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43节
  在康熙爷的跟前虽然能饮酒,但总是不尽兴的,饭也吃得不香。
  核桃亲自去膳房取了菖蒲酒过来,还让袁有余多加了些菜。
  耿宁舒尝了一口就不喝了,“不好喝,白果把我的果酒拿来。”
  四爷好笑,但没说什么,又拿了锦扇给她。
  看到是龙舟的图案,耿宁舒来了兴趣,“爷今儿有去看赛龙舟吗?”
  四爷点头,“看了。”
  “好看吗?”她眼睛亮晶晶的。
  四爷想了想,着实没趣,本就已经预订好了胜者,知道了结局,再看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折中了一下,“还成。”
  耿宁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他年年看对这个也不稀奇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一顿饭,四爷心里还记挂着太子爷的事情,没有留宿。
  临走的时候,核桃看耿宁舒完全没记起来自己还为四爷准备了香囊,着急不已,只能拿过来戳戳她提醒,“格格您忘记这个了。”
  这种东西,过了端午就没法再送了。
  四爷也看到了,就问,“什么事?”
  这下耿宁舒没办法了,只能把原本给吨吨吨的香囊递了过去,“希望能为爷避秽消灾。”
  话是实在话,只有他过得好了,在他府中的自己才能过得好。
  四爷伸手拿过来,鼓囊囊被撑到胖乎乎的虎头,完全没了威风凛凛的感觉,可他能感受到里头满得几乎都要扑出来的心意。
  第56章
  过了端午,天气愈发热起来,耿宁舒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就不大想出门。
  还没有到用冰的时候,她就直接在地上铺了竹篾子的凉席,左手话本子,右手小零食,跟吨吨吨一块快乐咸鱼瘫。
  核桃端来一碗新做的樱桃酥酪,“格格,福晋的生辰马上要到了,您想好要送什么了吗?”
  在井水里湃过的酥酪冰冰凉凉的,耿宁舒连吃几口才道:“白果前两天不是还打了几个莲花络放着么?挑一个端正的到时候送过去就说是我做的好了。”
  白果惊呼,“格格,那怎么行,这也太寒酸了。”
  “怎么不行?”耿宁舒完全不当一回事,“我一个小格格能有什么好东西。”
  福晋是后院的主子,多贵重的东西都有,还缺她这点?不过就是走个流程而已。要是她真的傻乎乎花大价钱送了稀罕玩意,人家不但不会喜欢,还可能以为她得宠后想压福晋一头了。
  白果看核桃没有反对就没继续说了,只是回去又拿金丝线重新编了一个更加精致的络子,一直到福晋生辰当天都提心吊胆的。
  福晋作为后院的主子,生辰自然是得好好庆贺的,请完安之后,李侧福晋就奉上了自己的贺礼。
  “这只白玉葫芦是从前主子爷赏的料子雕的,另一块妾身之前做了个石榴吊坠。”
  她边说边把自己腰上挂的那块白玉石榴解下来,让众人看得更加清楚些。
  日光之下,白玉清透莹润,耿宁舒一看就明白她为什么出手这么大方了,那石榴比葫芦大了一倍不止,雕刻工艺精湛,连里头一颗颗的石榴籽儿都看得一清二楚。
  跟这一比,那只葫芦就显得很敷衍了。
  福晋当然知道今天李氏会给自己使些绊子,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面色如常地笑笑,“李侧福晋有心了。”
  “这不算什么的,这样的玉料妾身那还有好几块,要是福晋喜欢以后再给您雕哥其他的。”
  李侧福晋笑意加深,“只不过妾身的这块暖玉仅有这么一块,还是前几年生二阿哥的时候爷赏的,想来要等妾身再生个阿哥,才能再得一块给您了。”
  耿宁舒摸了一块枣泥糕看戏,自从被主子爷警告过以后,李氏明面上的动作是消停了很多,不过这嘴上阴阳怪气的工夫还是一点都不减呀,句句都戳心。
  福晋深吸一口气,才把李氏这股恶心劲给压下去,“你这一胎安稳乖巧,没见过怎么闹腾,倒是跟怀弘昐那时候差不多,想来是能如愿为主子爷再添个阿哥的。”
  李侧福晋脸上的得色瞬间僵了一下,弘昐生下来两岁多就没了,福晋这是在暗中诅咒她这胎。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沉思片刻,抬头看向福晋幽幽笑起来,“当年您怀大阿哥的时候,可是吃什么吐什么的,想来生男生女这种事,光看这个也说不准。”
  谁没死过儿子呢?
  自己是夭了一个儿子,但福晋您可是没了唯一的儿子,谁更痛显而易见。
  果然,福晋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两人刀光剑影针锋相对的,互相都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戳,难怪都说只有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
  耿宁舒把咬了个口子的枣泥糕放下,喝了口茶。这糕做的干巴巴的,里头的枣泥也不香甜,没有自己院里的好吃。
  其他的格格侍妾们俱是低着个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
  全嬷嬷就借着给福晋换茶水的工夫,阻隔了两人的视线,给福晋使了个眼色,万万不能在这样的大日子里被李氏带跑,让人看了笑话。
  福晋捏着佛珠的手指用力发白,在脸上挤出笑来,“难为李侧福晋还记着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也是咱们在阿哥所时的姐妹情分了。当时还有宋格格一道,日日在一块说话的。”
  被点到的宋格格立马出列,“奴才献丑,做了几朵绒花给福晋把玩,还望福晋不要嫌弃。”
  看这恭敬的模样,盘子里的东西还没到跟前,福晋就温和地笑着说:“都是自家姐妹,别说这样见外的话。”
  她当场就挑了一朵戴在了头上,“你这手还是这么巧,我很喜欢。”
  比起刚才无动于衷,只配被瑞香端着的玉葫芦,显然这个更合她的意。
  福晋还特意叫了李侧福晋来看,“你瞧,这红牡丹做得跟真的似的,怕是放到外头蝴蝶都能认错了。”
  不就是想告诉自己只有正妻才能用正红色么,李侧福晋扯了扯嘴角,“福晋喜欢这个呀,妾身屋里还有一匣子宫里赏的绢花,下回给您拿几朵。”
  宋格格垂首站在那,一直没抬头,生怕被殃及了。
  只要不是涉及孩子的话题,福晋都应付自如,她笑道:“我有宋格格的心意就够了,你那里的不如分给新来的这些妹妹们,她们年轻水灵,戴着才漂亮呢。”
  李侧福晋的年纪比她还大,听了这话会高兴才怪,瞪了格格侍妾们一眼,不吭声了。
  钮祜禄格格知道福晋是信佛的,送的是一卷绣在锦缎上的佛经,亲手一字一句绣的,非常用心。
  武格格则是一副自己画的白鹤贺寿图,颇具风骨。
  两个有家室地位的格格都给自己这样的体面,福晋心情好了不少。
  有了李氏拉仇恨在前,连耿宁舒那个平平无奇的莲花络子都得了夸赞,白果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送礼的环节虽然是暗潮汹涌,但好歹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福晋邀请了众人去水榭看戏,“京中新来的戏班子,三福晋前阵子说不错,大家可以跟我一道去听个新鲜。”
  一听到听戏,耿宁舒马上就想到上回看戏发生的事情了,本以为李侧福晋吃过苦头不会再去,没想到她欣然赴约。
  戏台子摆在水榭当中,湖中种下的荷花已经露了尖尖角,清风吹送着水汽,比在屋子里要凉快许多。
  耿宁舒让白果回去了一趟,“让小高子把吨吨吨看好了,别往这边跑。”
  看今天福晋和李侧福晋针尖对麦芒的架势,要是撞见小狗狗怕是又要生出事情来。
  这回有福晋坐镇,点戏本子的活儿自然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她也知晓之前李侧福晋在点戏时候搞了很多事,不想再给她这样的机会,自己提前点好了戏,等大家都坐好直接唱了起来。
  除了第一场是祥瑞戏,剩下的那些都是些夫妻恩爱的戏份,李侧福晋看地直撇嘴,“腻歪的很。”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正妻似的。
  她不得主子爷的宠,也没孩子,也就这点能炫耀的了,时不时就要显摆两下。
  福晋看她这样,胸口憋着的气就顺了不少,有这位份在,不管李氏再怎么嚣张,也没法越过自己,“唱得不错,赏!”
  耿宁舒听着也没什么兴趣,别说她屋里那些话本子了,这次的戏甚至还不如上次李侧福晋点的有意思。
  大多都是妻子为丈夫付出良多,丈夫却不珍惜还娶了小妾或者在外头乱搞,最后幡然醒悟回归家庭的戏码。
  这针对性也太强了。
  不过在场就福晋一个妻子,其他全是小妾,这样的做派实在有些没必要,又不是她自愿当小妾的。
  想到这,耿宁舒偏过头看了眼武格格,武格格也在面无表情地发呆,注意到耿宁舒的视线,她抬起头来,像是都明白对方此刻的想法似的,相视一笑。
  不过这是没法推掉的工作,好歹这儿在水边,还有一众宫女摇扇,很是凉快,耿宁舒就靠在椅子上望着湖上出神。
  府中的湖不算大,只有半边种了莲花,荷叶茂盛,花朵也快绽放了,看来再过上几天,就可以摘新鲜的莲蓬吃了。
  耿宁舒这些天去花园果树那边摘了好些果子,味道都挺一般的,没有在外面买的好吃,不知道这莲子会不会好些。
  蝉鸣声声,正是平常睡午觉的时候,她撑着茶桌有些昏昏欲睡,反正有核桃在旁边给自己盯着,有事也能立刻叫她起来,误不了事情。
  就在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叫,把她吵醒了,往后看去,竟有个人躺在地上。
  福晋也听到了后头的嘈杂声,转过头来,“何事吵闹?”
  有人回话道:“常姑娘她不知怎么的,忽然晕倒了!”
  福晋不耐地皱了眉,自己生辰,怎么净有人来打搅清静,连场戏都听不安生。
  不过作为一个以贤惠出名的主子,她还是亲自起身去看了,常氏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模样看起来有些痛苦。
  旁边的人急急忙忙地说:“一路走过来就看她弓着背不大舒服的样子,问她又说没事,也没吃什么东西,单这么坐着就倒了下去。”
  福晋也看不出什么来,“怕是中了暑气,快给她喂些水,再叫府医来。”
  侍妾是没有自己的宫女的,这些事便由福晋身边的宫女做了,全嬷嬷还让人把常氏的衣领子解开了一些。
  其余人都怕她是有什么恶疾,离得远远的,常氏身边都被空了出来,耿宁舒在远处就能看清楚。
  看了两眼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位常姑娘很是瘦弱,四肢都纤细极了,怎么腰腹上有些鼓,别是生了什么严重的内科病吧。在这个没法做检查的地方,那就有些麻烦了。
  水榭离前院不算远,府医很快就赶到了,由于是按中暑报的,他先让人翻开常氏的眼皮看了看,又叫人试了她额头的温度,这才把脉。
  手搭在腕上才一会儿,他面上的神色就变了。
  第57章
  白胡子的府医一脸喜色,“回福晋的话,这位姑娘不是中了暑热,而是有了身孕。”
  这话像一记重磅炸弹砸下来,顷刻间将所有人都炸懵了。
  “什么?”连丝毫不关心一个侍妾死活的李侧福晋都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目光直射向她的肚子。
  “这不可能!”她立刻反驳道,“主子爷这两个月都没进过她的屋子,怎么可能有,你是不是没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