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沈怀景额角跳了跳,“......”他现在只能期盼他的孩子还不懂事儿,不然他怕到时候孩子说的第一句话会是,“爸爸,你知道‘蓝绿’的鸭子长什么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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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汀做了一晚上鸡同鸭子打架的梦,最后鸡被鸭子按在屋顶上暴晒,风干,温汀被自己这诡异的梦活生生吓醒了。
  吃罢早饭,沈怀景开车带她外出,温汀看着窗外有些熟悉的道路,纳闷,“我们去哪儿?”
  “唐家。”沈怀景淡淡。
  “唐家?”温汀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周身顿时紧绷起来。
  沈怀景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温汀心情有些复杂,小时候回唐家,是因为唐家是她的家,她妈妈在那里,后来,回唐家,是被逼无奈,再再后来,回唐家,是被绑着回去的,被关在那里,也许永远出不来,那现在呢?她回去是为什么?
  到了唐家大门前,沈怀景将车停下,下了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弯腰,“下车吧。”
  温汀双手握拳,眼睛带着些迟疑,沈怀景柔柔她的脑袋,往下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我在这里,没关系的。”
  温汀下了车,沈怀景牵着她往院内走,许是沈怀景早与唐家有了联系,门卫走上前,“您可以把车开进去的。”
  沈怀景摇摇头,“不,我们走着进去。”
  两人大大方方的进了大院,仿佛饭后散步一般往别墅走去,温汀从来没觉得有那哪一刻她像现在这样把唐家看的这么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她应该是熟悉的,可是现在看到,却有一种冰冷的陌生感,温汀握着沈怀景的手不自觉的有些用力,沈怀景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有人开了门,两人进了去,客厅里,唐书廷还是像第一次见沈怀景那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带着一股倨傲看着他们。
  不过两天没见,唐书廷仿佛老了好几岁,很是憔悴,温汀突然觉得很可笑,原来这个人也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
  “小宁,别忘了,你的身体里留着的是唐家的血,怎么,现在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爷爷?”唐书廷这次连客气话也懒得说,直接对着温汀撒气。
  沈怀景清锐的黑眸看了一眼唐书廷,语气凉薄,“唐总,我给你介绍一下,站在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太太温汀,你可以叫她温汀,或者是沈太太。”
  “沈太太?”唐书廷不由讥讽,“你娶得到她吗?别忘了,她是我唐家的人。”
  沈怀景明显不悦了起来,脸色也越发清冷起来,“既然唐总这么说,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先告辞了。”说罢,沈怀景牵着温汀的手就往外走。
  “站住。”唐书廷脸色一变,站起来呼喝,沈怀景却置若罔闻,继续往外走。
  唐书廷脸色变了几遍,终于是咬牙道,“沈太太,请留步。”
  沈怀景步子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唐书廷,“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希望唐总不要让我失望。”
  唐书廷恨意难消,却又不能表现在面上,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冷冷道,“坐吧。”
  沈怀景身体未动,手握紧了温汀的,面上淡淡,“我们不坐了,今天来就是告诉唐总几件事儿,一,令郎的事情还在调查,最多也就关十几天,没有证据便会放出来,我在此恭喜唐总了。”
  “用不着你假惺惺。”唐书廷不屑的瞪他一眼,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唐海怎么会被带去调查。
  沈怀景挑眉,慢悠悠补上一句,“不过,我手上的证据一旦递交上去,令郎的行贿罪便会落实,数额唐总心里有数,至少要关十年。”
  唐书廷被他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温汀不由低头抿了抿唇,想不到沈怀景也有这恶作剧的一面。
  “唐总,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徐泾那里是我的授意,所以只要徐泾一动,你们唐氏集团也就走到尽头了,唐氏集团与唐海的这一辈子,你好好考虑,我在a市等你到明天早上九点,过时不候。”
  沈怀景扔下这下话,揽住温汀便往外走,唐书廷扶着沙发,声音嘶哑干涩,“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怀景头也不回,“我要让温汀堂堂正正的走出你唐家。”
  温汀脚下步子一滞,缓缓抬头看向沈怀景的冷硬的侧脸,湿了眼眶,这些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走出唐家,而现在,他为她做到了。
  温汀握紧他的手,转身看向唐书廷,笑得明媚张扬,“唐总,我与沈先生结婚时会给你发请柬,当然,这并不是希望你们会出席,是为了告诉你们我那天结婚,请你们不要打扰。”
  温汀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沈怀景笑,“沈太太的先生,我们走吧。”
  沈怀景嘴角微勾,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碧空如洗,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花香,春天真的来了。
  第61章 chapter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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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汀被关的那些天,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消极的,是放弃的,她房间的窗子是朝西的,她看不到初升的朝阳,看到的永远是落日的余晖,在那个窗子里,她看不见未来,她甚至没有心思去为以南争取什么,唐家这个地方,成了她的梦魇,到了那里,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爪牙,任人宰割。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其实她这一辈子已经值了,爱情于她而言是最奢侈的东西,而在她这个支离破碎的人生里,老天还是让她邂逅了沈怀景,这已经是老天的厚待了,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一生一世,白头偕老,有这份记忆就已经足以了。
  然而上天虽然关了她的门,却给了她一扇窗户,还在窗外给她种了漫山遍野的鲜花,芳香扑鼻。
  这个男人,从初识的不信任到现在的对她倾尽温柔,温汀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了,他在她心里点了一盏灯,这盏灯下,他一直站在那里,不管她走到何处,再黑寂的夜晚,那束亮光一定在她左右,牵引着她继续走下去。
  温汀看着晨光下沉静的与律师沟通着的人,眼中带着一抹柔情,这个人总是不声不响的带给她太多窝心与感动。
  沈怀景仿佛若有所思,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窝在离窗台最近的小沙发里,下巴抵在抱枕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沈怀景放下手下的文件,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饿了吗?”现在才早上六点半,她一定要陪着他起床。
  温汀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嗯嗯,我其实挺能扛饿的,但是你家宝宝说她饿了。”
  沈怀景失笑,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顺便为那个大早上前来跟他开会的三个律师叫了早餐。
  吃罢早饭,不过七点多,汪尉帆从外地赶回来,几个月没见,汪尉帆憔悴了许多,见到温汀的那一刻,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她肩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八点多,如沈怀景所料,唐书廷带着两个律师来了,他的黑眼圈很重,显然是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众人坐下,开始谈判,然而唐书廷并没有什么可以谈判的资本,只能是垂死挣扎,“沈怀景,你要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告你绑架未成年。”
  刚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的连轩嗤笑一声,“唐家小公子前段时间无法忍受自己非人般的生活,离家出走,唐总觉得这个题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