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素寒璧紧锁眉头,看着时千劫在擂台上疯狂虐菜,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
  要真的打得过他就有鬼了,好歹是个魔尊,就算是素辛石亲来,在时千劫手上都讨不到好。
  素寒璧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玄冥界之主的脑回路。
  还不如那天晚上直接把他杀了,自己上位当魔尊呢,打两份工她也认了。
  “阿璧。”季淮又唤她,“我要上去了,这个神秘人,看起来修为不弱于我。”
  季淮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素寒璧继续掐自己的人中,看到月景昏迷着被人抬了下来。
  时千劫目光继续放在素寒璧身上,见到她苦恼的样子,竟觉得愉悦极了。
  原来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时千劫看到素寒璧牵着季淮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眯起眼,看向季淮的眼神已然带上些许杀气。
  在擂台上,若是一不小心失手将这季淮给杀了……或许也不是不行。
  季淮飞身站上了擂台,朝时千劫礼貌一行礼。
  “阁下占据擂主之位已久,现在这擂主之位,可以换我来坐了。”季淮微笑地看着时千劫,语气谦和柔缓,但却在放狠话。
  此言一出,立即赢得了许多人的叫好,毕竟时千劫方才将对手送下擂台的手法实在是太过不人道,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了。
  时千劫掀唇一笑,手中魔火已然装模作样地化为一柄黑色宝剑,朝着季淮袭去。
  素寒璧猛然眯起双眼,目中闪现警惕的光芒。
  时千劫要用这一击,将季淮置之死地,这也是他残忍嗜杀的风格。
  她暗中念动法诀,一道金色的光芒以迅疾之势朝台上飞去。
  在魔火所化的黑剑即将击中季淮的时候,素寒璧放出的那点金色光芒挡在那剑锋之上,化为一张小小的金色细网,往魔剑丝毫不得寸进。
  而此时的季淮醉心进攻,根本没有发现素寒璧的暗中保护。
  实际上,这高手之间的过招,只有素寒璧与时千劫心知肚明。
  时千劫的身形似鬼魅闪动,围绕着季淮布下阵法,他朝着素寒璧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道时千劫的传音来到素寒璧耳边。
  “想不到,你竟如此护着你的情郎。”时千劫阴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
  素寒璧以手掩面,暗中白眼一翻,差点没气晕过去。
  季淮可是书里的主角,他死了戏还怎么演,她的功德怎么办?
  这些人不能好好走剧情吗?连她素寒璧都在走剧情,你时千劫凭什么不走?
  季淮被时千劫布下的阵法围绕,手中御海剑动,在错综复杂的阵法里准确找到阵眼之处,将那阵眼破坏。
  他从阵法里脱身而出,面上已然冒起了细密的汗珠,承受的压力极大。
  纵然时千劫已经在掩饰自己,所出招式都是元婴修为以下的修士能够掌控的,但他已是渡劫期高手,用起简单的法术来也是举重若轻,季淮能够坚持如此久,已是难得。
  素寒璧现在已经在擂台下的座位上葛优瘫,与天道铃一起自暴自弃。
  算了,毁灭吧,这个世界的剧情线算了吧,她的年终奖也没了。
  只听见擂台上传来“砰”的一声,素寒璧眉心一跳,又坐直了身子,看擂台上情况。
  季淮不慎,胸口中了时千劫一掌,他死死盯着时千劫,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以阁下的修为,想必并不需要这把孤月剑,但我门中师姐,手中剑已锈蚀,她更加需要这柄剑。”季淮直视着强大的时千劫,“我会为她战斗到最后一刻。”
  季淮口中的“师姐”自然就是素寒璧,云霄宗辈分以入门时间定,素寒璧从小便在云霄宗里,晚入门的季淮严格上来说自然是要唤她师姐。
  令素寒璧惊奇的是,季淮口中,竟然只字未提月景。
  时千劫当然知道季淮口中的“门中师姐”是指谁,他又是一掌拍上季淮胸膛,笑着问他:“既然你门中师姐如此想要这把剑,不如让她亲自上来。”
  季淮皱眉,口中溢出鲜血:“她……魔气入体,伤势尚未痊愈。”
  “呵……”时千劫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手中魔剑抬起,直指季淮眉心,“给你个机会,现在从擂台上下去,还有活着的机会。”
  没想到季淮手中紧握御海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竟然寸步不让,又忍着伤,朝时千劫飞身而去,竟然又想发起进攻。
  “不知好歹。”时千劫挑眉,那迫人的神识死死压制着季淮,魔剑已然来到他的心口。
  他竟真的想要杀了季淮。
  然而此时,方才那点恼人的金色光芒再次出现,非常不起眼,小小地包裹这魔剑的剑锋,没有让季淮受到致命伤。
  而季淮被时千劫的魔剑击中,那强大的冲击余波,直接将他从擂台上击飞。
  离开擂台,自然算是输了。
  素寒璧撸起袖子,直直看着擂台上的时千劫。
  她受不了,反正现在季淮跟月景都昏迷了啥也不知道,她现在就上去爆锤他出出气,顺便把孤月剑赢回来偷偷塞给月景。
  “妈的时千劫,老子忍你很久了。”素寒璧传音给时千劫,“煞笔,先请你玄冥界的魔教小弟给你买块坟地,等你死了我好去你坟头蹦迪。”
  时千劫负手,看着素寒璧,再次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素寒璧如此反应。
  素寒璧下意识朝自己背上摸去,准备将无瑟剑给抽出来,冲上擂台教育时千劫。
  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我无瑟呢,我放在背上那么大一把无瑟呢?”素寒璧一脸懵逼。
  她剑怎么没了?
  天道铃目睹了一切,他打了个哈欠,幽幽说道:“在你偷偷救季淮的时候,他自己长腿跑了。”
  素寒璧:“?”
  “素姑娘,听说你想要孤月剑,无瑟肯定是伤心了,离家出走了,你后悔吧。”天道铃幸灾乐祸。
  素寒璧皱眉,正准备施法寻找无瑟剑的下落,这把剑是她本命法宝,有血脉相连,怎么可能说跑就跑。
  就在此时,有一人飞身而上那擂台,轻飘飘落在时千劫面前。
  时千劫一身黑衣,恨不得用所有伪装之术将自己隐藏起来,毕竟堂堂魔尊来玩这种菜鸡互啄局,是很没有面子的。
  而落在他面前的那人,身材修长高大,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银发披散,垂在脑后。
  他的面容带着不染尘埃的仙气,纤细清冷,凤眼高贵优雅,垂眸望向时千劫的时候,眼神淡漠,似乎眼中并无此人。
  “这是……”就连津津有味看着擂台上情况的许多修士都有点懵了,毕竟上擂台去争取孤月剑的,都是年轻修士,在东海附近,也都打过照面。
  这男子,着实没有见过。
  但他这种恨不得全身都在发光的气质如此招摇,怎么可能会没引起过别人的注意呢?
  毕竟就算是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千劫,前几日在偷听素寒璧说话之后,落在东海的街道上,还被某位女修士指着喊了一声变态。
  “有趣。”时千劫看着这白衣银发的男子,他感应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强大气息,这极大地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白衣银发的神秘人瞥了时千劫一眼,淡漠的银灰色眼眸里还是无他。
  他朝前走了一步,一挥那宽大的袖袍,就有无形无质的狂风朝着时千劫吹了过去。
  而在时千劫看来,这袖风就仿佛一座山岳朝他压了过来。
  此人,举手投足的力道都重逾千斤,仿佛带着山川河流的强大力量。
  白衣的神秘人还是没有说话,轻描淡写将时千劫从擂台上甩了下去。
  他的目的非常单纯。
  因为他已经抬头,望向高高地悬挂在揽月阁阁楼顶端的孤月剑,银灰色的美丽眼眸里倒映出这把剑的影子。
  只感觉到一阵狂风拂过,将擂台下众人吹得东倒西歪,惟有素寒璧正襟危坐,丝毫不受影响,但她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白衣的神秘人身形如风一般,直接飞身而上,将孤月剑的剑柄紧握在手中。
  而就在此时,一直安静地呆在揽月阁阁楼顶端的孤月剑,却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发出阵阵铮鸣。
  孤月剑在害怕。
  它害怕这个人——或者严格来说,并不能算作是人。
  同为兵器,孤月剑自然能知道,现在紧握着它剑柄的……
  是另一把剑。
  白色的耀眼光芒闪过,直接来到擂台之下。
  这白衣银发的神秘人,朝着素寒璧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手中的孤月剑还在瑟瑟发抖。
  素寒璧抬眸看着他银灰色的眸子,心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不要过来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将手中这把孤月剑送到素寒璧这位美人手上的时候,局势逆转。
  他在素寒璧面前,偏转了一个方向,纯白色袖袍一甩,孤月剑被他无情地抛了出去。
  这柄人人垂涎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接停在了……
  月景的面前。
  这神秘人打败了时千劫,竟然是要将这柄孤月剑,送给月景。
  此时的月景正从昏迷之中醒来,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孤月剑,竟然就这么躺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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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瑟抛出孤月剑:快滚叭臭情敌
  蟹蟹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鹅在飞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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