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队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知道就别乱说,那跟咱们都是不同编制的,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小警察也算是了解这位队长,不是那种阿谀奉承夸大其实的人,心中顿时好奇起来,只是他想要再问的时候,走在他们前头的男人忽然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种凌厉的眼神让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前者嗤笑一声转身继续走,小警察却忍不住擦了擦一头冷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这也不怪小警察轻视,上头派来的人里头,三男一女,其中两个壮年男子倒也罢了,还有一个压根就是少年郎,看着最多不过读高中的架势,整个人却冷冰冰的,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除此之外,唯一的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长相倒是十分甜美,只是脸色也是阴沉沉的,偶尔看过来的眼神让人心悸不已,只想离她远一点。
  若是陆启明在这边,一定能够第一时间认出来,那最年轻的男子可不就是顾诚,比起在清河镇的时候,顾诚改变了许多,不只是身材变得强壮不少,而是浑身的气质截然不同。如果说在清河镇的时候,他心甘情愿的收敛了全部的阴郁,此刻却是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站在顾诚身边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也眼熟的很,可不就是当初陪着顾豪庭到清河镇来探亲的霍明轩,只是比起当年,霍明轩身上的气质更加沉淀,为人也少了一丝温和,多了一丝沉闷,原本在顾豪庭身边,他一直充当着缓冲剂的作用,而现在却丝毫没有为身后警察解围的意思。
  站在顾诚左侧的男人看起来更加壮硕,身形比原本就很高的顾诚还要高了一个头,腰围甚至能有他的两倍大,浑身散发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方才回头冷眼瞥那小警察的人就是他,比起顾诚和霍明轩来,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完全外放,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心生忌惮。
  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孩却是另一个另类,如果只看那张脸的话,倒是长得甜美可爱,只是搭配着阴沉沉的表情让人为止不喜。女孩与谁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不喜欢任何的接触,偶然抬头的时候才会发现,她的一双眼睛眼白部分多的吓人。
  陪着古怪的四人行到了验尸房,队长看了一眼方才与他们交谈过的霍明轩,开口说道:“霍先生,就是这里了。”
  霍明轩点了点头,走过去径直掀开白色的被单,身后的队长阻止不及,还以为会吓着他们,谁知道四个人都是面无表情,似乎看到的是普通的尸体一般。
  死状凄惨,经过验尸更加恐怖的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后头的小警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队长脸上也露出不忍的神态。霍明轩看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你们先出去吧,看完之后我们便出去。”
  队长似乎还有些犹豫,但看了一眼对面古怪的四人,想到上级吩咐下来的话,便带着人径直离开了。
  霍明轩见他们的身影都消失,才对后头的三人点了点尸体说道:“你们都过来看看。”
  那壮硕的男子耸了耸肩,身体却压根没动,不在意的说道:“我就算了吧,查线索这样的事情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让甜甜和顾诚看看,等发现了凶手,再用我也不迟。”
  霍明轩也没有勉强他,这位原本就是攻击性的异能者,对这种事情并不在行,事实上如果不是顾诚年纪太小,实力不稳定,他跟孙甜甜又都是辅助型的异能者,这位也不会跟着一起过来。
  霍明轩转头看向顾诚,三年前在协会内部见到顾诚的时候,他也是吓了一跳,原以为以顾家的心思,会先把人藏着一段时间才是,谁知道碍于内外的压力,顾家直接将他送进了异能者协会。那时候霍明轩是愤怒的,对顾家的冷血更是冷了心,不过顾诚自己却不在乎,比起在顾家过安全的日子,他宁愿在协会内部冒险生存。
  因为顾豪庭的缘故,霍明轩自己申请成为了顾诚的指导员,这三年来顾诚的改变他看在眼中,一开始他并不同意顾诚早早的出任务,不过这次的任务发生在蓉城,在看见顾诚渴望的眼神时,霍明轩到底是没有反对。
  顾诚上前一步,低头检查起那具身体来,因为陆启明多年的教导,对于修真界的一些东西,他其实比一般的异能者了解许多,很快便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半晌皱眉说道:“似乎是被咒杀的,根据传言中齐云子的为人,被他自己的法器反噬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会儿孙甜甜也上前了一步,不同于顾诚的远距离观察,她却是把手放到了尸体之上,甚至连原本带着的单薄的手套也脱掉了。一阵感应之后,孙甜甜脸色难看的放下手臂,皱眉说道:“确实是反噬咒杀,不过我找不到任何怨灵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处理掉了。”
  旁边的男人叫做韩阳,是个火系异能者,不过异能者等级比起顾豪庭远远不如,脾气也比顾豪庭更加爆裂一些,听见两人的话,便有些不耐烦的叫道:“这个齐云子不是修真者吗,怎么部里派我们过来查,这种事情交给那群家伙不是更简单。”
  霍明轩扫了他一眼,也没有多做解释。事实上自从顾豪庭那次的事件,直接死了一个筑基期外带许多个炼气期修士之后,协会与修真者的关系就更加玄妙起来,毕竟修真者都是惜命的人,如果不是碍于国家影响力,恐怕会比现在还难说话。
  齐云子不过是一个散修,活着的时候是个筑基期修士,手段多心思狠,修真者不愿意招惹上他。但死了之后还不一样,能够杀死他的,必定也是个筑基期的修士,要派人查看的话,非得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才行,他们协会能动用的就那么几个,怎么可能为了齐云子去浪费这个人情。
  霍明轩在协会内部多年,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了解的很,也不管韩阳的不满,只是说道:“待会儿我们去蓉城一高看看,协会的意思只是查探清楚齐云子的死因,并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事实上,协会的意思是,如果杀死齐云子的修士是个可以拉拢的,那就尽量拉拢,如果不能也不要得罪,至于齐云子死都死了,谁还为了他去得罪另一个筑基期修士。
  这些底层的意思谁都动,孙甜甜和顾诚都毫无意义,倒是韩阳有些兴奋的叫道:“真要是高手的话,能打上一场就好了。”
  霍明轩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这个死掉的齐云子,手里头人命就不少,普通的异能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方既然能轻轻松松的解决掉齐云子,就不是我们这么几个人能够对付的,你自己想要找死的话,可别拖累了别人。”
  霍明轩也是韩阳的指导员,虽然知道他的战斗力不强,但韩阳还是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哎呀呀,我就开个玩笑,霍老师别这么较真吗。”
  霍明轩却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那么前科的话,我也不会唠叨。”
  韩阳闻言有些尴尬,却没有再说什么,至于有没有放弃刚才的念头就不得而知了。霍明轩揉了揉眉头,觉得有些头疼,新来的异能者总是自视甚高,很多人的性格骄傲不逊,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实在是让人困扰的事情。
  想到这里,韩阳转身看了一眼顾诚,心中更是大为困扰,比起这种阴郁的模样,他宁愿顾诚跟韩阳似的一点就炸。只可惜从进入协会的那一日起,顾诚就是冷静自持的,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自从有几个挑衅他的人凭空消失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顾诚动手。
  霍明轩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却没有实在的证据,幸好顾诚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寻常宁愿一个人训练也不乐意与人打交道,甚至连京都的繁华世界也吸引不了他,倒是让霍明轩暂时免于担心这个小家伙堕落。
  因为身边的三个孩子都不是适合外交的人才,霍明轩即使不愿意与当地警局唠嗑,也不得不承担起沟通桥梁的作用,事实上他年纪越来越大,以后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他们出任务,是该为他们选择一个合适的沟通人员的时候了。
  蓉城一高不知道被翻检了多少遍,警察局队长不觉得这四个人能找到什么新的东西,但既然上头让他们全力配合,那他照办就是了,到时候即使不成也不是他们的问题。
  不过去之前,队长倒是提醒了一句:“之前警察在学校进进出出的,已经引来很多人注意,还有些记者在那边盯着,要是过去的话,最好还是便装比较方便。”
  韩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嗤笑着说道:“我说大队长,我们四个人都是便装,这话得说给你们自己人听吧。”
  那队长一看可不是,四个怪人都是普通打扮,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气势太强,让人忌惮罢了,倒是他们局子里头的人都穿着警服呢,队长心中一阵尴尬,只好勉强的笑了笑。可惜看起来最温和的霍明轩也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
  等离开警局,警队的车子开路,用的也是队长自己的私家车,没有夸张的字符,后头是四个怪人,韩阳自己开车,这位看起来粗暴的很,开车的技术却实在不错,稳稳当当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跟他的为人相差甚远。
  蓉城街道上的绿化树一般以橡树为多,但去蓉城一高的路上却有许多梧桐树,这会儿树叶纷飞,看起来分外的美丽。没由来的,霍明轩想到当初在清河镇的悠闲日子,那时候顾豪庭还在,他甚至都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这般突然的离开,霍明轩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才把那人最后的音容从脑海之中驱逐出去。
  霍明轩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顾诚,当初那个略显青涩的孩子已经长大,唯一能看穿他年纪的,大概是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颊。这几年顾诚有多么努力他看在眼中,否则的话协会也不会这么快让他出任务,要知道顾诚还是未成年人呢。
  默默叹了口气,霍明轩低声问道:“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你要不要回去一趟。”从离开清河镇开始,顾诚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这让霍明轩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他看来,顾诚与那位小朋友的关系可是亲密的很,如果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有这般的自制能力,自然更让霍明轩骄傲的同时不放心。
  霍明轩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忆的时候,顾诚也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之中,他童年十几年的岁月,几乎都是跟陆启明在一起,所有美好的日子都有那个人的身影存在。当初刚刚回到京都,他却是也想过联系陆启明,却恰好听说了陆大山的车祸,那时候顾诚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是顾家还是那些异能者对陆家动手了。
  虽然只是一个不能确实的想法,但足以让顾诚碍手碍脚,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真要对陆家动手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将人护的滴水不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在顾家的推动下进入协会,努力训练,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甚至不敢联系陆启明,生怕给他带去丝毫的危险。
  不是顾诚不相信陆启明的能力,只是因为在乎所以害怕,而这一次,一个特殊的任务让他回到了蓉城,这里距离清河镇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在一行人抵达蓉城之后,顾诚的心脏便在蠢蠢欲动,他想要见见陆启明,非常非常想。
  第60章 相遇
  顾诚一行人到达蓉城一高的时候正好是午休十分,学校里头显得分外的安静,为了保证学生的上课精神质量,蓉城一高有午睡的习惯,这个点学生们大概都在寝室或者家里头呼呼大睡,不过别样的幽静,倒是让这座百年老校焕发出宁静的滋味来。
  来的人中,霍明轩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孙甜甜如今正好在名牌大学里头,韩阳自己不乐意上学,顾诚也是在学校里头挂了个名头,常年都见不到人。他们这样的特殊人才,想要上学的话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协会自然会帮着走路子。
  一路走来,顾诚倒是露出几分怀念的感觉,当然不是怀念读书,他对读书依旧停留在死板的坐在课堂里头,听着老师滔滔不绝之中。而是怀念与陆启明一起的时光,那家伙似乎对读书别样认真,也许是碍于父母的压力,从未从第一名上掉下来过,算算时间,他也该读高中了才是,那时候陆启明似乎说过,直接在清河镇读高中的。
  霍明轩看见顾诚的神色,还以为小孩子怀念读书的时光,想到顾诚如今也是这个年纪,倒是笑着说道:“怎么,想读书了,想的话回去申请一下,回去课堂一段时间就当是散心了。”
  顾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头的意思非常明白,读书算什么散心,他宁愿留在协会训练的。
  霍明轩见他这般反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一旁的韩阳倒是笑嘻嘻的说道:“霍老师自己是个读书人,还以为别人都爱读书呢,哎,我看见课本都头疼,顾诚,千万别自投罗网啊,文凭这种东西对咱们没用啊。”
  韩阳说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要伸手勾住顾诚的肩膀,谁知道顾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愣是让韩阳没敢轻举妄动。不过他这话倒是实在,有时候为了出任务方便,协会里头自然会给他们安排各种各样的身份,高学历不过是一张纸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毫无用处。
  几人的对话让一旁的队长羡慕不已,他当年也是要死要活挤上独木桥的群众之一,如今听着赤裸裸的特别待遇,心中自然不平衡,不过队长聪明的没有插话,上面重视的态度让他明白,这群人可不好惹。
  霍明轩咳嗽一声,停止了韩阳的唠叨,四人跟着队长很快进了实验楼,实验楼一共六楼,是去年才刚刚落成的,如今还没有完全完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在警方同意之前,这边也就停止施工了,不过这边停止,不代表整个学校都停止,还是有工人在其他的地方工作。
  顾诚一眼扫过整栋建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因为一直以来修炼雷神之体的缘故,他比一般的异能者更加熟悉灵力的波动,甚至在面对局里头几个修真者的时候,一眼就能判断他们的修为,这些事情顾诚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毕竟这份异样的来源他不愿意告诉其他人。
  而现在,实验楼的气息显然是他不喜欢的,走进大楼之后,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这点凉丝丝的感觉自然对顾诚几人造不成任何影响,不过对于普通人的队长却不太好受,队长扯了扯自己的皮夹克,小声嘀咕道:“真是见鬼了,冻死人了。”
  霍明轩看了看周围,尤其是重点关注了事情发生的楼顶,事实上经过几场大雨,这边的痕迹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不过作为异能者,对于异常的现象,他们的感应自然比一般人强烈许多,霍明轩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看?”
  韩阳第一个开口叫道:“可别问我,我说了不懂这些的,不过这栋楼是有些古古怪怪的,让人一进来就不舒服。”
  韩阳是火系异能者,对阴气有天然的抵抗能力,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通常不是什么好地方。
  孙甜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诚,她的能力比较复杂,是语言和诅咒,因为特殊能力的关系,她平常并不喜欢碰触别人,以免不小心的时候窥见别人的私密,当然,这样对她自己也有很大的损耗。不过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尝试着推算自己两位同伴的未来,奇怪的是,顾诚的一切她都看不到。
  因为看不到所以更加忌惮,韩阳虽然攻击力惊人,是协会里头数一数二的潜能天才,但在孙甜甜的眼中,还是这个高深莫测的顾诚更加可怕。
  孙甜甜垂下眼眸,淡淡说道:“反噬,这里被污染了,阴气太多。”
  顾诚没在意孙甜甜对自己的忌惮,从楼上望下去,几个变动的地方一览无遗,不过他对阵法并不了解,只是说道:“这个齐云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勾结学校的副校长动手脚,他可不是大仁大善的人,也许他打算用整个学校的人作为献祭,提升自己的修为也说不定,真要是那样的话,有人看不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修真界的手段诡异,有些提升修为的方法也旁门左道的很,比起异能者来,他们更能利用普通人的性命。虽然修真界将那些人称为魔修,不把他们当做普通的修士看,但其中的利益纠葛,并不是普通人能够了解的。
  霍明轩心中也是这般猜测,恐怕就是齐云子对学校动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再结合出事之前,蓉城一高似乎一直气运不济,这个推算也是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比较好奇的是,修真者一般都不爱多管闲事,好吧,说的难听点就是过分惜命,更不会为了普通人与同为修士的人发生冲突。这次收拾了齐云子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又把尸体留下,故意让他们发现,协会知道的那几位绝对不可能,那几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真要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的话,早就宣扬的沸沸扬扬了。
  既然是修真者做下的事情,霍明轩几人也查不到丝毫的痕迹,只能依托于孙甜甜的能力,霍明轩对着后者点了点头,孙甜甜便上前几步,盘腿在屋顶之上坐了下来,浑身气息更加诡异起来。
  孙甜甜的动作显然让队长更加不安,如果不是碍于上级的命令,他真的很想把人送到就立刻回去,远离这群古古怪怪的人。
  只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有在乎这位队长的反应,孙甜甜长长垂下的发丝无风而动,似乎成为了一张罗网,不断的捕捉空气中残留的信息。
  孙甜甜的能力很适合追击,一般情况下,她在触碰尸体的时候,就能感知到尸体死亡之前看到的一切,不过之前在警察局,齐云子的尸体带给她的之后无尽的痛苦和惨叫,那是齐云子被恶灵围攻吞噬的画面,并没有丝毫修真者的痕迹,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来学校一趟,希望能找到其他的信息。
  只是霍明轩几人注定要失望了,孙甜甜坐下十几分钟,累出满头大汗,站起身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我看不到,那人的能力应该远超过我,建议对方不露面的话,我们就不必查下去了。”
  既然他们来这里的任务是把齐云子的尸体带回去,并没有强制要求找到凶手,何必跟一个势力非凡的对手面对面,孙甜甜向来识时务,尤其是对自己察觉到危险的对手尤其如此,所以理所当然的提出了这样的看法。
  倒是韩阳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咋咋呼呼的叫道:“不是吧甜甜,人都没见到你就怂了,好歹我们也是国家组织,怎么能什么都没查到就回去,到时候上面问起来还不是一问三不知,丢人丢到蓉城来了。”
  只可惜孙甜甜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比起韩阳的咋呼,霍明轩自然更在意孙甜甜的看法,只是皱眉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孙甜甜抿了抿嘴角,还是说道:“他拿走了齐云子的东西,包括原本压制阵脚的那些。”
  霍明轩更是皱眉,杀人之后把东西拿走,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行为,不过他也知道修真界东西奇缺,有时候一块灵石都能造成惨案。莫非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偶然遇见齐云子,见猎心喜才动了手。
  那个神秘人拿走了齐云子的东西,偏偏他们还没法通过那东西找到人,可见那人的实力不同寻常,霍明轩叹了口气,心里也打定主意不再追查下去。他们来得太晚,那家伙说不定早就离开蓉城,再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
  倒是队长在旁边听得晕晕乎乎,等到孙甜甜的话说完,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是说那个凶手拿走了死者的一些东西,是什么东西,警察局可以帮忙排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韩阳方才被孙甜甜忽略,心里头正不痛快呢,听见这话便撅了回去:“你省省吧,警察局排查,说不定是给人送菜呢,到时候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不得我们去收拾烂摊子。”
  队长听了这话心中恼怒不已,但又不能跟韩阳直接吵起来,只好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心中暗笑说的玄玄乎乎的,还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霍明轩皱了皱眉头,低声在孙甜甜耳边说了几句,孙甜甜点了点头,在楼顶查了一遍,最后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霍明轩叹了口气,只好说道:“既然查不到什么就回去吧,他们要尸体就给带回去,之后的事情自然有人会管。”
  韩阳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倒是顾诚有些呆愣愣的站在实验楼顶,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学生。
  原来午休时间已过,这会儿学生们都赶着去教室上课,下头人群纷扰,倒是比方才热闹了许多。
  霍明轩看了一眼,显然也不打算引人注意,开口说道:“再待一会儿,等上课之后再离开吧。”
  孙甜甜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诚,不过这会儿顾诚已经恢复到平时冷漠平静的模样,什么都看不出来,孙甜甜也就没往心里头去。
  孙甜甜自然不会知道,顾诚之所以失神的看着楼下,是因为那道熟悉的身影,三年不见,陆启明的变化并不大,大概是早早筑基的关系,初中之后他的身高体重变大就更小了,也幸好他从小长得高,否则的话就得成为二等公民了。
  因为当初陆启明曾经说过,要留在清河镇读高中,所以顾诚从未想过会在蓉城一高见到这个人。
  那人从宿舍走出来的时候,顾诚就一眼注意到了,即使距离的遥远,但人群之中,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在看见陆启明身边还有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顾诚深深的嫉妒起来。
  就像顾诚第一时间发现了陆启明,在顾诚踏进学校的时候,陆启明也早早的发现了他,原本他还等着所谓的异能者协会呢,谁知道来人倒是个大惊喜,居然是他想念了三年的家伙。
  感觉到身上那灼热的视线时,陆启明便知道顾诚肯定是看见自己了,回头一瞧可不是,以他的视力,甚至可以看清楚顾诚意外神情。
  陆启明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嘴型说道:“晚上去找你。”
  楼顶的顾诚没由来的红了脸,幸好这时候也没有人注意看他。原本表现的成熟稳重的男孩耳朵微微发送,故作镇定的微微点头。
  不过陆启明出现在这里,他倒是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齐云子估计不知道陆启明的存在,想要对学校的人或者其他东西下手,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直接栽倒了陆启明的手中。
  楼下的夏衍顺着陆启明的视线看了看,以他的势力自然啥都没看见,有些奇怪的问道:“陆启明同学,你看什么呢?莫非实验楼那边有什么古怪?”
  陆启明收回视线,笑着摇头说道:“没有,我随便看看。”
  夏衍也没有追问,上课铃已经响起来了,再不去教室就迟到了。
  第61章 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