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见绍岩一言不发,萧盈盈以为他原谅了自己,慌忙把头磕在地上,“臣妾代腹中的胎儿谢皇上不计旧恶,臣妾在此向皇上保证,臣妾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日,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绍岩暗自苦笑,这女人真是聪明,知道挺着肚子,老子就拿她没辙,而且还会被人当作神灵供起来。
  云云生怕萧盈盈跪的时间太长会对胎儿不利,赶紧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搀起来,萧盈盈想到自己以前那么对她,而她反倒以德报怨,这才发现自己的胸怀原来是那么的狭窄,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便一个劲地向云云赔不是,云云表示早已将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并表示今后要与她以姐妹相称,萧盈盈满口答应。
  有道是家和万事新,一旁的郭太后见她们俩个和好如初,自然是倍感欣慰。
  绍岩从太医那里得知萧盈盈腹中胎儿已有三个月,这与他宠幸萧盈盈的时间上确实很吻合,出于爱屋及乌的关系,他也只好默认了这个毫无感情可言的妻子。
  ……
  两天后,绍岩收到边关奏报,说是西楚二十万大军已然渡过运河,最多还有一天时间到达港口,而驻守在那里的白如雪手上只有十万兵马,迫于形势危机,白眉向绍岩请缨带兵赶赴前线支援,老家伙在一个月前生了场大病,近段时间一直在家中静养,如今听到边关有难,自然是按捺不住了,绍岩见他病体刚刚初愈,故而驳回他的奏请,但白眉却一再坚持,甚至跪在御书房门口,要么就直接跪在大殿门外,绍岩最后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便再拔与他五万兵马,另增粮草五百担。
  前线的危机虽然得以缓解,可是南梁国的十万人马从后方接踵而来,东林国后大门的防御力量历来就很薄弱,况且南梁国这次出动的都是精锐部队,一旦后大门被破,哪怕白如雪那边能击败楚军也是得不偿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绍岩将张二、张三、王五、张百户四人带兵派往后方防御。
  这日,绍岩坐在御书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想着近来的战报,正如他所料,西楚大军压境,白如雪组织士兵奋起反击,多次打退楚军的进攻,然而后方的南梁军队却是来势凶猛,张二等人誓死抵抗,结果伤亡惨重。
  据悉南梁军队的守将不是别人,而是绍岩的死对头金定国,此人尚且能争善战,但为人非常歹毒,他每攻下一座城池,便会让士兵们在城中尽情玩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城中男子几乎被杀尽,那些女子便成了梁军士兵的玩物。
  绍岩听到这些奏报,当下气得捶胸顿足,大骂金定国的畜牲行迹,只可惜如今在朝廷上再也找不出几个能打战的将领,就在他坐在桌前一筹莫展之际,忽闻小顺子来报,“启禀皇上,东方大人在外求见。”
  “快传!”绍岩甚是欣喜,在整个朝廷里面,他最佩服的莫过于两位大臣,一是著有铁判官之称的邓炳堂,此人能言善辩,而且断案如神;另一个则是右丞相东方益,虽说此人不善言词,但确料事如神,总会在绍岩失落的时候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微臣东方益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片刻后,东方益徐徐跨过门槛,走到绍岩面前叩道。
  “东方卿家快快请起。”绍岩激动的走过去,亲手将他扶起,“爱卿来得正好,朕此刻正为后方战事担忧,爱卿向来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应敌之策?”
  东方益恭敬的道:“皇上抬举老臣了,说到足智多谋,皇上您才是当仁不让。”顿了顿道:“老臣知道皇上近来为战况忧心,所以特地为皇上送上几名良将。”
  “良将?”绍岩吃惊的道:“朝中如今哪来什么良将?”
  东方益摇摇头,“非也,老臣带来的这几个人全都是从民间挑选出来的。”说罢冲着门外喊道:“你们三个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却见三名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绍岩走近一看,排头的那位长着一个虎脑,目带凶光,第二个脸形偏瘦,但却满脸横肉,嘴边露出两颗难以遮掩的暴牙,最后的那位是一张长脸,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下额显出几根稀疏的长须。
  “尔等还不赶快见过皇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迷案重重(1)
  三人一听,赶忙向绍岩抱拳叩拜道:“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位壮士快快免礼。”绍岩心平气和的一一扶起他们,据东方益介绍,他们三人本为三兄弟,长着虎脑的是老大,名叫卢金;老二名叫卢银,其显著特征便是嘴边留着两颗暴牙,又称卢暴牙;老三的下额留着一缕长须,唤作卢财,兄弟三人住在京城附近,常年以打猎为生,虽说他们其貌不扬,但却个个身怀绝技,老大卢金号称神洛京第一神箭手,素有百步穿杨之称,老二力大如牛,可以单手举起一个重达千斤的大鼎,老三身轻如燕,只要他想去,就没有去不成的地方,哪怕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也能来去自如。
  得知他们有一身这么大的本领,绍岩心中一阵狂喜,不得不佩服东方益的慧眼识英雄,不过这兄弟三人的名字确实有点奇怪,卢金卢银卢财,嘿嘿,如果还有个老四叫卢宝,连起来不就是金银财宝吗?
  东方益见绍岩又是摇头又是傻笑,还道他对自己带来的三个人不满意,忙补充的道:“皇上,卢家原有兄弟四人,老四卢宝在两年前不幸被郭威的部下所打死,故而三位兄长立志要为老四报仇,这不,他们前不久听说皇上惩办了郭威,哥仨一直记挂着皇上的贤明,此番听到楚梁二国大兵压境的消息,他们一则想借此机会报答皇上的大恩大德,二则是想为国家尽份绵薄之力,老臣想到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际,所以就擅作主张将他们领进宫来,还请皇上责罚。”
  “东方爱卿这般忧国忧民,朕又岂能怪罪于你。”绍岩朝他感激的点点头,接着走到三兄弟面前,语重心长的道:“难得各位有如此胸襟,朕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义士,东方大人说得没错,如今的东林国就缺少尔等之人才,尔等今日一心报效国家,实乃国之幸甚,朕在此代天下万民谢谢你们。”说着向他们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兄弟三人见到此等情景,一时之间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三个虽然读书不多,但这点常识还是明白的,在当时那个年代,皇帝就是至高无上的神,只有别人向皇帝卑躬屈膝的份,哪有皇帝向他人弯腰鞠躬的道理?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不得以冒犯天威而获罪,轻则皮肉受苦,重则人头不保,想到此处,三人赶紧扑倒在地,齐声道:“草民惶恐,请皇上莫要折煞草民,”
  “三位义士快快请起。”此刻的绍岩完全没有一丁点皇帝的架子,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他从小家境不好,知道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他真心的希望本国的老百姓,能在自己当政期间过上太平的日子,可是老天总是不遂人愿。
  想到那些野心勃勃的侵略者,绍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子本来不想与你们两个国家为敌,哪想到你们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在老子的头上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打战,老子就奉陪到底!想罢,绍岩狠狠的一拍桌子道:“卢家三兄弟听令。”
  三兄弟异口同声应了一声:“在。”
  “朕现在封你们为护国上将军,每人各领将士一万,即刻赶赴前线,不得有误。”
  “得令!”叩毕,三人正欲退出御书房。
  “等一下。”绍岩叫住了他们,进而走到他们跟前,语重心长的道:“此番驰援后方,尔等面临的不是一般的劲敌,而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屠夫,这些人个个杀人不眨眼,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朕说这些是希望你们记住,城池固然不能丢,但是百姓的性命更为重要,不单如此,你们要告诫下面的士兵,沿途不准骚扰百姓,若有违者,杀无赦。”
  “末将明白,请皇上放心,只要咱们兄弟三个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贼人越过雷池半步,更不会让贼人残杀我东林百姓一人。”老大卢金抱拳痛快的道:
  “大哥说得对,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就算我们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保住全城百姓。”卢银、卢财直起身子,斩钉截铁的道。
  听到他们的慷慨陈词,绍岩鼻子一酸,竟不知不觉掉下几滴眼泪,直到背影完全在视线中消失,绍岩这才用袖子揩去泪水,深深叹了一口气。
  见绍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东方益来到他身旁作揖道:“皇上不用太过担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梁二国虽有亡我之心,但只要我们上下同仇敌忾,老臣坚信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驱逐出境。”
  “但愿如你所言。”绍岩回过头,随口问道:“东方大人,朕这次让卢家兄弟领兵三万前去驰援后方,您认为大概有多少胜算的把握?”绍岩刚刚一时冲动,当下封了三人为护国上将军,等到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却总觉得有些不妥,打仗并非儿戏,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打胜仗,况且卢家三兄弟之前都没有带兵的经验,只怕到时候连战场都没上就乱了方寸。
  “这个——”东方益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半晌才道:“依老臣看来,这卢家三兄弟虽不是将门出身,也未曾经过正规的训练,但他们从小就在山中长大,凭借这么多年打猎的经验,无论是实地勘察还是协助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强,而我们东林国的后方主要以山林为主,也是梁军进攻的必经之地,咱们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有利地形,加上卢家三兄弟平时围攻猎物的方法,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对呀,山地适合打山地战,卢家三兄弟本来就是猎人出身,这不正好将金定国的部队当猎物打吗?”绍岩大喜,心底对东方益的佩服又多了好几分,惭愧的摸着脑门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朕怎么就没想到呢?东方爱卿真乃神人也。”
  东方益淡淡的摇摇头,“皇上过奖,老臣哪里是什么神人,这些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
  “东方爱卿,您就别谦虚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朕身边的诸葛亮。”绍岩呵呵一笑道。
  “诸葛亮?”东方益愣道:“敢问皇上,诸葛亮是何人?老臣见过吗?”
  见东方益满脸吃惊,绍岩恍然想起这里是历史外的一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会认识历史上的人物,“简单的说,他就是一个军师,不仅会为皇帝出谋划策,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此人的智商一定相当了得,老臣又岂能与他评头论足?”东方益自惭形秽的摇摇头,并好奇地问:“皇上既认识此人,何不将他收为已有,若然他肯助皇上一臂之力,咱们东林又何惧强敌入侵呢?”
  “说的也是。”绍岩极力掩住笑意,轻叹道:“要是诸葛亮能和朕一起穿越到这里就好了,朕的身边有你们两个,又何愁对付不了这两支虎狼之师呢?”
  “皇上,请恕老臣孤陋寡闻,老臣只听过穿衣穿鞋,却从未听过穿越,莫非也是穿在身上的吗?”
  “这——”面对东方益提出的如此高难度的问题,绍岩一时半会儿还真答不上来,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御书房外面响起萧盈盈的怒骂声,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宫女在抽泣,听上去像是这名宫女犯了什么错误,正在接受主人的教训。
  “你这丫头,这话是你说的吗?你要是还敢乱说,本宫撕烂你的嘴巴。”
  “奴婢不敢乱说,这碗补汤是云妃娘娘让奴婢给您的。”
  “你还说,这药里放着藏红花,谁都知道孕妇喝了会堕胎,云妃妹妹待本宫亲如姐妹,又怎么会让你做出这种事?我看一定是你这丫头想故意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哼,想不到这宫中竟有你这等恶毒的丫头,本宫今天要打死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迷案重重(2)
  与此同时,绍岩、东方益及小顺子三人闻讯走出御书房,却见不远处的花园里,萧盈盈正挺着微挺的肚子,口沫横飞地在那里斥责跪在地上的一名宫女,那名宫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小小的鹅蛋脸上已然挂满了泪水,萧盈盈说不到几句,便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小宫女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呜呜哭了起来。
  “哭吧,像你这种恶毒的丫头,就算哭死了也没有人来帮你。”萧盈盈用手在她身上狠拧了一把,小宫女显然承受不住这种非人的虐待,便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萧盈盈连喊带骂了几句,接着从身后的贴身侍婢手里拿来一根不长的棍子,说着就要往小宫女身上打去。
  见她手段如此毒辣,绍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三步变作两步窜到萧盈盈跟前,顺势夺去她手中的那根木棍,喝声道:“你闹够了没有?如今国难当头,你还嫌不够乱吗?”
  萧盈盈一看是皇帝,顿时又惊又喜,由于身体不便,只能微微弯腰朝他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免了,都起来吧。”绍岩大方的摆摆手,跟着让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也站起来,未等绍岩张口询问,萧盈盈从侍婢手里端来一碗淡黑色并且还冒着热气的参汤,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香味,好似茉莉花的芬香。
  “皇上,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趁人不注意在这碗里放下藏红花,太医们曾说过,藏红花有堕胎的功效,这丫头居心叵测,硬说这碗汤是云妃妹妹送来的。”萧盈盈面带气愤之色,边说边狠狠瞪了小宫女一眼。
  绍岩愣了一下,他以前翻阅过医书,知道古代的确有这种药,藏红花中含有天然的抗孕激素,具有终止早孕从而达到流产的功效,可是此药通常只能在民间找到,整个太医院内根本就没有。
  在这之前,绍岩担心有人会对胎儿不利,故而让太医们清点所有药物,甭说是藏红花,但凡对胎儿有影响的药物都已全部被毁,此刻却听闻有人在参汤中放置藏红花,绍岩为之大惊,心想下药之人目的不外乎有两个,一则是想让萧盈盈流产,皇家断后;二则以此借题发挥,将所有的罪责都嫁祸在云云头上。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堪称是天衣无缝,可见此人的险恶用心多么可怕。
  见绍岩低头犹豫不决,萧盈盈刻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面带委屈,娇气的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这肚子里怀的是皇家的血脉,有人竟然连未出生的婴儿都要害,您叫臣妾以后还如何在宫内长住下去?与其他日遭奸人暗算,臣妾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说罢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女人天生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绍岩别的都不怕,就怕女人哭,见萧盈盈哭的非常伤心,绍岩感到心里很难受,可叹偌大的一个皇宫却是危机四伏,这次幸好及早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仔细想想,这次事件很明显是因后宫争宠而引起,唉,当皇帝可真不容易啊,外有强敌入侵,内有明争暗斗,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绍岩感慨的摇摇头,然后来到那名小宫女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赶忙道:“回禀皇上,奴婢名叫小兰。”
  “你确定这碗参汤是云妃娘娘亲手熬制的吗?”
  “是。”
  见这丫头说话时脸色一点未变,倒也不像是在撒谎,绍岩想了想,接着问道:“朕听说云妃与淑妃二人亲同姐妹,况且云妃很少使唤下人,按理说这碗参汤该由云妃亲自送来才是,却又为何让你送来?云妃娘娘呢?”
  “回皇上的话,云妃娘娘今早起来身体不适,所以才让奴婢将参汤给淑妃娘娘。”小宫女说得很顺口,脸上没有半点紧张之色。
  “你说什么?云妃病了?”绍岩顿感惊讶,怪不得这两天没看到这丫头的影子,如果是在以前,这丫头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御书房,从端茶送水到为他研墨,待绍岩批阅奏折感到累的时候,便为他捶捶肩膀揉揉脖子,每天亦如此,可是从昨天开始,这丫头就没踏进御书房一步,绍岩还以为这丫头八成是出宫办点什么事,没想到原来是生病了,便不由多说,立即转身向云妃寝宫走去,小顺子、东方益紧随其后,萧盈盈又急又气,心想皇上眼里只有云妃,连亲生骨肉都不管了,天下间哪有像他这么当父亲的?
  正当绍岩等人没走多远,忽闻身后传来郭太后的声音,“皇儿请留步。”
  绍岩悄然回过头,只见郭太后扶着萧盈盈迎面走了过来,绍岩定眼望去,但见老太后的眉宇间堆满了皱纹,看上去一脸的不高兴,像是刚刚跟谁吵过架。
  “儿臣见过母后。”
  “奴才/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郭太后看到东方益,淡淡的道:“原来东方丞相也在这儿,如此甚好,哀家今日有件事要当着丞相大人的面说说。”
  老太后说话神神秘秘的,绍岩听得不明不白,心想太后当着丞相的面说事,看来肯定是一件重大的决议,难道是——?
  自登基以来,太后不只一次催促绍岩选立皇后,可每次都让绍岩以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前不久老太后又提起这件事,那时刚好碰上萧盈盈怀孕,老太后有意册立她为东林皇后,绍岩坚决不同意,并坚持要立云云为后,老太后说云云只知道舞刀弄枪,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若立她为后,很难让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信服,就为这件事,母子俩发生过争吵,最后双方各让一步,表示要以十天时间作为考察期,十天之后从二人当中选出一位为当今皇后。
  “请太后娘娘明言,老臣在此洗耳恭听。”东方益恭敬的道。
  郭太后朗朗的道:“是这样的,自从皇上登基后,哀家便移居慈宁宫,这坤宁宫一直空在那里,哀家年事已高,这三宫六院迟早得选出一个当家的主,皇上年纪也不小了,目前他的身边只有云妃和萧淑妃两个妃子,哀家征求皇上的意思,欲以十天的时间从她们俩人当中挑中一名做为当今的皇后,如今十天已满,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哀家知道东方丞相向来办事沉稳,所以希望你能为哀家斟酌斟酌,到底是选云妃好呢还是淑妃好呢?”
  果然被我猜中了,绍岩嘿嘿一乐,东方益这么聪明,那还用说,他肯定会选云云,就在绍岩感到信心十足的时候,东方益的脸上泛起一层愁容,思索片刻后上前作揖道:“太后娘娘,请恕臣直言,此乃您的家事,臣何德何能,岂能妄加揣摩圣意。”
  日,这就什么不好说的?说句真话有那么难吗?绍岩很不喜欢老家伙的深沉。
  “既然东方丞相这么说,那哀家也不勉强,哀家就说说哀家的决定吧。”说到这里,郭太后微笑地捏着萧盈盈的手,满心欢喜的道:“萧淑妃贤良淑德,此刻又为皇上怀上龙种,哀家宣布,从今天起她便是东林国的皇后。”萧盈盈甚是欣喜,一个劲的在边上点头叩谢。
  靠,我不是在做梦吧?这种女人也能称得上是贤良淑德?这萧盈盈该不会是给太后吃了什么药吧?绍岩两眼一瞪,不服气的道:“母后您难道忘了这女人以前是怎么待您,怎么待云妃的吗?您要是立她为后,朕宁愿终身不娶。”
  见绍岩态度这般理直气壮,郭太后自然是气愤不已,生气道:“你闭嘴,国事你说了算,婚姻大事该听母后的,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过,盈盈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何还要与她斤斤计较呢?只要她能认错,照样还是哀家的好媳妇。”
  “那云云呢?她就不是您的好媳妇了吗?”
  “别跟哀家提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差点害死了哀家的好孙儿。”郭太后横眉怒目的骂了一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便小心翼翼地摸着萧盈盈的微圆的肚子,小声道:“哀家的好孙子,奶奶没吓到你吧?”
  绍岩哭笑不得,老太后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前两天还不停地在他耳边夸云云温柔贤惠,将来一定是个好媳妇,而今却将她视为仇人一般,难道说女人到更年期都是这副德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蛇蝎妇人(1)
  (来晚了,不好意思各位,这两天有点忙,虽然晚了一点,但还不至于断更,另外,本书目前不准备上架,有花的就砸几朵吧,呵呵。)
  “母后,您别听下人们乱说,云妃妹妹绝不是您想像中的那种人,她待儿臣如亲姐姐般,又岂会加害于儿臣?”萧盈盈见绍岩的脸色难看,赶忙走出来为云云说情。
  郭太后把脸一沉,咬牙道:“你就别在为她辩解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丫头根本就是表里不一,她嫉妒你怀了皇上的骨肉,唯恐自己会失宠,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伎俩。”
  绍岩听到‘下三滥’三个字,心里很是不舒服,古人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云云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哪是太后口中的表里不一,在他看来,这丫头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老实,无论别人怎么去数落她、抨击她,她不但不会生气,反倒处处以德报怨,直到那些反对她的人彻底心服,如果现在将选后一事用民主投票来选举的话,这丫头绝对是独占鳌魁。
  此刻见老太后如此抵毁云云,他上前两步,愤愤不平道:“母后,儿臣愿以人格担保,此事绝非云云所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云云对您怎么样您不是不知道,别人在不明实情的情况下这么去看她,尚且情有可原,可您是德高望重的太后,要是让云云知道您这么误会她,你猜她会怎么想?”
  郭太后柳眉直挑,质问道:“皇帝的意思是哀家老眼昏花,分不清是非真假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皇帝就不必为这丫头说情,哀家知道她心里还一直记恨哀家当年杀害她全家一事,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让我们陈家断了香火。”郭太后冷冷的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之意,“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她想为她全家报仇,大可直接找哀家,大不了哀家以命相抵便是,可盈盈和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哀家真是看错了她。”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绍岩很想顶上这句话,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老太后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总体上来说,这位老妇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可是老太后的牵强和武断,倒是让绍岩想起了历史上秦桧指证岳飞谋反一案,便叹了一口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既然打消不了母后心中的疑虑,但还是希望母后在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说到这里时,绍岩斜瞪着一旁的萧盈盈及在场所有宫女,没好气的道:“包括你们也是一样,如果让朕听到有人在外面妖言惑众,朕定不轻饶,都听清楚了吗?”
  宫女们异口同声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