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她挑眉,问道:“小公子可是想告诉我,纳兰清如现在是在凉国。”
  这件事情,是君无弦同她说的,也是从元堇德那所得知。
  虽与他不是那般相熟,但到底是一起喝过及冠酒,沾过他的喜气的。
  这厢他要对她说的话,约莫就是这些了。
  “你怎么知道?”他有些惊讶。
  她微笑,“王侯已经同我说过了。多谢元小公子的关切。已经没事了。”
  姜瑾知道他心中愧疚,但此事不关他半分关系。
  纳兰清如只不过与他是同一府邸之下的人而已,是非黑白,她明白。
  “这样,那是堇徳多言了。”他低低着个头。
  “我既然已经回来,你便放心吧。”她诚恳道。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抵达了将军府。
  姜氏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一瞧是元堇德先下的马车有点儿震惊,当下便胡思乱想了起来。
  跟后便看见自己女儿下来了,便忙拉着她的手道:“你不是去王侯府上了吗?这位又是?”
  “元小公子。”她刻意避讳纳兰王府不提,只因知晓母亲憎恨。
  姜氏嘴上念念,道:“是哪家的少年郎?”
  元堇德如实道:“纳兰王氏。”
  当下,其面色便垮了下来。
  “元小公子一路护送阿瑾回来,想必也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多谢小公子。”姜瑾赶紧打着圆场,让他离开。
  可姜氏却冷哼了一声,道:“元小公子?那纳兰清如是你什么人?你阿姐?哟呵,还真是有颜面的,我家阿瑾被你们纳兰王氏害的如此,竟还敢上门来找不痛快!”
  元堇德不吭声,只是由其辱骂着。
  “母亲你误会了。此事同小公子无关。阿瑾很累了,回去吧。”姜瑾对着他使着眼色。
  “大夫人,姜大小姐,堇徳告辞。”他礼毕,便走去了街市上,雇了马车回去。
  她心底叹了口气,道:“母亲。”
  姜氏哼了一声,道:“算他识相,不然我可真是一肚子气没地发的。”
  她左右好一番劝才将母亲劝了进去。
  丫鬟阿俏正好迎来,一脸迷茫的看着主母很气恼的模样。
  姜瑾对她眼神示意,她便当下就了然道:“小姐,您奔波一天了一定很累吧,奴婢伺候你去歇息吧。”
  “罢了阿瑾,去歇着吧。”姜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便去了姜怀的书房。
  她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母亲想必是要同父亲去诉苦去了。
  “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啦。”丫鬟阿俏同她一道走着。
  “起先我在王侯府中,却被公主传唤进了宫。后遇到了元小公子,这厢便由其护送我回来。正好被母亲瞧见了,当面熟络了小公子一顿。小公子一声不吭的便走了。”姜瑾觉得好笑。
  元堇德着实有些老实,耿直。
  阿俏不解,问道:“奴婢知晓小公子并非真正是纳兰王氏一族人。可是大夫人并不知晓,所以才会如此。”
  她顿了顿,回想起母亲方才问纳兰清如是否是他的阿姐。
  想来,母亲确实不知其中的干系了。
  “罢了,改日我在宫中再碰见他时,当面同他赔个礼。”姜瑾道。
  阿俏点点头,俏皮道:“小姐说的极是。”
  “阿月呢?”她忽然道。
  “二小姐整日在房中闷着,也不怎么出去。有次奴婢偶然瞧见,她对着一个荷包又喜又哭的。”她不解。
  荷包?是了。她想起来了。
  曾有段时日阿月绣了个,让她递给君无弦,聊表情意。
  但她给了呀。怎的又来一个?
  那时候,姜瑾对君无弦还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如同普通人之间的来往。
  却不曾想,今非昔比。
  她有些伤神了起来。
  自己这样做,会给阿妹带来伤害的吧?
  明明是阿妹先喜欢上君无弦的,而她是后来才喜欢上他的。
  丫鬟阿俏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姜瑾回过神,摇了摇头。
  她还以为是事过境迁,自己的阿妹长大了,所以看起来才有些沉稳懂事的模样了。
  却不想,或许是为了躲她,是为了那中间夹着的君无弦。
  此事,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然小姐去寻二小姐吧,同她说说话。奴婢猜想,二小姐定然是因为有什么心事所扰。小姐去开导开导她也是极好的。”丫鬟阿俏开心道。
  姜瑾犹豫,她亲自去,会好么?
  阿月会介意么?
  还是算了吧。
  她道:“不了,改日吧。”
  姜瑾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她也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丫鬟阿俏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蓦地走进了房内,道:“你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阿俏诺了一声便退下了。
  来到桌上,姜瑾忽的想起君无弦曾送她的那只白狐狸,不知道让下人们养的怎么样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协商医馆一事
  说来也是,那会儿她对他还有点儿敌意,所以就。
  还有那只信鸽,也不知去了哪儿了。
  她消失了大半年多,感觉物是人非了。
  也不怪,毕竟自己去了边疆这么久。
  姜瑾觉得,自己还是得出来透透气,憋的慌。
  哪知这一出来,就听到了大事件。
  她从一墙边经过,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下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她悄然无息的偷偷听了几句。
  “哎哎我跟你们说个事儿,千万别声张,得小点声儿。”一个男丁道。
  “啥事儿啊,就你一整天事多。说说吧,又有什么好消息了。”一个女奴抖了抖被褥。
  “我听说呀,那宫里头的皇贵妃娘娘啊,又怀上啦!”那男丁说的让人鸡皮疙瘩的起来了,声音着实森然可怖。
  “天哪,怎么又怀上了,造孽啊。”另一个女奴摇了摇头道。
  “可不是吗,这宫中简直就是闹鬼似的。皇帝陛下的后宫女眷里,哪个不是孩子流掉了的。至今无子嗣啊!”男丁说的毛骨悚然。
  姜瑾的一双凤眸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皇帝陛下心底也清楚,为何还要……唉。”
  “说啥傻话呢,再怎么样不能没皇子啊,这以后的大统谁来继承?难道要沦落到从朝野大臣里择太子不成?”男丁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
  “快别说了,忌讳的很。这等朝堂纷争之事,岂是由你我能够左右的。知道了什么也万万不可言,只当作全然不知晓的样子。”其中一个女奴小心的提醒他道。
  本几人都没想明白这事儿,也是男丁自己无意间说着便想明白了去。
  这皇宫里的纷乱天下皆知,阴谋诡计全在里头儿呢。
  指不定就是人为的,哪儿有什么鬼怪呀。
  “我估摸着这几日,皇帝陛下又得请道士进宫驱鬼了。唉,可这也没什么用啊。该流的还是得流。虽不相信有什么鬼怪,但未免也太蹊跷太诡异了些,皇帝陛下心里头也不知有没有个数。”那男丁继续道。
  女奴手中的活未停下,一边整理一边道:“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何干呢。”
  “这倒也是。我近日再探探再说,有什么好八卦的再同你们唠嗑。”男丁说着,便嘿嘿笑着离去了。
  两个女奴也跟着相视一眼摇头笑笑,就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聊了。
  姜瑾无声的转身,默默折回,一路沉思的走着。
  这件事情,若不是今日下人们提起,她倒是忘了。
  一想起来,觉得甚是可怖。
  因在重生过后的皇帝第一次设宴那夜起,她还记得自己出去透气,假意逃脱宴席。
  便无意间走去了一漆黑之地,那儿有木门,还有蜘蛛网缭绕。
  她听见了乌鸦的飞翅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错觉,竟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姜瑾分明记得当时,或许不是幻觉,但现在想想,却不确定了。
  再是第二回 同公主一道去,见那木门里头被褥叠的整齐,杯水也盛着,她猜想里头一定是住着什么,或者说是被囚禁着什么人。
  那会子,她真真切切的对上了一双眼睛,是双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