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着邵柏翰又逗了宁耳一会儿,也不再说了。他小时候太嫩,只觉得欺负宁耳特别好玩,看到宁耳别扭的样子他心里就很高兴。现在长大了,懂了什么叫循序渐进,不再幼稚地单纯用欺负人的方式吸引宁耳的注意。
  小耳容易害羞,又很腼腆,虽然很好欺负很好捏,但捏得太多,可是真的会炸。
  宁耳回到家后,收到了刘晓萌的微信。他简单地回复了一下,表明自己身体不错,请她不用担心。
  不过一会儿,江晨也发来消息,激动地说:【我已经约了小萌下个月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啊啊啊宁耳,太谢谢你了,好哥们一辈子!就算高二分班后你在强化班我在普通班,咱们不在一个班,我们也是好兄弟!有时间来找我玩啊!】
  宁耳本来就是为了江晨才去约刘晓萌,现在事情发展顺利,他自然很高兴。
  【那你好好和刘晓萌保持关系,我和她其实也不熟,没法再帮你更多了。】
  第二天下午宁耳在家做作业,宁妈妈敲门进来:“小耳,小翰来找你一起写暑假作业了。”
  宁耳身体一抖,转首一看。果然,邵柏翰穿着白色衬衫,一脸斯文安静的好学生模样,拿着几套卷子,微笑着对宁妈妈说:“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一个人写作业有点无聊,想和宁耳一起,要是有什么难题也可以互相解决一下。”
  宁妈妈称赞道:“听说小翰你这次考了燕中第一啊,真是了不起。小耳哪里有不会的地方就麻烦你教教他了,小耳要向你学习啊。”
  邵柏翰微微一笑:“哪有,阿姨。”
  委屈又气的宁耳:“!”
  邵柏翰哪里是来做作业的,根本就是来抄作业的!!!
  邵柏翰带了几套英语卷子和几套数学卷子,宁妈妈一走,他干脆果断地坐在宁耳对面,将卷子扑开,抬起头:“小耳,作业借我抄抄。”
  宁耳很气:“不借!”
  邵柏翰挑起一眉:“不是说好了,这次期末考我赢了你,你答应我一件事,借我作业抄么?”
  宁耳才不上当:“昨天去看画展的时候,你已经用掉了这次机会。你说你不要抄作业了,你只要看画展。”
  细长的水笔在邵柏翰的手中打转,他嘴角勾起,反问:“那画展我看了吗?”
  “你当然看了。”
  邵柏翰:“胡说,我根本没看画展。”
  宁耳懵了。
  邵柏翰有条有理地分析:“你仔细想想,我们刚进展厅,就十分钟,咱们就离开了。我能看到什么东西,我压根什么都没看到。哦对了,还白花了我五百多块钱门票。小耳,你说要陪我看画展的,现在根本没看到,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继续来抄你的作业了。”
  气哭了的宁耳:“……”
  宁耳从小就比较软,脾气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邵柏翰和他很熟,看到他抿紧嘴巴就知道小耳又委屈了,还不会说。
  可怜巴巴的小耳虽然很可爱,但看多了还是很心疼。
  邵柏翰自我检讨了一秒钟,但为了接下来一整个暑假能够天天来看小耳,他还是继续说:“这样吧,我也看了十分钟画展,那就算这个条件完成了一半?小耳,我就抄你的英语作业,数学我不抄了。你要不要抄我的数学作业?我做数学很快的。”
  宁耳:“……”他才不会抄作业!
  邵柏翰实在脸皮太厚了,臭不要脸,到最后宁耳还是拿出了英语卷子给他抄。
  宁耳从不抄作业,他初中有一次留在教室出黑板报,几个学生留得晚了一些,他没忍住,第一次抄了同学的数学作业。他万万没想到,那天宁妈妈看时间晚了专门来学校找他,从教室后门走进来,正好看到他在抄作业。
  当着同学的面,宁妈妈没说什么,回家后把宁耳训了一顿。
  从那以后,宁耳再也不抄作业,倒是经常被江晨他们借作业抄。
  为了忘记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渣大骗子,宁耳低头专心写数学作业。一开始还胡思乱想,后来就一心一意地做题,真的忘了邵柏翰的存在。
  他却不知道,邵柏翰很快地抄着英语作业,视线悄悄地抬了起来,看向他的脸庞。
  柔软的发丝因为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挡住了额头。从邵柏翰的角度能看见宁耳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轻轻地扇动着,也扇动了他的心。
  邵柏翰的目光再往下移,移到饱满的嘴唇,移到修长的脖子,再移到引人遐想的领……口……
  邵柏翰:“……”
  为什么今天小耳穿了一件这么高领的衣服!
  现在是夏天啊,是暑假啊!为什么小耳要穿这么高领的衣服,根本不引人遐想,连一点点白皙的皮肤都看不到,完全不用想吃豆腐了啊!!!
  邵柏翰绞尽脑汁,悄咪咪地换了各种姿势,从各个角度去看宁耳的领口。然后……
  邵柏翰:“……”
  根本不可能看到好吗!
  一连好几天,宁耳都穿着高领睡衣。终于有一天,邵柏翰忍不住地问:“小耳,要不我们把空调关了吧。”
  宁耳诧异地抬头看他:“你不热吗?”
  邵柏翰直接反问:“你不热吗?”
  “啊?”
  “你穿这么……厚的睡衣,大夏天的,不热吗?”
  宁耳哪里知道这个人龌龊的心思,他很耐心地解释:“我怕冷又怕热。如果不开空调会嫌热,但是开了空调又有点冷,所以我在空调间里一般都穿得挺多。”
  邵柏翰很无能为力:“……”
  其实暑假作业只做了一周多就做完了,到后来,宁耳开始做自己的课外资料。
  他做资料,邵柏翰其实很无聊,但每天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来找宁耳。有时会带着宁耳出去玩,有时两个人就在宁耳的房间里,一个人做习题,一个人玩手机。
  快到高二了,宁妈妈比较关注宁耳的成绩。其他人找宁耳出去玩她都会稍微过问两句,邵柏翰找宁耳她什么都不问。因为:“小翰成绩那么好,两个人肯定是去公园什么地方的走走,最多看看电影,能有什么。”
  然后邵柏翰就带宁耳天天去打游戏,上网吧。
  暑假的最后三天,宁耳又做完一套卷子,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消消乐。对面传来邵柏翰轻描淡写的声音:“小耳,你选的是文科理科?”
  宁耳心中一紧。一个暑假过去,他也好几次想问邵柏翰到底选了什么,但一次都没开的了口。
  燕中一部十三个班,一班二班是史政文科班,三班四班是物生班,后面九个班是物化班。其中十二班和十三班是强化班。宁耳高一最后一场期末考考了年级第四,以前成绩也不错,只要他选物化,十有八九会进强化班。
  明天去报道才知道具体分班,他应该是强化班。
  那邵柏翰呢?
  如果邵柏翰选的是文科或者物生……他们就不可能在一个班了。
  不对,就算邵柏翰也选物化,可能两个人也分不到一个班。强化班有两个。
  酝酿了半天,宁耳小心地抬起头,看向邵柏翰:“我选了物化。”他仔细地看着邵柏翰的表情,很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一些什么东西。
  邵柏翰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差点忍不住表现出欣喜。他故意很淡定地说:“哦,你也选物化啊?看样子我们有可能一个班。”
  宁耳松了口气:“你肯定是强化班了。你虽然刚转学进来,但第一次就考了年级第一,应该会被选进去。”
  邵柏翰拿起宁耳的一支水笔,转起笔来转移注意力:“那你不也肯定是强化班,和我一个班?”
  宁耳:“谁说我肯定和你一个班了?强化班有两个呢,我们说不定就不是一个班。”
  “说不定一个班。”
  “我不要和你一个班。”
  邵柏翰愣住:“为什么?”
  宁耳义正言辞,清秀的脸上全是大义凛然:“一个班的话,你肯定不学好,天天抄我的作业!”
  邵柏翰差点被他这副可爱的样子给折腾笑,他手上一滑,水笔就从指间掉了下去。邵柏翰正好要遮住自己忍不住发笑的脸,就弯腰捡笔。他弯腰钻进了桌子底下,一个不经意抬头,忽然双目瞪直,眼睛睁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桌子底下……宁耳笔直的小腿。
  宁耳上身穿的是一件领口很高的白色棉t恤,中袖的,又厚又长,下身穿了一件黑色大短裤。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短裤齐到膝盖下方,可当他坐下来的时候,短裤居然正好被拉到膝盖上方,露出一双笔直的小腿。
  邵柏翰的目光在那双漂亮的小腿上流连,接着情不自禁地往裤管的缝隙里看去。
  怎么感觉……隐隐约约的……还能再看见一点什么东西……
  邵柏翰拿着那支笔,吞了口口水,默默地往宁耳的位置凑了凑。
  好像真的能看到里面一点点……
  再近点能不能看到……
  再看得清楚点……
  “你笔还没捡好?”宁耳弯下腰,看看情况。
  砰!
  邵柏翰一个惊吓,头撞到了桌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色狼邵:……我才不色!我是年轻,我冲动,我……我把持不住啊!你说说谁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耳,能把持住的!
  宁耳:色狼!!!!!!!!
  第十九章
  白色的灯光从桌子上方照射下来,被桌板挡得严严实实。邵柏翰的脸藏在暗影里,宁耳弯腰的时候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很明显地发现:“……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感觉哪里怪怪的……
  宁耳不自觉地把腿往后面缩了缩。
  邵柏翰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里拿着水笔,整个人越过大半个桌子,凑到了宁耳这边。
  他的眼睛几乎快要黏上他的腿了,这捡个笔还能越过这么大桌子,宁耳百思不得其解。邵柏翰实在靠他靠得太近,他不由自主地将椅子拉后,让灯光照下来,勉强看清邵柏翰的脸。
  邵柏翰整个人僵住,宁耳见他不回答,小声地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挪椅子动腿,这一动,恰好让短裤再往上挪了几厘米,宽松的裤管里简直就快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邵柏翰瞪直了眼,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自己的目光从那里移开去。他站起身的时候,神色还有点舍不得,坐回凳子上后,他忍不住朝下看了两眼,仿佛他的眼睛是透视眼,能看到藏在桌子下的旖旎。
  片刻后,邵柏翰一脸正经:“我捡笔啊,怎么了?”
  宁耳被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搞得有点懵,他愣愣地说:“你捡笔怎么捡到我这里来了?”
  邵柏翰面不改色:“它掉到你那里了。”
  听水笔落地的声音,宁耳压根没觉得它掉得有这么远,他说:“你可以让我帮你捡啊,如果靠我近。”为什么要单膝跪下来,把脸凑到他的腿上,这样实在……实在很不好意思啊!
  宁耳感觉脸上有点热。
  刚才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弯腰下去看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邵柏翰凑在自己腿边的样子。今天他这条裤子穿得并不长,邵柏翰再往前十厘米就能亲到……就能碰到他的腿了!
  宁耳:“你该告诉我,让我帮你捡,你那样……姿势多不方便。”
  毕竟年龄还小,哪怕邵柏翰的脸皮和同龄人比已经足够厚,遇到这种当面被当事人差点拆穿猥琐行为的事,他还是感到了一丝羞赧和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