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说不出口的话(一更)
  捏着那枚玉佩,根据那红绳的长度,这东西应该是挂在脖子上的。
  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姚婴随后抬眼看向齐雍,他还在看着她,但从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姚婴转身又回到椅子上坐下。
  把那玉佩举到眼前,迎着光线看,那些水珠一样的物质就更耀眼了。这玉质真是神奇,天地孕育而生,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
  所以说,老天造物神奇,简直难以用常理来推断。
  齐雍看着她,唇稍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她能喜欢,很好。
  片刻后,姚婴忽然放下手,看向他,“齐雍,你不会要和我结婚吧?”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闻言,齐雍脸上清浅的笑意明显一僵。看着她那讳莫如深的表情,他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闪烁,之后便笑了。
  “你这是做梦都想嫁给本公子?想得美,哪那么容易。鉴于你在塞外表现出色,又负伤,这是给你的奖赏。日后,再为楼中出力。”齐雍淡淡道,那语气嫌弃中有满是不屑。似乎,对姚婴这种对他馋涎欲滴的姿态,他极其不爽。
  姚婴扬了扬眉,之后便把那玉佩套过脑袋,挂在了脖子上。塞进衣服里面,接触皮肤时微微凉,不过很快就不凉了。
  “那我就收了,这么值钱的东西,挂在身上,还真有一种自己地位都提升了的感觉。”作为奖赏什么的,她很安心。若是别的、、、她有点儿压力,还是不要这样的好,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齐雍似笑非笑,“知道就好。往后好好干,这种奖赏少不了你的。”话落,他起身,便走出去了。
  姚婴坐在那儿动也没动,虽不知齐雍心中所想,但刚刚瞧他,好像生气了。
  她不是很想去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很费脑子,他太难猜了。
  倒是这玉佩不错,这绳子看起来有些廉价,但挂在脖子上是舒服的。纵观她全身上下,除了赤蛇,大概就这玉佩最值钱了。
  很快的,厨房就有饭菜送进来了,桌子上的木箱被放到地上,那些东西对她都没什么影响,如此也就被当成一堆垃圾了。
  饭菜上桌,姚婴站在旁边围观,真是不寻常,这厨子可以啊,手艺超好。
  很快,摆满了一桌子,但碗筷只放了两副,显然是这桌的食客只有她和齐雍两个人。
  院子里,其实摆了另外一桌,而且还有很多酒,今日,护卫们也不用紧绷着,可以畅饮了。
  饭菜摆放好,那个之前出去的人也回来了。姚婴看了看他,瞧着倒是没什么,也没有不开心或是不爽。
  他在对面坐下,姚婴也落座,这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酒壶,还有两个小酒杯。
  喝酒?她不行,这身体好像无法分解酒精,喝了酒就上头,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倒是齐雍海量,估计是千杯不醉。
  本想等着他动筷呢,没想到这人却先执起了酒壶,另一手直接将两个酒杯都拿了起来,倒酒。
  “其中一杯是给我的?”他是不是忘了她不能喝酒,而且之前还警告过她,不许喝酒。
  “你不喝?”齐雍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颜色淡淡。
  “喝也行。就是喝了之后可能会七十二变,希望明日清醒了,公子别责罚我。”喝也可以啊,而且她也闻到了那酒飘出来的香味儿,好闻的很。
  齐雍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倒满酒的酒杯递了过来。
  他敢递过来,她就敢接。
  接到手中,姚婴也没惧色,杯子里的酒十分清冽,而且气味儿好好闻。
  这可比之前从护卫那儿拿的烈酒味道好闻多了,闻着像饮料的感觉,让人不由想尝一尝味道。
  齐雍看着她,随后便举杯一饮而尽。
  姚婴也跟着举杯,抿了一口,顿觉好喝,眼睛都跟着一亮,之后把整个小杯子里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不辣,反倒甜丝丝,像是用什么水果做出来的酒。
  “好喝么?”齐雍问道,一边举起酒壶来。
  点头,“好喝。”是真的好喝,果酒的口感。
  既然说好喝,齐雍便继续给她倒,他这会儿看起来极其宽容大方,是一个不吝啬的领导人。
  姚婴单手托着脸,一手拿着酒杯,她喝,他就给她倒。
  这周边的民居热闹的不得了,家中有孩子的都买了烟花,守岁期间,燃放烟花,可能劣质,燃放的效果并不好,但是他们还是很开心。
  嘻嘻哈哈的,在这小院儿里都听得到。
  院子里,四五个护卫和那今日主厨也在喝酒,一样的菜色,不一样的酒,他们小声的聊天,一边畅饮。
  客厅里,饭菜几乎没动,倒是桌边摆了两三个一样的酒壶。
  齐雍坐在那儿,看着对面的人,她眼下可是自己在给自己倒酒。
  倒了一杯,仰头喝光,再倒一杯,再接着喝光。
  十分有酒鬼的架势,但,酒量怕是不行。
  姚婴已是醉眼迷离,而且,她现在脑子是罢工的。
  齐雍双臂环胸,他稳稳的坐在那儿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沉无际。他的眼睛里,的确是显露出了几分不愉来,心情也有那么几分不太好。
  若是让他说,他自是不会吐露出一个字来。
  对面,那个人已经不满足于用杯子喝了,她醉眼迷离的找准了壶嘴,然后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
  齐雍动了动眉毛,略有些惊吓,倒是没想到这小人儿如此豪迈。
  姚婴坐在那儿身体直晃,但却是一边晃一边喝,都没耽误。
  很快的,这一壶酒喝光,姚婴醉眼迷离的在那儿打嗝儿,却一手扔了酒壶,就去摸另外一个。
  齐雍立即出手截住了她的手,扣住她手腕,他一边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旁边,把她给拎了起来。
  身体软软的,姚婴也根本是站不住,随着他的力气起身。大概真是自己无法支撑自己,她就直接趴在了齐雍的身上。
  脑袋摇晃,长发也跟着甩来甩去,她的脸怼在齐雍胸前,数次想抬头都没抬起来。
  齐雍站在那里,跟一面墙也没什么区别,垂眸看着她,他又有几分后悔,不该让她喝酒的。
  就这种酒量,还喝那么多,实在是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量。
  再说,他干嘛要和她一般见识?
  抬起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脑门儿上,强迫她仰起头来面对自己。只不过,她这仰起来的脸迷迷瞪瞪,眼睛都睁不开,强迫她也是无用。
  今日真是最差的决定,和她一般见识,是他脑子不好,实不该如此意气用事。
  “走吧,去睡觉。”新年守岁,这么好的日子,她变成了醉鬼,也了无乐趣了。
  放开手,齐雍揽住她的肩背,拖着她进了房间。
  姚婴却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被他揽着走,她一边手脚乱动,张牙舞爪,嘴里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东西。
  一直把她拖到了房间里,齐雍反手把房门关上,这房间里放置了暖炉,还是很暖和的。
  想把她弄到床上去,她却不知怎的两条腿就往反方向奔,屁股也跟着使劲儿用力,一时间齐雍拖她还挺困难。
  停下,他低头看她,她两只手在他胸前胳膊上乱抓,下半身往房门的方向使劲儿,嘴里不知说些什么。醉眼迷离,都是酒气。
  “想要什么?还要喝酒的话,不行,可以等明日。待你清醒了,再给你喝。”齐雍轻声说道,他这会儿语气很好,更像是在哄小孩儿。
  什么话也不说,姚婴嘴里嘟嘟囔囔,身体往门口的方向奔,软软的身体这会儿却固执的很,齐雍想用蛮力都不成。
  “听话。”齐雍深吸口气,随后微微俯身,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抱她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小小一只没有多少重量,就是她现在张牙舞爪,齐雍快步的走到床边,她的手就在他脸上拍了好几巴掌。
  俯身,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那个小人儿在床上滚了一圈儿,之后又开始往床边爬。
  齐雍堵在那儿,看着她那样子,她怎么每次喝了酒,耍酒疯的内容都不一样?
  她一直爬到了床边,但是齐雍堵在那儿,她也出不去。她抓着他的袍子,两只手一点点往上爬。她就像在给他抓痒痒似得,之后手又扯上了他的腰带,嘴里头嘟囔的话像是在骂人。
  齐雍垂眸看着她,不该给她喝酒的。
  抓住她胡乱的伸进他袍子里的手,控制住她,齐雍本想将她按在床上,却不想她摇摇晃晃的顺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
  恍若一只巨大的蜘蛛,她挣扎出自己的双手,抱住齐雍的脖子,看起来是要把他抱起来扔到一边,但力气却不够。身体朝着旁边施力,软软的双腿不听使唤,她踉跄着倒下去,齐雍也被带倒。
  两个人扎进床里侧,也不知是谁撞到了床柱,这小床发出被碰撞的声响,又吱吱嘎嘎,险些碎掉。
  这床于齐雍来说,这床太短了,又显得有些狭窄。他双手撑着床,身下挂着的是姚婴。
  刚刚是她撞在了床柱上,但好像也没什么知觉,她双臂缠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不知怎么挂上了他的双腿,像个野猴子一样,身体悬空着。
  她好像在努力的想把自己的脑袋往他脑袋上贴,但是力气又不够,呼吸之间都是酒气,数次撞到他鼻子上,齐雍已有一些忍无可忍了。
  “听话,睡觉。”一手顺着她腰后滑进去,齐雍施力把她整个身体挪到床里侧,让她躺好了。
  但,她却不松手,嘴还在说话。
  齐雍两条腿在床外侧进不去,他一手压在她腰下,另一手撑着床里侧,以免自己压着她。
  “你说什么?”微微侧颈贴近她的脸去听,果然是在骂人。
  深吸口气,他缓缓的转过脸来看着她,她睁着眼睛,像是在看他,但其实眼睛并没有聚焦。
  大概是看见他了吧,她撅起嘴,朝着他吹了一口气,“傻x!”
  齐雍闭了闭眼睛,却又听得她骂他,顿了顿,“想挨打是不是?”
  “齐雍、、、你真好看。”她似乎也没跟他对话,只是在陈述一件事。但,能否看得清楚他,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本以为她还会说什么脏话呢,不想却是在夸他,齐雍的眼睛闪烁了下,“是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两个人的呼吸缠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她的酒气。
  “好看。”她说完,忽然笑起来,眉眼拉扯出十分刻意的笑容,又显得浮夸可爱。
  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她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抓抓挠挠,最后抓住他的头发,往下扯。
  齐雍的墨发无比顺滑,她这般揪扯也没将他的头发弄乱,反而如同绸子似得铺在了她脸上。
  她眯着眼睛揪揪扯扯,“给你编辫子。”
  看着她那样子,齐雍倒是也没阻拦,任她两只手在他那一缕头发上‘作恶’。什么编辫子,她哪有那手艺。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齐雍盯着她看,一只手还被她压在腰下。
  “这一次不睡觉了?你说你为什么每次喝了酒,表现都不一样?”是怎么做到的,齐雍觉得很神奇。
  “胡说八道、、、你那么好看,当然想泡你。”回话,却根本不是回答。她说完,又发出笑声来,手上还在坚持着编辫子。一些发丝掉落在她脸上,她也毫无察觉。
  齐雍动了动眉头,“可以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了?”
  “垂涎欲滴。”她迷离的眼睛好像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变得几分‘猥琐’,之后便是笑,而且还知道遮挡自己的脸,将他的发丝全部盖在了自己脸上。
  齐雍终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撑着床柱的那只手收回来,缓缓的将盖在她脸上的发丝一一拿开,露出她憨痴的小脸儿来,“可以,都可以。”
  姚婴却还是在那儿眯着眼睛笑,一时之间,她看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痴,哪里还看得到她喝酒之前那稳若小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