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唐心不以为意“除非你逃婚了,那才完美。”
  ☆、第三十零章
  话毕,顾令的表情又不禁难看了起来。心里自嘲, 明明知道从唐心的嘴里, 自己是得不到什么好话的, 为什么还要这样自取其辱呢?就像自己明明知道她讨厌自己,可是却还要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的爱上她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顾令确定自己是有些喜欢唐心的。他对她,就是这样变态的喜欢却又厌恶着。他没有办法去承认他有多么的爱她, 又或者他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觉得她有多么的完美。
  他就是觉得他喜欢她, 喜欢这样阴险狡诈,乐于欺骗, 又残破不堪的她。
  只不过固执如顾令, 他却依旧不想要承认。而且他的心里面, 毕竟还哽着一道结, 所以面对着这样轻而易举喜欢上程乐的唐心,他还是决定, 保持着仇视与排斥。
  唐心见对方不说话, 也就不去理会了。她根本不在乎顾令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因为对于唐心来说, 只要是顾令给的, 都只有惊没有喜。他是程乐的哥哥是这样,他给自己的合同也是这样,以及面前这袭vera wang的五位数婚纱, 唐心同样只有惊没有喜。
  唐心虽然是个没有多少知识的骗子,但是却也清楚,面前这袭婚纱是个国际知名的婚纱品牌,她清楚这袭婚纱有多贵有多出名,而且根据面前那位销售女经理的介绍,这袭婚纱好像还是什么明星在剧中穿过的婚纱“这款a字蕾丝长裙是昨天上午刚刚送到店里面的,顾先生真是有眼光,不知道唐小姐有没有看过美剧《绯闻女孩》啊?这条婚纱就是剧中莉顿穿过的那条同款哦!”
  唐心暗自里有些感到羞愧,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屑。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什么美剧,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哪里有时间做那种闲事?可是现在,为了配合顾令,她却还是要装作明晓的样子,淡淡地望了一眼那条婚纱,嘴巴里无趣地“唔?”了一声“还可以,就这条吧。”
  顾令栽歪着身子坐在一旁,把头从手机屏幕上面移起来,见对方兴致寥寥,便愈发想要给她找个不痛快“那穿上去试试。”
  唐心望了顾令一眼,憋着一口气,又格外吝啬地望了下自己瘦削的身材“没问题吧?应该穿得下。”
  顾令歪了下脑袋,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埋在手机屏幕上有些疲累“当然知道你穿的下,只是你总要试试,万一不好看,还有机会可以去换别的。”
  唐心带着丝丝嘲讽地笑“好不好看我都无所谓。”
  “我有所谓。”顾令固执地说着,一旁抱着婚纱的女经理则一脸无奈,不明白这对小夫妻,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心有些惘然地瞧了瞧顾令,不禁轻佻地抖了下肩膀“你有什么所谓?”
  顾令的目光如同瞬息万变的瀑布雾气般翻卷起来,冰冷而令人震撼“你是我的新娘,你倒时候不好看,我不是跟着丢人吗?”顾令这么冷淡地说着,上去就一把夺过了女经理手里面的婚纱甩到唐心的身上“去给我穿上!”
  也许是昨天晚上哭够了的缘故,也许是她已然对顾令有些免疫的缘故。总之唐心此刻望着过分的顾令,心里面没有任何的起伏。她似乎都说不上是恨顾令了,她只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边缘人,一个自己有点厌恶,但是却也摆脱不了的狗皮膏药罢了。
  唐心想到这里,不经意就诡异地扬起嘴角。于是她默不作声,一只手攥着面前婚纱的洁白裙摆,突然就起身,走进了一旁的更衣室。
  在把那条婚纱套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唐心手脚冰凉。突然间外面一个桌椅挪动的巨响,顾令又开始说话“一会儿我们去街对面,买一些你嫁过来之后需要的东西。”
  唐心拉着自己侧边的拉链,语气冷淡到了极致“我需要什么东西?”
  “你需要什么东西问我做什么?”
  “我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反正又不在你家里过多么久。”唐心始终是认为,顾令虽然嚣张霸道,但是总归是会按照合约办事的。她和程乐这一次之后,彻底的结束。而结了婚之后,没多久,自己就应该如愿被顾令赶出家门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真的自由了。
  不过顾令自然是不这么想的,他只想要唐心,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是最开始和唐心说的那句话“我只想要你。”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让唐心离开自己的。于是他巧妙地避开了唐心消极的言辞,别过头去,望着街对面的暖色调橱窗“我付钱,东西你随便捡。”
  说话间,唐心已经从更衣间里面走了出来。那件queen b的蕾丝婚纱长裙对于唐心来说,果真尺寸是大了一点。她一只手按在胸前以防突然掉落,样子看起来苗条性感又拘谨单纯。
  顾令望着一袭白纱的唐心,似乎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转而便习惯了起来。说来平日里,唐心也是很喜欢穿这种淡色调的衣服,而且此刻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顾令一眼望去,也就很难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起身走过去,低眉充满侵略性的望了望她。样子猛烈又冷漠,好像是要一把将对方的衣服扒干净一般令人胆颤。然伸出手,却是牢牢地把对方身后多出来的布料给拽了死死。唐心的手从胸前脱离,顾令便望见了,她坦露在自己眼底间的,那性感小沟“大了点是吗?”
  唐心没有办法去推开对方,似是有些难为情地望了眼一旁的女经理,弱气地点了下头。
  顾令得意地闷哼一声,对着一旁的女经理命令道“这周六之前把婚纱改好,我会派秘书来取。”
  女经理点了点头,一脸客套礼貌又虚假的微笑“好的,那么就定下这件了是吗?”
  “恩。”顾令说着,又把唐心往自己怀里面揽了揽“这件穿着很好看,就这件。”
  就这样,没有征求唐心的任何意见,顾令又把唐心从婚纱店拉到了隔壁的定制蛋糕店里面选蛋糕。
  唐心的手在路过街道的时候,不知怎么,被顾令给拽的死死。进了店里面,唐心立马就反应过来,一把扯过自己的手。样子似乎是有些心疼的握了握自己的手腕。
  顾令的眼珠转了转,璀璨又令人心动的一扬。转而便直直走到了大厅中心的一个大型粉红色蛋糕模型上。从上看到下的中途,门前的女招待便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先生要定什么样的蛋糕啊?我们这边新到了一批婚庆专用的大型蛋糕模具,先生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啊?”
  顾令深邃的眼窝在头顶盘旋处的光亮之中深了深,嘴角轻轻一扬,指着面前的粉红色大蛋糕便说“不用了,我蛮喜欢这个的,不过这个只有五十多层吧?给我做一个比这多上一倍层数的蛋糕,周日上午十点之前,我派人来取。”
  听到顾令这么爽快的言辞,女招待立马趁热打铁地签好了订单。一旁的唐心木讷又冷淡地站在一旁,看见顾令站在收银台前面签单子的样子,格外讽刺地说了句“你都能够自己做主,还要我做什么?”
  顾令把单子签完,笔就直接甩到了一边“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现在出门被车撞死,那么一切就都无所谓了不是吗?但是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职责,这些都是你作为我的未婚妻必须履行的职责。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结婚,没有理由因为你这个骗子而带来的婚姻的特殊性,而使我失去了我本应该完美无缺的婚姻。”
  “是啊!顾大少爷,你的人生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唐心说着,一双怨怼的双眼便冷冷地射向了别处。
  心里面千言万语地咒骂着他又有什么用呢?他就算是现在死了,自己也很难得到自由。她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盼着他活,活到肯放过自己的那一天。
  顾令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别的事情,把头别到一边,若有所思又坚定非常“对啊!我的人生就是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
  唐心本来都已经有些自轻自贱地想到了,顾令应该继续开始阴阳怪调的辱骂污蔑自己。可是对方却停住了,这一停住,让唐心反倒有些不适应了。于是她立在原地,内心里面暗戳戳地挣扎了许久,选择了和顾令同样的沉默。
  放空的瞬间,唐心一个人如同午夜的灯光般黯淡下去。她心里面翻涌起悔恨,就和第二次见到顾令之后的每一秒一个样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挣扎,想着就算是逃走了又怎么样呢?他也未必就能找的到自己,找到了又怎么样呢?大不了坐牢而已,唐森死了又怎么样呢?自己死了又怎么样呢?
  可是这么想着想着,所有的‘怎么样’便妥妥地阻挠住了唐心。她知道她不能,她清楚自己是个烂命一条,可是就和很多残存在世间的人说过的一样,这辈子,她还没有活够。
  然而这么想着的时候,顾令已经一个人率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蛋糕店。站在门口等了一下落后的唐心,口袋里面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上面的名字闪着蓝光,赫赫地:齐芳。
  ☆、第三十一章
  经历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顾令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他早就知道齐芳并不是唐心什么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而唐心的内心里, 实际恨透了齐芳的事实的话, 他是一定不会在婚礼当天给唐心这样一个‘惊喜’的。
  其实,就在唐心住在顾令家, 和程乐彻底结束的第二天早上,顾令接到了齐芳的电话。
  印象中,任是谁都会把齐芳那样长相明媚可人的大美女当成是一个善类的。而且据齐芳的口述, 她当初不和唐森唐心一起回到上海, 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家人发现自己回到了上海。她没有见脸家里的人, 具体的情况顾令也不清楚。只是听见齐芳在电话的另外一边可怜巴巴的,说自己在兰州也没有了钱过活, 无奈才来找顾令帮助一下自己。
  出于对美丽事物天生的怜悯之情, 顾令很爽快地答应了齐芳。而就在那个时候,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直接就邀请齐芳,要她做唐心的伴娘。在唐心和自己的婚礼那天, 作为一个惊喜出现。
  于是此刻, 不知道一切所谓‘惊喜’的唐心, 却是着实看不懂顾令在骄傲些什么的。他打电话, 发短信, 她也只是当做对方的公务繁忙,见怪不怪。本来出租房里面自己的一些零碎东西,在几天的时间里, 陆陆续续地搬到了顾令的家里。程乐在悄无声息地一个人从大别墅里面搬了出去,祖奶奶眼巴巴望着这一切,却只是觉得,心里面憋闷闷的。
  好在唯一让唐心挂念的唐森还算听话,得到了通知之后,很积极主动地就进了顾令的公司。给他在公司人事部安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职位,让他有薪水可领,还整日里乐的逍遥自在。
  之后,转眼就真的到了结婚的那天。唐心早早地醒了过来,抬起手来扑了扑自己昨天晚上去理发店剪出来的刘海,看着镜子里面仍旧固执苍白的自己,好不别扭。
  对于和金钱与利益毫不挂钩的东西,唐心是从来都说不清的。她只是听见祖奶奶坐在自己旁边看电视的时候,一脸惘然地说“我结婚那会儿啊!还是用的中式婚礼的,大红盖头盖着我的前门帘,老头子一掀开来,就乐的花枝招展,好像是在笑话我的刘海一样,气的我当天晚上,差点就没让他碰。”
  唐心听到这里,本来想要问话,可是谁知心思一动,就也想要去剪了刘海来。
  不过刘海剪是剪了,唐心无可面对的婚礼却还是要照常地参加。化妆师一早就来到了唐心的房间里面,一边给唐心设计发型,一边给唐心涂脂抹粉,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就好像要结婚的,是围着唐心绕的这群女人一般。
  唐心的兴致自然不高,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感到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偶然间抬头,遵从着面前给自己画眼影的女化妆师垂了垂眼皮,忽然就听见化妆师好奇又关切地问自己“怎么没看见你的伴娘团?”
  唐心“唔”了一小声,忍住嘲讽语气“伴娘都没有,还团呢。”
  化妆师的眼眸自然诧异地一转,随后便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新娘真幽默,怎么可能连伴娘都没有呢。”
  “怎么不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哪来的伴娘给我?要不,一会儿你去给我当个伴娘?我给你钱?”唐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些什么,兴许是真的被化妆师那眼神伤到了,所以心里面感到急迫,一急迫就想着拿什么可以捆绑对方的条件,践踏侮辱一下对方。
  她还没有看清,自己这一点,和顾令也是有够像的。
  化妆师被这么一问,别扭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面本来就好奇,这新娘怎么直接就从夫家出嫁,自己是没有家还是怎么的…大大的嘴巴在唐心的视线里面晃着,直到对方给自己的眼睛上扑好定妆粉,才终于兴高采烈地对唐心又说“好了,真是人长得漂亮怎么打扮都好看。”
  唐心面无表情,直直扒开了面前一群不认识的女人,直直穿着自己的婚纱走到了全身镜前。
  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看起来仍旧苍白,但是因为打了腮红,和那齐齐的刘海缘故,唐心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期。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留着有些齐的刘海儿的,眼睛鼻子嘴巴,照着四年前来说,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变化。她还是那个时候唐心的模样,程乐记忆中的唐心。
  唐心想到这里,一只手攥着面前的婚纱裙摆,茫然又无措。她突然之间有些想念程乐,她很想要见到对方,然后在自己迫不得已的内心中,说一句‘抱歉’。
  可就是这么思索的时候,唐心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如同银铃般的女声。那声音自己难以忘怀,却也在自己的心头突然烧起了一把恶火“唐心!”
  在齐芳穿着一身粉红色的伴娘纱裙扑到自己怀里面的时刻,唐心只觉得自己浑身彻然冰凉。
  一把将对方推出自己的怀抱,唐心的面容别扭的扯了一下,随后便还是学着努力地虚假微笑“齐芳?你不是说不会回上海来吗?”
  齐芳的眼睛永远给人一种温柔又心动的感觉,所以只要是对方看见了齐芳,就很难将她和阴谋诡计联系在一起。而如今从来妒恨齐芳的唐心,对于对方的出现,以及她接下来的一言一行,也是深信不疑“我没有钱了啊!而且我在兰州那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能回来了,联系唐森不见,想着就来找顾令好了,我知道你肯定还和他在一起的。”
  唐心木然,也不知齐芳是真傻假傻,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又把自己给套到了网里。
  可是齐芳却貌似不以为然,抬起手把对方揽进自己的怀里,凑在自己的耳边吹着温柔的风“我清楚你现在不开心,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一天不能脱离这场交易,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帮过我,唐心,这世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心的表情里含着无数的错愕惊觉,可是半晌,却也还是不得不相信,齐芳也许是真的真心待自己的。
  但是她这样的善良,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根本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还因为自己离家出走而愧疚呢!唐心想到这里,突然之间,又燃起了对齐芳莫名的恨,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齐芳的错,但是她就是无法放下。她从来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她恨齐芳,任性的,往死了恨。
  而与此同时,现在的她,也因为齐芳这个‘惊喜’的突然出现,而恨极了那个叫顾令的男人。
  她从来以为这场婚礼就是一个噩梦罢了,可是没想到顾令还会将它源源不断地使之更加恐怖。
  当她看着作为伴娘,走在自己面前,把红毯之上洒满粉红色花瓣的齐芳的时候,她同时也注意到了,顾令请来的那些男宾客,不管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的,不管是十二三岁的,还是三十七八岁的,全部都不禁侧目望着齐芳。
  一时间,所有的光芒,都在齐芳出现的时刻于唐心的身上泯灭了。她仿佛能够清澈的看见,一切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生日聚会上。
  她本来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公主,可是当齐芳这个大美女出现的时候,唐心她,就只是一个陪衬罢了。所有人都只会记得,在唐心那个小公主的生日聚会上,见到了一个很漂亮的齐芳。
  就和现在一样,在唐心的婚礼上,所有人都只看见了那个美丽的伴娘齐芳。
  带着这样冰冷又复杂的心情走上红毯,唐心努力让自己的每一步都平稳起来。可是她却在自己的透明头纱下,感觉不到任何的安稳。她的心脏起伏不定,整个人都如同一只漂浮不定的蜉蝣。她感受到了绝望与恐慌,以及她对未来,久远的未知。
  此时此刻,唐心就是这样自私又专断地认定的,她觉得所有的男人都在看齐芳,自己只是一个陪衬。齐芳,这个贱女人,把自己的光彩全部都夺走了,她的天杀的父亲,还把自己唯一可能美好的生活给毁坏了。她恨这个女人,所以丝毫都感受不到,唯一应该值得她在乎的,是顾令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是这样,默默走到了顾令的身边。像一个木讷的机器人一般宣誓,然后互相交换钻戒。在简单而又神圣的仪式结束之后,主动给了顾令一个大大的拥抱。
  顾令愕然,在对方对自己微笑的时候,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令她突然感动的事情,他还一时妄想,那个拥抱是唐心出自真心的。可是就在对方的嘴唇凑到自己耳边的时候,顾令的心彻底冰冷掉了。
  “顾令,你记着,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第三十二章
  顾令的眼前一黑,好像是突然之间就眩晕了一下。是心头的打击过于强烈, 还是面前的唐心, 给自己的反差使自己失措?顾令突然之间, 也有些糊涂掉了。他只是知道,他一开始是伤心, 此刻是愤怒,至极的愤怒。
  他不明白,唐心为什么在今天, 也要在自己的心头, 扎上一刀。
  他自认为, 除了拆散她和程乐的事情,他并没有做过其他伤害她的事情了。他给她更好的生活, 让她住进自己的家里。他为了让唐心不至于在祖奶奶面前卑微下贱, 还谎言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给她最好的, 给她在乎的弟弟最好的, 为了让这个婚礼更加完美,还把她认识的齐芳请来给她做伴娘, 对于这些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 她唐心,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令这么一个人懊恼又愤恨地想着, 之后的整个婚礼都没有好好地扬起一个微笑。简单地结束了流水酒宴,就把客人们都请了回去。祖奶奶被请去和一个客户的太太打麻将。而顾令就一脸森然地把唐心给带回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