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还没来得及感受新状态,薛佳尔在看见景东哭了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心碎了。
  她心爱的帅气的儿子,憔悴的哭了。她很心痛,非常的于心不忍。自己好似第二次丢下他了。这么说起来,真的是个非常不合格的妈妈……
  “儿子,加油!”薛佳尔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男子汉,需要坚强和独立。这样的现实,谁都不想发生,可是已经发生了就需要面对。
  她想跟景东说话,可是她说话没有声音。她想去触碰,也触碰不到真人。她仿佛是个透明人,没有人看得见她,她却看得见周围发生的一切。
  病床上的景御风,还在昏睡状态。
  这个男人,是在用生命保护她。
  她相信宇宙间一定有叫“三生石”的地方,而她和他的姻缘,一定也在上面。她不知道自己修了多少世才得来这样好的男人。可是她此刻只想祝福世间的男女,都可以感受到最完整最极致的恋情。
  是的,尘世纷扰,唯爱用恒。
  她想起当时坠楼那一幕,当她落下,他紧紧拽住她,不愿意分开。并且在空中的时候,愤力把她搂在怀中。以至于落下的时候,她是在他怀中的。
  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此刻她醒来了,他却还没有醒来。
  也不能说她就醒来了,顶多算是灵魂出窍而已。
  她有些恐惧,不知道怎么回到肉身,她不想再投胎或者重生。只想跟景御风好好过日子。她着急坏了,可始终无法回到她的身体内。
  她想要回到肉身上,想要可以好好照顾景御风。每天跟他说话,给他按摩身体。每天陪着他,一直到他醒来。
  “老公,咱们还要生孩子呢。你记得吗?”她的嘴巴张合着,虽然说不出声音,可还是忍不住说。
  好想牵他的手,免得他感觉孤单。
  好想可以亲吻他的唇,让他感受到最温暖的爱意。
  好想在他耳边呢喃,让他知道自己被惦记……
  可是,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
  “爷爷,你先回去休息,我再找医生问问。若是他们要成植物人,咱们要做好准备。例如定期找人按摩等等。”
  景老爷点点头,表示认可。
  景东对景老爷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不忍心的。可是这是要面对的事实。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是昏睡着。这样长时间的昏睡对两人真的是不好。
  如果是别人害自己父母这样,景东定然饶不了那人,可是那个人却是杨雪依。从小到大照顾她最多的女子。而且她病了,所以景东实在不忍心要对杨雪依做什么。
  薛佳尔看着祖孙两个出门,心中百感交集。她六神无主地坐在床边,想回自己身体,可是就算她躺回自己身上,也只是重叠不是重合。
  她满心无奈,想要再次起身想办法的时候,却发现房间内突然出现一道蓝白色的光。
  待适应了光后,发现了两个穿着银色的衣裳,很像登月人员穿的那种衣服的男人。不过不是厚重感,而是某种轻薄金属材质的服装。
  他们是什么人?牛头马面?还是外星人?
  不可能是牛头马面,五千年了都没换制服,怎么可能突然换。
  那就是外星人了?呜呜呜,怎么办?!薛佳尔有些怕,她不是害怕对面的“人”是她不清楚的种族,更是因为她此刻完全就没有任何守护人的能力。
  她感觉自己特别的无助。
  眼睁睁看着他们来到景御风的床边后,两人站定后,看了看床上的人。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其中一个掏出一个册子一样的东西。
  打开册子,类似液晶显示器,上面显示出人脸模样。两人拿着册子,像使用照妖镜的方法一样,对着病床上的男子扫描了一番。随后一个女声出现:“扫描符合!”
  那两个人,在听到声音后的两人,似乎很高兴。雀跃得互相拥抱了一下,算是庆祝。
  薛佳尔莫名其妙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害怕。害怕眼前是陌生人,害怕眼前的人把老公抓了去做实验。
  人如果没有了魂魄,那就永远地要成植物人了!她不要!
  “你们干嘛?!”她想阻止,便鼓足勇气要跟对方对话。
  那两人好似要赶时间,没空搭理她。其中一个银白色金属衣男,朝着床上的景御风做了一个太极的手势,他的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光团,之后躺在床上的景御风也透出了另一个他。
  “老公……”
  她想大叫,可是叫不出声音。而灵魂出体的景御风和自己不一样的是,他好似没有记忆一般的木偶。她要吓哭了,老公这真的是要被勾魂了吗?不要啊!!
  她还没跟他过够呢。
  “你们放开我老公,你们混蛋!!”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泼妇潜质很浓厚,没错,她真的是奋力在维护。
  不知是否因为此刻的她,最无助。没错,无论她怎么做,好似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就算她想要哭,也没有眼泪和声音。
  她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房间内的光柱越来越弱,那两人看了看光柱后,对薛佳尔的歇斯底里愈发选择无视。只当她是地球上的某个孤魂野灵,懒得搭理。
  两人一人一只手,拽着景御风的灵魂后,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出现一道蓝白色的光柱。
  “老公!!”薛佳尔奋力进入光柱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可以让他有危险!!
  那两人有些好奇,她怎么可以进入这光柱的?一般地球的灵体是无法随意进入他们的结界飞船的啊?!
  第256章 异世,不幸中的万幸
  面前奇怪的闪光点越来越闪,那两个银衣人想把她给推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被一股强大的力气吸入了光柱,几个人稳当地进入旋涡。她死死抓住景御风的一条腿。紧紧抱着,生怕两个人就此走丢。
  眼前场景在不断变换。亭台水榭,大漠孤烟,高楼大厦,全都一闪而过。人类文明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在眼前快速扫过。
  她猜,她进入的应该是时空隧道旋涡。快速略过的是时间长河。
  眼前出现的是繁华的都市,满街的机器人在劳作,人类在享受阳光沙滩和合家团聚,这是她没有见到过的场景。应该是人类后来的发展。繁荣过后,随后突然一个巨大的行星撞击地球。整个天地被爆裂了一般。
  “啊!”薛佳尔的右手手肘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着天地颓败的场景。
  天空猩红色,大地干涸得寸草不生,比沙漠还可怖。简直就是修罗地狱的场景。
  那闪光的光柱越来越弱,双脚站定来到了一个落脚地。整个人痛得像是散架,头晕乎乎胸口,像是重重摔碎了,整个脑袋宛如停顿了的老钟。
  心里还惦记着的是景御风,他双目停滞,被两个银衣人给钳制住。
  她看了下四周,好像是一个牢房一样的地方。有一个窗户,外面的阳光透进来一些。顺带来进一些新鲜空气。
  “咳咳咳”她猛烈咳了好几下,因为外面的空气弥漫着战火的喧嚣,好似一座废弃的空城,到处是生锈的铁器,当一场大雨来临后,滋滋滋的把铁器清洗。
  空气中却流淌着修铁的气味,让人很不适应。
  “她怎么跟来了?”
  这个高一点的银衣人开口说话了。薛佳尔听声音才知道对方竟然是女子,起初薛佳尔还以为那两个银衣人是男子。
  薛佳尔有点怕,这种高科技她还没有遇见过。万一不小心被人被灭了,自己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怎么办!
  她只好安静站着,不说话。只蹲下来紧紧抱着景御风的大腿。
  “来不及管她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跟王子殿下相似的魂,咱们快放回去,不然王子殿下的肉身就要不能用了。”另一个银衣人道。
  高一点的银衣人点点头,说着从胸口拿出一个蓝色的吊坠,对着地面一具“尸体”进行能量投放,待地上的人,面部从白到温润的时候,蓝色吊坠对着景御风一扫。薛佳尔大喊:“不要。”
  她刚说完那两个字后,整个人就没有了任何思维。
  朦朦胧胧醒来脑袋巨疼,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缓缓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好似睫毛上全是凝固了的眼屎和灰尘凝结成的泥巴,嘴巴很干很涩。
  喉咙处好像火烧一般。艰难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内。
  这里是一处牢房,没错绝对的。这里就是刚才她落地的地方,只是刚才是灵魂来到,如今是真切肉体的存在。
  那两个银衣人不见了,牢房内还有别人,可是她顾不得任何别人。视线开始寻找景御风。
  “御风……”微弱的声音从干燥的喉咙间溢出。
  她喊了好几声,可躺着的人一动不动的。她着急了用力摇晃,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他已经死了两天了!”说话的是个穿着军绿色工装的男子,语气不是很好。
  薛佳尔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张刚毅的脸,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好像格斗士的男子,年龄二十左右。衣服上的材质像塑料又不像,而且竟然还有布丁?这,布丁是个什么玩意儿?她穿越去八零初都没有见穿这么多布丁的大男人了。
  男人虽然魁梧看起来很粗鲁,可一双眼睛清澈。看得出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已。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有嘲讽和戒备。实在算不上是友好。
  还有一个小男孩,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小男孩干瘦干瘦,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惊恐看着薛佳尔。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你不是也死了吗?”小男孩开口道。
  薛佳尔抿了抿干涸的唇,尴尬张了张嘴,笑着道:“哪那么容易死。晕了而已。”她该怎么回答说自己其实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真是遗憾,竟然没死。”小男孩一脸失望地道。
  她眉头一拧,这是什么狗屁话!
  “什么意思?”
  “咱们在这里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了呢!可惜……”小男孩一脸的失望和挫败。
  她还不明白目前处境,不好多说。可看小男孩的模样,并不像是恶人。他那样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便不再多追究。
  她的目光看向身旁躺着的男人,是一张和景御风年轻时候完全一样的脸,干净的竖领白长袍。上面用银色和紫色在袖口绣了好看的腊梅花。
  她叫着,可是还是没醒。喉咙太疼了,她实在是没力气再叫喊。
  便握着景御风的手,自己肚子靠着墙壁,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想着两个银衣人,估计是不会让景御风死掉的,想到这里她也就稍微宽心了一些。
  她应该是无意中借助了银衣人的灵力,魂魄来到了一个死亡的女生身上的吧。也好,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她神色专注地关注着景御风的每一个呼吸。
  牢房中安静了起来,谁都不再说话。
  屋子里只有四个人,一个昏睡,一个陌生的大块头,一个奇怪的小男孩,还有一个虚弱的自己。
  “我叫佳尔,你们是?”她觉得多掌握一些信息,还是好的。便主动自我介绍了开来。
  “我是塔柱,你叫我阿塔吧,他是大块头豹子。”小男孩小声嘟囔:“之前还冷冰冰不理人,这会子倒是热情起来了。我就说嘛。我们应该团结一起。团结就是力量。”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原来是是因为隔壁传来了穿着皮靴的走路声。
  应该有四五个军人,只听见皮靴声穿过一道长长的钢铁长廊后,“嘭哒”打开了一间牢房的房门。随后是妇女儿童的鞭打声。
  “啊”
  “不要打了!”
  “我们没用的,放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