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她也不太明白杨瑾维的意思。之前他直接打个电话叫她从电脑里拖出户型图,说何凌宵会来拿。她只有照做。说到底何凌宵毕竟也是一个部门的总监,跟处理这些boss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几乎沾不上边。
  何凌宵捏着户型图跟钥匙,走出樊迪的办公室,然后就拿出电话给杨瑾维打过去,“杨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
  “哦,是樊迪没有给你交待清楚吗?等等我问问。”杨瑾维不咸不淡的说。
  “不,我想樊秘书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是我很难理解……我对于这个简直一窍不通。”她的声音隐隐的带着愤慨,她很想说这些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她知道杨瑾维是在装。那么她就装。
  “没有谁一生下来什么都懂,再说这个根本不要你操心,我记得我发给樊迪的邮件上面注明得很清楚了。”他好像有极好的耐心跟她周旋。
  “如果我把握不好呢。”何凌宵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资本家的特权,她可以挑战吗?
  “我相信你眼光。”杨瑾维自信笃定的语气从电话那端传来。
  狗屁眼光,是想把她当奴役才是真的!
  既然这样,那她只有据理力争,“杨先生不是您相不相信的原因。现在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我去做。我不是您的生活助理,这样的事情连特助跟樊秘书做得更趁手不说,我对这个一窍不通,而且我的工作职能跟这个好像不搭调。”
  “何总监难道你忘了我们那个一直合约?”
  “合约?”她几乎是被诧异到了,下意识的问。
  这个关合约什么事情,难道是在提醒她自己欠他?
  “是啊,合约,何总监如果不清楚就看一看合约上面是怎么写的。”他好心的提醒。“我一直都很好的遵循合约上的条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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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用着顺手
  她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当初所看到的合约。浏览得很快,觉得都能接受,所以才签约的。貌似这个工作也能接受。然后她不是很确定的说,“合约上根本没有写……”
  当初是因为那段时间过得很糟糕,所以抓到唯一的出路的时候就容易放松自己警惕,而没有给自己争取更有利的?然后才没发现合约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该死的男人,现在让她越来越不确定自己的当初是不是在签约的时候过于草率,有了遗漏的地方。
  “何总监你真是健忘,合约的十三条,你回去仔细看看。”他继续发扬他的拳拳好心。
  然后电话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断掉了。
  艹!艹!
  何凌宵听着电话那端已经断线的忙音,有种暴走的冲动。
  她现在很确定是自己当时签下了“不平等”合约。
  外头明明是烈日高悬于半空,而她怎么觉得眼前一阵阵黯淡。回去一定要好好找找被她不知道随手丢到哪里的合约,仔细拿来看看。
  很快到她上路去第一个目的地的时候,然后她又自我调节到豁然开朗。管他的反正都是工作!切当看在他一次次帮助自己的份上,换他人情吧!
  然后她很快的计划好,先去一家,余下的那家先打电话跟那个叫做华洋的设计师抱歉说明一下明天再去应该没有问题。第一家走完,她赶去托斯托时间刚好。
  ……
  连彬跟随杨瑾维回到中北已经快要到正常下班的时,樊迪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准备准时下班。
  连彬见樊迪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连唇色都比平日里要亮色些。他敲了敲樊迪的桌面,“有约会?”
  樊迪白了连彬一眼,假模假样的笑,“怎么的,难道你还不允许我今天正常下班一次!”
  连彬耸耸肩,“还不是随你,不过要是能解决秘书组的老大难也是一件喜事。”
  樊迪的脸色很不好看,“我说连彬你小子能不能留点口德啊。去去去,走开,别挡着我的道。”
  连彬往边上让了一步,“下午何总监过来的时候,你是跟她怎么说的。”
  他蛮好奇,杨瑾维对着电话神色少见的温和,有用一本正经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交待。何凌宵是个什么反应。
  “能怎么,反正就那样。”她想起何凌宵一脸不情愿来。“不过这次好像不一样。”
  连彬知道她的意思,也不接她试探的话头。准备离开。
  冷不丁的被樊迪的铂金包给挡住了道。
  他疑惑的看着樊迪,“你不是忙着下班约会?”
  樊迪一本正经的问连彬,“你知道为什么杨先生把装修的事情交给何总监?”
  “用着顺手呗。”连彬敷衍道。
  用着顺手,所以就继续?
  额,樊迪被连彬的话给说的愣了一下。难道两次出差后,杨瑾维认为何凌宵更适合做秘书这个工作?
  何凌宵从第一家公司出来的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间。是她把这个工作想的太简单了。
  人家要先看现场,然后又要回到公司制作效果图。这样一折腾就是两小时过去了。七点二十c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夏日的暑气还没有蛰伏在地面,不像是七*月的天气那样日头落下去还是热烘烘的。所以这时候的气温还算宜人。
  何凌宵到达托斯托的外面的路上时候已经看到温立涛正站在外面等,长身玉立的立在酒廊的灯光下,人来人往的好些人把视线投递到他身上,他都装作没看到。
  显然他是看到了她,见何凌宵的车停下来,疾步从台阶上三两步下来。笑盈盈的脸被暖色系的灯光衬托得更加温暖。
  何凌宵把手递到他的手上,两人相携往里面走。
  “主人公逃出来了,就不怕被他们罚酒?”何凌宵已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着身上的柑橘香味烟草味。被夏日夜晚的风给吹淡了,是那种绵绵密密令人贪恋的温暖。
  “不怕,今天有你在就不怕。”他淡淡的笑,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真是喝醉了。”她嗔道。
  “有一杯可是替你喝的,”他见她不解的挑眉,就笑道,“之前不是告诉大家你要来么,然后你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就被他们这群人给灌了一杯。”
  何凌宵笑,“还有这样的。是你自己不知道拒绝好不好。我看你压根就是想喝酒。”
  “是啊,高兴来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很少陪到她。“这件事尘埃落定,这段时间可以有多一点的时间陪你。”
  何凌宵的电话在响,拿出电话,“我接个电话。”
  里面太吵,所以他们就站在门口,等接完电话再进去。
  何凌宵看到上面闪烁着杨瑾维的名字,头一阵阵疼。她蹙着眉问,“杨先生?”
  这个点给她打电话什么意思。她又想起他所谓的合约,头一阵阵泛疼。
  “之前华洋给樊秘书打电话说你改在明天?”他的话明明就是询问,却在何凌宵的耳朵里听出来变成了责问。
  她勉力克制,解释道,“是的,我之前有给他助理打电话。是因为时间不够。”
  “那好,这个事情证明了何总监的工作效率很低,这个房子在一个月里必须完成装修。所有时间很紧迫!”他语气不是太好。
  何凌宵背部起了一层栗子,然后争辩道,“我刚刚才结束了第一家的洽谈。”
  “我刚刚已经说了你工作效率很低。”那个意思是你不用再重复了。
  何凌宵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的手被温立涛握紧了。然后抬头撞入了一双清明的眸子里。他摇摇头。
  何凌宵刚刚想要发作的气焰被灭掉,然后她说,“我尽快完成。ok?”
  “明天,明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他毫无商量的余地。
  电话切断。
  这人!艹!
  何凌宵也不用想了,她只有接受。什么一个月之内,什么人这么急迫的要住进去?……自行脑补很多个yy的场景。
  温立涛看着她,“老板太拽了?”
  她讪笑,“是啊,资本家都是压迫者,不懂劳苦大众的辛苦。”
  “以后我就做你喜欢的资本主义吧!”
  “那岂不是会沾花惹草,不行,你还是继续保持压榨者的嘴脸最好。”
  “凌霄,你看现在越来越好,等过一两年我们就跟他解除合同,然后你要工作也罢,不工作我就养你。”他温声慢说。
  温立涛一定是喝了酒,所以才会借着胆子说出“我养你”这样的话,他知道这个是何凌宵的禁忌。
  何凌宵皱了一下眉,很快就舒展开,然后笑道,“嗯,其实时间也不是很长。五年而已。”
  她觉得如果单方面解除合约,拿钱的话,那笔钱的数目先不说,如果要温立涛给的话,她根本做不到心安理得。
  更何况杨瑾维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相信不久随着中南的飞速发展,她在这样一个企业里工作,可想而知前途一片大好。另外,杨瑾维这人其实小毛病很多,在大体上还是好的。她始终记得她是怎么进入中南的。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他给了她一条生路。
  温立涛心里一沉,“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嗯,我知道。”何凌宵见他眼里的光咻的熄灭下去,然后笑道,“我们先不要说这个,进去吧,你都躲了好一会。小心又被罚酒。”
  这还是温立涛第一次带她见他的同事,因为喝酒暖场的关系,何凌宵很快就和温立涛的同事熟识。
  而在场的都是些男士居多,有几个女士年岁都是比较大一点的。
  她私底下问,你们公司就没有小姑娘?
  温立涛洋洋得意的笑,“我怕你吃醋啊,所以那些小姑娘就不要来了好。”
  温立涛毫不避讳对她的亲昵关怀,知道她没吃饭,就先替她叫了果盘点心,甚至还有一碗外面叫来的粥。他用很温暖的语气告诉她今晚只有委屈一下。之前饭局的时候她一直没到。
  何凌宵吃完了东西,温立涛可没有让他们劝她喝酒的机会。提前就已经跟大家说了我女朋友不能喝酒。
  其实很多人虽然性格不羁,还是忌惮他这个温氏继承人的身份。所以明面上都是称兄道弟,其实私底下还是不敢闹得太狠。即便是温立涛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不敢挑战他。
  何凌宵脾气也很好的跟上前主动说话的人说话。她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很快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也许在场的有些人也是清楚她过去的身份的,偶尔从街头小报上得知一些八卦,但是大家的修养都是很好的。没有明面上对她表示出不好的看法。
  不知道是谁起哄让温立涛表演个节目。最后他选择钢琴。
  然后他端坐在钢琴前,手指搭在钢琴键上开始弹奏前把视线看向何凌宵这边。
  何凌宵回以微笑,看他优雅的专注的弹奏。前面是一段快节奏的小调,后面跟着切入正题。《水边的阿狄丽娜》悠扬的飘过来。
  她知道他为何要在前面加一段小调,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弹奏了。练手缓解手涩,这点又比较新奇大胆。
  他们这些家庭的孩子,从小就要会一种西洋乐器,好像是一种时尚。从小穿得中规中矩的衣服扮演着小公主小王子,学会怎样去讨得大家的称赞有加。他们可以不成绩优异,却一定要会玩儿。高尔夫,保龄球,骑马……这些贵族运动一个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