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眼见着司湛的神色愈发的冰冷,屠凤栖不得不闭上嘴巴,乖乖道歉:“我错了湛哥哥,日后我定不会如此鲁莽了。”
  才怪呢!
  她转了转眼珠子,一副说到做到的模样。但她心中那点小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司湛?
  司湛神色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这般一想,许是真正将凉州的百姓们放在了第一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他的妻子了。
  出去的时候,二人遇见了温思儒。
  昔日的凉州纨绔,经历了这般一场变故了,仿佛性情大变。他站在不远处,规规矩矩地行礼,动作间带着一股儒雅。
  只屠凤栖与司湛皆是知晓,温思儒不是变了,而是他原本就是这般的人。只是因着温府被温思柔掌控在手中,为着保住性命,他方是不得不假装风流罢了。
  “王爷,王妃。”见着二人走过来,温思儒扯了扯嘴角,“是三妹妹找二位来的么?”
  屠凤栖推了推司湛的胸口,司湛不乐意地瞥了温思儒一眼,方是不甘不愿地将王妃给放下了。
  温思儒仿佛什么都不曾见到一般,“听闻三妹妹是用贤妃娘娘将二人请过来的,若是不介意,草民可否与二位一叙?”
  对于这曾经觊觎过自家娇气包的人,司湛断是没有一丝好感的。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必了,此事本王会查清楚的。”
  温思儒不由苦笑,谁说战王不在乎王妃的?这护犊子的模样,分明是情根深种了。
  “先前草民的一些举动,确实不大妥当。王爷大人有大量,莫要与草民计较,不过贤妃娘娘的事情,草民知晓一些,许是能给王爷一些线索。”温思儒硬着头皮,继续道。
  司湛有心想说,他可不是什么有大量之人,他小心眼儿着呢,谁想要与他抢娇气包,那就是找死!
  他没找温思儒算账,是因着先前温思儒确实有功。只是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对温思儒毫无芥蒂。
  屠凤栖摸了摸鼻子,“湛哥哥,不若我们听听温公子怎么说?”
  总归人家还是温家的人呢,说不得还真知晓些什么。
  司湛仰着下巴,眼神放肆地在温思儒身上扫了个遍,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勾引王妃的心思后,方是冷冷地“嗯”了一声,仿佛给了温思儒多大的面子一般。
  温思儒松了一口气。
  【作者题外话】:紧张,明天就要期末考啦~临时抱佛脚,还好只有一门课要考试~
  爱你们哟,么么哒
  ☆、第三百一十六章 说话算话
  三人出了小院子,来到了街边的茶楼雅间中。司湛点了一壶羊奶茶,并着几个凉州的小点心,与屠凤栖坐在窗边,等着温思儒开口说话。
  温思儒沉吟了一会儿,道:“草民只知晓贤妃娘娘怨恨父亲的缘由。草民曾听父亲提起过,贤妃娘娘当初本是不愿意进宫的,只父亲却是逼着她进了宫,成为了皇上的妃子。正是因着贤妃娘娘入了宫,温府方是有了如今的荣耀。父亲曾说过,让贤妃娘娘进宫,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只那被逼着入了宫的贤妃,心中显然不是如此想的。
  屠凤栖与司湛对视一眼,“因着你的意思,便是说贤妃是被逼入宫,故而方会怨恨你父亲。而这怨恨,竟是叫她狠心毁了你们全家?”
  竟是没有想到,似璇玑信中那温柔的女子,会是这等极端的人。
  “可这与王爷有什么关联?”屠凤栖皱起眉头。
  贤妃下了狠手,显然是要送司湛去死的。若说这是昭德帝的意思,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昭德帝优柔寡断,虽是对司湛有所怨恨,却未必敢如此做事儿。
  这等狠辣阴毒的手段,分明是出自贤妃之手。何况拿凉州的百姓们的性命开玩笑……昭德帝能容许郦国人偶尔进犯,给司湛添堵,却未必会愿意失去,凉州。
  温思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此事草民知晓的也不多。以往三妹妹与父亲议事的时候,府中的人都不能靠近。草民也不知晓父亲与贤妃娘娘还有什么恩怨,倒是要对付王爷的事情……”
  他低头眯着双眼想了许久,似乎是在算日子,“是在王妃在茶楼中遇刺后,贤妃娘娘方是明确表示,定是要除掉王爷和王妃。”
  也便是说,原本也只是想要偶尔给司湛添堵罢了,后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方是叫贤妃下定了决心。
  “你觉得,贤妃是在本王妃遇刺后,方是决定要除掉王爷的?”屠凤栖扭头看了司湛一眼,那时候,昭都中似乎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只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司湛垂下眼帘来,“是父王。”
  那段时日,正巧是老王爷搬入皇陵后不久。
  屠凤栖“哦”了一声,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不过贤妃倒是个藏得深的,若非是她亲耳听到温思柔与温思儒的争执,她都不敢相信,那对他们下黑手的人,定会是贤妃。
  “果真不愧是在宫中走到这一步的人。”屠凤栖摇摇头,“她的心思,还真是叫人猜不到。”
  司湛却是摩挲着茶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眸中闪过一抹冷光,稍纵即逝,便是屠凤栖都不曾发现。
  “父亲应是知晓得更多。”温思儒道,“毕竟柔儿能够做到这一步,这其中也是有父亲的作用的。他知晓自己的能耐,再知晓柔儿是贤妃娘娘的人后,更是全力配合柔儿。”
  这一盘棋,昭德帝下了十多年,却最终被贤妃给毁了。
  有趣儿!
  屠凤栖捻起一块奶糕,啃了半口,将剩下的半口塞入司湛口中。司湛皱了皱眉头,她忙说道:“不甜的,我试过了。”
  司湛揉了揉她的脑袋,慢吞吞地将奶糕咽下。
  温思儒无法提供更多的消息,二人倒也不久留了。只屠凤栖却是决定,要去温府中看看温良白,说不得他能透露些什么。
  “明日再去。”司湛牵着她的手,“你该回去歇息了。”
  先前她奔波了一夜,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说姑娘家的身子要好好儿养着。屠凤栖没当一回事儿,司湛倒是上了心。
  屠凤栖耷拉着脑袋,司湛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冷冰冰的王爷了,如今的司湛,倒是愈发的像一个管家婆了。
  见着她的神色,司湛挑了挑眉:“不愿意?”
  “怎么会呢?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本王妃乏了,确实是需要休息。”她一脸讨好。
  二人起身往外走,温思儒欲言又止,在二人走到门前的时候,终究是没忍住,“王爷,家妹的事情……”
  司湛停下步子,先前温思儒来寻他,与他说了温思柔的计划,正是因着如此,他方是能确定鸢鸢的去向与安危。当日温思儒便曾说过,不求旁的,只求日后他能放温思雅一条生路。
  “本王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只要她不作妖,温府中少一个女人,没人会在乎。”司湛淡淡道。
  他素来说到做到,何况如今的温思雅,已经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只要温思雅不再来招惹鸢鸢,他便不会为难一个姑娘。
  不过,若是温思雅再犯蠢,他亦是不会手下留情。
  温思儒连忙道谢:“草民多谢王爷高抬贵手。”
  “不必了,这是你应得的。”
  走出茶楼,屠凤栖与司湛手牵着手,慢悠悠地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王爷何时也变得心软了?”屠凤栖揶揄地看着他。
  司湛抿唇,看着正前方,“大抵是,想要积点德。”
  温思雅固然是个鲁莽的,但鲁莽却总比温思柔这等口蜜腹剑的人要好。没了温府作为靠山,温思雅亦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姑娘罢了。若是她再想作妖,不必他动手,自有人收拾她。
  可惜,怕便是怕,温思雅还不清醒,认不清形势……
  “这是在凉州,多少被温思雅欺负过的人,等着的便是这一日。便是王爷放过了她,她亦不可能再是以前那小公主般的温家嫡女了。”屠凤栖弯了弯双眸,虽说温思雅确实讨人厌,但心性也并未有多坏,不过是被宠坏了。
  但若是温思雅再来招惹她,她可不管温思雅是不是心性坏的,谁还不是小公主呢?
  她还是战王妃呢!
  回府的路有些漫长,司湛执意要与她走回去。屠凤栖累得不行,司湛耳垂微微地有了红,走到人少的地方,忽然蹲下了身子。
  屠凤栖喘着气,疑惑地看着他。
  “咳,上来。”司湛道。
  他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瞧,仿佛脚边有多稀罕的东西一般。
  屠凤栖“噗嗤”一笑,顺着他的意思爬到了他的背上,“湛哥哥原是要背着我走。”
  早说不就成了?非要她走了这般一段长的路,可真是累死人了!
  【作者题外话】:天呐背着走~这简直奏是蠢作者认为最浪漫的事情啊啊啊(*%2fw\*)想当年天真无邪的时候,有个人愿意蹲下来背着本宝宝走路,还有一颗少女心的蠢作者简直就想嫁了嫁了%3e3%26lt%3b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箭双雕
  司湛背着她,稳稳的朝前走去。恍惚间想起,他在国安寺的深山中,将小姑娘带出来的情景,心头一片温暖。
  屠凤栖盯着他的耳垂看了好一会儿,极力忍住笑意,晃悠着自己的双腿,“诶?湛哥哥在害羞?”
  她又开始不要命地调戏战王了。
  若非是带孝,她断不会敢这般大胆。可偏生司湛便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干咳了一声,生硬地将话题扯开,“想起从前在国安寺中,我在深山中捡到你的事情……”
  语气中竟是带上了一丝缅怀。
  屠凤栖亦是心情愉悦,只抱着司湛的脖子,绕过去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是呢,大抵这便是缘分了。”她笑了一会儿,“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每回我遇着麻烦,好像战王舅舅都在呢!”
  一时竟是连原来的称呼都喊上了。
  司湛勾了勾嘴角,“嗯,也不知晓是谁这般算计本王,竟是正好在本王回昭都的路上出现了。”
  “你都知晓了?”屠凤栖惊奇,她还以为司湛会看不出来呢!
  “当时你看了我好几眼。”司湛有些得意,只眯着双眸,“瞎子才看不出来。难不成那时候起,你便会我芳心暗许了?”
  呀,他可真是愈发的不要脸了!
  但屠凤栖自诩要比他更是不要脸的,总归便是她说错了什么,如今的司湛亦是无法“惩罚”她了。
  现下又不是新婚的时候,便是司湛有心折腾,亦是不大可能。
  “是啊,谁知晓有的人嘴上说着不喜欢我,只每回却总是非要来见我。”屠凤栖哼了一声,“分明是在意我的,却偏是要假装什么都不在乎。若非是我心性坚定,怕都是要被人家的冷脸给吓跑了。”
  司湛眸中闪过一抹羞赧,“本王不是不想将你牵扯到本王的麻烦事儿中来么?”
  “是啊,但如今我还不是得与你一同,面对这些数不清的麻烦。这都是命,躲也躲不掉,你这辈子注定都只能与我一起了。”
  屠凤栖耍赖皮一般,揪着司湛的耳朵,“你说是不是呀,湛哥哥?”
  司湛也不生气,只由着她胡闹,“是,王妃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本王听着呢!”
  他竟是学会用她的话来堵她了!
  屠凤栖在他背上乱动:“哼,别以为说这话,我便能忘了以前的事儿。日后有了孩子,我定是要告诉他们,他们的父王啊,最是个假正经的人了,看你丢不丢脸!”
  司湛走了好一段路,突然说道:“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