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流涕
  可是最终,她还是所有的怒火都平息了下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当眼前的人不存在。
  姜甹舟淡瞥了一刻,默默收回了视线,慢悠悠的走出了病房,他一出来就看见周瑾瑜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怎么了?”
  姜甹舟倚着墙边,勾着腿,神情淡漠。
  “刘澈他们找来了。”
  适才周瑾瑜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不可能是偶然的相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特意为他们而来的。
  “找就找来吧,怎么,他们能拿到玉珏吗?”
  姜甹舟自然不想在这等鸡毛蒜皮之上麻烦什么,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就一起整顿出发,反正目的地只有一个。
  “可是他们……”
  周瑾瑜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他非常想说,可是主上,他们怒气冲冲的,分明是来质问的,搞不好是来准备打架的。
  “与虎谋皮也不失为一个上上策,只要用的好,我们会省不少力。”
  姜甹舟随意的伸出手指点了点空气,眼眸里充满了一股算计的意味。
  “可是他们来势汹汹,不像能善了。”周瑾瑜顿了顿说道。
  “那就当练练手了,正好打完了,直接入院,快速省去中间流程。”
  姜甹舟微一垂眸,心思转了转,反正他不会吃亏,对方既然要来不知死活惹他,正巧他的心情十分的差,这送上门来的发泄工具,他又怎么会拒绝。
  “姜甹舟!”
  说着曹操,曹操就到,刘澈大步的走上前来,想也没想一拳直接打了过来,姜甹舟本能的后退避开,周瑾瑜还未提醒出口,刘澈又乘胜追击,再来一拳狠狠的打了过来,姜甹舟微微一歪头,堪堪避开,下一刻间他顺势出击,手肘横劈着过来,刘澈没有个防备直接被打到了肩膀,被震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蔡葵已经赶了过来,一把扶住他,使劲的拉着他,示意他不要在医院里跟姜甹舟纠缠。
  “刘东家,这是什么意思?”
  姜甹舟甩了甩手,这一下他使全了力气,对方不疼才怪了,他自己的怒火不仅一点没消解,反而有了一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什么意思!姜甹舟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你是带走莫丂的人,现在她受伤如此之重,你问问自己是怎么做的!”
  刘澈一把书甩开了蔡葵,一张脸气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声声质问着姜甹舟,他真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这个什么姜先生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我怎么做?呵呵。”
  姜甹舟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眼里愈发阴沉,怒极反笑的看着刘澈。
  “这你应该去问莫丂啊,问我做什么!”
  周瑾瑜有些打怵着姜甹舟会笑着笑着,再一刀解决了刘澈,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慢慢的解释着话。
  “莫小姐是被她的仇家伤的,我们先生不仅刀下救人,还连夜开车来到县城的医院救治她,不然现在你恐怕见到就是一具尸体了。”
  周瑾瑜看了看刘澈身旁的蔡葵,微微颔首道:“我是周家,周瑾瑜,这次特来帮助姜先生送回刘四爷的东西,那个地方之前我进去过一次,略有了解。”
  “哦哦,原来是平遥周家,你好周先生,小的蔡葵,是四爷底下的师爷,这件事情啊,刘东家就是情急才失控的,多有不周啊,见谅,见谅啊,姜先生。”
  蔡葵赶忙对着姜甹舟施礼,替着刘澈道歉:“刘东家,若是真想与我切磋切磋,不如今晚上,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如何?”
  姜甹舟默站了片刻,看了一眼对面的刘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脸上笑意森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笑意背后的凶意,叫人望而生畏。
  “好啊,姜先生可一定要找个能放开身手,好好打一场的地方。”
  刘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底冷漠至极,那股凌厉的杀意,更叫当场的人惶恐着。
  “一定。”
  姜甹舟勾了勾嘴角,眉眼疏朗,眼眸里含着几分闲致,好似两个人约定的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斗,而是相约郊游玩乐一般。
  蔡葵和周瑾瑜默默的对视着一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赶快想办法的急迫,这两位大爷,都不是好糊弄的主,而且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势必不会轻易的消停下来,他们做跟班的只能想办法化解,没别的招了,这得罪哪一方都不是个好下场,哪一方受了伤都不能轻易善了。
  这把火如果不顺利的熄灭了,那么今天晚上姜甹舟和刘澈两个人中一定有个人怕是要残废的,搞不好连小命都没有了。
  周瑾瑜知道那个残废一定不是姜甹舟,但是如果姜甹舟真的把刘澈给打废了,他也很不开心,而是大祸临头,因为那样的话漠北刘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于他们四大家族会联起手来对付平遥周家,虽然四大家族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互相算计着,可一旦外家族来对付其中一家,另外三家一定会放下成见,同仇敌忾。
  而且周瑾瑜还知道霍家家主霍灿与刘澈乃是少年好友,以他的行事作风绝不会袖手旁观,甚至于能亲手解决了姜甹舟,且不说姜甹舟一人如何反抗,就算周家倾其所有来打赢四大家族,最后的结局一定损失巨大,双方都得不偿失。
  想到这些,周瑾瑜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个万全之策,两位祖宗势必要闹出个鱼死网破,势不两立之争。
  而这个大麻烦的源头就是病房里那个莫家女人,她就是整件事情的□□,没有她万万不会牵扯出这么多问题来。
  “女人啊,女人真是个麻烦精!”
  周瑾瑜站在原地,下意识念出声来。
  “女人!对啊,莫家女人啊,莫丂啊!”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脑子里灵光乍现一般,直接冲进了病房去。
  房间内的莫丂此刻并没有睡着,看清楚了来人,她慢慢的坐了起来,面色冷淡的等待着周瑾瑜的话。
  “那个,莫小姐,刘四爷的人来了。”
  周瑾瑜恨不得一掌拍上自己的脑袋,这都说的是什么啊,可是没法子他必须沉下心来,慢慢的给这位姑奶奶说个明白。
  “哦。”
  莫丂虽然不懂周瑾瑜跑进病房来就只为了说这个,还是他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说,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静等下文。
  “漠北刘家刘澈打了我们先生,并且今晚两人约定切磋切磋。”
  周瑾瑜不再铺垫那些废话,他直接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可他们两个的切磋根本不是正常切磋,一定会搞个你死我活,而且我们先生这个人他笑的越温柔,表情越温和,实际上怒火烧的越旺,估计在他的眼里那漠北刘家的刘澈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了。”
  “哦。”
  莫丂又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她一头靓丽的黑发,一丝不乱的绑成了低马尾,长睫微垂,视线并没有落在周瑾瑜这里,面容虽是苍白病弱,但看着那温润无害的模样,到叫人生起一丝怜爱来。
  “不是,莫小姐,我希望你劝劝先生,或者劝劝刘东家,这个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无故重伤,他们也不会打起来。”
  周瑾瑜一脸着急的看着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莫丂,他真心的佩服这个女人如此能沉得住气。
  “莫丂小姐!”
  莫丂听到周瑾瑜一脸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微微抬头看了过去,清澈干净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一丝情绪都看不到,仿佛她就是个木头人一样。
  周瑾瑜略略有些尴尬,这样仔细的盯着一个女人看着,他觉得不太好,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
  “姜甹舟会死吗?”
  等了一会儿,她忽然出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当然会啊,他又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他是个人啊。”
  周瑾瑜虽没明白她问这话的真实意味到底是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一会你带我去现场,我要亲眼看看。”
  她既没有说拒绝,也没有同意,周瑾瑜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只得点了点头,嘱咐她多穿一些衣服,一会他就过来。
  莫丂看着他离开了病房,视线久久定格在一处,二白窝在她的怀里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了看它的阿丂,她一双眸子里,布满了冷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莫丂坐在病床上,慢慢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外套,这不是她之前的那一件,而是一件新的,她懒得理会是谁买的,她更关注的是姜甹舟和刘澈那一个在这场切磋中废了。
  “莫丂小姐,走吧。”
  周瑾瑜守在病房外,轻轻的敲了敲门,莫丂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慢慢的走了出来。
  “你还好吗?”
  周瑾瑜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别又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那么他可真的不好交代了。
  “没事的。”莫丂淡淡的回答。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落魄男人那一刀只是个皮外伤,先前她在巫雅那里受到的折磨才是最严重的,姜甹舟也一直在竭力给她调养着,她离死还有很远的距离,起码她还能看到这一场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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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莫一点也不弱,把气撒给小姜。
  小姜憋一肚子气都打在小刘身上,最倒霉的是看戏的群众,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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