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宴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丘陵, 杂树丛，灌木丛, 荒草……
马车爬上一个矮坡, 坡的一边百米外是密集的, 粗壮的桦树林，一边是一马平川的阡陌坡地。看到那些整齐有序的田埂，唐小白才终于感觉这里有人类的痕迹。
“这里去年种过小麦, 不过因为干旱，收成不好。”墨重楼介绍。
“相比小麦，我觉得玉米应该更耐旱一些。”唐小白说道, 他没什么种田经验，但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耳熏目染也是知道一些。
墨重楼笑了：“根据华野的记忆, 这个问题也有人提过，不过，最终被人否定了。而他们最后交上去的粮食，也多是最早提过种玉米，最后私自种了玉米，获得的收获。”
“还能这样操作？”
“……”
“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后面私自种的，应该不会太多吧。估计也就够个人填饱肚子。这要都交工了，吃什么？”
“……”
唐小白忽然觉得,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墨先生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开荒屯儿了。
“……不会就跟电视上放的那种一样, 你们这儿有那种以为自己是天老大, 他老二, 自我感觉良好，天天喊着要奉献，最后都是要别人去奉献的存在吧？”
“嗯。是这样没错，所以，那些种了玉米，最后反而冻死，饿死了。”墨重楼的目光深沉。
“不用负责任？”
“夫人觉得，谁能让他们负责人？在这里他们是先进个人，这里的人是先进集体。在这个荒芜的天地里，除了激情和成绩，饿死，冻死，毕竟只是少数。”
唐小白表情跟吃了什么似的，心里暗腹：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
他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在家，老头就喜欢看六七十，七八十年的片子，还说什么催人奋进。可是在他眼里，那些片中的主角和反派就纯粹的脑子有问题。
就比如，主角是女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爱上一个只会作诗的男人！就因为对方作诗好，就爱的死去活来。简直——，让他这种比较现实的‘男人’叹为观止。最后的悲剧，他也觉得是自找的。
还比如，有些什么知青，下到农村不好好干活，整天就是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还不准别人比他聪明。一旦出现意外，就是一番明争暗斗。若是当地的负责人管了，人家就纠结一大群一起游行，抗议，然后说些幼稚到极点的话，丝毫不考虑现实。
可偏偏这些自称正义之师的人，每每需要他们圣母时，他们便各种推卸，总是要别人先奉献，他们则负责张着嘴巴说，如果谁不如他们的意奉献，那就是什么祸害，资本主义云云！
很多片子，虽然最后反转了。可他有时候真得怀疑，导演是不是故意的。
唐小白每次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呵呵！”然后被他爷爷，挥手赶人。
“又想起老头子了。”唐小白顿住，赶紧收回思绪。
墨重楼看着唐小白恍惚的眼神，没有立刻说话，直等对方回过神来才继续道：“我原本待在这里，只是为了借助这个身份躲避天道规则，等待灵识恢复。现在你来了，若是你不喜欢。我们可以自行行事。”
“……还是，算了。”唐小白蹙蹙眉头，“我总不能一遇到事儿就想着躲避。”
“正月之后，我在屯子后面，靠近林子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房子。那房子距离屯子的集中地有几百米。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屯子，实际上也是不想参合一些事情。幸好，这里每个队伍之间的距离是五公里，每个组之间的距离是两公里，最近的走路也需要近一柱香的时间。
另外因为靠近林子，猛兽横行，如无要事，平时各个组队之间不会随意走动。先锋队总驻地的人，除了通知种植要求，每年只在春收，秋收之后过来，我们如果待在这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嗯。”唐小白点头。
越是靠近墨重楼所在的开荒二号屯儿，周围带着人类痕迹的标示就越多。
唐小白看着视线里，那一大块一大块，起码两三亩一块的土地道:“他们是怎么种植的？”
“一人扶犁，几人拉。”
“……四十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六十个人花了两年的时间。开荒两万亩。”
“两万！”
“这是先锋总驻地那边的人记载的。实际上，这里应该有至少两万五千亩的土地被开荒了出来。”
虽然因为看电视的原因，对一些知青有所偏见，但——
听到墨重楼给出的数据，唐小白还是非常佩服这些敢于创造，敢于拼搏，敢于用生命谱写人类历史赞歌的一代前辈。
这种与天斗，与野兽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难，至少唐小白觉得，他们那代人，很多人是不能承受的。可是这些人，在不靠外力的情况下，光凭借双手和铺助工具就两年开荒两万亩。这是，这是怎么样的魄力。
唐小白：感觉比现代机械还强大！
“现在几点了？”唐小白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刚坐起来，就被墨重楼揽在怀里。“别乱动，这里的温度至少在零下，你刚刚过来，身体需要一个过程适应。”
唐小白仰头看了某人一眼，心说：我修仙，感冒发烧什么的，不会找上门。
墨重楼没有厉害，只是用手压住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刚刚下午三点。”
下午？唐小白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好像是早上□□点钟，现在——
“墨先生，那你不是连午饭都没吃？”
“夫人不必担忧，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吸收了灵力，便可以坚持几天不吃不喝。”
那怎么行，如此那不是就要消耗灵识的灵力？
唐小白撇撇嘴：“可是你的肚子会叫，既然会叫，肯定会感觉饿。”
“……”墨重楼不置可否，自家夫人太聪明，太贴心，他只能与有荣焉。
唐小白从空间拿出一杯八宝粥，五个羊肉包子和二十个猪肉虾仁饺子。
“这些都是用九霄宫最早提供的那批灵材料做的。我觉得比较有纪念意义，所以，就留了一些。”
墨重楼莞尔，拿起八宝粥喝了一口，眉头微挑：“灵力很足，是混沌之力。”
唐小白以为这是夸奖，当即拿起一个猪肉虾仁的饺子喂了过去。
墨重楼低头吃下，或许是身体更接近于普通人，此时此刻，食物对他来说灵力和味道是同等的，甚至本能的更注重后者。
墨重楼恍惚间想起，他似乎从出生开始，所受到的教育，不论做什么，都更注重收获，修为的提升。为了练功，他甚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没有吃过食物，多数时候以丹药为食，除非遇上顶级灵膳。
如此平凡的时刻，就算曾经的渡劫都没有出现过。
“好吃吗？”
“夫人的心意，自然是最好的。”
“……”
“哗啦哗啦——”眼前二号开荒屯儿就在眼前了，路边灌木丛里忽然钻出来一个人来，此人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拿着半个干饼子，年纪约莫二三十。
唐小白：拦路抢劫的？
“华野，你终于回来了。”那人一身黑棉袄，一张黑红的脸，笑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大白牙。
“田冲？”
“哈哈，我就说我肯定能等到你。”
“……你等我，有事儿？”
田冲这才看到唐小白愣了愣：“这位是？”首都来的，这也太好看了？比总驻队那个沪市妞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墨重楼放下喝完八宝粥的杯子，拿起一个羊肉包子递过去：“吃个包子。这位是我夫人。”
“啊……”田冲走上前接包子的动作都顿住了。
“别那么大惊小怪。”墨重楼表情严肃道。
“我，不是，我……”田冲想解释，却不知道要作何解释。他能说他其实觉得眼前的人，漂亮是漂亮，但感觉有点像男孩子吗？
“……”
好一会儿，田冲才在狠狠咬了一口羊肉包子，被里面流出的油水震惊后镇定了下来。
“算了算了。反正你都二十二了，结不结婚关我屁事（媳妇像男的，也不关他事儿）。你只要记得请客就好。哎呀，我这是，华野我跟说，今天早上总驻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这个月月底要办一场盛大的开春宴席。以鼓励大家今年能够开垦更多的土地，以及大丰收。”
“哦。”
“这不是重点。”田冲着急道，“特么，重点是，这次开春宴的食物，他们说了，要我们下面的这些屯儿出。”
“……”
“他们总驻队的人口，可是比咱们下面这些屯儿加起来还多。让咱们给他们出粮食，这不是……，这比过去的地主剥削还狠。”
“……”
“我跟你说，你没回来前，我们一组人就合计了。这肯定是总驻队那边的几个混蛋嘴馋了，想起当初分给咱们的那些肉了，知道咱们肯定没吃完。可当初他们带走了多少？最后上交了多少？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这群混账。”
墨重楼根据原野的记忆，知道所谓的总驻队那边的一些人还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否则也不会在去年秋天，收缴下面几十个小组队里的救命粮食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春荒这会儿，总驻队那边没粮食了。想从下面的屯儿弄一批去。
如果他的预感没错，那么这个所谓的春宴今天通知刚下，最迟三天之内，那些人就会上门缴粮食。
“有知青下来了？”
“……”田冲一愣，“没把，每次不都是秋收才来吗？这会到处闹饥荒，闹春荒，弄过来，饿死啊！”
“既然如此，你现在去通知一下大家，今晚我和我夫人要在屯儿补办酒宴。大家务必都来。”
“不是，我给你说……”田冲有些着急，这搞得就好像他们组其他人，想吃墨重楼那点腊肉似的。
墨重楼却是一挥手道：“就这么办。大家这个冬天肚子里也没有油水，那些肉是当初我打了十头野猪得的奖励。本来也准备在春种的时候，拿出来与大家伙一起分享，好给大家长力气……。”
唐小白眨眨眼：墨先生好会说！难道是为了不破人设？
墨重楼在捏捏某人藏在军大衣里的小手。
田冲挣扎了片刻，到底没抵住诱惑，嘿嘿笑道：“那咱们屯儿今儿算是有口福了。”说着看了一眼唐小白，“弟妹千里迢迢过来，遇上这事儿……，那个，那个，我嘴笨，我，我先去通知大家，你们慢点。”
“跟大家伙说，晚上六点再过去。”
“好咧！”已经跑出去的田冲朝背后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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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 杂树丛，灌木丛, 荒草……
马车爬上一个矮坡, 坡的一边百米外是密集的, 粗壮的桦树林，一边是一马平川的阡陌坡地。看到那些整齐有序的田埂，唐小白才终于感觉这里有人类的痕迹。
“这里去年种过小麦, 不过因为干旱，收成不好。”墨重楼介绍。
“相比小麦，我觉得玉米应该更耐旱一些。”唐小白说道, 他没什么种田经验，但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耳熏目染也是知道一些。
墨重楼笑了：“根据华野的记忆, 这个问题也有人提过，不过，最终被人否定了。而他们最后交上去的粮食，也多是最早提过种玉米，最后私自种了玉米，获得的收获。”
“还能这样操作？”
“……”
“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后面私自种的，应该不会太多吧。估计也就够个人填饱肚子。这要都交工了，吃什么？”
“……”
唐小白忽然觉得,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墨先生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开荒屯儿了。
“……不会就跟电视上放的那种一样, 你们这儿有那种以为自己是天老大, 他老二, 自我感觉良好，天天喊着要奉献，最后都是要别人去奉献的存在吧？”
“嗯。是这样没错，所以，那些种了玉米，最后反而冻死，饿死了。”墨重楼的目光深沉。
“不用负责任？”
“夫人觉得，谁能让他们负责人？在这里他们是先进个人，这里的人是先进集体。在这个荒芜的天地里，除了激情和成绩，饿死，冻死，毕竟只是少数。”
唐小白表情跟吃了什么似的，心里暗腹：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
他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在家，老头就喜欢看六七十，七八十年的片子，还说什么催人奋进。可是在他眼里，那些片中的主角和反派就纯粹的脑子有问题。
就比如，主角是女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爱上一个只会作诗的男人！就因为对方作诗好，就爱的死去活来。简直——，让他这种比较现实的‘男人’叹为观止。最后的悲剧，他也觉得是自找的。
还比如，有些什么知青，下到农村不好好干活，整天就是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还不准别人比他聪明。一旦出现意外，就是一番明争暗斗。若是当地的负责人管了，人家就纠结一大群一起游行，抗议，然后说些幼稚到极点的话，丝毫不考虑现实。
可偏偏这些自称正义之师的人，每每需要他们圣母时，他们便各种推卸，总是要别人先奉献，他们则负责张着嘴巴说，如果谁不如他们的意奉献，那就是什么祸害，资本主义云云！
很多片子，虽然最后反转了。可他有时候真得怀疑，导演是不是故意的。
唐小白每次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呵呵！”然后被他爷爷，挥手赶人。
“又想起老头子了。”唐小白顿住，赶紧收回思绪。
墨重楼看着唐小白恍惚的眼神，没有立刻说话，直等对方回过神来才继续道：“我原本待在这里，只是为了借助这个身份躲避天道规则，等待灵识恢复。现在你来了，若是你不喜欢。我们可以自行行事。”
“……还是，算了。”唐小白蹙蹙眉头，“我总不能一遇到事儿就想着躲避。”
“正月之后，我在屯子后面，靠近林子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房子。那房子距离屯子的集中地有几百米。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屯子，实际上也是不想参合一些事情。幸好，这里每个队伍之间的距离是五公里，每个组之间的距离是两公里，最近的走路也需要近一柱香的时间。
另外因为靠近林子，猛兽横行，如无要事，平时各个组队之间不会随意走动。先锋队总驻地的人，除了通知种植要求，每年只在春收，秋收之后过来，我们如果待在这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嗯。”唐小白点头。
越是靠近墨重楼所在的开荒二号屯儿，周围带着人类痕迹的标示就越多。
唐小白看着视线里，那一大块一大块，起码两三亩一块的土地道:“他们是怎么种植的？”
“一人扶犁，几人拉。”
“……四十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六十个人花了两年的时间。开荒两万亩。”
“两万！”
“这是先锋总驻地那边的人记载的。实际上，这里应该有至少两万五千亩的土地被开荒了出来。”
虽然因为看电视的原因，对一些知青有所偏见，但——
听到墨重楼给出的数据，唐小白还是非常佩服这些敢于创造，敢于拼搏，敢于用生命谱写人类历史赞歌的一代前辈。
这种与天斗，与野兽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难，至少唐小白觉得，他们那代人，很多人是不能承受的。可是这些人，在不靠外力的情况下，光凭借双手和铺助工具就两年开荒两万亩。这是，这是怎么样的魄力。
唐小白：感觉比现代机械还强大！
“现在几点了？”唐小白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刚坐起来，就被墨重楼揽在怀里。“别乱动，这里的温度至少在零下，你刚刚过来，身体需要一个过程适应。”
唐小白仰头看了某人一眼，心说：我修仙，感冒发烧什么的，不会找上门。
墨重楼没有厉害，只是用手压住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刚刚下午三点。”
下午？唐小白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好像是早上□□点钟，现在——
“墨先生，那你不是连午饭都没吃？”
“夫人不必担忧，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吸收了灵力，便可以坚持几天不吃不喝。”
那怎么行，如此那不是就要消耗灵识的灵力？
唐小白撇撇嘴：“可是你的肚子会叫，既然会叫，肯定会感觉饿。”
“……”墨重楼不置可否，自家夫人太聪明，太贴心，他只能与有荣焉。
唐小白从空间拿出一杯八宝粥，五个羊肉包子和二十个猪肉虾仁饺子。
“这些都是用九霄宫最早提供的那批灵材料做的。我觉得比较有纪念意义，所以，就留了一些。”
墨重楼莞尔，拿起八宝粥喝了一口，眉头微挑：“灵力很足，是混沌之力。”
唐小白以为这是夸奖，当即拿起一个猪肉虾仁的饺子喂了过去。
墨重楼低头吃下，或许是身体更接近于普通人，此时此刻，食物对他来说灵力和味道是同等的，甚至本能的更注重后者。
墨重楼恍惚间想起，他似乎从出生开始，所受到的教育，不论做什么，都更注重收获，修为的提升。为了练功，他甚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没有吃过食物，多数时候以丹药为食，除非遇上顶级灵膳。
如此平凡的时刻，就算曾经的渡劫都没有出现过。
“好吃吗？”
“夫人的心意，自然是最好的。”
“……”
“哗啦哗啦——”眼前二号开荒屯儿就在眼前了，路边灌木丛里忽然钻出来一个人来，此人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拿着半个干饼子，年纪约莫二三十。
唐小白：拦路抢劫的？
“华野，你终于回来了。”那人一身黑棉袄，一张黑红的脸，笑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大白牙。
“田冲？”
“哈哈，我就说我肯定能等到你。”
“……你等我，有事儿？”
田冲这才看到唐小白愣了愣：“这位是？”首都来的，这也太好看了？比总驻队那个沪市妞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墨重楼放下喝完八宝粥的杯子，拿起一个羊肉包子递过去：“吃个包子。这位是我夫人。”
“啊……”田冲走上前接包子的动作都顿住了。
“别那么大惊小怪。”墨重楼表情严肃道。
“我，不是，我……”田冲想解释，却不知道要作何解释。他能说他其实觉得眼前的人，漂亮是漂亮，但感觉有点像男孩子吗？
“……”
好一会儿，田冲才在狠狠咬了一口羊肉包子，被里面流出的油水震惊后镇定了下来。
“算了算了。反正你都二十二了，结不结婚关我屁事（媳妇像男的，也不关他事儿）。你只要记得请客就好。哎呀，我这是，华野我跟说，今天早上总驻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这个月月底要办一场盛大的开春宴席。以鼓励大家今年能够开垦更多的土地，以及大丰收。”
“哦。”
“这不是重点。”田冲着急道，“特么，重点是，这次开春宴的食物，他们说了，要我们下面的这些屯儿出。”
“……”
“他们总驻队的人口，可是比咱们下面这些屯儿加起来还多。让咱们给他们出粮食，这不是……，这比过去的地主剥削还狠。”
“……”
“我跟你说，你没回来前，我们一组人就合计了。这肯定是总驻队那边的几个混蛋嘴馋了，想起当初分给咱们的那些肉了，知道咱们肯定没吃完。可当初他们带走了多少？最后上交了多少？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这群混账。”
墨重楼根据原野的记忆，知道所谓的总驻队那边的一些人还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否则也不会在去年秋天，收缴下面几十个小组队里的救命粮食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春荒这会儿，总驻队那边没粮食了。想从下面的屯儿弄一批去。
如果他的预感没错，那么这个所谓的春宴今天通知刚下，最迟三天之内，那些人就会上门缴粮食。
“有知青下来了？”
“……”田冲一愣，“没把，每次不都是秋收才来吗？这会到处闹饥荒，闹春荒，弄过来，饿死啊！”
“既然如此，你现在去通知一下大家，今晚我和我夫人要在屯儿补办酒宴。大家务必都来。”
“不是，我给你说……”田冲有些着急，这搞得就好像他们组其他人，想吃墨重楼那点腊肉似的。
墨重楼却是一挥手道：“就这么办。大家这个冬天肚子里也没有油水，那些肉是当初我打了十头野猪得的奖励。本来也准备在春种的时候，拿出来与大家伙一起分享，好给大家长力气……。”
唐小白眨眨眼：墨先生好会说！难道是为了不破人设？
墨重楼在捏捏某人藏在军大衣里的小手。
田冲挣扎了片刻，到底没抵住诱惑，嘿嘿笑道：“那咱们屯儿今儿算是有口福了。”说着看了一眼唐小白，“弟妹千里迢迢过来，遇上这事儿……，那个，那个，我嘴笨，我，我先去通知大家，你们慢点。”
“跟大家伙说，晚上六点再过去。”
“好咧！”已经跑出去的田冲朝背后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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