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有时间。”蒋辰说:“你去哪,我去哪,以你为主。司机?厨师?经纪人?我统统可以胜任。”
  做大老板的时间自由自主。
  唐璟指腹揉无意识去揉太阳穴,无法想象她和蒋辰的关系步入日常生活当中来是什么样子。她习惯了一个人步伐。
  “你这是在哪?”蒋辰打量唐璟身后。
  “韩笑飞的房子。”唐璟眼睛瞟向房间布置,她也不可思议,韩笑飞竟然准备了一间卧室给她。
  “大学四年,毕业了你们小姑娘还要腻一起,她找不找男朋友?”蒋辰皱眉,首先想到他来找唐璟不方便,留宿怎么办。“你回去事先不打招呼,我昨天安排那边换了间大房子在做卫生。你过去先住。”
  唐璟淡淡叹息,她看起来像没位置住吗。“我暂住几天。我以前的老舞蹈室,本来就是商品房,重新简单装修,两室一厅够我住,我买齐生活用品,随时搬进去。”
  重点难道不是他们两个应该住一起吗?唐璟言语之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蒋辰毅然下床,他需要抓紧时间结束旧金山的工作。
  镜头晃动,手机竖着靠在厨房连接饭厅吧台柱子上,镜头拉远,蒋辰打开冰箱取出柠檬、冰水。
  “我去韩笑飞家里帮你搬家?”蒋辰低头,刀法利落,柠檬切成一片一片,然后放进玻璃水壶中。
  唉,问题之重。唐璟坦白:“我没有和她说,我们的——关系。”
  蒋辰抬头,偏头望向屏幕,目光询问,什么意思?
  “我打算先去找夏愿,跟夏愿解释清楚了,再和韩笑飞说。”提到夏愿,唐璟眸光沉沉,如果蒋辰是始作俑者,她就是帮凶。
  她明知道蒋辰接近夏愿的目的,却没有告诉夏愿真相。
  她明知道流言蜚语有多可怕,在夏愿背负抢她男朋友的名声时,她冷眼相待,等同默认。
  直到韩笑飞去洛杉矶比弗利山庄拍摄杂志海报,碰到唐璟,两人重聚,韩笑飞忍不住告诉了唐璟真相。
  林功浩有暴力倾向,控制不住情绪。夏愿该试过方法全试了,她退到无路可退,什么都依林功浩,仍旧阻止不了林功浩的暴行,情况越来越糟,夏愿最终死心分手。但林功浩不同意,一面自残一面苦苦哀求,然后变本加厉威胁夏愿。这时蒋辰出现了,追求夏愿,他有能力替夏愿隔开林功浩的骚扰。夏愿苦于没有办法,心里抱有侥幸唐璟再三强调和蒋辰不过逢场作戏,所以答应了蒋辰追求,为了彻底离开林功浩。
  韩笑飞原本为夏愿解释的一番话,间接等同也替蒋辰澄清了。蒋辰除了帮助夏愿隔开林功浩,找关系送夏愿去意大利游学,就没再做过男朋友该做的事情了。
  韩笑飞笑说夏愿至今想不通蒋辰当初为什么追她,后来甚至怀疑蒋辰同性恋,找她打掩护的,心思和情感全然不在她身上,夏愿想清楚后提出分手。毕竟蒋辰的人设实在太像耽美小说里的男主角,夏愿又是个写小说。
  什么原因。唐璟最清楚。她竟然误会夏愿为了钱选择蒋辰,抛弃林功浩,置夏愿与流言当中。
  “你要和夏愿谈什么?”蒋辰目光沉了几分,心里莫名不安:“有疑问为什么不干脆问我?”
  “坦白所有事情。”唐璟平静的说:“两年前我对她的误会,隐瞒了你的事情,造成对她所有的伤害。赔礼道歉,求得原谅。”
  蒋辰收回目光,垂头握紧手中的杯子。两年前,他为了挽回唐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蒋辰追夏愿,纯粹做戏给唐璟看。不曾想过夏愿竟然会答应他,然后知道了林功浩的事,顺手替夏愿解决了困难,只因她是唐璟的朋友。两人和平友好分手时,蒋辰本想说出一切真相,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犯的错,如今唐璟去面对承担。
  “我跟你一起去?”蒋辰眉心深陷。
  唐璟见了蒋辰少有犯难的模样,反倒轻松抿唇淡笑,摆头:“我们好朋友之间的交心谈心你掺杂进来做什么。当然,你也欠夏愿一声对不起。”
  蒋辰看见唐璟嘴角轻舒,心里松了一口气,赖脸笑了:“我全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是吗?”唐璟点头:“好,我要你答应我,在我没有解决好所有事情之前,你不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
  蒋辰怔住,有种踏进唐璟为他而设的陷阱里去了。什么叫解决好?如果姐妹间一顿畅谈,夏愿、韩笑飞听得全是他以往对唐璟做的过分事情,一怒之下否决掉他这个人,他和唐璟的关系岂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行。”蒋辰不同意。之前在美国订婚,唐璟提出只准双方家庭出席小办仪式,无需外人见证,他已经退了一步。
  “你刚还说全听我的?”唐璟抬了抬下巴,眼尾轻轻上挑:“变脸挺快的呀蒋辰。”
  “……”蒋辰抿唇咬紧牙关无言以对,隔着屏幕感受来自唐璟无声的气势。脑中蹦出来自李乐的调笑,说蒋总以后该不是怕老婆的队伍吧。怎么能用怕字形容,他分明是宠好吗!蒋辰仰起头,呵呵笑脸:“事关原则、身份问题,概不退让。其他事听你的!”
  “我认真的。”唐璟说:“我所接触的圈子、我的工作、我的成绩,你一旦出现,人们肯定归功与你。举个小例子,faster团长金墨兰是你亲姨妈,可事先金墨兰并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参演faster舞剧凭我个人成绩,但别人只会看到有你这层关系。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事情,做好了因为有你,理所当然简单容易。搞砸了背后有你,玩票性质无所谓。所有人面对我,都会先去考虑你、你家的面子。蒋辰,你说我介不介意?”
  “恩。”蒋辰声音细微极不情愿嗯了一声,他被说服了。前一秒态度坚决不退让,后一秒就退了。叹气自我安慰。男人有了老婆,原则退让问题,酌情变通不算丢脸.
  “那你同意了?”唐璟抿唇,浅浅弯起。“谢谢你的谅解。”
  你笑你开心咯,典型达到目的给笑脸。蒋辰哼哼说:“前提有两个条件,你答应,我再答应。”
  “什么”
  “第一,你可以不说我是谁,但你必须承认你有男朋友。”
  唐璟想了一下,合情合理,点头示意蒋辰继续说。
  “第二,只对外隐藏,私底下我们的亲密关系不可受到半分影响,你如果冷淡我,我就……”蒋辰陡然收住,扬眉笑而不语,留给唐璟自行体会。
  “好。”唐璟同意,眼睛无奈瞥向别处,避开蒋辰腻歪炽热的眼神。
  蒋辰走近拿起手机,镜头摇摇晃晃。
  唐璟听见响动声,看回去,场景切换,黄色灯光,白色壁砖。“你干嘛?”
  “洗澡啊。”蒋辰语气淡然,很平常的样子。
  神经病!唐璟点了结束视频,手机面部朝下扔到桌子上。
  ??蒋辰望向黑掉的屏幕,脑中大写的问号。他确定他找的角度,手机只能拍到上半身,从起床那刻起,唐璟就在看啊。洗澡又不影响继续聊天。
  除非,她以为……蒋辰饶有兴趣扬唇,隔个屏幕就害羞成这样。到时候一起洗澡沐浴,唐美璟你要怎么办。
  唐璟手指穿过头发,不管怎么样,说服蒋辰同意保密隐藏两人的关系,她心安了许多,但夏愿那边……
  唐璟洗完澡,在家等韩笑飞回来,兴师问罪。
  果然,韩笑飞回来换了鞋子,跑到她对面坐下,澡也不洗,一心奔向真相。
  “《amaranth》演出结束,我去后台化妆间找你,我看到了花篮署名,蒋辰?我想我看到一个像他的人,就根本是蒋辰吧?”韩笑飞问。
  “是他。”白字黑字赖不掉,唐璟早已想好措辞,在韩笑飞再发问前,说:“我也是上个月在美国刚好碰到他,他是faster金团长亲外甥,捧场他姨妈的舞剧,顺道送了花篮给我。”
  这样吗?可是……韩笑飞垂眼心虚,她承认她无聊一个个去查看了署名:“唐璟,那不是一个花篮,整整半个屋子的鲜花,全是蒋辰送给你的。”
  “……”唐璟心脏咯噔重跳一拍。
  韩笑飞歪头,说:“唉,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不过蒋辰人确实不错,属于分手后还能继续做朋友的。对比之下,我送你一个花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
  噗!要不怎么说韩笑飞是她们几个中最单纯的女孩子。唐璟白担心一场,笑:“怎么会!那可是来自下一站天后韩笑飞的花篮,对了,帮我签个名,我妹妹特别喜欢你,托我问你要。”
  “真的吗,真的吗!我去找个漂亮的本子。”韩笑飞风风火火跑走,找到本子又跑回来,伏案认真写祝福语。
  唐璟身心放松,捧起茶杯喝水。
  韩笑飞陡地抬头眯眼看她,视线一点点下移,停在唐璟锁骨下方恣意香艳红印,犯罪现场:“你新男朋友,猛男?挺野的啊!”
  咳咳咳……唐璟放下杯子,水洒一桌,拍胸口咳得不停,差点呛死。她要收回认为韩笑飞纯洁的话。
  韩笑飞嘿嘿抽出纸巾递上去,乖巧眨眼打探:“叫什么名字呀,长什么样,帅吗?”
  唐璟平复半天,想到和蒋辰约法三章,点头承认有男友:“你可以叫他c先生。”
  “c先生?”韩笑飞脸懵,脑子里首先蹦出的姓氏是陈,陈先生?“陈什么啊?”
  唐璟低头一笑:“爱称,就是c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ps:很快,神秘的c先生火了起来。
  韩笑飞隔空喊话:c先生,听说你很捉急我个人情感问题?我找不到男朋友就拉着唐璟一直住,怎么滴!
  ☆、文学城独发
  唐璟通过网银打款装修团队, 付清尾款, 账户余额刚好够她提车。三十来万代步车, 不算太奢侈。
  出了4s店,按存款余额评定,唐璟成了穷人一个。
  现金用完,理财产品暂时动不了, 她想着从股市里转些钱出来。打开证券app,点进自选页面, 四只重仓股票, 均为白色停牌状态。
  股票停牌, 很大可能性开盘, 连续涨停。
  平日里捉到涨停版股票不得了,唐璟买的四只股票,竟然同时停牌,她平时没什么时间关注股票, 听取财经类同学意见, 请了专业投资顾问提供数据分析帮她盯着,期初抱着一试心态,没想到只只股票抓的准, 正巧遇到牛市, 唐璟狠赚了一笔。
  这个人,碰巧eric提供,有意传给唐璟,跟着一起买的人各个赚了。加上学校很多事情, 唐璟一帆风顺,传言和eric有关。一度传出两人绯闻。
  直到前段时间蒋辰为了救唐璟受伤住院,唐璟和李乐在医院聊天,才知道eric是李乐的弟弟,她读研两年里外受到照顾,原来与蒋辰有关。
  股票同样。一家公司有什么新动作导致股票上涨,知情人事先知道,放出消息。
  唐璟后来知道eric这层关系,回头上网特地查了印证,她以往每只涨势好的股票,风向、话题、项目均和蒋家、李家有关系。
  这钱,唐璟不赚,其他股民也会赚到。唐璟便没说什么,默默记下人情。只是眼下,她本想转些资金出来,结果四只重仓股票停牌,钱取不出来,她头略疼。
  算时间,旧金山那边晚上七点。唐璟打电话给蒋辰,顺道提醒他吃饭也好。
  旧金山,pli游戏制作团队设计师ken进行游戏展示最终讲话,目光时不时瞟向长会议桌对头坐着的老板。一脸肃穆,全程一言不发盯着他。ken手心全是汗,团队前前后后努力,能否通过面市,就等老板一句话了。
  ken深呼吸说:我讲完了。然后露出牙齿,笑了个灿烂脸。通过其他人,眼睛流露出的惊艳,应该不成问题。
  大屏幕游戏画面停下,会议室霎时安静无声。
  手机震动声音,让所有投向蒋辰的目光更加专注、期待起来。
  蒋辰垂眸瞥了眼手机屏幕,嘴角轻抿,挺起背坐进桌子,双手交握一起,肯定点头:“大家辛苦了,明天带着成果出发。”
  终审过关了?会议桌左右两排研发部成员,强抿嘴唇瞪大眼睛,桌下暗暗握拳表示欣喜,直到听见老板说安排了佳肴美酒,都庆功去吧,一群技术人员释放好几个月的压抑,狂喜欢呼,没有人质疑老板超高效率,不带喘气明天就回国。他们也期盼着新作品尽快发行上市。
  蒋辰大步迈出去的速度,艾伦心中明了,无需老板亲自安排,他订下了明日回颐园市机票。
  蒋辰转去隔壁会议室关上门,抢在最后一秒接了电话,开口第一句解释:“在开会。”所以接晚了。
  “你先忙。”唐璟欲挂电话。
  “那不行,你的事最重要。”蒋辰单手揣进口袋,悠闲来回踱步,满心的欢喜需要抒发,压低的嗓音腻歪的不行。
  油嘴滑舌,唐璟叹气。搁其他人,说此话等同玩忽职守,可憎!但人是大老板,食物链顶端人物,她就不为蒋辰的工作操心了。
  唐璟直言:“近来忙没什么时间看盘,所以买了四只股票放着做长线。结果今天开盘全停牌了。”
  “哟,好事呀!”蒋辰声音带笑:“停牌整合,开盘疯长。”
  “是吗?”唐璟跟着干笑一声:“蒋老板这么清楚,这四家公司复牌后大涨,而不是跌停?”
  “……”蒋辰抬手摸了摸眉尾,他家唐璟,一不是软妹,二不是笨蛋。
  “你做的太过了吧?选一两家算了,四家停牌?”唐璟庆幸她现在不急着用钱,不然资金链断了,后果想都不敢想。
  蒋辰委屈,帮唐璟以最快速度赚钱,她还嫌多了?
  蒋辰解释先后顺序:“是我选择了这四家公司合作,所以他们停牌,而不是我选择你哪只股票导致他们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