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凌墟君?那可有很多。灵石的话, 三十块下品灵石,我说你说上一个时辰。”说书人笑起来,“正好我现在要休息, 小友请我喝杯茶如何。”
  “当然可以。”
  “老先生您来, 我的位置在那边。”琉璃把老先生请到自己的桌子旁边坐下, 然后坐在老先生的对面。
  她拿了一个杯子倒上水放到老先生面前,有数了三十颗灵石放到老先生面前。
  琉璃眨巴着眼睛期待的说:“您可以开始了吗?”
  说书人也不矫情,直接收下灵石, 喝了口差道:“当然,不知道小友对凌墟君有了解没有。”
  “对凌墟君的了解,我其实就只道听途说过一些, 就知道凌墟君是玄阳剑派掌教的弟子。”琉璃说着,在心里默默又补充了一句,还是我师父。
  在东域混的说书人, 多半对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特别是热门的一些大人物的故事。毕竟他们字在酒楼茶馆里说书,说的不就是这些。
  凌墟君在东域名气不小,属于大家非常津津乐道的人物之一, 说书人隔上几月就会说上一段凌墟君的传闻,可以说很了解。
  说书人笑着抚了抚胡子,他看琉璃有修为在身,只以为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为了琉璃的安全,楚凌晗将琉璃身上的妖气被楚凌晗给遮掩了去,免得是个修士都能看出她是妖族。)
  “见过凌墟君的模样么。”
  琉璃没回答,她当然是见过师父样子的。
  说书人手中出现了一枚光滑的玉石子, 输入灵气后一连串画像走马灯似的闪过去, 最后出现了一副画像。
  “这是凌墟君五百年前的样子。”
  琉璃看的一愣, 这的确是师父的样子,但是和现在的师父又有些不一样。
  说书人说着,看盯着画像好像看呆的琉璃,说笑似的说了一句,“小友模样倒是和凌墟君有些相似,眉眼看起来宛如一人。”
  琉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想起来好像君师叔他们也那么说过。真的有那么像么?应该没有吧?她不太相信。
  不过,像师父也没什么不好,她还挺高兴自己和师父有些相像的。
  说书人并没有在意她的失神,又接着说道:“凌墟君出身墟海龙族,父亲是龙族现任龙帝,还没从龙蛋中出来就被封为了太子,没有意外他将会是墟海龙族下一任龙帝,成为天下所有龙族之主。”
  “除却身份尊贵,凌墟君自身实力亦是强横。”
  “不久前凌墟君出关,修为已经到了合体境,可以说是不世天才。”说书人说到这里,看琉璃有些疑惑的模样,笑了一下解释道:
  “你年纪尚小,对这些事不了解也是正常。”
  “妖族的修炼速度和人族不同,他们受限于血脉和天赋,也因为寿命漫长的缘故。大部分的妖族都困死在了元婴期,难以向化神迈进,到这一步都需要数千年的积累。”
  “凌墟君的修炼速度比之我人族的天才也不差,再加上他血脉承袭自远古时期的太虚古龙,只要不陨落,将来飞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琉璃先前只在门中听说过一些师父的事,但因为不是很明白,所以只知道师父很厉害。现在听了,才发现先前以为的一些事,有多想当然。
  “这么厉害么……”
  说书人想了想,又说:“传闻中,凌墟君并不是一出生就如此。”
  “当年龙后孕育龙蛋时,曾遭受袭击。也是以为因为如此,龙后在生下凌墟君不久就逝世了。”
  即使知道说书人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但琉璃依旧有些忍不住的担心,她紧张的问,“那后来呢?”
  “凌墟君花去足足数百年的时间才从龙蛋中出来,因为龙后曾经受过伤,导致凌墟君出生时就先天体弱,而后百年都没有修习过灵力术法。”
  “但是凌墟君却并没有放弃,他百年中一直都在研修剑术……金子不管在哪里总会发光的,在凌墟君百岁的生辰宴上,剑道天赋出众的凌墟君拜了紫曜真君为师。”
  “而后在生辰宴结束后,年幼的凌墟君随紫曜真君去了玄阳剑派。”
  琉璃忙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凌墟君在玄阳剑派修道,这一修就是百年。两百岁时,修为已到金丹境的凌墟君,参与了玄阳剑派的内部大比。”
  “而且还在大比之上拔得头筹。”
  说书人解释:“玄阳剑派门中大比十年十年一次,凌墟君只参与了十次,这十次同一修为内,没有任何人胜过他。”
  “再后来就没听说凌墟君还有参与了。”
  “凌墟君不太爱离开玄阳剑派,更是甚少离开东域。但玄阳剑派内有规定,化神境的弟子都需要下山历练,因此五百多年前,化神修为的凌墟君下山。”
  “那也是凌墟君成名的开始——”
  墟海龙族太子楚凌寒,的确有些许人关注,但楚凌寒常年不下山。再加上也没什么大家喜闻乐见的八卦点,谈不上默默无闻,却也没几个人知道。
  直到他离开玄阳剑派,斩杀赤岭魔君,又在历练途中做下许多事,这才“一举成名天下知”。特别是在他露面之后,那张脸获得了大量女修们的青睐。
  嗯,那么说似乎有些不对,毕竟也有不少男修喜欢。
  说书人说着说着,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指着那留影石上的影像说:“凌墟君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戴面具的,就像这样。”
  穿着一袭白衣绣暗纹广袖,气质华贵斐然高不可攀的青年,有着俊朗的眉眼、英挺的鼻梁,脸上任何一处都完美无比。
  一头乌黑长发束在发冠中,剩下大把直直的垂落在腰间,手中提着一柄银白色长剑。
  ——明明是俊美柔和的面庞,却因眉宇间的三分锐气,而变得有些凛冽让人不可直视。
  影像一阵变换,最后出现的是带上面具的模样。
  “后来据说是被追的不胜其扰以后,才戴了面具。”说书人说着,笑容却是没有半分减少,“可惜凌墟君的样貌气质实在是太过出众,就算戴了面具也难以完全遮挡。”
  “而戴着面具的凌墟君,给人的感觉多了几分神秘的吸引力,追逐他的人反倒是更多了。”
  “凌墟君因此更不喜欢出现在众人面前,我还听说过一件趣事,说是凌墟君刚戴上面具,斩杀一只在城中为祸的妖。”
  “结果恶妖是除了,面具却是从脸上掉下来,后来被看见的女修大胆表白。在拒绝那女修后,女修还是锲而不舍,最后凌墟君面色铁青的化龙飞走了。”
  琉璃脑袋里想了想那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虽然听起来师父真的好惨。
  “遇见凌墟君的人都说,凌墟君性子冷清不喜同人打交道,品性却是一等一的好,称得上是端方君子。”
  琉璃一听,立刻高兴的挺起胸膛,“那当然了,师、凌墟君最好了。”好险,差点就喊师父了,琉璃心中舒了口气。
  “不过,老先生,喜欢凌墟君的人很多吗?”
  说书人点头,“很多,不然你以为凌墟君在天机阁的榜首位置是怎么来的,那可都是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天机阁榜首?什么榜首?”
  “天机阁原本是擅长推演命理天数的门派,后来到了这一代阁主,不知道怎么的就弄起了一个个榜单。其中有兵器排名榜、丹师排名榜、美男子榜和最美女修榜……”
  “凌墟君就是美男子榜首第一名,而且已经蝉联五百年了。”
  所谓的美男子榜,其实全名是最受追捧的美男子排名榜,想上这个榜单除了长相最重要外,还有名气、身份等等的加成。
  如果只是长得好看,很难被众人所知。
  “这五百年间,还没出现能和凌墟君在这榜上一较高低的人——要知道,这画像都五百年没更新过了。”说书人说到这里,有些感慨的说:
  “都说凌墟君本尊比画像还要好看,也不知道本尊究竟比画像美上多少。”
  琉璃抿着唇,心想着师父本人比画像可好看多了。不会动的画像,哪里有会笑会关心自己的师父好,不过……不管是戴着面具还是没戴面具的影像,师父好像都没有笑过?
  说书人又道:“最新的消息是,龙帝为凌墟君求娶南域凤族的左羽君为妃,说不得不用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出来了。”
  “凤族派遣左羽君道贺,这可是之前从没有的事。龙族和凤族一直都有联姻的习惯,不过和皇族联姻这事,倒是很多年没发生过了。”
  “我记得上一次,好像是数十万年还是更久之前?哎呀记不清,反正是很久以前。”说书人回忆了一下自己家里头的那些藏书传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毕竟目前这消息也就是个还没被证实的传闻。墟海那边并没有宣布定亲的事,不然东域不知道有多少女修要芳心破碎了。”
  琉璃听到这里撇了撇嘴,师父才不喜欢别人,师父就喜欢少君一个。
  “你觉得这个是不可信的传闻吗?”琉璃发现说书人并没有流露出相信的神色,反倒是不太在意的说着这事,“我觉得凌墟君喜欢凤族的左羽君的。”
  “小友看起来年纪不大,对这也有研究。”
  琉璃吃了一块糕点,看着面前的老先生,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这老先生就有所不知了,我可是有一手消息哦。”
  “原本以为老先生你会知道的多一些,没想到……”
  说书人有些好奇起来了,“一手消息?小友这一手消息指的是什么?”
  琉璃手中出现一块玉牌,在老先生面前晃了一下,正好能让老先生看清楚玉牌上写着什么。
  她收起玉牌,笑眯眯的说:“那当然是因为,我是玄阳剑派的弟子啊。凌墟君现在就在门中,这事我可比你们知道的多。”
  玄阳剑派距离青州城有些遥远,玄阳剑派内部的事情还没传到青州城来。先不说普通弟子不允许随意离开门派,就算是内门弟子没有特别的事,也不能离开门派那么远。
  但是这点对楚凌晗她们来说却不是问题,先不说他们有穿云舟,就算御剑来回。以他们化神、合体境的修为,一天之内飞几个来回都够了。
  可其他的弟子,却是没这个能力。
  玄阳剑派作为距离青州城最大的门派,青州城的人对玄阳剑派都不陌生,说书人一直在这青州城中讨生活,对玄阳剑派的门派印记当然不会不认识。
  他看着面前不过六七岁的小姑娘,面上流露出了些许惊讶,“小友竟然是玄阳剑派弟子?是老朽眼拙了,只是不知道小友怎么一人在此。”
  说书人没怀疑琉璃的身份,弟子玉牌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在青州城冒充玄阳剑派弟子,那简直是老寿星吃□□,找死。
  不怀疑归不怀疑,说书人还是有些奇怪的。
  大门派基本不会让修为低微的弟子出门,这是对低阶弟子的一种保护,免得他们在外面遭遇到危险。
  关于这点,琉璃早就想好怎么说了,她道:“是师门长辈带我出来的,她们有些事情要办,所以让我在这里等候。”
  “老先生想不想知道关于凌墟君的新消息?”琉璃狡黠一笑,“我这里就有哦。”
  说书人一听,莞尔一笑的说:“不知道小友想要什么。”
  “其实我也没想要老先生做什么,只是想老先生帮我一个忙。”琉璃想了想说。
  说书人思考了一下,他的确对这个新消息有些感兴趣,毕竟和凌墟君有关的,还是众人不曾听过的消息。那对他来说,可是有不少好处的。
  只是,如果为了一个消息得罪凌墟君,那就有些不值得了。
  “小友说的忙,老朽也不知道帮不帮的上。”
  琉璃微笑,一双和凌墟君有九成相似一般无二的双眸,此时正看着说书人,“我只是想撮合凌墟君和少君,他们真的很般配。”
  说书人嘴角一抽,“小友说的是真的?”
  琉璃点头,很肯定的说:“嗯呐,这是师叔告诉我的。”
  君师叔说,不管师父和少君有没有在一起,只要在其他人眼中在一起了,那她们就是在一起了。琉璃寻思着,那让更多人知道应该是件好事吧?
  正好可以帮师父挡君师叔说的,那些喜欢师父的烂桃花。
  说书人都惊呆了,这小姑娘的师叔都教了些什么?不过这种想法,还真是小孩子,流言这东西一向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心里虽然是那么想的,但说书人还是点头答应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帮你。”
  布下一个隔音的阵法,说书人道:“小友你说吧,凌墟君的新消息是什么?”
  琉璃笑容明媚,笑得非常之灿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书人答应的缘故。
  她说:“我们都知道凌墟君带着左羽君回门派了,现在还住在凌墟君的望尘峰上呢。”
  说书人倒吸一口气,这件事情真的不简单,要知道凌墟君什么时候同女子走的那么近。这这这,还住在一起,登堂入室了?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绝对会是今年最出名的说书人。
  这种八卦消息,可是百年难得一闻。
  “小友再多说一些。”说书人手中拿出纸笔,还是记录,“不就是要‘撮合’嘛?什么样的情感故事,老朽都能信手拈来。”
  琉璃似懂非懂的点头,尽管有些听不太懂,不过老先生说要帮她的话她听明白了。
  当即,她就将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凌墟君的望尘峰一向都是不允许弟子进的,那么多年一直都只有凌墟君自己,山上草木肆意生长也不去理会。因为左羽君要来,那是整座山峰都变了样子……”
  “……知道左羽君喜欢花,还特意种了红花楹树,不但这样,还挖了荷塘种百年以上的灵荷……”琉璃越说越兴奋,毕竟打扫望尘峰这段,她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而此时的琉璃不知道的是……
  ——说书人的嘴骗人鬼的,他们说的一向不是正经的传闻历史。最喜欢做的是戏说、胡说、改编,并且越有争议的内容越喜欢添油加醋改的缠绵悱恻。
  君不见,八竿子打不着的万魔之主顾漪和妖族妖帝都能扯到一块去。
  哦,差点忘记了,今天的说书人虽然说了顾漪,却还没讲那“为情堕魔,为爱癫狂屠尽苍生”的故事,更没说到后面有关顾漪的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等各种情感八卦故事,每一次主人公都不一样。
  说书人,就是山海混元界的八卦传播者,一旦什么事被他们知道了。
  那可不是一个传两个那么简单。
  ……
  “听小友一席话,让老朽受益匪浅,这些灵石还请小友收回去。”说书人先前琉璃给的灵石又放回桌上,然后说:“等我的书出来,到时候一定给小友留一本。”
  琉璃看着那堆灵石,又看面前的老先生,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高兴。
  “书?”正想问问书是什么的琉璃,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是的,我相信这本书一定会成为今年最流行的。”明明是六十多岁老者的外貌,说书人却是精神奕奕,“对了,小友,这些信息还多亏了你告知。”
  “等书大卖,到时候给小友你分红。”
  “小友下一次什么时候来青州城?”
  琉璃总算听明白了一句话,她回答:“我也不知道,可能会要很久。”
  说书人想了想说:“嗯,既然这样,小友下次再来这酒楼找我,我一直在这说书。”
  琉璃愣愣点头,“好。”
  然后她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那老先生就拜托你了。”
  说书人笑起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琉璃心里松了口气,又看着那堆灵石问,“这灵石您真的不要吗?”
  “不用,小友还是收回去吧。”
  “那好吧。”琉璃收回灵石。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师父给卖了的琉璃,还挺开心的。
  不但白听了说书还做了一件能帮师父的好事,要不是君师叔说不可以让师父知道自己在帮忙,真想立刻告诉师父,让师父也开心开心。
  客栈外。
  楚凌晗陪无忧去买东西回来,还有不少的配药要回门派一趟,她们决定先接琉璃。
  “今晚看完灯会再回去吧。”楚凌晗在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说,又怕她会拒绝,紧跟着补充了一句,“青州城的灯会很热闹,琉璃会喜欢的。”
  “她应该没逛过灯会,我们可以陪她玩。”
  灯会么……叶闻卿原本想拒绝的话没说出来,她其实很喜欢热闹,只是身为凤主她不能表现出来。但自己现在不是凤主,只是叶无忧。
  叶无忧想逛灯会,和凤主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等自己回答,生怕自己会拒绝还拿琉璃当借口的某条龙。
  “那便去吧。”叶闻卿想,自己答应只是为了灯会和琉璃,和旁边的人没有关系。
  楚凌晗嘴角扬了扬,笑容出现一瞬又很快消失,泰然自若的说:“麻烦无忧你陪我和琉璃了。”
  等她们走进,看见琉璃那桌上还坐着人的时候,俱是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楚凌晗看了一眼无忧,示意自己先过去。
  “琉璃,这位是?”她开口。
  琉璃听到声音忙回头,高兴的扑到她身上喊:“师父,你们回来了。”
  “这是说书的老先生,他讲完休息的时候,我把他请来……”琉璃说到这里,踌躇的问,“师父,我这样做对吗?”
  “你喜欢就好。”楚凌晗道。
  说书人早就看见那气质斐然的一男一女,没想到他们就是面前小姑娘的长辈,这么说她们少说也是玄阳剑派的内门弟子。
  玄阳剑派好像只有峰主的亲传弟子才能收徒,修为最少也得是元婴境之上。
  女子蒙面纱着红衣看不清楚样貌,男子……他怎么记不清这人的模样。说书人心中了然,看来是对自己施了幻术,不过这两人的模样,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见过两位前辈。”说书人恭敬的拱了拱手。
  楚凌晗轻摇了摇头,道:“不必多礼。”
  闻言,说书人明白自己不用留下了,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
  楚凌晗她们重新落座。
  “师父,我们要回去了吗?”琉璃拉着她的手,明显有些舍不得的问。
  她道:“我们多留一会儿,晚上有灯会,会很热闹。”
  “为师相信你会喜欢的。”
  琉璃果然面露欣喜,“晚上可以去灯会吗?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君师叔说的。”
  “那,少君也会一起吗?”琉璃期待的看着少君。
  叶闻卿点头,“会。”
  “那真是太好了。”琉璃笑嘻嘻的,只有她知道她不只是为了能去灯会高兴。
  她高兴的是师父和少君还有她一起去灯会,高兴师父没有君师叔说的那么木,至少还知道灯会约少君一起去。
  琉璃想以前在凡人中生活时,无意间看到凡人男女在灯会上私定终身,表明心迹在一起的场景。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完成君师叔交代的任务——撮合师父少君,不能当师父追妻路上的障碍物√。
  灯会上,自己是不是应该走远一点,好让师父少君在一块呢……琉璃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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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嗷呜嗷呜想要师父父夸奖(≧▽≦)/。
  楚:……崽怎么那么笨,一点都不像我→_→
  叶:姓楚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
  楚:我说——崽崽真是太棒了!多亏崽的帮助(捣乱)才能抱得美人归(⊙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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