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周末,姐姐也休息,原本秦书瑶还说带乔汐出去走走,但乔汐吃过午饭就说自己和同学约了出去学习。
  秦书瑶时常也会郁闷,她在想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和姜云溪待在书房的时间太多,以至于乔汐现在也总是试卷书本不离手。
  家里从未要求过乔汐一定要保持第一,她更希望乔汐能轻松一些,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既然乔汐要出门,她也只能和姜云溪出去逛街,再顺道给乔汐买些入冬的衣服。
  乔汐在电影院与赵初然碰面,对方比她先到,还买好了爆米花和可乐,见到她以后,赵初然很兴奋,把可乐递给她,又拿出电影票去检票。
  “咱们看完电影再去逛逛就能吃晚饭了,吃了晚饭再回去?”赵初然问。
  “嗯。”
  这电影乔汐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应该说若换成是姐姐跟她一起来,或许她会更想看下去,赵初然倒是兴致高涨,乔汐全程都在发呆。
  假装约会,约会的经典项目之一就是看电影,可如今坐在电影院,她实在不知道看电影要如何增进感情, 也不能说话,就坐在位置上各看各的,这和她一个人来看电影有区别吗?
  无聊的坐了两个小时,从影厅出来,赵初然还意犹未尽跟她说着刚才的电影情节。
  乔汐把空可乐丢进垃圾桶,问她:“现在去哪?”
  “汐汐,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那我们去吃火锅?这附近刚好有家网红店,人挺多,不过可以线上排队。”
  乔汐无所谓道:“你定吧。”
  “好嘞。”赵初然熟练地打开小程序预约,完事后,收起手机便伸过手来想牵乔汐。
  乔汐立马躲开,但又想着已经答应了赵初然今天试一试,那么情侣间拉手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她忍着不适,自己握上了赵初然的手。
  很难受,很别扭,跟牵姐姐时完全不一样,她整个手都僵硬了,哪哪都不对劲。
  不出十分钟,她还是松开了赵初然的手,“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乔汐来到卫生间,反复搓洗了好几次,直到把手搓红,她才从卫生间出来,但她没有再次和赵初然牵手,两人中间也保持着一条小缝隙的距离。
  等晚些时候坐在火锅店时,乔汐依旧心不在焉的,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对赵初然没有任何感觉,她和姐姐们出来吃饭的时候会开心,但现在不会。
  “汐汐,其实今天我也感觉到了,你确实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点过菜的赵初然认真地说:“汐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乔汐问她:“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赵初然想也未想,脱口而出道:“当你在问这个问题时想到的是谁,那就意味着,你喜欢她。”
  乔汐瞬间错愕,她想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秦书瑶和姜云溪,这两个陪伴了她16年的人,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姐姐产生这样的心思?!
  “不可能,不会的,你不要瞎说,你谈过恋爱吗,你怎么能肯定你说的就是对的!”
  “乔汐。”
  她的慌乱在这一刻止住了,乔汐拿起包,低着头,声音归位了平静:“抱歉,这顿饭我没办法陪你吃了。”
  “你等等。”赵初然赶紧站起身拉住她,“虽然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但…但如果你需要人解惑,或许我可以帮你。”
  乔汐转过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谢谢你,我们永远是朋友。”
  赵初然也对她回以微笑,继而松开了手。
  从火锅店出来,乔汐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她更迷茫了,她喜欢姐姐吗?和夏从安一样想和自己的姐姐搞骨科?
  不对,她和姐姐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养女,根本算不上骨科吧,可她却同时喜欢两个人,似乎比夏从安更大胆了。
  如果她能和姐姐在一起,姐姐就永远不会离开她,她们可以像现在这样,同吃同住同睡,她不用担心有别人抢走姐姐,也不用担心姐姐的怀抱会属于陌生人。
  如果…姐姐们也能喜欢她就好了。
  乔汐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她凭什么能让两位姐姐都喜欢她呢?
  她年纪也小,不如姐姐们优秀,哪哪都比不过,也就是胆大敢做白日梦了。
  心烦意乱,完全不想回家,面对两位姐姐,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要不回妈妈家躲一躲吧。
  可回去也会被姐姐知道,之后还会被询问,又要找借口应付,“唉。”乔汐叹了口气,突然羡慕起夏从安,至少她和她姐姐也算双向奔赴吧。
  乔汐还在路边踢石头,突然有个女人向她靠近,“你是…姜医生的妹妹吧?”
  乔汐抬起头,眼前的女人她不能说熟悉,因为只见过一面,是汪芮。
  乔汐没说话,对方倒是很热情,她微笑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要回家吗?姐姐可以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怕是想见她家姜医生吧,“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汪医生。”
  “别那么客气,怎么说我和你姐姐也是同事,这大晚上你一个孩子在外头也危险,你也不想姜医生担心吧?”
  乔汐拧起眉,冷声道:“你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汪芮笑出了声,“明明是个孩子,怎么那么敏感,我是认真的,姜医生她最担心你,不是吗?”
  “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们一样。”
  汪芮揉揉脑袋:“乔汐,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这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乔汐不想跟这人多说,她绕开汪芮就走,但汪芮却举起手机晃了晃:“聊聊,或者我现在给姜医生打电话,告诉她你不想回家。”
  两人来到一家餐馆,餐馆是乔汐选的,她告诉汪芮自己没有吃饭,汪芮当即说请她吃饭,所以她此刻坐在了汪芮对面。
  乔汐没有客气,点了最贵的菜,反正汪芮付钱,不狠狠坑她一笔,她咽不下这口气,这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威胁,她非要给汪芮一点颜色瞧瞧。
  当然,点最贵的菜只是她收取的一点利息。
  “够了吗,不够还可以再点。”汪芮撑着下巴,丝毫不在意。
  “说吧。聊什么。”
  汪芮又给她加了杯饮料,这才让服务员下单。
  “聊聊,为什么对我有敌意?”
  “汪医生,你喜欢我家姜医生吧,但我家姜医生应该已经拒绝了你,你现在是在干吗呢?死缠烂打吗?”
  汪芮没有因为乔汐的不客气而变脸色,她情绪依旧稳定,甚至比刚才心情要更好一些。
  她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呀,所以乔汐是担心姜医生跟我在一起后,会失去姐姐的关注吗?”
  乔汐心里一紧,她发觉眼前的女人并不好糊弄,也有可能是她今天确实无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才会那么容易被看透。
  “多一个姐姐疼你不好吗?姜医生即便谈恋爱结婚了也会是你姐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不好。”乔汐否定她:“现在的我可以享受姜医生全部的爱,为什么我要和你分一半?你凭什么觉得姜医生就会喜欢你?”
  “我今年29岁,重点大学毕业,家世清白,母亲都是医生,房子和车已经有了,不论是外貌还是家庭或是能力,我应该都配得上姜医生,我们很合适,不是吗?”
  “合适不代表姜医生就非你不可。”
  汪芮点点头,“确实,所以我正在努力。”
  乔汐忍不住刺她两句:“你的努力就是在晚上威胁她妹妹?”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怎么那么记仇,我做你嫂子不好吗?我还挺喜欢你的。”
  “呵呵。”乔汐皮笑肉不笑:“汪医生,你知道姜医生最疼我吧,只要我回去吹吹枕边风,你猜她还会给你努力的机会吗?”
  直到这时,汪芮的表情才有变化,乔汐心里乐了,她今天非要给这女人上一课。
  乔汐总算能好好吃上晚饭,别人请客就是香,狠狠干了叁碗饭,乔汐拍拍肚子,吃饱了。
  汪芮根本没动筷,从乔汐说完那句话后她就没再说话,大概是发现自己小瞧了乔汐。
  汪芮买单结账,还是提出送乔汐回家,这一次乔汐没有拒绝。
  当车停在家门口时,乔汐解开安全带说:“汪医生,你有想过姜医生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觉得的适合也只是你单方面认为的,我家姜医生优秀完美,值得被所有人喜欢,但她究竟喜欢谁,那是她自己才能决定的,我不能替她决定,你也不能。”
  说完,乔汐推开门下车,在合上门时,还是说了句:“谢谢汪医生送我回来,你要进去刷个好感吗。”
  乔汐刚说完,小花园便出现了秦书瑶和姜云溪的身影。
  “汪芮?”姜云溪看清了车里的人。
  “路上碰见你妹妹,就顺便带她回来了。”汪芮简单解释一句。
  “谢谢,进来喝杯茶吧。”姜云溪揽住乔汐肩膀,对汪芮发出邀请。
  “不用了,改天咱们一起吃饭。”
  姜云溪又和汪芮聊了两句,对方这才驱车离开。
  刚进门,秦书瑶就没好气瞪了姜云溪一眼,乔汐还在换鞋,她知道两位姐姐在等她解释。
  “路上遇见了,哦,她说想做我嫂子,所以请我吃了饭讨好我。”
  乔汐轻飘飘一句话,让秦书瑶脸都黑了,她拉上换好鞋的乔汐,冷漠道:“姜医生今晚自己睡吧,毕竟,你也是快有女朋友的人了,再和我们睡一起可不太好。”
  “不是,那是她乱说的,我上次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姜云溪跟在两人身后,一路解释:“书瑶,我真不知道她今天会和小汐遇上还说这些。”
  来到秦书瑶房门前,秦书瑶先把乔汐推进去,又堵在门口,“若不是今天遇到小汐,我们两个只怕会被瞒在鼓里,她都已经到小汐面前宣示主权了,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待会就给她打电话说清楚。”姜云溪去抓秦书瑶的手,却被甩开,她便直接抱上秦书瑶:“书瑶姐姐别生气了,我马上跟她说清楚。”
  “你放开我姜云溪。”秦书瑶挣扎,用力推姜云溪,但姜云溪竟然无耻的耍赖,就是抱着不松手,秦书瑶气得斥了一句:“你几岁了还跟我玩这套!”
  “别气了,书瑶姐姐。”
  秦书瑶拿姜云溪没辙,她算是知道乔汐平日里挨罚时耍赖都是跟谁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