气息,就不是现在的高手能比拟的。
  两人同时出剑,出刀。快,没有最快只有更快。斩出的刀划过春秋,划过耕作的一幕幕,划过功名利禄,王侯将相,划过是非成败,划过空。大海之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刀,到最后连这一刀也没有。
  刀断春秋。圣人云:春秋作,乱臣贼子惧!
  面对这一刀,陈真别无他想,元神运转为一。首阳剑出鞘,陡现的剑芒照亮苍茫的大海,穿透那漆黑如墨的深邃,无视海中巨兽的絮语。其光万丈,上照九天,下穿黄泉……此光乃太阳之光。
  大日如来印融入剑法中。这几乎是陈真最终极的一式。无论输赢,都在这一式。或者说,挡不住春秋,其他的也就不用再考虑。
  “八荒!”剑气纵横、捭阖,天雷肆虐,一道道天雷撕破空间。
  轰!
  剑芒击在刀光之上。劲气直掩,余劲将大海直接蒸干!海床清晰可见。可海床之上每一物,没活物。
  突然,时间变迁,眨眼间沧海桑田。原先大海所在已变得面目全非,更是耸立两座相对的高山。高山上没有一丝植被,甚至连活的生物也没有。若说有,那边只有站于山巅之上的人。
  两人对视。
  一者若仙人,翩跹间,仙气弥漫,逍遥于红尘之上;一者霸气天成,站在那里,似连天都矮上一头。那漆黑的长袍吞没一切落于他身上的光线。
  “你没事?”沧海变桑田亦不改颜将军之志。再者只是虚的变,实的还差很远,且不提他们两人有没那力,有没可能得证长生,见证岁月的变迁,单就那份法力就不是现在的他们能企及的。
  “没事。”陈真晃一下握剑的手。除了脚下多出一座高山,一点事也没有。月痕!弯月如轮,一轮弯月现于陈真身后,斩向颜将军。
  弯月美,却无情。月光一往无前。
  当!在靠近颜将军之时,刀光斩落。青龙偃月刀一颤,将弯月击碎。碎掉的弯月化为能量,回归来处。从无中来,到无中去。
  青龙偃月刀一拖,随即一斩,正是拖刀诀。
  两人都没有发动大招,调息的同时,比起武技。时间是紧迫的,紧迫到连调息也不忘厮杀。
  刀光无可比拟,朗若星月;剑光有如月华。两人战成一团的同时,脚下山峰在劲气影响下碎成渣渣,随风而散。
  金色的长鞭划空,陈真一手持剑,一手持鞭,踏莲而行。莲花生灭,莲瓣如刀,击碎不知多少靠近的攻击。
  颜将军骑黑马,马踏长空,持青龙偃月刀。刀势一开一合间罩住陈真周身罩门。更发挥骑兵之力,进行冲刺。马过处,踏起黑色妖云。
  功名从来马上争!颜将军更像是马上战将。战马在侧,战力加持;亦或说,这才是他本身实力。刀势厚重,力若万钧。
  突然,陈真战法一变,脚踏莲花,腾空而上。大地被甩于脚下。
  “八荒印!”陈真以剑结印,以长鞭为链。霎时间,天地之间涌起浩瀚威能。天雷再聚。(早先,天雷被交手余劲震开。毕竟不是现实空间的天雷,虽有诛邪之能,却相差很远。)
  再一次的出刀。颜将军的这一刀与前一刀不同。不是春秋式,亦不是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刀,更像是拖刀式。由下而上,直斩向天际。
  站的高,不一定能看的更远……”剩下的话没有完,或者说听不到了。交手时爆发的浩瀚威能淹没一切。音波。
  ……
  咖啡厅内,颜将军与陈真各自哇的吐出一口血。颜将军的血偏于黑,陈真的则是略带着金色。
  “你很好!”这一次是真正的赞。颜将军看着陈真惜英雄道。“你是我在他之后,所遇见的另一位高手。”
  “其他的不算吗?”陈真自然知道颜将军不可能一生只遇过两位高手。关武圣与他。颜将军这么说必有深意。难道是……陈真隐约猜到。
  “他们或许比你强,但算不上。”颜将军笑了,笑容苍白。“走!”话落,他消失于陈真面前。“小心那女人!”
  小心?女人?陈真挠挠头,放下一张红牛,同样的消失在咖啡店。
  如他们的存在般,没人注意他们的到来、存在,也没人注意他们的离去。
  欢声笑语,人所不知的是,就在身边,有两人在法域内进行大战。战斗的结果是,法域近于奔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