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第270章 善变的未婚夫07
  在普通市民看来就是一桩极其恶劣的杀人事件, 虽然被掩盖了大部分事实, 但涉及部分人买凶杀人的真相也从警方部分行动中被猜了出来。毕竟一次性被带走的人不少, 且有些在社会上还极为出名。
  而郑家父母这样地位特殊一些的,自然会完全知晓真相,关键是让他们心悸的是他们女儿也是这群人的目标。幸好后来因为内部矛盾, 这群人没来得及实施绑架手段。仅仅这样也让他们后怕不已,在家待了好几天。
  现在正值换届风波, 出了这样的事情上面的人哪里肯轻易放过?因为各种证据充足, 涉及其中的吴姓人士当即被捕。
  为了安抚郑家父母, 白月在家陪了他们许久,这些消息也渐渐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这次借着对方的绑架行动将对方一锅端了,原主所担忧的后患也算是彻底解决了。
  剩下的便是元鹄那边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绘画比赛,白月终于将自己的作品完成了。
  将作品完成后她去了老师程于归那里一趟,听对方吩咐了一些事宜。其实白月是有些犹豫的, 原主喜爱画画, 但她的愿望是弄清真相后和元鹄解除婚约。一旦没有元家在后面帮衬, 郑家父母定然不会让她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原主的愿望中没有自己, 白月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参加完比赛后就按照郑家父母的安排走。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原主的愿望中可以看出, 她是非常重视郑家父母的。
  “你想清楚了?”程于归是个十分精神的老人,蓄着半长不长的胡须,却一点儿也不显得邋遢,一身唐装让他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此时听了自己最后一位入室弟子突然想要放弃绘画, 他不是不惊讶不是不生气,但是他也知道生气没什么用处。
  “嗯。”白月点点头,有些抱歉:“让老师为难了。”
  程于归是位用心教导的老师,现下她这样半途而废的做法,可以称得上是极为不负责任了。
  “是压力太大了?”程于归喝了口茶,眯了眯眼睛:“程之景时不时去找你麻烦,老师以为你不会将她放在心上,没想到你就这么放弃了。”
  “和她没什么关系。”程于归再怎么好脾气,语气里也不由得带了几分责备。白月只乖乖受了,继而为对方续了一杯茶:“虽然这么说有推脱的嫌疑,但老师大概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爸妈他们的要求我做到了,所以能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不久后我会和元鹄解除婚约,到时候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了。”
  她说着微微摇了摇头:“我仍旧喜欢这些,也不认为自己会彻底放下画笔,只是往后分配在这些方面上的时间免不了少了很多。现在将这些说出来,是害怕自己往后丢了老师的脸。”
  “没放弃?”程于归手上的动作一顿,茶水的热气中垂下了眼皮,好半晌才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没放弃就不算丢脸,你还是挂名在我名下吧。老师我也老了,往后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
  白月微愣,正准备说些什么,他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走。”
  见他已经赶人,白月也不再打扰,只沉默着说了感谢这才起身离开了。程于归的入门弟子有好几个,现在各个在业界名头都不低,每次遇到这些人原主都要乖乖地叫上一声师兄。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她这个老师最后的弟子三心二意地去做了别的事情,恐怕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到底是程于归最后收的弟子,很多目光都积聚在她身上。知道她跑去从政,肯定暗忖程于归这块招牌砸在她身上了。
  白月拜别了程于归,到了楼下时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正准备上楼的程之景。对方容光焕发,见到白月时楞了一下,就眼含笑意地朝她打招呼:“师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先前程之景前来拜访时,白月已经闭了门不让对方进来。没想到此时对方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笑盈盈地冲她打招呼。
  “嗯。”白月冲她点了点头:“是很巧。”
  她是在一楼大厅遇到程之景的,对方本来是在等电梯,却碰巧看到她从电梯里出来。打完招呼就准备走,程之景却又跟了过来:“师姐来找师父做什么,是不是为了彩色百合的比赛?师姐现在有灵感了吗,要知道现在离比赛没几天了,就算现在从师父那里得了灵感开始动笔,也已经太迟了。”
  白月脚下一顿,侧头看程之景,见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不由得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照理说你还没资格称呼我为师姐,你顶多是个受了师父指导的学生。要知道师父的学生也有不少,谁和你一样见了师父的入门弟子就攀附过来口口声声唤对方师姐的?”
  程之景一噎,脸色微微发红。她的确是凭着那点儿微末的亲戚关系让程于归指导她的,照理说她这样的顶多称呼对方一句‘程老师’。但她这样的小心眼程于归都没拆穿,显然是默认了她借对方的势。现在突然被白月说出来,让她有些莫名尴尬。何况对方还是抢走了她名额的人,这份儿尴尬复又转化成了恼怒。
  “师姐何必这么在意几个称呼?”程之景脸上的笑意敛去了,环着胳膊、眼神掩饰不住的得意:“不久前见师姐的创作陷入了瓶颈,我好心好意地关心师姐,师姐却这么焦躁。师姐这个时候过来找师父也没什么用,我刚好参加这次比赛,作品也已经完成了。师姐要是不介意,不如让我给你的作品提几个建议?”
  “我介意。”白月突地冷笑了一声:“看来你对这次的比赛完全没有信心,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从我身上获得优越感。比赛强者云集,只可惜你眼界太低,注定走不了多远。”
  她说完这话,上下地打量了眼程之景,眼神十足的轻蔑。气得程之景嘴唇抖了抖,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平静,加大了音量:“你……你给我说清楚!”
  她说的这番话其实程于归曾经也和程之景说过,所以现在说出来,对于别人评价很是敏感的程之景脸色立时就变了。
  白月轻笑了一声,不管对方反应如何,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当初元鹄为了救白月中了弹,后来没多久另一个人格就醒了过来。此时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但白月以防万一,在元鹄身上还留了些小手段。
  某一日正在画室里画画上,她突然就感觉到元鹄那边出了事端,她扔了笔迅速就拿了手机赶往了黄增其的咨询所。
  因为没有预约,所以她算是一路趁着别人不注意闯进去的。
  “这位小姐你不能……”
  “等等!”
  伴随着这些阻拦的声音,白月‘砰’地一声推开了黄增其休息室的门。黄增其正在喝水,被巨响震得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待看到门口的白月时,他脸都黑了,深吸了口气:“你……”
  他话未说完,白月反手就将一直拦着自己的姑娘推出了门外,手脚利索地关上了门。继而扬了扬手机走到满脸警惕的黄增其面前,微微冷笑:“你的得意门生孙晓梦呢?”
  “你怎么又来了?”黄增其重重地将杯子‘砰’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指着指点着门外的位置皱眉说:“给我出去,不然按照你这样私闯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报警。”
  门外刚被推出去的姑娘有些紧张地在外面‘砰砰砰’地拍着门,生怕出了什么事故。
  “只怕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学生现在在做什么。”白月一点儿也不畏惧他的威胁,甚至面上还带了几分轻松的笑意,左右环顾了眼室内的装饰,而后缓缓地说:“你一世英名,说不准不久后会被你的学生全给毁了。”
  黄增其已经非常不耐了,手指颤抖地指着白月,连声道了三个好字。伸手拿起了桌子边的手机,就拨出了一个号码。
  却在此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哪怕稍微有些变化,但他仍旧能听得出来那是他的学生的声音,带着点儿担忧与忐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消失的,哪怕你只是次人格。”
  “嗯。”响起的是一道男声,低沉磁性:“现在要去哪里?是要进行催眠么?”
  “对,我将家里布置了一下,我们在那里开始。”
  黄增其听到这里,手上一抖。手机‘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脸色青白交加,半晌后伸手狠狠在桌子上拍了几下,咬牙切齿:“她这是要做什么?!”
  “跟简单。”白月关了手机:“她爱上了元鹄的另一个人格,甚至想要为了这个人格毁了元鹄本身。”
  “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做!”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上白月的视线时黄增其有些惭愧,脸上也是火辣辣的,这就是他在对方面前全心维护的学生!好一个品行端正、成绩优异的好学生!现在这是要害别人的命啊!
  “抱歉。”黄增其嘴角嚅嗫了两下,直接朝白月弯了腰,脸上气得通红:“先前是我错怪了你,只是现在你能不能先带我过去阻止这一切?回来我定然好好向你道歉。”
  半辈子从未对别人低过头,此时对着一个小辈弯腰,黄增其的内心何等复杂。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现在担心孙晓梦真的做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这是犯罪啊。身为老师的他,也难辞其咎。
  正如眼前这人所说,这事要是闹出去了,他这辈子的英名全毁了。
  白月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只道:“我过来找黄老师也是为了这件事,毕竟元鹄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若是黄老师现在得空,我这就带你过去。”
  “好!好!有空!”黄增其连忙应了,想了想转身拿了几件东西。这才走到了前面,伸手一把拉开了门的同时侧头对白月说:“咱们得快一些。”
  门外此时围了一圈人,见黄增其出来时俱都松了口气,先前挡住白月的那个姑娘着急得眼睛都红了,一连瞪了白月好几眼,这才紧张地看向黄增其:“教授,您没事……”吧?
  只是话未说完,黄增其已经面色沉沉地看她一眼:“没事,我要出去一趟。”
  说着不等其他人再问,就推开人群离开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被围住的白月一眼,显得有些着急:“你们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让开让开!”
  他少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刻,平时都是儒雅温和的模样,此时这样的反常。众人都被吼得下意识连连退开,呆愣愣地给白月让出一条路来。
  白月见黄增其这样的模样,也加快了步子跟上了对方。上了车后白月就打了方向盘朝两人的方向而去,黄增其显得气得很,老左看右看,见红灯了就猛拍自己大腿,死死盯着倒计时。红灯刚过,就指着前头路面:“走,赶紧走!”
  “黄教授。”开车的间隙白月头也不回地安抚:“你冷静一点儿,一会儿找到了两人说不准你就要帮元鹄消除副人格。现在这么激动的模样,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我生气!”黄增其又拍了把大腿,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指尖都在发抖。他转头就想冲白月念叨,却见对方认真开车的模样,又不想打扰了她。他胸口起伏了好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得意的学生竟然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可笑的是他还一无所知,在眼前的人面前自顾自、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自己学生。
  虽说这位叫做郑白月的姑娘上次给了他难堪,让黄增其有些忘不了。但此时这些难堪全被消除了,剩下的全是懊悔内疚。想来对方是真的发现孙晓梦和未婚夫副人格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会教训教训孙晓梦。
  要是能回到过去,他保准不阻止,而且还会上前说一句‘教训得好’!
  “黄老师,你看看这个。”白月单手在手机上点了点,而后扔给黄增其:“我上次看到他们在一起,所以才有些防备地在元鹄身上留了追踪器,没想到今日真的用上了。”
  黄增其打开视频,有些疑惑。只是看到里面的两个人时,他气得快要晕过去了。上面孙晓梦的衣着打扮,显然是跟着他去参加宴会的那一次。
  他好心地带着自己学生去露脸帮助她拓展人脉,没想到对方在宴会里和别人的未婚夫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大半辈子了晚节可能不保,全坏在识人不清的毛病上,难不成他真的老了不成?
  不过有着这样的视频,倒也就能解释的通他甫一上车,郑白月就跟知道方向似的直接朝孙晓梦说的地方去的原因了。
  越看越生气的黄增其强制性地仔细看了两遍视频,反而渐渐地压住了怒火,稍微平静了下来。
  刚才还不觉得,但平静下来后,倒是觉得自己乘的车子车速有些快了。
  看着车子一辆辆地超过前面的车子,且速度不减反增。黄增其张了张口,看着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的白月,没说什么只默默地伸手攥紧了安全带。
  有着追踪器且先前侦探社给的调查资料,白月没走什么冤枉路就直接到了孙晓梦的住处。两人下了车快速地来到了她的门口,白月上前伸手直接拍门。
  “砰砰砰”的声音拍门声一点儿不小,门内好一会儿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
  说话的同时将门打开了一道缝,白月已经旋身钻了进去。见到开门的副人格脸上惊讶的表情,她将手里的包朝对方头上砸去。在对方伸手欲挥开时,直接上前三两招扭着对方的胳膊将他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你神经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咚’地一声摁倒了,副人格一脸震惊:“放开我!”
  他说着手上也没停止挣扎,他这具身体到底当过兵,身手异常出色。和元鹄分享了记忆,他自然也有身手,只不过刚才被扔过来的包阻拦了视线,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只是一挣扎就有些傻了眼,他根本挣脱不开。
  一起傻眼的还有跟在后面进来的黄增其,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月连贯地将人摁在地上的动作,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深不可测。上次对着他时说哭就哭,现在动手也是不打招呼就动手。
  “喂!你干什么?”从里面走出来的孙晓梦见到对摁在地上的人时,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而后就对上了门口的黄增其的视线,惊怔道:“老师……”
  见黄增其严肃的脸,她眼神微闪,有点儿慌张:“您怎么过来了?”
  黄增其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不过来,怎么知道你做的好事?!”
  “我没做什么呀。”她的视线投向正从包里抽了绳子,将人反手绑起来的白月身上,不由得道:“是不是郑小姐对您说了什么,老师您误会了?不是您吩咐我,和元先生的副人格接触的吗?”
  到了现在还敢这么说?!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黄增其叹了口气,眼底闪过失望之色。这个昔日的好学生,现在他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白月猛地用力提了一下,将副人格反手绑着扔在一边。见对方愤恨地想要开口,左右看了眼伸手扯下他身上的领带,将他的嘴给堵住了。
  “唔唔唔!”元鹄的副人格脸色黑了一片,难看极了。
  “郑小姐。”孙晓梦被黄增其沉默不语的态度弄得心底有些慌张,但她也不会傻得主动承认自己准备做的事情。此时见了元鹄被这么对待,心底到底有些不忍:“你这样做会不会过分了些?虽然只是副人格,但他也是你的未婚夫。”
  白月似笑非笑地勾了唇,朝着孙晓梦的方向走了两步。见对方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就准备绕过她给元鹄松绑的模样,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你还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孙晓梦愣了愣,勉强笑了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元先生是你的未婚……”
  她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啪’地一声脸颊就被打偏了过去。响声过后好半晌,火辣辣的刺痛袭上脸颊,孙晓梦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她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白月,脸色难看极了,眼底一下子氤氲出了眼泪:“郑小姐,你凭什么打我?”
  她看了眼一旁同样有些震惊的黄增其,声音委屈地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前面几次就不说了。可是上次分明已经解释过,我只是按照老师的安排和元先生接触。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不依不饶,现在竟然还当着老师的面打了我一巴掌?”
  听了她这话,本来还打算上前一步的黄增其脸色一黑,收回了脚。到底是个姑娘,看她被打觉得可怜,却忘记了正是这表面纯善的姑娘正准备暗自毁了别人的未婚夫。
  现在竟然还敢义正辞严地说出自己无辜的话语来,他都替对方觉得脸烧得疼。
  “想打就打了。”白月随意地歪了歪头,又一巴掌甩了过去。看着孙晓梦变得愤然的表情,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这几个巴掌还算是轻的了。接下来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受得住才好。”
  上辈子是否有这一步,白月并不知晓,但不妨碍孙晓梦为这辈子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朝黄增其看了一眼:“黄老师,现在可以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