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孟芸，你变了很多。”
孟芸点了点头，“嗯，是变了不少。”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这让人很难接话，只是她也没有想要弥补一下的意思，只想让这场谈话赶紧结束。
魏宋词是她笨拙的青春，留在回忆里才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再说什么都像是狗尾续貂了。
魏宋词苦笑了一声，拿出了手机，“那保持联系。”
晚高峰地铁很挤，孟芸坐在地铁站里，等了好几班才挤上地铁。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懒得做饭，叫了外卖，靠在沙发上看手机。
她刚刚和魏宋词交换了手机号和微信，此时他的聊天框正在她微信界面的第一个。
魏宋词的头像是一张黑底金标的图，意义不明，但是在各种五颜六色的头像里显得尤为低调。
难道牙医都喜欢这样的头像？
陆野也是同样的风格……
孟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删除了对话框。
眼不见为净。
只坐了一会儿，门铃便响了起来。
孟芸当是外卖来了，放下手机跑过去开门。
哪知道门一打开，外面那人的声音就冲破了她的大脑皮层，只把她的思维都打得七零八落了。
“孟芸！快点开门！”
孟芸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她亲妈好一会儿，片刻后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看看！这是对你亲妈说话的语气吗？”
李一筝这么多年了都没学会好好说话，白了孟芸一眼，把她挤开到了一边，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孟芸看着她的背影，知道今天不会善了了。
她妈跟她大妈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如果说徐琴的温温柔柔的圣母转世的话，李一筝就是□□重生，平时自私冷漠，谁让她不如意了，三两句就能指着人的鼻子骂个昏天黑地。
孟芸从小在徐琴身边长大，和李一筝几乎算是陌生人了，就算这样，难得的、过年时的冷淡见面，也让她心里对这个亲妈更加没有感情。
抿了抿唇，孟芸远远地站在门边，声音很轻，“有什么事吗？”
李一筝坐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我来看看女儿还不行吗？”
“……”
“不过，这次倒是没白来——你男朋友看着倒是不错，本地人吧？”
孟芸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你去学校找我了？”
第27章
孟芸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她妈不可能见过陆野, 多半是从大妈那儿要来了她学校的地址，刚刚过去等她了。
正巧遇上了来找她的魏宋词。
李一筝笑了笑，放柔了声音，“云云啊, 只是借个名字而已，也就一两年就好了，你弟弟到时候自己考到这里的研究生, 就能自己拿户口了, 有房子你也可以上户口啊……”
孟芸在这之前还没有研究过本市的购房政策呢，不过因为这事儿，她特地跟张老师打听了一下。
本市还没有开始限购，只需要出具本市正规单位的工作证明，外地人也可以在本地买房, 只是工作证明的人和购房者必须是一个, 而且要还贷也得有工作单位，不然不能借房贷。
孟芸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要是购房人写了她，房子不就是她的了么？
张老师很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是可以借用名额的, 而且买房子就能落户了，一家的名字全写上也很正常……最近几年市里一直在重新弄购房政策，漏洞也钻不了多久，听说明年开始, 非本地户口就不能在本市买房了。”
怪不得这时候李一筝急吼吼地来了，明明是十几年了都没想到的事情。
这几年本市已经快要跻身一线，算是超高速发展城市，房价窜得比股票还快，之前也听陆野说过，他名下那套房子是他大学时就买了的，不然这几年也是买不起了。
孟芸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缓慢却坚定，“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马上要考试了，还是让弟弟赶紧回去吧。”
李一筝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软硬不吃啊，小姑娘心真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没心没肺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我出也可以。”孟芸打住了她的话头。
李一筝的脸色一亮，“你愿意了？”
买房这事儿她跟孩子爸已经商量了很久了，与其买在已经一线的城市，还不如买在发展城市，房价涨得快，还能做投资用，到时候就算不自己住，卖了给儿子娶媳妇买房子也不愁了。
不是找不到认识的人，只是到底是买房，写别人的名字在产权证上，总是让人不怎么放心。
他们夫妻俩讨论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在这个城市发展的大女儿。
反正姐姐的到时候还是要给弟弟，借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年儿子研究生一上，直接把产权的名字从二老改成儿子，也不需要她什么事儿了。
夫妻俩聊了很久，最终一齐有了信心。
置业这事儿，有戏！
哪知道素来软弱的孟芸这次居然完全不答应，就算是让徐琴旁敲侧击也不肯松口。
李一筝想了想，直接就带着儿子过来了，要跟孟芸当面谈。
现在孟芸有松口的意思，她的情绪也高涨了几分，“也是，又不用你还钱，借个名而已……”
“产权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就愿意。”
李一筝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啥个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让爸妈给你买房子还贷？”
孟芸轻轻地笑了一声，彻底冷了心。
她伸手拉开了房门，“没什么好谈的了，您先回去吧，不然，一会儿我要叫110了。”
李一筝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就这样被打发走，“你这种小姑娘，一点良心都没有的，找了个本地人男朋友，舒舒服服地准备嫁人了，自己弟弟也不考虑一下的？这么多年书白读了？”
孟芸真的受够她的胡搅蛮缠了，“嫁人？本地这里嫁娶都是要出房子车子的，你们准备给我陪一辆多少钱的车？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家里给我出过一分钱，既然说我还有个弟弟，那证明我还是家里人吧？我也不要什么嫁妆了，把我三年出国留学花掉的钱还给大妈，再谈其他的事吧。”
***
陆野还不知道魏宋词来找过孟芸的事情，趁着准时下班的机会，早早地开车到学校门口去接人了。
在一群家长中，陆野的运动装显得年纪很小，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长得好，又开着好车，整个人都显得清隽贵气，靠着墙等了没几分钟，就有阿姨妈妈上来搭讪，“小伙子，是来接弟弟妹妹的吗？”
陆野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了吴佳佳，笑了起来。
“不是，我是来接小女儿的。”
这可把旁边一圈阿姨给吓了一跳，“你这么小的年纪……已经有女儿了啊？”
间歇性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大意是“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错”、“儿女双全才好奋斗嘛”、“先成家后立业”等等的讨论声。
陆野好脾气地笑了笑，还是躲得远了些。
临近放学时间，保安大叔也走出了门卫室，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教学楼。
陆野靠了过去，冲着保安大叔笑了起来，“您好，请问这两天，孟芸孟老师下班走得晚吗？”
他虽然跟孟芸每天都会联系，但是一般都是晚饭后睡觉前了，而且说两句孟芸就说困了，他是担心孟芸在学校里太辛苦。
虽然陈熙的事情，他偷偷地让他爸爸帮忙解决了，但是到底是当老师的，带着一大堆孩子，会不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在陆野心里，孟芸自己还是需要他照顾的小女孩呢，又娇又软，没他不行啊。
那保安大叔打量了他两眼，乐呵呵道：“孟老师走得不晚的，学生都喜欢她，每次她放学，班上那群小孩就特别乖。”
陆野“哦”了一声，放了心。
这样的话，孟芸应该也不会太辛苦了。
“不过，小伙子，你也是孟老师的同学吗？”
“啊……”
陆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那保安大叔八卦兮兮地问道：“你是孟老师对象吧？那之前那个男的呢？”
“……”
暮色将沉，孟芸拎着包走出学校，还没来得及转弯，就被一个旁边跑出来的大个子一把抱住了。
“云云！”
听出了陆野的声音，孟芸停下来挣扎的准备动作，哭笑不得，“你干嘛呀，这是学校门口！……快放开。”
陆野直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三两步抱上了车。
孟芸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把即将溢出口的惊呼吞了下去。
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似乎是很不习惯这种大庭广众下亲昵异常的举动。
还好天色已经将黑，学校里的学生基本也放完了，除了晚托班，门口的家长全都走完，晚托班的家长还没来，倒也没什么人看到两人的样子。
一直到陆野动作轻柔地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孟芸才忍不住在车里抬高了声音。
“陆野！你又发什么疯呀！”
陆野心里压着事儿，不过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孟芸，便耐心地哄她：“我是看你走得不舒服，想让你少走点路呀，你这女人！”
他假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下倒是换孟芸说不出话了。
她今天穿了双新皮鞋，虽然鞋跟不高，到底是第一次穿，鞋型有些磨脚，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再加上带着小朋友们去花园活动了，又是拍皮球又是跳绳的，脚后跟的皮都磨破了，所以走路也有点不舒服。
没想到陆野眼睛这么尖，这都能发现。
孟芸缓下声，语气有点嗔怪，“那也别这样呀，被人看到了多尴尬……”
说不感动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她口舌不利，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表达补救的话，只好睁着水润带着潮气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陆野，妄图他能跟她有点心灵感应。
陆野果然没有再说什么了，只从车里翻出了创可贴，心疼地递给她道：“不舒服的鞋就不要穿了，一会儿带你去买双新的，这双就扔了吧。”
孟芸点了点头，“嗯，是变了不少。”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这让人很难接话，只是她也没有想要弥补一下的意思，只想让这场谈话赶紧结束。
魏宋词是她笨拙的青春，留在回忆里才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再说什么都像是狗尾续貂了。
魏宋词苦笑了一声，拿出了手机，“那保持联系。”
晚高峰地铁很挤，孟芸坐在地铁站里，等了好几班才挤上地铁。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懒得做饭，叫了外卖，靠在沙发上看手机。
她刚刚和魏宋词交换了手机号和微信，此时他的聊天框正在她微信界面的第一个。
魏宋词的头像是一张黑底金标的图，意义不明，但是在各种五颜六色的头像里显得尤为低调。
难道牙医都喜欢这样的头像？
陆野也是同样的风格……
孟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删除了对话框。
眼不见为净。
只坐了一会儿，门铃便响了起来。
孟芸当是外卖来了，放下手机跑过去开门。
哪知道门一打开，外面那人的声音就冲破了她的大脑皮层，只把她的思维都打得七零八落了。
“孟芸！快点开门！”
孟芸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她亲妈好一会儿，片刻后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看看！这是对你亲妈说话的语气吗？”
李一筝这么多年了都没学会好好说话，白了孟芸一眼，把她挤开到了一边，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孟芸看着她的背影，知道今天不会善了了。
她妈跟她大妈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如果说徐琴的温温柔柔的圣母转世的话，李一筝就是□□重生，平时自私冷漠，谁让她不如意了，三两句就能指着人的鼻子骂个昏天黑地。
孟芸从小在徐琴身边长大，和李一筝几乎算是陌生人了，就算这样，难得的、过年时的冷淡见面，也让她心里对这个亲妈更加没有感情。
抿了抿唇，孟芸远远地站在门边，声音很轻，“有什么事吗？”
李一筝坐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我来看看女儿还不行吗？”
“……”
“不过，这次倒是没白来——你男朋友看着倒是不错，本地人吧？”
孟芸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你去学校找我了？”
第27章
孟芸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她妈不可能见过陆野, 多半是从大妈那儿要来了她学校的地址，刚刚过去等她了。
正巧遇上了来找她的魏宋词。
李一筝笑了笑，放柔了声音，“云云啊, 只是借个名字而已，也就一两年就好了，你弟弟到时候自己考到这里的研究生, 就能自己拿户口了, 有房子你也可以上户口啊……”
孟芸在这之前还没有研究过本市的购房政策呢，不过因为这事儿，她特地跟张老师打听了一下。
本市还没有开始限购，只需要出具本市正规单位的工作证明，外地人也可以在本地买房, 只是工作证明的人和购房者必须是一个, 而且要还贷也得有工作单位，不然不能借房贷。
孟芸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要是购房人写了她，房子不就是她的了么？
张老师很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是可以借用名额的, 而且买房子就能落户了，一家的名字全写上也很正常……最近几年市里一直在重新弄购房政策，漏洞也钻不了多久，听说明年开始, 非本地户口就不能在本市买房了。”
怪不得这时候李一筝急吼吼地来了，明明是十几年了都没想到的事情。
这几年本市已经快要跻身一线，算是超高速发展城市，房价窜得比股票还快，之前也听陆野说过，他名下那套房子是他大学时就买了的，不然这几年也是买不起了。
孟芸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缓慢却坚定，“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马上要考试了，还是让弟弟赶紧回去吧。”
李一筝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软硬不吃啊，小姑娘心真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没心没肺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我出也可以。”孟芸打住了她的话头。
李一筝的脸色一亮，“你愿意了？”
买房这事儿她跟孩子爸已经商量了很久了，与其买在已经一线的城市，还不如买在发展城市，房价涨得快，还能做投资用，到时候就算不自己住，卖了给儿子娶媳妇买房子也不愁了。
不是找不到认识的人，只是到底是买房，写别人的名字在产权证上，总是让人不怎么放心。
他们夫妻俩讨论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在这个城市发展的大女儿。
反正姐姐的到时候还是要给弟弟，借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年儿子研究生一上，直接把产权的名字从二老改成儿子，也不需要她什么事儿了。
夫妻俩聊了很久，最终一齐有了信心。
置业这事儿，有戏！
哪知道素来软弱的孟芸这次居然完全不答应，就算是让徐琴旁敲侧击也不肯松口。
李一筝想了想，直接就带着儿子过来了，要跟孟芸当面谈。
现在孟芸有松口的意思，她的情绪也高涨了几分，“也是，又不用你还钱，借个名而已……”
“产权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就愿意。”
李一筝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啥个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让爸妈给你买房子还贷？”
孟芸轻轻地笑了一声，彻底冷了心。
她伸手拉开了房门，“没什么好谈的了，您先回去吧，不然，一会儿我要叫110了。”
李一筝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就这样被打发走，“你这种小姑娘，一点良心都没有的，找了个本地人男朋友，舒舒服服地准备嫁人了，自己弟弟也不考虑一下的？这么多年书白读了？”
孟芸真的受够她的胡搅蛮缠了，“嫁人？本地这里嫁娶都是要出房子车子的，你们准备给我陪一辆多少钱的车？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家里给我出过一分钱，既然说我还有个弟弟，那证明我还是家里人吧？我也不要什么嫁妆了，把我三年出国留学花掉的钱还给大妈，再谈其他的事吧。”
***
陆野还不知道魏宋词来找过孟芸的事情，趁着准时下班的机会，早早地开车到学校门口去接人了。
在一群家长中，陆野的运动装显得年纪很小，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长得好，又开着好车，整个人都显得清隽贵气，靠着墙等了没几分钟，就有阿姨妈妈上来搭讪，“小伙子，是来接弟弟妹妹的吗？”
陆野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了吴佳佳，笑了起来。
“不是，我是来接小女儿的。”
这可把旁边一圈阿姨给吓了一跳，“你这么小的年纪……已经有女儿了啊？”
间歇性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大意是“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错”、“儿女双全才好奋斗嘛”、“先成家后立业”等等的讨论声。
陆野好脾气地笑了笑，还是躲得远了些。
临近放学时间，保安大叔也走出了门卫室，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教学楼。
陆野靠了过去，冲着保安大叔笑了起来，“您好，请问这两天，孟芸孟老师下班走得晚吗？”
他虽然跟孟芸每天都会联系，但是一般都是晚饭后睡觉前了，而且说两句孟芸就说困了，他是担心孟芸在学校里太辛苦。
虽然陈熙的事情，他偷偷地让他爸爸帮忙解决了，但是到底是当老师的，带着一大堆孩子，会不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在陆野心里，孟芸自己还是需要他照顾的小女孩呢，又娇又软，没他不行啊。
那保安大叔打量了他两眼，乐呵呵道：“孟老师走得不晚的，学生都喜欢她，每次她放学，班上那群小孩就特别乖。”
陆野“哦”了一声，放了心。
这样的话，孟芸应该也不会太辛苦了。
“不过，小伙子，你也是孟老师的同学吗？”
“啊……”
陆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那保安大叔八卦兮兮地问道：“你是孟老师对象吧？那之前那个男的呢？”
“……”
暮色将沉，孟芸拎着包走出学校，还没来得及转弯，就被一个旁边跑出来的大个子一把抱住了。
“云云！”
听出了陆野的声音，孟芸停下来挣扎的准备动作，哭笑不得，“你干嘛呀，这是学校门口！……快放开。”
陆野直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三两步抱上了车。
孟芸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把即将溢出口的惊呼吞了下去。
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似乎是很不习惯这种大庭广众下亲昵异常的举动。
还好天色已经将黑，学校里的学生基本也放完了，除了晚托班，门口的家长全都走完，晚托班的家长还没来，倒也没什么人看到两人的样子。
一直到陆野动作轻柔地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孟芸才忍不住在车里抬高了声音。
“陆野！你又发什么疯呀！”
陆野心里压着事儿，不过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孟芸，便耐心地哄她：“我是看你走得不舒服，想让你少走点路呀，你这女人！”
他假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下倒是换孟芸说不出话了。
她今天穿了双新皮鞋，虽然鞋跟不高，到底是第一次穿，鞋型有些磨脚，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再加上带着小朋友们去花园活动了，又是拍皮球又是跳绳的，脚后跟的皮都磨破了，所以走路也有点不舒服。
没想到陆野眼睛这么尖，这都能发现。
孟芸缓下声，语气有点嗔怪，“那也别这样呀，被人看到了多尴尬……”
说不感动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她口舌不利，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表达补救的话，只好睁着水润带着潮气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陆野，妄图他能跟她有点心灵感应。
陆野果然没有再说什么了，只从车里翻出了创可贴，心疼地递给她道：“不舒服的鞋就不要穿了，一会儿带你去买双新的，这双就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