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许是傅州成的怀抱太过温暖,她一时得意忘形,竟然这么多年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我们试试吧,我马上就毕业了,你也不再是我的老师。”
  时间好像停止在了这一刻。
  顿了几秒,傅州成轻轻的推开她,淡淡开口:“我已经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楚盼灵难以置信:“你骗我,你整天都在忙工作,哪里有时间去找什么结婚对象。”
  “父母介绍的,见了一面觉得还不错,就定下来了。”
  “为什么见过一面的女人都可以,而我就不可以!”楚盼灵大声质问着,急红了眼。
  “楚盼灵,你的爱太多,花在我身上简直是一种浪费。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傅州成何尝不知道她喜欢了自己多久,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更不能给她希望。
  他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没有思想花在男女之情上面,结婚不过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找一个互不喜欢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了。
  “浪费......这么多年在你眼中看起来就只是浪费吗?”楚盼灵一直还抱有期待,以为自己毕业了,脱离这层身份之后,她就还有机会,就算不爱,也会被感化一点。
  没想到傅州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狠心。
  “到此为止吧,就算我不是你的老师了,我也只会是你的一个兄长。灵子,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傅州成知道不管自己把话说得再委婉,都会把楚盼灵伤透。
  “你走吧,以前我不需要老师,以后也不需要兄长。”
  “你别这样......”
  楚盼灵歇斯底里的低吼着:“傅州成!我让你走,别再回头了,这是最后一次,如你所愿了。”
  傅州成还想说的话终是再也说不出口,轻叹一口气,抬腿走了出去。
  看见傅州成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楚盼灵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坐在地上,捂着嘴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哭了声。
  傅州成并没有走远,他靠在走廊的墙上,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有抽。
  楚盼灵低沉的哭声,在这安静的夜晚里显得特别清晰,每一声抽泣声都像一把刀,声声入耳,刺痛着傅州成的心脏。
  摁灭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傅州成大步离开了这层楼,高大的背影在黑暗中看起来,意外的孤独寂寥。
  “咔——太精彩了!”秦浩博站起来激动的鼓掌。
  他没有想到会一次过,本来已经做好在这里死磕一晚的心理准备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精彩绝伦的戏之后,不少人红了眼眶,还沉浸在刚才的剧情中无法自拔。
  桃子见顾昕雅始终没有从阳台上出来,难免有些担心,越过人群走进去一看,发现她坐在地上,只是两眼无神。
  桃子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跑过去蹲下来,轻拍着她的脸,急切的问道:“昕雅,你怎么了!”
  被人这么一喊顾昕雅才回过神来,有些发愣的看了看四周,似是在自言自语:“在拍戏吗......”
  “已经拍完了,一次过关了。”桃子觉得顾昕雅很不对劲。
  顾昕雅回应一声,用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可浑身好像都没有力气一样,眼看着又要重新摔回地面,桃子眼疾手快的架住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坐久了腿有点麻。”
  桃子扶着顾昕雅走到化妆间坐下,随后递给她一杯温水,让她喝下。
  顾昕雅这才清醒了许多,没有之前刚刚拍完那样,精神恍惚。
  还是受影响了,不过比自己想象中的好一点,至少没有在片场就失控。
  “顾昕雅,你还好吗?”苏暮刚看见她的助理扶着她走进了化妆间,觉得不太对,便跟着过来了。
  “好多了,刚刚坐久了腿麻。”
  “你的脸色不太好,真没事吗?”
  顾昕雅笑着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不想让苏暮看出异常:“没事,这都是化的妆,我好着呢。”
  “那就好。”尽管苏暮隐隐约约觉得顾昕雅似乎在隐瞒什么,但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多问了。
  秦浩博走进来见两个主演都在,乐呵呵的说道:“今晚你们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顾昕雅暗自庆幸不用再拍了,她的状态很不好,如果还要拍,怕是又要不停的ng了。
  苏暮走过去熟稔和秦浩博聊起来,一前一后离开了化妆间,还顺便带上了门。
  见人都离开了,顾昕雅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衣服,走到更衣室把身上的秋装换了下来,尽管医院开了空调,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也不想在此多待,让桃子带上东西,和导演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医院大楼。
  王叔把车停在南湾门口的时候,顾昕雅见天色已晚,让桃子一个人打车回去也不放心,便开口:“桃子,今晚有点晚了,就住我这边吧。”
  “那就麻烦了。”桃子觉得今晚拍了戏之后顾昕雅就有点奇怪,怕她一个人出什么事,就没有推脱了。
  回家之后,把桃子在客房安顿好,并告诉她随意走动之后,顾昕雅就进了自己的卧室,直奔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在浴缸里,脱下衣物,坐了进去。
  温热的水伴随着牛奶沐浴乳的淡淡香味,顾昕雅才觉得自己一直处于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下来。
  尽管舒服,她也不敢泡太久,担心自己就这样睡过去。
  从浴室出来,简单把头发吹干,坐在床上,毫无睡意。
  想到第二天还有工作,顾昕雅犹豫了几番,最终还是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瓶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