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已经送过去了。”
  “我可以再送回来。”
  虞小曼被他气笑了:“这是干什么?来来回回有意思吗?”
  “这是我的心意。”
  “这都过去了。”
  “现在就不是了?我们虽然分手了,但心意还是心意。那两幅画,你不是很喜欢吗?留下吧。”
  虞小曼咬住嘴唇,她不想辩论不想争吵,她今天已经够累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她说。
  贺周平的留恋和温柔,对她来说像一种精神上的缓慢折磨。让她不由怀疑自己的决定,回忆起以前他们还在一起时,那些被爱,被关怀的甜蜜感觉。
  她本应该更快地适应分手的。
  “我不想和你吵……”
  “我不和你吵。”贺周平依然好脾气地说。
  “我们只是分手,又不是离婚,你不用算得这样清楚。”他说。
  虞小曼忍不住了:“相信我,如果我们是离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要你一半财产。就当是最后一次听我的意见好吗,别送回来。我最近都会在外面拍戏,没有时间处理这些。”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放下手机,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想睡,不知不觉却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滑到了发鬓和耳朵里。虞小曼像冬眠中的动物一样慢慢侧过身。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如果和贺周平没有分手会怎样。卿卿我我忙忙碌碌准备结婚,或者劳心劳力努力获取贺家的认同。
  她脑海中忽然划过几个模糊不清的画面——她跟在贺周平身后,和一大群亲朋好友举杯,灯光从高处向他们照射下来,明亮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他们——贺周平父亲的生日,贺周平是一个人,还是有了另一个人陪伴,都与她再无关系。
  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虞小曼立刻抓起来,看到来电她慌忙坐起来抽了张手纸擤了鼻子。深呼吸一口气接了电话。
  “喂,欧导。”电话是欧原打来的。
  欧原告诉她,不要为男主角的事情担心。他们这边又有了一个新人选,而且很有希望谈成。
  “我刚和他视频了一下,看起来比之前几个好得多,长相声音都可以,他也希望能尽快接到这个工作。”欧原的声音很高兴。
  虞小曼只想长舒一口气:“真的吗?太好了。”
  欧原告诉她:“你刚走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了。我看你走的时候不太高兴的样子,总得给你点信心吧。”他开了个玩笑。
  虞小曼笑了一声。欧原忽然低声问:“你在哭?”
  她条件反射地撒了谎:“没有,可能有点鼻塞。”
  欧原没有追问,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他叫贺权。你知道他吗?”
  虞小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不认识……”
  欧原说:“是新人,刚出来没两年。你可以先在网上搜些他的视频看一下。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把他签下来之后就可以进组了。和预定时间差不多,没耽搁。”
  接下来的工作进展快得让她惊喜。三天后她就和贺权见面,和欧原一起探讨剧本了,导演为了他们又修改了一些,使剧本能更贴近他们两个的搭档。
  贺权比虞小曼还小半年,以男演员的年龄来说相当年轻了。他是欧原的好友推荐来的,以前没有拍过大红的作品,只在几部小众电影里演过配角。但白秋晨说他在业内前途很看好。
  “听说真人是真的很帅,有人说就像叶鸿声刚出来的时候,刷脸就够了。先天条件太优越,早晚会红。欧原能找他来和你搭戏也不错。”白秋晨觉得这个选角变动简直是意外之喜。
  等虞小曼和贺权一见面,立刻直观感受到了白秋晨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权穿着一件黑色印花夏威夷衫——一般男人穿上身立刻流氓的款式。但他的健康的肤色和高挑匀称的身材让这件衣服显得很自在。
  虞小曼在心里想挑剔他一下,但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贺权的额头和山根有些像叶鸿声。虽说美人各有各的美,但英俊款的,总会有些相似之处。就像红楼梦里的美女,晴雯像黛玉,龄官也像黛玉。
  不过贺权的颧骨高了那么一点,脸又窄了一点,不如叶鸿声那样英气大方。好在他五官美,全都补了回来,颇有点欧化的美感。
  虞小曼笑着和贺权打了招呼,她知道她在打量贺权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自己。
  贺权对她眨了眨眼睛,说:“你挺像你的名字的。华丽。”
  他一坐下来就用手向后撸着头发,一边笑着大声和他们说话。
  欧原第一句话就泼他冷水:“我之前和你谈过,这部电影是以女主角为主线人物的,男主角的戏份我不会再增加,只会做一些修改。”
  贺权立刻说:“我明白。”
  虞小曼和他目光相触的瞬间,他给了虞小曼一个笑容:“没问题。”虞小曼像应激反应一样,忍不住就回给他一个假惺惺的微笑。
  她并不讨厌他。只是他太帅了,这让虞小曼感觉到了些压力。
  他们在一起对了一场戏,拍了几张合照,虞小曼一靠近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自恋,荷尔蒙,再加点香水。
  “听说你拍的那部千回顾马上就要播了?他们都说会火。”贺权和她等拍照的时候聊了聊——这也是导演要他们碰头的目的之一,彼此熟悉一下。
  “他们是谁?”虞小曼反问。
  “他们就是他们,消息灵通人士。”贺权和她开玩笑,然后说了几个熟人的名字,“……欧导也说了一定会爆。”
  虞小曼说:“他是我找的托。”
  贺权按照摄像师的要求,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那我也做你的托吧,来吧,要我怎么吹你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