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本质上对“爱”的不同,让言言觉得自己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对于她这种出生的贫民,能够吃饱穿暖和身体健康是毕生所愿,而她的所思所想也全部投入其中,爱情对于她来说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何况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她的全部心力只会在如何填补经济上的困难,再拘泥于感情上未免太过分心。
  她是对一些人有过好感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时候她也察觉到对那些萌芽过的爱苗来不及茁壮就坏死了,她会心动,会感动,可是再也没力气和精力去爱了。
  也许是上辈子的往事太过耗神,她如今只想全心全意爱自己。
  对自己的爱太过倾斜,天秤无法接受平衡的状态。
  就像今晚一样是她的班表,她神情自若的调酒,坐在靠近她吧台一方的是纪子睿为首的一群学霸读书群,已经过了三周了,每天都会故意在她附近引起注意,不时传来阵阵的起哄大笑,每次点单都指名要关言言负责他那一桌,偏偏酒店经理不敢得罪纪氏,总是唤言言去服务,她发现最近纪子睿身边女人换个不停,每天出现在冥夜的女人面孔都在变,风格各种各样,还总是做出亲密的行为,今晚的女生和他们学生们年龄相仿,属于清纯少女的那类,和言言眉眼有些相似,却实属低配版。
  她歪倒在纪子睿胸膛上起伏剧烈大笑,周围全是他们学生笑闹的欢笑声,隐隐的所有人都在讨好坐在沙发主位的少年,那个躺在他怀里的少女享受所有人的奉承。
  “言言,那桌客人又来了,快去吧!”几乎是共识,同事和上司接过她手边的工作,示意她去那个圈子,每次纪少爷来了总是点名言言,还各种危难和注视,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觉他们之间有故事,只是没人去挑明。
  她顺从地端过酒水,踏着轻轻的步伐缓慢前进,直到来到那一桌,瞬间哄笑凝结,周围陪了纪少很多天的熟人都有眼色默不作声,唯独坐在纪子睿身边的女生有些不爽,不明白怎么来了这么漂亮的服务生就都转移对自己的关注了!
  她机警的抬眼看向身边的男人,庆幸不愧是纪少爷,没像其他人一样,也是,纪子睿出生顶流豪门,从小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就算美成天仙又如何!还不是在冥夜给纪少的女友服务!有些女生生来就该是宝贝,有些则卑贱如草芥,无关长相。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受许多,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意外却突地发生,女服务生没端稳,酒水洒在了纪子睿和她的身上,女学生气的浑身发抖,扬起了手正要挥向那张碍眼的绝色,却被抓住手腕,听见身边的人寒声开口。
  “不道歉?”
  女学生茫然回头一看他,发现纪子睿冷着脸看的是那个失误的服务生,松了一口气。
  得意的朝言言不屑翻白眼。
  言言缓缓地弯下身凑到地面,捡起地上的破碎玻璃杯,手指不慎被割伤,她望着鲜血又无所谓的拿起抹布擦拭酒渍,从纪子睿高傲的视线看过去,只望到少女的头顶,姿态很是卑微。
  自从上次那一吻别,隔了没几天他再度光顾,对言言说他已经和李雅芝分手,得到的只是少女满脸疑惑的笑容,那是一张不相信的表情。
  纪子睿从决定和李雅芝交往开始,不论之后感情进展如何,至少李氏集团是绝不会容忍纪子睿将他们当作弃子,这是一场商业联姻,豪门间的势力巩固,如今的纪少爷还是一个继承者,掌权者绝不会容许他不顾及纪氏家族的利益任性妄为。
  无论纪子睿怎么说,得到的只是关言言漠视的冷眼微笑,他渐渐偏激起来,于是每日光顾,每次刁难,胸口的躁动不安无处宣泄,却每回不见少女一丝的情绪反应。
  他踩着她擦拭地面的抹布,满脸讥笑:“还不给爷舔干净酒水?”
  说着将皮鞋凑近给她,上面全是酒,侮辱极强。
  方才伸脚让她绊倒的分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