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抓个现行的窘迫没有持续多久，时翼当着邱黎川的面，动作优雅的将自己的手机插进裤袋，扭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邱黎川也过来，把水放得哗啦啦的，借着水声的掩盖，他不轻不重的说着：“待会儿围读结束了过来找我。”
时翼扭头瞪他：“你想干嘛？你让我找你我就找你？”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趁着没人，把那天在食堂的失误向他道个歉，哪知对方这么强势这么无理，俨然压到自己头上，把自己当他小弟了。
对方已经关上水，扯下一张擦手纸专心的擦拭起来。“有本事你别来。”早已过了青春叛逆期的年纪，却无法不对眼前这个人采取最原始的态度——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压我一寸，我却不会让你一分。
时翼气得鼓起腮帮子剜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来！！”
哎哟喂，自己多淡定的人儿，对外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永远客客气气的，却三番五次被这大胡子气得不顾体面，他以为他是谁呀？屁的艺术总监，感觉像个地痞无赖。
别人也没再勉强，径直走了出去。
时翼恨得牙痒痒，死大胡子，臭小三！
接下来的台词就像跟时翼玩追迷藏，不是磕磕巴巴，就是漏洞百出，频频接到张港和陈辛投来警告的目光。就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台词，从时翼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拗口，那么不顺畅呢。
“天儿太热了，你看这孩子汗流浃背的，让他歇会儿，去边上找找感觉。我和小于把我们俩的对手戏那段先读吧。”孟知桥主动替时翼解围。
张港点了点头，“行吧，孟老师饰演的魔尊在将裴玉打下山崖后就该跟太监总管王威碰面索要禹灵王的麒麟锁，来，开始。”
时翼感激的朝孟知桥笑笑，开始捧着剧本“面壁思过”了，其实脑子还是裴玉的所思所想，没有半分出戏的念头，但就是觉得缺少了一点儿什么，无法精准的表达出来。
归根结底，都怪那个大胡子。
过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戳了两下。时翼扭头询问：“怎么了？”旁边坐的就是莫微欣，她很少主动找自己说话。
“待会儿改服饰，我有事得先走，麻烦你去跟妆造老师说一下，我明天上午抽空过去。” 莫微欣甜甜一笑，不知为何，竟有了几分梦晨的影子。
时翼不解的问：“什么改服饰？我怎么不知道。”
“噢，就是刚才你出去了，陈主任出的通知，之前定妆照的服饰道具都被否了，得根据演员的特质，重新加入新的元素。”
时翼想到了刚才邱黎川叫自己去找他，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事儿找事儿。我不去。”之前的定妆效果不但时翼自己满意，就连挑剔的齐雯姐看了都没有说什么。那个大胡子想折腾自己，没门。
“你也不去啊？”莫微欣问了以后又觉得不妥，笑了笑，低着头翻阅着剧本。
不一会儿，时翼感到裤袋里手机在震动，取出来一看，是王远平发来的消息：晚上参加一个饭局，我6点来接你。
时翼：什么饭局啊？这横店我又不认识什么人，你直接说吧，什么事儿。
王远平：新洋酒业有一个开业剪彩活动，点名要你，就在本周六上午。
时翼：周六我有十八场戏，推掉吧。
王远平：那我得去跟导演说说，往后压一压。
时翼：推饭局啊，哥，开业活动我参加不了。
王远平：是不是有病？就十几分钟时间而已，50万，你是不是跟钱有仇？我保证，能赶回来拍剧，听话小子。
时翼：……
时翼不想当商品，但是不当商品又没有价值，说白了，50万的出场费不低，国内一线明星也都差不多这个价位了。剪彩活动比起拍摄广告和站台都轻松许多，前前后后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劳动报酬却是普通人工作好几年才能挣到的，自己不能万事以拍戏为借口推掉商业活动，公司要进项，平哥要分红，自己要人气……
围读散场后，时翼在王远平和林浩的陪同下秘密的来到了横店的某酒店，与新洋酒业的吴敏经理、蓝岳章主任和几位销售经理用餐。正正规规，气氛和谐。
饭后，时翼以明天还有工作为由拒绝了去ktv唱歌的邀请。
吴敏遗憾的说：“那等你杀青后，我们的莫总会亲自邀请你去他的酒庄游玩，到时候可别推诿啦。”
时翼正想拒绝，自己杀青了肯定是先回家看看老妈，毕竟又是半年没见她了，好歹这次要在家里住上一周才会接新的工作。
王远平一口接过去：“天啦，那太荣幸了，替我谢谢莫总啊，到时候我们时翼一定会参加的。”
时翼抿着嘴，保持着职业微笑。
“诶，车来了。吴经理，您就别送啦，今天感谢您和蓝主任的盛情款待，咱们周六见。”
“好的，时翼，慢走啊。”她挥着手目送时翼上了车。
蓝岳章笑嘻嘻的说：“这小伙子真不错，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又有礼貌，很有教养啊。”
吴敏但笑不语，不帅不好怎么入得了小姐的眼呢。
上车后时翼盯着王远平手里摆弄的礼品袋：“你怎么又吃又拿啊，酒吗？我不要，你自个儿拿去喝吧。”
王远平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翻来覆去的看着：“果酒，也不算酒吧，就饮品，你看啊，才5度，以你的酒量喝十几瓶也没问题。”
“哟，还有百香果口味的，这挺新鲜啊，要不要试试？”
时翼本不想要，但是想到周六要剪彩，万一哪个记者在现场提问，关于这些果酒的口感啊，纯度啊，自己一点儿都答不上来，那也太对不住出资方了。
秉着负责的态度，他说：“每个口味的给我放一瓶，我带回房间研究一下。”
王远平欣然点头。
“对了，你听出吴经理的意思了吗，如果开业那天反响好，话题点击率高，说不定他们会找你代言，到时候就不是区区几十万了，人家可是上市公司，销售份额在中国酒业占不小的比例。若是能签下这个项目，哥给你保证，你的人气和收入是蹭蹭蹭往上涨，势如破竹啊。”
时翼淡然一笑，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失落。在这个刷脸涨人气的时代，自己还能走多远？还有2个月就是26岁了，而自己，没有一张拿得出手的名片，没有代表作，没有脍炙人口的角色……还能靠这张脸在娱乐圈混迹多久。
“林浩，待会儿回到酒店后你陪着时翼回房间吧，我还有个私人聚会，不去不行。”
林浩懂事的点点头。
时翼也不可能去限制王远平，在他心里，王远平就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朋友，虽然有时候还是因为意见不合各抒己见，但合作的这3年，棱角基本都磨圆了，清楚只有相互理解，相互配合，才可达到共赢。
“王哥，前边好像有粉丝，要不，还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吧。”
车厢内传来小邝的声音。
“不用，是我通知的站姐和‘小翅膀’，让他们过来给时翼造势，增加话题的。”王远平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将他自己的手机翻给时翼看。
各种各样的社交软件，短视频平台都是以时翼的名字为头衔的追星爆料账号。
“都是后援会给你准备的，他们比我还想你红，所以让他们多拍拍，发布到各大软件平台，增加路人缘。”
“哦。”
王远平笑嘻嘻的说：“让他们随便拍几张，你就进电梯，早点儿睡。哦对了，刚才剧组的艺术总监给我打电话，问你为什么不去试新的服饰道具，他还说把东西都带回酒店了，让你去9011找他。”
时翼睁大了眼睛：“什么？那个大胡子竟然找上了你？神经病吧，我不去。”
“我是你经纪人，他当然找我。为什么不去啊？就几分钟的事儿，如果有不合适的现在还来得及修改。去吧，林浩，等会儿陪时翼去趟9011。”
时翼没说话，下了车，跟着林浩和王远平进入酒店大厅，果然，一大群举着手机，相机的妹子簇拥过来，快门声此起彼伏，大家异常热情，不停喊着时翼的名字，跟着他跑，从他下车一直追到了大厅，还想跟着时翼进电梯。
“哥哥辛苦了。”
“时翼，你慢点走，诶诶诶，等一下嘛。”
“哥哥，拍张照好吗？”
“时翼——时翼——”
时翼才不管是不是平哥安排好的，巴不得马上回到房间洗澡上床睡觉。大长腿转得飞快，飓风一般冲到了电梯旁，不巧的很，4部电梯都在上行。
“诶诶诶，各位‘小翅膀’辛苦啦，辛苦啦，今天时翼也很累了，让他上去休息了吧。”王远平笑呵呵的挡在时翼边上，不再让粉丝靠近了。
“我们等了一晚上了，让我们见见他吧。”
“对呀，时翼哥哥，我们都是‘小翅膀’，每天帮你打榜做数据买代言，就给我们几分钟，我们合个影吧。”
“哥哥，给我签个名吧，哥哥，你转过来行不行。”
时翼抬手看表，这都9点多了，这群女孩子还在异地他乡蹲守自己的爱豆，就为了看一眼，聊几句，合个影，说不定现在晚饭都没有吃，就怕错过自己回酒店，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于是他心软了，折回大厅，取下了帽子和口罩。
“大家都过来拍吧。”
有如特赦，这群小女生为之雀跃，蜂拥而至，抢占各种有利地形，把时翼围得水榭不通。如果他身高矮点儿，可能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一口了。
“天啊，哥哥太宠粉儿了，哥哥我永远爱你。”
“快点帮我拍，我要发到朋友圈、微博、d音、火s……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时翼推荐给大家。”
“哥哥，你转过来，这边，这边……”
邱黎川撞见这一幕时，说不上来心里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很嫌恶的瞪了花丛中的时翼一眼，迈着大步越过人群。在他心目中，时翼就是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每次见他，他身边都有各种各样身份的女人。
根本就不指望他对肖菱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种凭着外貌进入演艺圈的小鲜肉，自己一点儿都不想正眼看他。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各位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以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明天崭新的工作和学习中吧。”时翼跟大家挥着手，恨不得马上逃离。
“对的，明早时翼还有通告，得早点儿休息，‘小翅膀’们散了吧，路上注意安全。”王远平和气的劝说着。
有人还是意犹未尽，巴不得将时翼打包回家，围着不肯让道儿。
“都让开，让时翼哥哥去休息，你们多心疼他一点儿，下次他才会配合咱们。”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扛着大|炮发号施令。
时翼认得他，有一个绰号，似乎是叫“米西姐姐”，一位很出名的明星站姐，饭圈高层。她可不光是自己的粉丝，只要她打听到喜欢的爱豆的行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现场跟拍，拍摄技巧、修图技巧和写文案都是一流，别人追星是烧钱，她，是借明星捞钱。
真可谓非常有商业头脑的自由职业者。反正时翼不反感，因为正是有了这类站姐的各种跟拍，才能将自己推送到大众视野，让路人和喜欢自己的粉丝多了解自己，真的可能因为一张照片“路转粉”，或是让“小翅膀”们找到话题活跃起来。
站姐和爱豆的关系，就是娱乐圈一个非常特殊的经济链，大部分都没有任何对接的经济关系，却又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进行。
邱黎川也过来，把水放得哗啦啦的，借着水声的掩盖，他不轻不重的说着：“待会儿围读结束了过来找我。”
时翼扭头瞪他：“你想干嘛？你让我找你我就找你？”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趁着没人，把那天在食堂的失误向他道个歉，哪知对方这么强势这么无理，俨然压到自己头上，把自己当他小弟了。
对方已经关上水，扯下一张擦手纸专心的擦拭起来。“有本事你别来。”早已过了青春叛逆期的年纪，却无法不对眼前这个人采取最原始的态度——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压我一寸，我却不会让你一分。
时翼气得鼓起腮帮子剜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来！！”
哎哟喂，自己多淡定的人儿，对外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永远客客气气的，却三番五次被这大胡子气得不顾体面，他以为他是谁呀？屁的艺术总监，感觉像个地痞无赖。
别人也没再勉强，径直走了出去。
时翼恨得牙痒痒，死大胡子，臭小三！
接下来的台词就像跟时翼玩追迷藏，不是磕磕巴巴，就是漏洞百出，频频接到张港和陈辛投来警告的目光。就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台词，从时翼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拗口，那么不顺畅呢。
“天儿太热了，你看这孩子汗流浃背的，让他歇会儿，去边上找找感觉。我和小于把我们俩的对手戏那段先读吧。”孟知桥主动替时翼解围。
张港点了点头，“行吧，孟老师饰演的魔尊在将裴玉打下山崖后就该跟太监总管王威碰面索要禹灵王的麒麟锁，来，开始。”
时翼感激的朝孟知桥笑笑，开始捧着剧本“面壁思过”了，其实脑子还是裴玉的所思所想，没有半分出戏的念头，但就是觉得缺少了一点儿什么，无法精准的表达出来。
归根结底，都怪那个大胡子。
过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戳了两下。时翼扭头询问：“怎么了？”旁边坐的就是莫微欣，她很少主动找自己说话。
“待会儿改服饰，我有事得先走，麻烦你去跟妆造老师说一下，我明天上午抽空过去。” 莫微欣甜甜一笑，不知为何，竟有了几分梦晨的影子。
时翼不解的问：“什么改服饰？我怎么不知道。”
“噢，就是刚才你出去了，陈主任出的通知，之前定妆照的服饰道具都被否了，得根据演员的特质，重新加入新的元素。”
时翼想到了刚才邱黎川叫自己去找他，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事儿找事儿。我不去。”之前的定妆效果不但时翼自己满意，就连挑剔的齐雯姐看了都没有说什么。那个大胡子想折腾自己，没门。
“你也不去啊？”莫微欣问了以后又觉得不妥，笑了笑，低着头翻阅着剧本。
不一会儿，时翼感到裤袋里手机在震动，取出来一看，是王远平发来的消息：晚上参加一个饭局，我6点来接你。
时翼：什么饭局啊？这横店我又不认识什么人，你直接说吧，什么事儿。
王远平：新洋酒业有一个开业剪彩活动，点名要你，就在本周六上午。
时翼：周六我有十八场戏，推掉吧。
王远平：那我得去跟导演说说，往后压一压。
时翼：推饭局啊，哥，开业活动我参加不了。
王远平：是不是有病？就十几分钟时间而已，50万，你是不是跟钱有仇？我保证，能赶回来拍剧，听话小子。
时翼：……
时翼不想当商品，但是不当商品又没有价值，说白了，50万的出场费不低，国内一线明星也都差不多这个价位了。剪彩活动比起拍摄广告和站台都轻松许多，前前后后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劳动报酬却是普通人工作好几年才能挣到的，自己不能万事以拍戏为借口推掉商业活动，公司要进项，平哥要分红，自己要人气……
围读散场后，时翼在王远平和林浩的陪同下秘密的来到了横店的某酒店，与新洋酒业的吴敏经理、蓝岳章主任和几位销售经理用餐。正正规规，气氛和谐。
饭后，时翼以明天还有工作为由拒绝了去ktv唱歌的邀请。
吴敏遗憾的说：“那等你杀青后，我们的莫总会亲自邀请你去他的酒庄游玩，到时候可别推诿啦。”
时翼正想拒绝，自己杀青了肯定是先回家看看老妈，毕竟又是半年没见她了，好歹这次要在家里住上一周才会接新的工作。
王远平一口接过去：“天啦，那太荣幸了，替我谢谢莫总啊，到时候我们时翼一定会参加的。”
时翼抿着嘴，保持着职业微笑。
“诶，车来了。吴经理，您就别送啦，今天感谢您和蓝主任的盛情款待，咱们周六见。”
“好的，时翼，慢走啊。”她挥着手目送时翼上了车。
蓝岳章笑嘻嘻的说：“这小伙子真不错，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又有礼貌，很有教养啊。”
吴敏但笑不语，不帅不好怎么入得了小姐的眼呢。
上车后时翼盯着王远平手里摆弄的礼品袋：“你怎么又吃又拿啊，酒吗？我不要，你自个儿拿去喝吧。”
王远平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翻来覆去的看着：“果酒，也不算酒吧，就饮品，你看啊，才5度，以你的酒量喝十几瓶也没问题。”
“哟，还有百香果口味的，这挺新鲜啊，要不要试试？”
时翼本不想要，但是想到周六要剪彩，万一哪个记者在现场提问，关于这些果酒的口感啊，纯度啊，自己一点儿都答不上来，那也太对不住出资方了。
秉着负责的态度，他说：“每个口味的给我放一瓶，我带回房间研究一下。”
王远平欣然点头。
“对了，你听出吴经理的意思了吗，如果开业那天反响好，话题点击率高，说不定他们会找你代言，到时候就不是区区几十万了，人家可是上市公司，销售份额在中国酒业占不小的比例。若是能签下这个项目，哥给你保证，你的人气和收入是蹭蹭蹭往上涨，势如破竹啊。”
时翼淡然一笑，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失落。在这个刷脸涨人气的时代，自己还能走多远？还有2个月就是26岁了，而自己，没有一张拿得出手的名片，没有代表作，没有脍炙人口的角色……还能靠这张脸在娱乐圈混迹多久。
“林浩，待会儿回到酒店后你陪着时翼回房间吧，我还有个私人聚会，不去不行。”
林浩懂事的点点头。
时翼也不可能去限制王远平，在他心里，王远平就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朋友，虽然有时候还是因为意见不合各抒己见，但合作的这3年，棱角基本都磨圆了，清楚只有相互理解，相互配合，才可达到共赢。
“王哥，前边好像有粉丝，要不，还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吧。”
车厢内传来小邝的声音。
“不用，是我通知的站姐和‘小翅膀’，让他们过来给时翼造势，增加话题的。”王远平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将他自己的手机翻给时翼看。
各种各样的社交软件，短视频平台都是以时翼的名字为头衔的追星爆料账号。
“都是后援会给你准备的，他们比我还想你红，所以让他们多拍拍，发布到各大软件平台，增加路人缘。”
“哦。”
王远平笑嘻嘻的说：“让他们随便拍几张，你就进电梯，早点儿睡。哦对了，刚才剧组的艺术总监给我打电话，问你为什么不去试新的服饰道具，他还说把东西都带回酒店了，让你去9011找他。”
时翼睁大了眼睛：“什么？那个大胡子竟然找上了你？神经病吧，我不去。”
“我是你经纪人，他当然找我。为什么不去啊？就几分钟的事儿，如果有不合适的现在还来得及修改。去吧，林浩，等会儿陪时翼去趟9011。”
时翼没说话，下了车，跟着林浩和王远平进入酒店大厅，果然，一大群举着手机，相机的妹子簇拥过来，快门声此起彼伏，大家异常热情，不停喊着时翼的名字，跟着他跑，从他下车一直追到了大厅，还想跟着时翼进电梯。
“哥哥辛苦了。”
“时翼，你慢点走，诶诶诶，等一下嘛。”
“哥哥，拍张照好吗？”
“时翼——时翼——”
时翼才不管是不是平哥安排好的，巴不得马上回到房间洗澡上床睡觉。大长腿转得飞快，飓风一般冲到了电梯旁，不巧的很，4部电梯都在上行。
“诶诶诶，各位‘小翅膀’辛苦啦，辛苦啦，今天时翼也很累了，让他上去休息了吧。”王远平笑呵呵的挡在时翼边上，不再让粉丝靠近了。
“我们等了一晚上了，让我们见见他吧。”
“对呀，时翼哥哥，我们都是‘小翅膀’，每天帮你打榜做数据买代言，就给我们几分钟，我们合个影吧。”
“哥哥，给我签个名吧，哥哥，你转过来行不行。”
时翼抬手看表，这都9点多了，这群女孩子还在异地他乡蹲守自己的爱豆，就为了看一眼，聊几句，合个影，说不定现在晚饭都没有吃，就怕错过自己回酒店，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于是他心软了，折回大厅，取下了帽子和口罩。
“大家都过来拍吧。”
有如特赦，这群小女生为之雀跃，蜂拥而至，抢占各种有利地形，把时翼围得水榭不通。如果他身高矮点儿，可能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一口了。
“天啊，哥哥太宠粉儿了，哥哥我永远爱你。”
“快点帮我拍，我要发到朋友圈、微博、d音、火s……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时翼推荐给大家。”
“哥哥，你转过来，这边，这边……”
邱黎川撞见这一幕时，说不上来心里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很嫌恶的瞪了花丛中的时翼一眼，迈着大步越过人群。在他心目中，时翼就是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每次见他，他身边都有各种各样身份的女人。
根本就不指望他对肖菱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种凭着外貌进入演艺圈的小鲜肉，自己一点儿都不想正眼看他。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各位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以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明天崭新的工作和学习中吧。”时翼跟大家挥着手，恨不得马上逃离。
“对的，明早时翼还有通告，得早点儿休息，‘小翅膀’们散了吧，路上注意安全。”王远平和气的劝说着。
有人还是意犹未尽，巴不得将时翼打包回家，围着不肯让道儿。
“都让开，让时翼哥哥去休息，你们多心疼他一点儿，下次他才会配合咱们。”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扛着大|炮发号施令。
时翼认得他，有一个绰号，似乎是叫“米西姐姐”，一位很出名的明星站姐，饭圈高层。她可不光是自己的粉丝，只要她打听到喜欢的爱豆的行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现场跟拍，拍摄技巧、修图技巧和写文案都是一流，别人追星是烧钱，她，是借明星捞钱。
真可谓非常有商业头脑的自由职业者。反正时翼不反感，因为正是有了这类站姐的各种跟拍，才能将自己推送到大众视野，让路人和喜欢自己的粉丝多了解自己，真的可能因为一张照片“路转粉”，或是让“小翅膀”们找到话题活跃起来。
站姐和爱豆的关系，就是娱乐圈一个非常特殊的经济链，大部分都没有任何对接的经济关系，却又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