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三章我想回家了
  自从得到好消息后,邓皇后的心定下来了。吃饭也有胃口了,睡觉也睡得安稳了。现在就期待着恭长远能早日回到京城。
  杨里正出去打探消息,还没回来。宋行坐在屋里,盯着院子里的鸡发呆。
  邓皇后正在思考,除了让恭长远摄政之外,还要做些什么。
  想到宋行已经十一岁了,而恭长远也有一个女儿,比宋行小两岁。邓皇后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儿啊。”
  邓皇后开口叫宋行。
  宋行转头望向邓皇后:“娘。”
  邓皇后朝他招手。
  宋行来到邓皇后的身边。
  邓皇后目光慈祥地看着儿子,轻声言道:“儿啊,你年纪还小,娘没本事,我们唯一的后台就是你舅舅。你舅舅这次回京,就不会离开了。出宫前,娘让刘总管拟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是让你舅舅替你执掌国政。等你成亲后,再把大权还给你。我们母子日后能依靠的人就是他了。”
  宋行听得认真,他点了点头。
  邓皇后笑了笑,声音温柔地说道:“认识你爹之前,娘只不过是一个丫环。幸好得你舅舅相救,你舅舅对娘很好,他不嫌弃娘身份低贱,认娘当义妹。当时你爹看上娘的时候,娘心里很害怕,不敢反抗,生怕得罪了你爹。这件事被你舅舅发现了。你舅舅直接警告你爹,他说我不是玩物,而是他的妹妹。若是你爹真的喜欢我,就应该明媒正娶。你爹后来真的对我明媒正娶了。你舅舅是个好人,他对娘有大恩。没有他,就没有娘,也就没有你。所以,娘希望,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你舅舅。若有人在你耳边说你舅舅的不是,那么这个人一定居心叵测。明白吗?”
  宋行回应道:“我明白了。”
  邓皇后又说道:“你舅舅这次回京,会长居京城。日后临安也会回来京城生活。她出生后,你舅舅就带着她离开京城,到北方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舅舅一直不带她回京,你也没见过她。但是娘觉得,以你舅舅与舅母的外貌,临安的长相应该不差。你舅舅教出来的孩子,性格肯定也不差。等临安回京后,你好好与她相处,好好照顾她。”
  宋行点头:“她是妹妹,应该照顾她。”
  邓皇后解释道:“娘的意思是希望你将来能娶临安!你若是能娶到临安,你舅舅会一直帮你。虽然你不娶临安,你舅舅也会帮我们。但是娘还是希望你能娶到临安。大周除了皇宫的禁军之外,其他将士都听你舅舅的话。只要你舅舅一声令下,这江山他说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还小,说这些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记住,等临安回京后,要好好对她!”
  宋行目光复杂地望着邓皇后,缓缓点头:“知道了。”
  邓皇后说宋行不懂,其实宋行听懂了。尤其是知道恭长远一声令下,江山便可易主,他才明白为什么皇帝对恭长远这个人这么好。无论得到什么好东西,皇帝总是会先送一份到北方。逢年过节,哪怕恭长远不回京,皇帝也会特地派人送礼品到北方。原本,宋行以为恭长远是他舅舅,皇帝才会对恭长远这么好。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喊声。
  “有人在家吗?”
  邓皇后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但是她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
  来到窗边,邓皇后观察外面的情况。
  宋行跟着邓皇后来到窗边,观察外面。
  院门关着,杨里正家的围墙修得又高,根本看不到来人。
  “爹,门锁着,主人肯定不在家。走吧!换一家讨水喝。”
  “行吧!换一家讨水喝。”
  邓皇后面色犹豫,她打开屋门走出去。
  宋行跟着邓皇后走出去。
  邓皇后低声对他说道:“回屋待着!”
  宋行停下了脚步,望着邓皇后。
  邓皇后来到院门处,透过门缝观察外面,外面没人。
  邓皇后蹙着眉头,站在院子里琢磨。
  等邓皇后回屋后,宋行出声问道:“娘,怎么了?”
  邓皇后低声说道:“娘觉得刚才外面来的那个男人,声音有些像你舅舅……”
  宋行诧异:“可我听到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舅舅难道把临安带来了?”
  邓皇后摇头:“不可能。这次回京如此凶险,稍有不慎,可能会打起来。你舅舅如此疼爱临安,怎么可能会带临安来涉险。”
  宋行说道:“还是等杨伯伯回来吧!”
  邓皇后颔首,现在他们只能靠杨里正来了解外界的情况了。
  恭长远带着临安郡主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来到了杨里正家外面,见院门还锁着,他带女儿到村口坐着等人。
  坐在村口闲聊的村民,见这对乞丐父女从村里出来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有人忍不住走过去,开口赶人:“你们讨到水了吗?”
  临安郡主点头:“嗯。”
  “既然已经讨水喝了,为何还赖在我们村子不走?”
  临安郡主告诉他:“我累了,走不动。爹不愿意背我。”
  村民凶巴巴地威胁道:“天黑的时候,你们还不离开,到时候放狗咬你们!”
  临安郡主听了有些害怕,她转头对恭长远说道:“爹,他们要放狗要我们。”
  恭长远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睡觉,仿佛没听到声音。
  临安郡主伸手摇了摇恭长远:“爹!”
  村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临安郡主又叫了几声,恭长远还是不理她。她撇了撇嘴,小声地说道:“爹,不好玩,我想回家了。”
  恭长远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临安郡主,对她说道:“想不想吃鸡腿?”
  临安郡主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好几天没吃到鸡腿了。当了三天的乞丐,不能洗澡,没有屋子住,还没有肉吃。
  “想吃……”
  恭长远告诉她:“你坐在这里等着,看到一个左脸有一颗大黑痣的男人路过马上喊醒我。晚上就有鸡腿吃了。”
  临安郡主点头:“好!”
  为了鸡腿,临安郡主答应了。
  认真观察每一个进出村子的人,临安郡主观察得很认真。
  天色见暗,临安郡主看到了一个年过百半的男人回村子,左脸有一颗很大的黑痣,她马上叫醒恭长远。
  “爹!那个人来了!”
  恭长远睁开眼睛,拉着临安郡主起身。
  杨里正急着赶回家里,没留意到村口多了两个乞丐。
  突然被两个乞丐拦着,他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恭长远做了一个手势。
  看到那个手势,杨里正变了脸色,目光莫测地盯着恭长远。
  恭长远捧着个破碗,开口说道:“行行好吧!给孩子一口饭吃!这孩子有三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东西,人就要饿死了!”
  杨里正看向临安郡主,他点头说道:“行吧!你们跟我回家!”
  其他村民看到杨里正发善心,好心提醒道:“里正,这两个乞丐下午的时候,进村子讨过一次!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让他们留在村子里蹭吃蹭喝!”
  杨里正敷衍地回应道:“我有数!”
  杨里正带着恭长远与临安郡主回到家里。
  天黑了,杨里正还没回来,邓皇后与宋行不敢点蜡烛。
  听到外面有声音,邓皇后与宋行躲起来。
  杨里正开门后,大声骂道:“这死鸡,又吃了院里的菜!迟早得把你们宰了!”
  听到杨里正的声音,邓皇后知道是杨里正回来了,她放心了。
  杨里正点了烛火,让恭长远与临安郡主进屋,他打量着恭长远的脸。
  恭长远笑着说道:“不用看了,是我。”
  “殿下……”
  杨里正朝恭长远行礼。
  恭长远将杨里正扶起来,出声问道:“皇后与太子来过你这里了吗?”
  杨里正点头:“他们就在隔壁!”
  邓皇后与宋行听到隔壁有说话的声音,母子两有些紧张。
  杨里正敲了敲屋门,对里边说道:“贵人,他来了。”
  闻言,邓皇后一脸惊喜,马上过去开门。
  看到乞丐打扮的恭长远站在杨里正的身边时,邓皇后险些没认出来。
  “大、大哥?”
  恭长远笑着颔首:“是我。进屋说吧!”
  临安郡主跟着恭长远进屋。
  宋行注意到了恭长远身后跟着一个小乞丐,他目光好奇地打量着临安郡主。
  邓皇后激动地问道:“大哥,今日下午你来过了是吗?”
  恭长远点头:“嗯。对了,老杨,给我闺女杀只鸡。她饿了。”
  杨里正笑着应道:“遵命!”
  邓皇后这才注意到有个小乞丐,她吃惊地盯着临安郡主,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是临安?”
  恭长远对临安说道:“这是皇后,那边那位是太子。”
  宋行走过来,向恭长远行礼:“舅舅。”
  除了皇帝与皇后之外,宋行第一次向其他人行礼。
  恭长远挑眉,打量着宋行,对他言道:“你是君,我是臣。应该是我向你行礼。”
  邓皇后笑着说道:“大哥,你是他的长辈,他这么做是应该的。”
  临安郡主只是瞥了眼宋行,就没有关注他了,她开口对邓皇后说道:“你就是经常跟我写信的皇后姑姑?”
  邓皇后高兴地点头:“是啊!就是我!没想到大哥竟然会把临安带来京城。这次有多危险,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将孩子带回来?”
  恭长远回答道:“迟早要回来的。所以干脆带她一同回京了。你先跟我说说宫里的情况。”
  邓皇后点头,提起宫里的事情,眼眶泛红,她哽咽地说道:“刚开始,陛下只是有些不适。本以为休息几日,身子就会好转。没想到病得越来越重……他预感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所以传出密旨,让你回京。随后,梁王等人咄咄相逼,想见陛下。都被我拦住了。行儿年幼,我不敢将陛下的事情告诉他。生怕其他人发现端倪。直到陛下驾崩,我知道要瞒不住了。我才找了个借口,让行儿过来见陛下。趁机带着行儿离开皇宫。”
  说着,邓皇后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包袱,将玉玺跟圣旨交给恭长远。
  “请大哥帮我们!”
  邓皇后说着,朝恭长远跪下。
  恭长远将她扶起来:“你先起来吧!”
  邓皇后站起来,擦了擦眼泪。
  恭长远看都没看圣旨,他将玉玺递给宋行。朝宋行跪下:“臣恭长远,会保护陛下回京!”
  宋行将恭长远扶起来:“谢谢舅舅。”
  临安郡主目光好奇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邓皇后擦掉泪水后,对恭长远说道:“我们母子,日后就依靠大哥了!”
  恭长远对她说道:“你们母子继续待在老杨这里,我要先回京城,了解京城的局势。”
  邓皇后提醒道:“大哥,现在京城封锁了。你进不去!”
  恭长远笑着言道:“既然我回来了,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吃好喝好,养好精神,等着回京就行。”
  转头,恭长远对女儿说道:“你不会想坐在这里等着吃鸡|吧?天下哪有白吃的东西,出去帮忙干活。”
  临安郡主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邓皇后与宋行都愣住了。
  邓皇后欲言又止,知道恭长远带着女儿走出屋子,她都没有出声说话。
  宋行犹豫了一下,出声问道:“娘,我要不要出去帮忙?”
  邓皇后点头:“你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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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皇后:儿子加油!好好培养感情!
  宋行:……
  临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