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杀了他
  “你大早晨的不睡觉,要跑去哪里?”耶律赫寒似笑非笑地说。凤目绞着她,深沉如海,薄唇微微勾出一抹深情的笑意。
  在这一刹那间,顾七月忽然觉得,为了他的这个微笑,她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你的眼睛是真漂亮。”盯着那双眼,顾七月居然脱口而出。
  耶律赫寒只是不语,半眯着凤眼看着她,她就在他的怀里,离得那样近,痒痒的就在耳下,呵气如兰,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清亮悦耳,“你这样看着本王,是在诱惑我吗?”
  他离她是那么地近,她能感觉到他肌肤的热气夹杂着淡淡的男性味道,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丝丝向她侵袭,顾七月躺在他的怀里,不自在的动来动去。
  突然,耶律赫寒低沉冷硬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爱妃,本王可不是一个圣人。”
  顾七月惊讶的抬头,眼前一花,他已经翻身覆了上来,他眯着眼,“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圣人。”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危险,眼底除了一贯的漫不经心,还有不容人反抗的强势,“从刚才醒来,你就这样一刻不停地动来动去,当真以为本王是圣人么?”
  顾七月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如果她在这方面经验在丰富些,应该知道在他说这句话之前就警觉的逃开。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耶律赫寒已经开始了他的攻城掠地,他的吻密密下来,在她的唇间,在她的耳际,在她的脖颈来回流连。
  顾七月僵僵地躺着,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应该什么反应。任凭他火热的嘴唇,宽大的带着硬茧的手掌向她覆了下来,他的手,火热地、一寸一寸地沿着她的颈项缓缓朝下……
  北域朝廷接到探报:西凉国子已下令集结十万大军于草原之上。听此消息后,一时举朝沸腾,都言西凉人狼子野心,此举无疑是在为攻打北域国作准备。接到密报的第二日北域皇上便命大将军延寿淳领精兵十万北上,驻于边塞关山口准备迎敌。
  关山口乃是北域西北第一道防线,关山口如果一失,就算西凉军打开了通往北域的大门。
  谁知西凉人行动迅捷,趁着延寿淳大军还在路上,竟然率兵突袭关山口,北域驻守关山口的西北军在西凉军的突袭下,猝不及防只能节节败退。
  延寿淳带兵赶到时,西凉兵来势汹涌,从西面直扑大军而来。西凉军以逸待劳静候北域军,占尽上风,给延寿淳一个迎头重击。这一战使西凉军占了先机,一时士气高涨,屡次向延寿淳大军发起进攻,北域大军只余三分之二兵力奋力抵抗,却屡战屡败,一路退至青山城,北域已失去平关城这个西北面要塞之城,气势尽失。
  朝廷紧急召见耶律赫寒进宫,命其带领三万骠骑军三日后赶往关山口,抗击西凉兵,收复失地。
  耶律赫寒回到平南王府前下马,府中早已有官员属吏等侯,他和众人一起去了书房,处治完了公事,日已过午。只觉得腹饥如火,这才传了午膳。
  顾七月陪他一起用膳,他一边吃饭,似乎一边在沉思着,饭犹未吃毕,门上通传礼部与兵部侍郎前来拜访。他放下碗筷,又急忙去了书房。
  平南王府里面的女人们一听说自家丈夫又要出征,不免又是担心,又是不舍,悲悲切切的为耶律赫寒准备临行前的东西。
  顾七月被府里面突然来临的紧张空气闹得思绪烦乱,趁着耶律赫寒在书房里忙着议事,躲到一边庭院的葡萄藤下纳凉。
  隔着葡萄架,就是往耶律赫寒书房去的青石路,身边偶尔有来回通传音信的侍卫走过。
  顾七月看着葡萄藤静默地婉延着,高枝上勾垂着的一串串青翠欲滴的葡萄轻轻摇曳,翠绿的叶子微微颤动。
  “咳。”顾七月听见葡萄藤架另一侧有人轻咳。她急忙转过脸去,隔着不太茂密的葡萄叶子,可以看见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站在另一侧。
  “阿七!”男人轻轻唤了一声,对于顾七月来讲无疑平地一声惊雷。
  是他,是那天晚上的神秘男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叫她阿七,她记得这个浑厚好听的声音!
  “是。”顾七月机警的四处看看,午后的院子里静寂无声,只有蝉儿不知疲倦的鸣叫着,声嘶力竭。
  “王爷叫你这两天找机会立刻动手,绝对不可以让他带兵去西北,只要他死,西凉兵必攻进北域西北,他们自顾不暇,咱们就可以趁机夺回失去的城池。”男人用只有顾七月可以听见的声音,低低的说着。
  “是,是让我杀了他?”顾七月紧张的手心里面都冒了汗,不确定的问道。
  “对。得手后你抛出信号,我自会来接应你。”男人说完顿了一下,“有人过来了,我走了!”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顾七月愣愣的坐在那里,等着人来,过了一小会儿,从耶律赫寒书房的方向才走过来一个名侍卫。看来这个神秘男子的武功极高,在几米外有人过来,他都是知道的。
  夏日里的天气,如同小孩子的脸,刚才还是骄阳似火,转眼就天黑如墨,天上就像破了个大窟窿一般,哗哗的雨直倾下来。庭中虽是青砖漫地,但已经腾起一层细白的水雾,那雨打在地上,激起水泡,倒似是沸腾一般。
  顾七月坐在窗前,看着眼前大雨如注,不由的心乱如麻。她忧心那个男子说的话,心中倒似这雨地一般,只觉得不能宁静。连耶律赫寒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耶律赫寒将大手搭在她的肩头。
  “啊!”顾七月一激灵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耶律赫寒看着顾七月的小脸,明明不带半分美丽颜色,却灼灼映在眼底。
  顾七月抬头仰望着耶律赫寒,从来没有那个时刻觉得是这样,只觉得他遥远的无法触及,眼底一热,只觉得雾气凝结,泪光里看不清他的眼眸,只模糊凝视他的脸庞,她踮起脚尖,伸出手臂挽上他的脖子,夏装的轻纱袖子直褪下去,露出象牙似的一双雪臂,仿佛凝脂一般交缠于他颈中,哽咽的说道:“王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