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哪能?”大智先是否认,很快又想到一种可能性:“也许有点关系,我们几家熟得不能再熟,知道你平时开玩笑像搞思想政治教育,可他们那几个新来的不知道,保不齐于书文把你的话听到了心里。”
  “今天毁脸不成,她接下来不会真听我的,像《感|官世界》那女的一样玩宫刑……”何笑开始后怕。“你得看着点。”
  “没事,现在她人还在派出所没出来。”万幸她今天只想毁脸,大智瞪媳妇:“都怨你把心管玩坏了,得亏她今天没把火锅扣李盛辉那里,一大盆热汤倒下去不得烫熟了。那就真成重度伤害,刑期估计得四年起步。”
  “……”
  第二天稍晚一点,大智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李盛辉谎称自己要继续深造,想考清大的硕士,但是自己在近代建筑设计这块准备不充分,问于书文手里有没有资料,这女人恋爱脑上头简直就一白痴,也不想想里面是不是有猫腻,立即想到了公司正在做的招标设计。大智公司不忙的时候周末都休两天,周五晚上于书文给柜子上锁时故意没锁牢,下班走后又回来把设计图纸偷取出来拿给李盛辉参考学习了两天。
  虽然她受人蒙蔽算不上故意,但是行为主动积极,他们可以放过她一次,但是这人也没有再留在公司的必要。至于烫伤李盛辉的行为,事情可大可小,大可以判缓刑,或者拘役,有了案底,以后再找工作都难,小可以仅受治安处罚再经济赔偿。
  他们可以不追究她盗取公司设计,但是也没那么圣母去主动帮她,于书文还是运气好,办案民警是个经验丰富的街道片警,这些年处理了很多类似的情感纠纷案件,把事情大事化小,让于书文蹲了半个月拘留。
  男色误人,下一步集中处理这个男色。别以为被烫出俩犄角就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还有抄袭的事没完呢。李盛辉不傻他不可能原封不动地照搬他们的设计,走诉讼举证困难,程序慢,还有败诉风险,不符合他们快意恩仇的风格。
  到底要怎么讨回公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们公司富裕有好多个臭皮匠,大智召集大家想办法。臭皮匠果然够臭提的建议没一个靠谱。
  臭皮匠孟白羽:“有一种很小的虫子,被它咬过,先是发烧找不到病因,不超过一个月人不知不觉就没了。”
  大家都吓得离了凳子,一个劲抖落衣服,“你不会已经准备好了?虫子看住了吗?没爬出来?”被回说还没抓呢,大家才又坐回去继续讨论,全员否决,妈的,这种无差别伤害的想法趁早掐灭。
  臭皮匠许群和气生财:“让我给他念段梵文经书,感化他让他主动承认错误怎么样?”
  “可拉倒,他那样的要被感化我名字倒过来念,《西游记》里唐僧唠唠叨叨感化哪个妖怪了?最后还不是孙悟空一棒子给打蒙了。”
  臭皮匠小白刚要张嘴就被灭口,大新子边捂他嘴边说:“你不用说了,我们知道你想干嘛。”小白挣脱后表示愤怒:“你们搞歧视。”
  “什么时候通灵术成为一种宗教信仰,我们再尊敬你也不迟。”
  剩下一群头脑简单的,都是孙悟空棒子派的,“智哥,还想什么,暗地里揍一顿呗,打得他灵魂颤抖,保管下回再不敢犯贱。”
  大智眯着眼云淡风轻看小弟们瞎闹腾,跟诸葛亮之间就差把羽毛扇,“动武是下策,我们要智取。”问顺子:“他跟他媳妇还好着吗?”
  “从派出所出来后,他媳妇就搬回娘家住了。”
  “于书文哪天出拘留所?”
  “下周一。”
  “新子,广播电视报有认识人吗?”
  黄勇新不认识,黄勇新的副手,公司新人小孙急于表现:“智哥,我认识,我大姑父的二弟是报社副主编。”
  大智要干什么呢?《知音》才创刊一年目前没普及率,没《知音》不是还有报纸吗?没有网络的时代一份报纸能珍惜地看一礼拜。日报是严肃媒体,不是他的目标,广播电视报发行量大,特别受现在缺少娱乐的老百姓欢迎。他曾经翻过,除了电视剧报道,电视报还有大量版面给副刊,经常弄些社会花边、都市异闻登上去,很受广大妇女跟妇男喜欢。
  你李盛辉不是钻了抄袭不好判定的空子吗?他也玩一招一样的,裁量是否侵犯名誉权也有一定的难度,何况他们并不侵权,他们是真人真事,特别受社会新闻版块记者喜欢的真人真事。
  于书文有时不得不让人佩服,这种人犯了倔劲真有毅力,为了将功补过跟报复渣男,她从局子出来后亲自去津市磨了李盛辉老婆一礼拜让她最终同意接受报纸采访。
  捧着新出炉的报纸,公司众人大脑袋围了一圈,边看别啧啧称奇,“妈呀,这记者是说评书改行的?这也太有才了,这点事叫他写得这个跌宕起伏、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谁看了都想手刃贱男。”
  确实,大智都想给他指条明路去《知音》谋发展,即便主要人物用的化名,但是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一揣摩肯定能猜出来是谁。虽然行文煽情,但是人家句句属实,一点没有演绎,你挑毛病都挑不出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给记者点赞。
  关于该篇报道的出版日期大智也是托小孙的关系,提前跟报社商量好的。周一报纸出炉之后,第二天就有个京津地区的设计研讨会。费那么多事不是让街坊大妈八卦李盛辉的,抄袭犯还想舔着脸在建筑圈混下去?做梦!
  周二来开会的人,一进会场发现座位上人手多了份报纸,还是新出炉的电视报。主办方竟然这么贴心,这次会一开开两天,肯定特别累,会间看会报纸放松一下真不错。不能辜负主办方的心意,既然会议还没开始,那就先看看,先来的人动作一致,拿出自己的茶缸子找暖壶到了一大缸子茶水,先滋溜一口,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报纸。
  这周副刊的这个社会新闻占的地方可真不小,诶?这道德败坏的男当事人竟然也是搞建筑的?燕京的?刚出了一回风光拿了个津市的项目?不会是那谁?设计圈说大不大,稍一动点脑筋大家都想到了正主。
  李盛辉姗姗来迟,进会场后发现大家都回头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津市中标的事情传开了。渣男忘了自己是怎么中的标,极力掩饰自得意满,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跟大家点头致意。
  人刚一在座位上坐下来,就听隔壁的人,不屑地骂了句:“虚伪。”声音很大,大家都听到了,又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有看好戏的,有目含指责的,李盛辉有些闹不明白,问隔壁:“你在说我?”
  “对,我老王就是看不惯抄袭狗,说的就是你。”
  “说谁抄袭呢?把话给我说清楚。”李盛辉用愤怒掩饰心慌,拔高声音回击。
  隔壁老王一张报纸糊他脸上,“还用我说,都让人写了一大版,记者难道是编瞎话的?”
  李盛辉这一上午会议内容一点没听进去,把那版报道翻过来覆过去来回看了十几遍。还是难以接受,其实这些天他一直在等法院传票,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打官司他并不怕,即便你有人证,你怎么就能证明你的设计在先?回过头他还可以反告他们,官司谁赢谁输还真说不上。
  渣男抄袭犯一纸传票没等到却赢来了一纸报道,有时候道德审判的力量要比法律审判的效果更好,这次会议主要讨论设计协会的入会事宜,会议主席会后找到李盛辉,委婉地告诉他,鉴于他行为上的瑕疵,协会要组织人手展开调查,这次他的入会申请不予接受。
  垂头丧气的李盛辉跟气定神闲的大智在会场外相遇了,大智邪气地歪起嘴角:“我给你立的传不错?恭喜你出名了?”
  李盛辉怒视大智,气得大喊:“你黑我!”
  “黑你?那你告去啊?”无赖般的语调气死人不偿命。“你的脸用处挺大,能拿来骗小姑娘,能拿来涮火锅,还能拿来被打……”
  “知道打你脸花了多少吗?”大智自问自答:“几十份报纸的钱,对,你的脸就是这么不值钱。”山寨货就是便宜。
  “你……”
  第85章 抄袭
  收拾完山寨货, 大智决定要提前培养儿子的战斗意识:“双喜,爸爸今天定了个家训。”
  双喜颠颠跑过来, 兴奋地看着爸爸:“家训是什么?是钱吗?”
  “……双喜你最近俗了啊,你再这样爸爸要把你小猪肚子里的钱扔臭咸菜坛子里泡一晚上,让你继续视金钱如粪土。”
  何笑莫名:“你能想个什么高大上的家训出来?”
  大智得意:“儿子听好了,跟爸爸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我必犯人。”
  说太快了, 双喜想跟着鹦鹉学舌,都不知道从哪里起头, 张了张小嘴:“犯人”。
  “……你真厉害,小嘴一张给爸爸定了罪。”
  何笑摇头:“人家家训之乎者也一大篇,你倒好直接拷贝个语录。”
  “好用就行,我们家要比战斗民族还要有战斗精神, 做男人就要有刚。”说完挥了挥拳头。
  双喜不疑有他,也跟着挥了挥自己小拳头:“要有刚。”
  何笑笑这对无良父子组合防御心重,文明社会谁那么闲爱没事找事。
  她很快就会知道,有的人天生犯贱,跟文明社会没关系。这不她老公水逆完, 现在轮到她水逆了。
  春季学期又要接近尾声,最近传来了个好消息,美术馆要搞个全国范围内的现代美术作品联展, 通知先发到了各大美术院校,老师跟学生们都沸腾了,这是个展示自己作品的大好机会,如果能从中脱颖而出,在艺术界的名声跟地位也会跟着扶摇直上,说是一飞冲天也不为过。
  大家铆足劲准备备选作品,何笑虽然不太看重这些名利,但想到能够加入进去,跟广大同仁同场竞技,也难得燃起了些求胜欲。
  她手里有几幅满意的作品,但想着最近在画法上又有了点心得就起笔重新准备了一幅。画是在家里的画室完成的,何笑上班时特地把画带到学校,想下班找学校附近手艺最好老师傅给配上画框。
  下班前办公室的门被敲开,是她们院的学生会主席尹红杰,找瞿老师有事,瞿老师正好走开了,尹红杰就没离开索性留在办公室等瞿老师回来。
  能做到学生会主席可不是一般人,能说会道有她在就没有冷场的时候,看何笑在看自己的画,她也凑过去跟着一起打量,“何老师这幅是你这次要报上去的作品吗?”
  何笑没吭声,只点了点头。她的西方美术史课程是大一学生的必修课,这个尹红杰她教过,是学校副校长的女儿,有背景再加上表现积极,一入学就出尽了风头,何笑不太喜欢她,不是说她不喜欢学生干部,而单纯不喜欢尹红杰这个人,太场面了不真实,打起官腔来,一点不输她那个副校长爸爸。
  尹红杰不管何笑是否有谈性,自顾自张嘴点评:“何老师您的想法真好,没有随大流画最流行的抽象表现主义那一套,我觉得您这幅比德.库宁的《女人》系列要好。”
  这也太能吹了,把她跟纽约现代派代表人物相提并论,尹红杰能好意思说出口,她可不好意思听。正好铃声响了,何笑把画收了起来,起身去上课,办公室老师都有课,尹红杰笑嘻嘻表示,她没课留下来给大家看屋。
  老师们的作品最后提交,一个月后,是学生率先提交参赛作品的初选会,何笑是初选评委之一。初选的流程是学生带着自己的画进行介绍,坐了一上午,被学生们天马行空的创意搞得头都大了,有人曾经开玩笑,现代派是只有画家没有画,每个人都能就自己让人看不明白的作品,洋洋洒洒讲一大串要表达的东西出来,写篇小论文都没问题。
  评委老师们听了、看了一上午有些审美疲劳,所以当下午看到大三年组第一个展示的作品时目光都亮了起来,何笑目光也跟着亮了,气的。
  尹红杰这个小妖精竟然抄袭了她的构思,也画了一副女人图,她这幅用色更大胆,比何笑的色调要亮上一倍,画技一般,构图好所以显得很出色。尹红杰先是给何笑行了个礼,才开口介绍:“我这幅作品是受到何老师的指点才有了最终的成稿,所以不管能不能通过,我都要先谢谢何老师。接着我来说一下我的构思,画中的人物是来自我在博物馆看到的彩陶图案……”
  何笑心里暗骂,小贱人还会来先发制人这一套,指点你奶奶个腿,你的景深、构图哪样不是现抄我的。还他妈的彩陶图案,那明明就是姑奶奶我自己原创的。
  跟大智的设计图纸一样,绘画领域的抄袭同样不好判定,哪怕画笔拐了弯,作画的人也能叭叭出自己画这块时灵魂被点亮有了神来之笔,哪哪都是自己的原创。
  听尹红杰都把德拉克罗瓦拿出来用了,何笑皱眉,是不是她的西方美术课程讲得太好了,这帮人上古通今,恨不得所有大师都给自己提供灵感,她就想问你那画布够结实吗?能撑得住大师们的精神遗产吗?
  傍晚何笑在教学楼门口看到了尹红杰,不要脸的小贱人满脸感激:“何老师,真是托您的福,我这次初选能顺利通过。您一会有安排吗?晚上我找我爸请您吃饭感谢您帮了大忙。”
  小贱人这是把她爸拖出来威胁她,有个副校长的爸爸了不起是吗?还挺有心眼,跟何苗那个黑心白莲花不相上下。
  何笑的画除了尹红杰连她对桌的瞿老师都没看过,也不能拉着大智跟双喜给她作证。
  那天尹红杰一个人留在办公室,事情没少干,何笑记得她脖子上挂了个相机来找瞿老师帮忙给院里画作拍照归档,倒是方便她把自己的画也一并给拍了下来。
  把画放在办公室去上课没防着尹红杰确实是她大意了,但是她们搞美术的互相交流欣赏作品习惯了,谁会那么没品去偷别人的创意,你临摹幅大师作品不行吗?真是想出名想疯了。
  何笑平常面无表情惯了,尹红杰此刻也没在她脸上品出她的愤怒是几级,就见何老师目不斜视,脚步停都没停,直接走远。望着何笑的背影,尹红杰脸上浮起一丝讥笑,谅你也不敢闹大,你找谁说理去?要闹我就反咬你一口,说你指导完我心里有了灵感也画了幅一样的。这心里活动跟那个李盛辉一模一样,剽窃犯都思路清奇得一致。
  何笑从来不把自己的坏心情带回家,所以大智跟双喜都不知道她在学校被欺负了。自己专业内的事情,何笑自己会解决,不想让大智分心参与,还有这爷俩最近被家训激励得眼神睥睨,恨不得找人约架,不知这破坏力有多强。自己还挺喜欢当老师的,别让这俩“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出手弄得最后在学校再待不下去。
  她不会放过尹红杰,她何笑从来不知道吃亏俩字怎么写,慢慢来,既然吃了暗亏那就暗地里报仇,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
  至于参展作品,好在她手里不缺作品,这些年的勤奋耕耘让她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拿到办公室那幅不是她最满意的,想着有所保留才交那幅上去,还有一幅人物风景布面油彩在想象、构成跟创造上是她现阶段绘画略有小成之后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不用保留了,直接交那幅。
  审核作品的过程相当繁琐,直到暑假快要结束学校才在两轮复审后,选出最优秀的作品代表学校参加国庆期间美术馆现代展,何笑跟尹红杰的作品都在此列,尹红杰画工还差口气,最终能获选,除了何笑打的底子给加了分,估计还有他爸的因素在里面。学校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这就是现实。
  老师暑假结束得要比学生早十天,今天何笑第一天上班,大智陪再次来中国的瓦隆去南方考察不在家,姥姥今天有事情,双喜只能愉快地陪妈妈上班了。
  扣上自己的遮阳帽,骑上爸爸给买的南方最新出的升级款小车车,双喜大喊一声出发。家里离学校不是太远,母子俩出来的早,慢悠悠往学校去,半路还遇见了小公园里的一个遛鸟大爷。
  大爷看到双喜哈哈一笑,提了个小鸟笼跟小娃献宝:“真是巧了,我刚去一卖家那,有只画眉叫得特好听,跟他要了想着明早送给双喜,看咱爷孙俩就是有缘分,这会就提前见着了。”
  画眉不贵,她们家跟大爷关系处得好,何笑也不推辞,让孩子谢谢爷爷,把小鸟笼子绑在双喜小车车的后座上,小孩喜得什么似的,边骑车边不忘回头看他的啾啾,小鸟俨然成了小娃新宠,小嘴一路就没合上过。
  给双喜的小车车找好停车位,进到办公室。漂亮娃娃双喜受到热烈欢迎,还没正式上班事情不多,瞿老师也把他的小女儿带了来,两个小孩有了新玩伴趴在桌子上跟画眉鸟一问一答,鸡同鸭讲说得还挺热乎。
  何笑要跟瞿老师去别的楼帮忙取教材,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老师,拜托他帮忙照看下,瞿老师从包里取出两个洗干净的大水蜜桃塞给两个小人,双喜最喜欢吃桃子,捧着水蜜桃啊呜一口,笑眯了大眼睛,好甜。
  何笑出门回头看了一眼,问瞿老师:“走廊里面那间屋子门怎么开了?”
  瞿老师也望了一下:“原先放咱们参展作品那屋出了老鼠,把桌子腿都肯了,院长今早来了让把画临时挪到那屋去,明天就上交了,别临了被恶疯了什么都啃的耗子给吃了。”
  何笑点点头,两人边说边走远。屋里的两个小娃玩了一会人鸟对话,坐不住了,正好留下的男老师出去进对面小屋找材料了,双喜拎着自己的新宠跟自己的新朋友悄悄走到门口,伸出脑袋往两边望了望,看到走廊尽头那间屋开着门,妈妈不让出门,去那屋玩玩总可以。
  屋子不大,两个小娃一进门就被贴墙放着的参展雕塑吸引了注意力,严格说这应该是个装置艺术,除了石膏机理,雕塑还长着羽毛翅膀,像一个鸟人。
  又肃穆又有型的鸟人让两个小娃看直了眼,鸟笼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手里的桃子也忘了吃,水分特别足的桃子,滴滴答答把蜜水都滴到雕塑底下的斜放的那幅画上。
  掉到地上的鸟笼子的小门被震开,小画眉喜欢艳丽的颜色,冲着眼前的画就飞了过去,叨起画上的红颜料,颜料怎么能扣的下来?画眉很生气,生气要拉粑粑,恶狠狠地拉了一坨鸟屎,长期被关的画眉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觉得自己的小笼子好,又乖乖飞了回去。
  两个小娃光顾着仰脖子看鸟人,还不知道这一进一出生出的鸟事,脖子酸了,双喜要回去了,低头一看,呀!他啾啾的笼子什么时候开了?啾啾真听话,竟然没飞走,关上了笼子,两个小娃娃探险结束,又回去接着吃桃子。
  找到了资料的老师回来看他们老老实实哪也没去,开口把两人一顿夸。下完了耗子药的老师出来把走廊尽头的门给锁上了。
  被锁的门内,过了一会角落的地板被顶起了一块,一只老鼠露出了小脑袋,动物界排名前五的灵敏嗅觉很快发现,有一幅画最好吃,甜滋滋水蜜桃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比较忙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