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大皇子的病因找到了, 又处罚了作案之人。
  周恒的举动是公允,可在太上皇和朱家的眼里,就有些太不近人情。
  太上皇尤其恼怒。
  他一生所爱之人, 朱鸳殁了, 临死前将朱家托付与他,惠贵妃也是朱家人,原本太子登基, 太子妃理应升为皇后, 可偏生太上皇染了一场风寒, 醒过来,太子妃成了贵妃。
  周恒给的理由是, 朝廷未稳固前, 暂不立后。
  这话, 就跟当年他同朱鸳说的一个样。
  太上皇无话可说。
  本以为他心头对朱氏有爱,可如今瞧着, 倒是那位姜氏让他上心了。
  周恒没多停留,让高沾派人将大皇子带回营帐, 自己带着韩焦去了后方嫔妃的营帐, 到了跟前,意外撞见朱家女嘲讽韩家,周恒没有出声去制止, 由着她说完。
  待那朱家女一走。
  娴贵妃适才的高昂气势, 也瞬间没了,她自来怕皇上, 且那朱家娘子说的也没错, 皇上真正的母族是朱家, 她韩家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全凭皇上的态度。
  娴贵妃同周恒行了礼,赶紧躲屋里去了。
  夜里营帐前,灯火并不多。
  左右两盏灯立在那营帐门前,韩焦一抬头,就能瞧见那门口站着的人。
  一身海棠红,比之前那粗布米白的长裙华丽得多。
  可他还是觉得那时的衣裳好看。
  久财崖的那个正午,她坐在树底下的石头上瞧书,一低头,发丝上的那根银钗流苏垂在她鬓边,那半张侧面,他曾记了无数个日夜。
  那时候该他肖想。
  如今不该他想的东西。
  便是妄想。
  韩焦的目光刚收回来,周恒回头便吩咐,“谨慎些。”
  韩焦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
  周恒再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口立着的人,抬步走了过去。
  “陛下。”姜漓蹲了个礼。
  见周恒往营帐里钻,姜漓赶紧上前替他拂了那布帘,往里追了两步,脚步贴的太紧,前头周恒一个顿步,姜漓的脚尖就踩在了他的筒靴后跟上。
  “臣妾该死。”
  姜漓赶紧往后退。
  周恒回头看了她一眼,“急什?”
  姜漓埋头不答,周恒转过身去,她继续跟上,却是对着那背影轻轻地道,“臣妾想陛下了。”
  周恒头也没回,胳膊往后一伸,一把将她捞到了怀里。
  姜漓被他搂着走到了几前坐下。
  碧素赶紧上了茶盏。
  屋里的宫女尽数退出去后,姜漓的身子歪在他怀里动了动。
  那小手才摸到他袖口,便听周恒低沉一句,“今夜不许撩朕。”
  姜漓的手又缩了回去。
  营帐没得书瞧,周恒没打算歇息,姜漓也没有想要他睡的意思。
  他又不许她碰。
  两人干坐着,大眼小眼就盯着屋里的那盏灯,姜漓无趣地偏过头,几上还摆着那篮大皇子未用完的果子,大皇子一出事,那些果子姜漓没让人去动,还摆在那。
  姜漓伸手拿了一颗荔枝,剥了皮。
  周恒便看着她剥。
  白白嫩嫩的果肉,剥好后,姜漓突地送到了周恒嘴边。
  周恒张了嘴。
  姜漓仰头看着他滚动的喉咙,也不知为何,心头渐渐安稳,鼻尖却又微微泛了酸,适才她有很多的话想同周恒说。
  想解释,她没下毒。
  即便他护着她,她也想解释给他听,大皇子中的毒,不是这果子。
  大皇子走后,她已经吃过了好几颗。
  果子没毒。
  姜漓躺在他怀里,脸侧在他胸前的锦缎上蹭了蹭,轻声问道,“陛下就不怕臣妾下毒?”
  周恒拿了几边的小碗,吐了那果核,淡然地道,“朕又不是没吃过你投喂的毒。”
  姜漓仰头看他。
  到底谁爱翻老账。
  周恒垂目看着她,“整本书朕都喝进肚子里了,早已百毒不侵。”
  姜漓脸色潮红,埋下头,半晌才轻声反驳,“那书横竖也是竹子做的,吃了也无碍,最多就是吞了点墨......”
  话音一落,嘴里突地就被塞了一颗樱桃。
  姜漓没有防备。
  冷不丁地抬起头。
  晶莹剔透的一颗樱桃,正含在她半张的朱红唇儿上。
  周恒喉头一起一落,终是捉住了她下颚,将她反扣在了跟前的几上,襦裙堆在腰际,深深直入。
  营帐不比皇宫。
  里头的动静一大,外头便能听得见。
  姜漓不敢嚷出声来,只咬着唇,将声声娇哼咽进喉咙。
  姜漓头上的珠钗正声声击打着几面,身子乱颤之时,营帐外却是突地一声爆|炸声,动静之大如同地龙翻身。
  姜漓被吓得不轻,起身一把抱住了周恒,贴着他坐在了他身上。
  周恒僵住没动。
  那相连之处,随着她的动作,更深更紧,姜漓一声娇娆,擦着周恒耳畔婉转而过。
  营帐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护卫均将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碧素掀帘急着进来。
  见到的便是,姜漓被周恒颠乱的发丝,还有那张红晕染透的脸。
  那流苏珠钗歪歪斜斜,在她脸色频频跳动。
  活色活香。
  碧素辣红了脸,赶紧盖下了帘子,守在了门外。
  所有人都被这一道动静声惊吓,慌慌张张地出了营帐,等着见皇上。
  皆被碧素拦在了门外。
  **
  周恒冷静地整理好衣摆。
  姜漓羞于见人。
  适才碧素进来,她瞧见了。
  可周恒掐着她的腰,不仅不放她下来,还愈发的激烈。
  周恒见她双手捂住脸,起身后,又偏头在她耳畔撂了一句,“朕早告诫过你,今夜不许撩朕。”
  姜漓很冤。
  可如今根本就不是论这事的时候。
  正松开手,要催他出去,周恒已抬步往外走了,“去歇息一会。”
  姜漓不知适才的那动静声为何,可周恒的反应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便也没那么紧张。
  **
  周恒从营帐一出去,一身整整齐齐,看不出半点凌乱。
  “何事?”周恒问急急赶来的高沾。
  高沾小心翼翼地答,“朱世子私藏的火|药库,被点着了。”
  今夜队伍的落脚之处,是朱家营地。
  近几日又天干物燥,也不知哪个不小心的,带了火星子进去,朱世子埋在后山地下的那火|药库房,被炸了个干净。
  就凭这动静声。
  藏着的火|药,可不少。
  私藏火|药是死罪。
  想当年那秦家.......
  如今朱家虽不同,可今夜护送皇上和太上皇去皇陵的臣子不少,御林军,巡防营,皆看在了眼里。
  周恒冷着脸,往前头的营帐而去,“将人带过来。”
  高沾答,“是。”
  等周恒带着护卫军,到了前头的营帐,整个营地已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屋内太上皇,朱家的人都到齐了。
  朱家世子朱藻跪在地上。
  太上皇已经开始咳喘上了,见到周恒过来,那眸子里的神色一闪,便指着朱藻开始骂,“你个混账东西,谁给你这等天大的胆子,竟敢私藏火|药,你这是要打算干啥,想反了吗?”
  朱藻吓得脸色惨白,直跪在地上磕头,声声讨饶,“姑父息怒,是侄儿糊涂,侄儿该死,侄儿本想屯着,待年底里拿来制成烟花爆竹,谁曾想,谁曾想就点,点......”
  “混账!”太上皇一巴掌拍在几上,“烟花爆竹,用得着藏如此之多,你是想将我,皇上一同炸死在这里是不是?”
  说话时,周恒已经走了进来,坐在了主位上。
  比起太上皇,朱藻更怕周恒。
  只一记目光扫过来,朱藻就已经全身瘫软了,他知道,求皇上没用,如今只有太上皇才能救他的命,“侄儿冤枉,怎会存这等反逆之心,姑母在世时甚是心疼侄儿,对侄儿有颇多照顾,侄儿也深得姑父偏爱,如今已是身在福兜之中,怎会生心谋害姑父和表哥。”
  太上皇猛地一阵喘后,身子后仰,瞟了一眼周恒。
  周恒始终没说话,只坐在位子上,神色瞧不出来情绪,也看不出有什么怒意。
  太上皇喘过了那阵,见周恒还是没出声,便说道,“这事由皇上来处置吧。”
  周恒让朱藻,“抬头。”
  朱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同周恒只对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垂下了头。
  “火|药是何时藏的?”
  朱藻哪敢说实情,只道,“两月前。”
  “藏来何用?”
  朱藻道,“制,制炮竹烟,烟花。”
  周恒点了头,没再问。
  一阵沉默后,朱藻的额头已经生了一层密汗,周恒迟迟不肯给处置结果,就连太上皇心头也有了稍微的急躁,侧目刚望过去,便听周恒道,“你起来吧。”
  朱藻以为自己听岔了。
  趴在那没动。
  周恒又道,“火|药不少,制成烟花,定不是留着你自己一人用,这等规模想必要拿出去贩卖,既图的是财,怕不是手头上又紧了。”
  所有人心头都打了鼓。
  周恒唤了一声,“高沾。”
  高沾到了跟前,周恒便吩咐道,“朕记得朱世子前儿替朝廷征收了一笔税,算是立了功,先记一千两黄金,待回宫后,赏他。”
  高沾愣在忘记了领命。
  屋里的人面面相窥。
  火|药案,不追究了?还,还赏钱......
  太上皇盯着周恒,都顾不上喘了。
  周恒又才同朱藻道,“明日就要到皇陵了,可莫要再生事,到了母后墓前,记得多磕两个响头。”
  众人皆明白了。
  还是因为那朱皇后朱鸳。
  人死两年了,朱家还在沾着她的光。
  朱藻终是反应了过来,心头一喜,又跪在地上同周恒磕了一个响头,“表哥放心,侄儿定会去姑母跟前请罪,多谢表哥。”
  周恒起身,“都去歇着,明日还得赶路。”
  朱家人心头紧绷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太上皇却是坐在那椅子上,半晌都没回过神。
  那原本喘气就艰难的心口,似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那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堵,太上皇双手抓住椅把,身子猛地打着颤,竟是一口气迟迟喘不上来。
  “太上皇,快,快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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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们,每次都写作话都忘记了说,有两件事说一下哈,一是为什么是太上皇后不是太后和皇太后,因为上回有个宝宝提醒了跃跃子太上皇没死,不能称为哀家,跃跃子就去百度了,修文改了过来。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啊啊啊,你们有没有中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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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进京,一路美滋滋,怀的是将得如意郎君的好梦。
  岂料,好梦易醒,婚后才知道嫁了一个寂寞。
  成亲后,见不到夫君身影是家常便饭,好不容易见,也是冰山脸,冷淡眼。
  他还告诫她,一莫痴心;二别妄想,提前成亲只是为母亲冲喜。
  苏灵咚的忍耐,全靠赵驿孟的颜值在坚持。
  本以为日久终能生情,左等右盼,等来的却是狗男人同别的女人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从湖光山色聊到风花雪月;从时光难留转叹韶华易逝……
  女人一句:“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赵驿孟接道:“还是你懂。”
  那一刻苏灵咚终醒悟,日久生情不过自欺。
  错爱,何解?唯及时止损。苏灵咚很干脆,第二天便留下和离书:勿要阻挡彼此幸福,休!愿一别两宽。
  美人不见后——
  皇叔责:你怠慢了她?
  母亲哭:息妇一走,为娘的怎么活?!
  太子也揶揄他:莫不是六弟不行气走了弟妹……
  赵驿孟头疼、焦躁!总围着他转的调皮女人不见了,夜晚安静得让他不习惯。
  好不容易追上美人,他讪笑,你没听说过成亲易和离难么?
  苏灵咚优雅摇头,微笑,本娘子只听说过,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
  因果报应分毫不爽现世现报。
  【傲慢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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