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墟海龙族寿命悠长,穿越成墟海龙族太子的她三百岁才能成年,而她当年拜紫曜真君为师的时候只有一百岁。
  尽管心理年龄不小,但外表却是七岁孩子的模样。
  紫曜真君和她的父君墟海龙帝是至交好友,据说相交上万年,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手下她为徒。
  在她百岁生辰宴上,系统给了她一个拜师的任务。
  当时的楚凌寒虽然是墟海龙族太子,却有从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体弱。师父会收自己为徒,多半是看在父君的面子上。
  嗯,或许自己资质不错也是原因之一。
  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有一种危机感。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性别不被拆穿,而‘混淆’这个能力则需要抽取她本身的力量。
  修炼这件事,从楚凌晗还没破壳起就一刻没停歇过。
  直到成功渡过第二劫,成就合体境她才稍微松了那么半口气,合体境下一个境界是大乘,迈入仙境前最后一个境界。
  到了这个境界,一味的苦修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更多的还是心境上的修炼。
  紫曜真君看他沉思的模样,心想着自家这徒弟少有失神的时候,于是颇为好奇的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楚凌寒回过神。
  “在想刚拜入师尊门下的时候,多亏了师姐师兄们的照顾。”
  紫曜真君一直都没收过徒弟,而他的同门师姐和师弟早就收徒了。因此当自己入门的时候,按照辈分多了几位师叔师伯、师兄师姐。
  他那么一说,让紫曜真君也有些感怀。
  “为师也没想到当年受你父君之邀,前往你的生辰宴,竟然收了个徒弟。”
  “凌寒还记得当年拜师时,为师说过什么么。”
  楚凌寒:“自然是记得的,师尊问为何要拜您为师。”
  “我答:父君说您剑法冠绝山海,是当世一等一的剑道强者,玄阳剑派亦是山海界第一剑修大派。”
  “凌寒七岁握剑,见到师尊您的时候习剑近百载,希望能于剑道上更进一步。”
  紫曜真君抚了抚胡须,道:“为师本来是不愿意收你为徒的,人族妖族虽然和平许久,但收妖族为徒,终究还是有些不合适。”
  “是你的诚心打动了为师。”
  “百年只修灵力、剑法,不修法术神通,这并不是谁都做的到的。”
  楚凌寒沉默着没说话,心里有些微微的心虚,当时她不是不想修法术神通,实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她炼化的灵力全部都供应给系统,作为使用“混淆”这个能力的代价。
  墟海龙族肉身强悍,生来自带传承,成年时自动觉醒神通。可她却是先天体弱,神通术法一窍不通,看都看不懂。
  变强和性命,她当然选择后者。
  所以她一天大半时间都耗费在修炼灵力上,就这样还只能勉强维持身体而已。不能修法术,她只能选择修炼兵器。
  思来想去,她最后选择了剑作为自己的随身兵器。
  “凌寒你闭关五百年,也该在门中多走动走动了,新来的弟子们都还没见过你。”
  紫曜真君没有继续原先的话题,他换了一个话题,笑眯眯的说:“三日后是玄阳剑派新收徒入门大典,以及建派二十万年的庆典。”
  “身为为师的弟子,凌寒你万万不会缺席的,对吧。”
  师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楚凌晗心中腹诽着,面上还是一派淡然的模样,他点了点头说:
  “师尊说笑了,门中庆典是盛事,凌寒怎么也不会缺席的。”
  紫曜真君连连摇头,一副笑骂的姿态,“这可不好说,凌寒你算算拜入师门这一千四百年,你有多少年是在自己洞府里闭关过去的。”
  紫曜真君道:“刚拜入那两百年,还常见你来请教为师、在门中走动,后面那六七百年你更是时不时就闭关。”
  “修炼也需劳逸结合,不是为师说你这样不好,但太过着急容易走火入魔。”
  “你明白为师说的么。”
  “是,师尊,徒儿会好好想想。”楚凌寒被说的没有办法反驳,她到这世界一千五百多年,的确是一直都在埋头修炼-闭关-修炼。
  只有少数时间,在做别的事情。
  她那么一算,心里也有些震惊,这和宅了上千年有什么分别。
  紫曜真君听了他的回答,差点没气厥过去,这怎么就收了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徒弟呢。
  一想徒弟在门派里闭门不出一千多年,紫曜真君就觉得这样不行。再看面前这一身气质清冷,神情淡漠端方的徒弟,只觉得再闭关下去非得傻了不可。
  “光想有什么用。”紫曜真君恨铁不成钢的说。
  楚凌晗懵逼,师父、师父怎么突然就暴躁起来了?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想想师父貌似有四万多岁了,要说更年期、那算是迟来还是早到?
  天仙境修为的真君,寿数八万载,这么算起来师父其实还算年轻的吧?
  “为师说的话,你听不听。”
  楚凌晗想都没想的说:“听。”
  “好,既然这样,一百年内不允许闭关。”
  楚凌晗下意识就想反驳,不闭关的话怎么打发时间。
  当她要把反驳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楚凌晗看到了,师父那沉下脸无比难看的脸色,顿时决定闭上嘴。
  一百年不闭关也不是什么大事,师父都那么说了,那自己还是听师父的吧。
  “是,师父。”
  看他老老实实的模样,紫曜真君满意了,他知道自己徒弟还是很听话的,只要答应了的事就会做到。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楚凌晗乖巧点头,起身离开。
  紫曜真君从窗户看去,正好能看见徒弟在院中捏诀御剑离去的身影。他从袖口中掏出一本书来,翻到上次还没看完的那一页。
  蓝色的书封皮上写着:
  【修真界八卦杂谈·神历一百六十二万四千年,秋十月刊】
  【……】
  【玄阳剑派掌教紫曜真君首徒、墟海龙族太子、修真界美男子榜首、女修最想嫁第一名、千岁之龄斩杀成名万载赤岭魔君的凌墟君,近日出关。
  传闻凌墟君喜白衣、善剑,对外常以镂银霜花面具遮颜……据有幸得见面具下真容的修士所说,世间绝色无出其二……】
  ……
  山海混元界是一处天圆地方的世界,面积纵横亿万万里,以楚凌晗现在的修为想要走遍也需要几万年的时间。
  而合体境的修为,其实已经站在山海混元界的上层了。
  楚凌晗没有回洞府,她一个人去了望尘峰的峰顶。
  望尘峰是当年她结成金丹时,师父让她选定的洞府,除了这里灵脉所产生的灵气充裕,适合她修炼外,更重要的是她喜欢这处山巅。
  朝起看朝阳洒满云海,暮时看金乌西垂月兔东升,夜晚则能看见满天繁星。
  此刻的楚凌晗靠在一颗千年古树的树干上,她姿态散漫的曲起一条腿,手中漫不经心的向上一弹。
  一颗橘子落在了她手上。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她的模样,一定会惊掉下巴,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传闻中那个“凌墟君”。
  楚凌晗拨开手上的橘子,嘴里心不在焉的说着,“老伙计,你都长那么大了,看来时间是真的过去了很多年。”
  这样灵气充盈的环境,普通的橘子树年深日久的成了灵树,结出来的果子也有了些灵气。
  当年她蹲这吃橘子的时候,可没想那几颗橘子籽能在千年后长成参天大树,坐在树下看去,这树冠好似遮天蔽日。
  “还挺甜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只剩那么几个了,也不知是谁上我这望尘峰来偷吃。”
  楚凌晗吃着橘子碎碎念,而后取出储物戒中的玉箫放到嘴边,轻吹着不成曲的调子。
  “系统,这上千年就那么过了,我怎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她不怕被人听到,不说有人靠近系统会示警。就单说她这望尘峰上,根本就没几个活人。
  【宿主,你闭关的时间太长了。】
  系统说,选择性对宿主放纵的姿态视而不见,现在没其他人就让宿主随心一会儿吧。
  “哦,你也觉得我闭关时间太长了。”
  【你需要适当的休息和放松,你师父说的没错。】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天仙境、金仙境、混元圣仙境,这九个是山海混元界的修炼境界。”
  “前六个境界是凡人,后三个境界是仙人,混元圣仙境之后才能飞升上神界……”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想要恢复本来性别怎么就那么难呢。
  按照系统说的,在山海混元界她需要隐藏性别。但如果飞升到上神界就不用,飞升相当于她已经让这个“墟海龙太子”身份功德圆满了。
  别人都说自己勤奋,实际上只有楚凌晗自己知道,她那哪里是勤奋。只是因为穿越到这个世界,没什么目标又要活下去,索性干脆就拿修炼当目标了。
  她在心里问系统自己储存的能量能用多久。
  【维持修为境界不跌落的情况下,预计使用时间五千年。】
  “给我看看任务列表,五百年没看,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任务。”她伸了个懒腰,不用在人前伪装自己的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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