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田里正醒来，睁眼便见田老婆子大饼般的鬼脸，着实把他吓一大跳，“你个老婆子，干什么呢？怪吓人的。”
“我哪就吓人了，跟你同床共枕三十余年，彼此都熟都不能再熟悉了，还能把你吓着？”田老婆子见当家的这般胆小，便调侃的笑起田里正。
“你自己长的什么德性，你自己没照过镜子吗？还有谁比你更吓人？”田里正看到田老婆子满脸横肉，就倒胃口，很没好气讥讽道。
“我是老了，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吓人吧？”田老婆子摸着自己的脸道。
她天天照镜子，也没像当家的说的那般不堪啊，挺有福相的。
“行行行，不吓人，行了吧，说吧，好好的把我吵醒是为何？”田里正满脸不耐烦。
“哦。”田老婆子被田里正一提醒，这才想起等当家的事来，盘腿往床上一坐，将田里正挤到了里面，“当家的，我们田家人丁稀少，孙儿才田辉一个，当家的不是有心要给有贵再娶一房妾室吗？可看好了哪户人家？”
“我这不也正找吗？”田里正在云舒死的第二天就已经放出风去了，出十两白银想给有贵再纳一房，可过去几天了，竟也没哪户人家有个消息，也是怪了。
“那就好。”田老婆子生怕当家的把这事给忘了。
她今日看到有贵拿眼睛瞄白素芹，便知她那儿子见白素芹打扮的素净，又要犯色心了，她可不希望有贵跟白素芹好，好一次生个女儿，有什么用？
看那白素芹面无几两肉，尖嘴猴腮的，她儿子就算宠她多少回，也给她田家生不出个孙子来。
想起这事就气，她们还胆大包天，竟在后山捡了个男娃回来养，当她田家是什么，养野种的地方吗？
“当家的，你真就乐意我们家收养那后山捡来的野种？以为这样，那白素芹就能给我们田家生个孙子？”田老婆子翻着白脸直哼，想劝当家的把那野种赶紧扔掉，田家可不养闲人，何况还是个外姓被人弃的野种，收留他，田家有何好处，浪费他们家米粮。
“谁说我乐意了？”田里正一听这事，就如梗在喉，可现在他又不好对大丫说把那孩子扔了，他不是还指着大丫嫁进王家吗？再说了，大丫抓着他的把柄，他不敢跟大丫硬碰硬，怕惹急了她，大丫指不定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什么话来。
“既然不乐意，那就把那野种扔出去啊。”她就知道当家的不可能同意收养的。
“你说的轻松。”田里正白了田老婆子一眼，“你没看到大丫抱着那孩子，舍不得放手吗？”
“她不放手又如何？当家的你一句话，我就敢去扔。”田老婆子才不怕那死丫头呢，真不知道当家的为何要怕那死丫头。
“你可别给我乱来。”田里正不同意田老婆子这么做，对她一甩手道：“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我的打算。”
“你有啥打算？”田老婆子问。
“那孩子如今还小，还吃不了我们家的米粮，你操什么心，等大丫和王小公子的婚事定了，一切成定局后，我自然不会留着那捡来的孩子了。”
“他是吃不了我们家米粮，可那白素芹一日吃的比猪还多，那不是米粮啊？”田老婆子看到白素芹这两日吃的红光满面，心里就极不爽。
“你呀，真是小肚鸡肠。”田里正没想到他老婆子连这个都要计较，骂道：“她好歹也是我田家的儿媳妇，吃点饭怎么了？更何况大丫快长大成人，我们还能像以前虐待她不成？这让王家怎么看？”
“你大方，你看着吧，你把家里的厨房交于她，看看家里的银子会不会像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到时，有你哭的时候。”田老婆子直哼哼，“她哪是像勤俭持家的人啊，做个早饭浪费那么多面粉，做个中饭，费去家里半桶油，还把自己当官小姐呢？就算我们家有钱，也经不得她这般浪费吧？”
“好了，好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有眼睛，难道他看不出来吗？白素芹是挺浪费的，可他不也没办法吗？
等大丫进了王家的门，她若守得住他的清誉则罢，若是她有一丁点想要背叛他的心，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杀了她。
对他而言，大丫不过是他晋升的一块跳板罢了，就算她嫁进王家，让她死在王家，只有王家心亏，他若不计较，王家还不对他感恩戴德？要什么给什么。
至于白素芹，他更不会放在眼里，让她掌管厨房，也只是看在大丫的面上而已。
“有你后悔的时候。”田老婆子见当家的怎么劝都不行，气呼呼的扔了这句话就出了房间。
当家的护着她们，好，看他能护多久。
给了她们几个赔钱货饭吃还不够，还捡个野种来她田家白吃白住，要不是怕当家的生气，真想冲去白素芹屋里掐死那捡来的野孩子。
这口鳖气卡在喉咙里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她这就去找杨佳蓉商量，想个什么法子把那死丫头捡来的野种害死掉。
☆、第五十八章这人智商是不是不够啊
“啊……”莫小陌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折了两百多个纸鹤，快累死她了。
“累了？”白素芹拿针在头皮上刮了刮，继续缝制着手里的衣服，对莫小陌道：“累了就去床上躺会吧，这天暖洋洋的，人也容易困。”
“娘，你不累吗？”莫小陌看她娘还很有精神，缝了一个时辰，一点也不累的样子，便问道。
“娘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累？”
“那我怎么这么累啊。”
“你还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不一样，去睡会吧，今天折得也够多了，你祖父看到，也不会怪你的。”
“谁会怕他怪不怪啊。”莫小陌冷哼道：“我只是答应了那小公子，又不是因为祖父的原因，才折这纸鹤的。”
“这话小声点。”白素芹轻喝。
“娘，你为什么这么怕田家的人？”看到娘如此谨小慎微，莫小陌心里很不舒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祖父，我的公公，惧怕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白素芹回道。
莫小陌却不引以为然，“娘，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不然呢？还想怎样？”
“你在田家真的过的安心吗？”
“人这一辈子，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安心？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白素芹叹了口气道。
“怎么没有安心？”在现代生活过的莫小陌发表自己的看法：“人生在世，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自己好手好脚，还怕活不下去？靠自己而活，自然安心，像我们这样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的没有尊严，心中自然不安，恐惧，娘，听我的吧，离开田家，我们自己过。”
“你说的轻巧，外面兵荒马乱，多少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我一个弱女子，带着你们这几个孩子，离开田家，拿什么养活你们？大丫，你是聪明的孩子，别在一天到晚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了，以你的聪明，定能讨得王小公子的喜欢，护娘和妹妹们一世周全。”白素芹还是希望她的大丫好好听公公的安排，嫁进王家，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娘，我怎么说你都不懂呢？”莫小陌跟她娘没有共同话题，不想再聊下去了，起身去了床上躺着。
其实也不能怪娘不懂，娘一直生活在这古代，封建思想深根固蒂，守着女子的三从四德，唯唯喏喏，哪敢反抗，只是她真的不想和田家人生活在一起了，田家的这些人，哪个是好的？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田里正面上对她们好，实则还不是因为见王小公子喜欢她，想攀上这门亲吗？好给自己铺路，想得到挺美的。
白素芹侧头看了自己大女儿一眼，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其实想想，大丫这样的性子挺好的，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她哪有不想离开田家的，只是她没那个本事，若大丫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不想顺从公公的安排嫁给王小公子，她相信现在的大丫不会像以前那般莽撞，去和公公硬碰硬，不然大丫也不会有预谋的接近王小公子了。
此时想来，大丫如此做，是早为自己谋划好了的，明有王小公子坦护，暗有那俊秀少年保护，大丫小小的人儿，心思竟能如此缜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横冲直撞，与田家硬碰硬的大丫了。
白素芹的心忽然迷茫了起来，大丫不是以前的大丫了，那她还是她的大女儿吗？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最是清楚，大丫除了长相还是那个大丫外，全都变了，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另外一个人。
面对现在的大丫，白素芹喜忧参半，她希望大丫还是大丫，但也知道大丫若是以前的大丫，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她在田家提早得到了重视？
或许是老天可怜她，把大丫彻底的改变了，变成了现在有勇有谋的样子吧。
莫小陌见她娘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在做小四的衣服，就没吵她，靠在二丫的身边想眯会。
在睡着之前，莫小陌在想，家里这么多人，全挤在一张床上，小了点，她得再弄张床回来。
睡的正香时，三丫的几声哭声吵醒了她，莫小陌眯着眼坐起，看到她娘正去抱三丫，冲她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莫小陌揉了揉眼睛，朝窗台看向外面，“太阳都快下山了？娘，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他们做饭了？”
“等我喂了三丫，差不多了。”白素芹抱着三丫转过声道。
她愧对这个女儿，可是她也没办法，她没有大丫陪着，一个人不敢去做饭，这才摇醒了三丫。
“好，等你喂好妹妹，我们就去厨房。”莫小陌靠着床头，打了个哈欠。
中午还剩了一些菜，白素芹回锅炒了炒，准备留着她们吃，给公公婆婆他们重新炒了几个好菜。
莫小陌的晚饭没怎么吃，天黑了，她想去找离卫天学武功，离卫天答应她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看看田老婆子把厨房的米面偷哪藏起来了。
陪着娘洗好碗，整理好厨房后，锁了门，莫小陌和白素芹回去了。
农村的夜晚，若无月光，就算点了灯所照的光亮也是昏暗的，更何况今夜无月，晴了几日的天，估计明儿个不是下雨就是阴天了。
莫小陌趁着她娘喂小四时，想碰碰运气，看抓不抓得到田老婆子偷米面的证据。
一路溜到厨房墙脚下，莫小陌借着夜色黑暗，将自己隐藏起来，就等田老婆子来了。
与莫小陌预期的一样，那田老婆子果然有备用钥匙，手里拿了布袋，开门时，田老婆子将布袋往咯吱窝一夹，便把门打开了。
没过多久，田老婆子装了两袋米面出来，嘴里念念的骂：“你以为当家的让你管厨房，你就真能管了吗？少了这么多东西，我看你那点银钱怎么补的齐，哼。”
怎么补不齐，她莫小陌又不是没有银子，只是不想补而已，死老太婆还真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置她们死地啊，这人智商是不是不够啊？
☆、第五十九章刚是什么声音
知道了田老婆子将米面藏在了何处，莫小陌心里有数了，就等田老婆子恶人先告状的时候，自己当场揭穿就行了。
对付田老婆子，她感觉都费不了什么劲。
“别走，把你身上的银钱都给我。”田辉横拦在莫小陌面前，居高临下的问莫小陌要钱。
他听他娘说了，说祖父给了他这长姐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祖父都没给过他这么多银子，他才是田家的长子长孙，祖父凭什么给这贱丫头这么多银子。
“你想要银子，为什么不找你娘，祖父他们要去，我像是有钱的人吗？”面对这种没教养的孩子，莫小陌打心底喜欢不起来。
“我就问你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祖父给了整整五两银子给你买东西，剩下的银子呢？给我！”田辉伸手命令莫小陌把身上的银子给他。
这小孩，真的是欠教啊。
莫小陌要不是看在他还是孩子的份上，真压不住火想揍他了。
“行，我给你。”莫小陌拿了五文钱，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就这么点？”田辉接过来一看，才五文钱，一脸的嫌弃。
“不然你以为我多有钱，当是你吗？田家唯一的孙子，要什么有什么，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缺的田家长孙，为何问我一个穷姐姐要钱。”
“你把钱都给我，我不相信你就这么点钱，反正你留着钱也没用，不如给我，到时你死了，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买点纸烧给你呢。”
什么？谁说钱对她没用的？
等等，田辉说什么，她死？
“我哪就吓人了，跟你同床共枕三十余年，彼此都熟都不能再熟悉了，还能把你吓着？”田老婆子见当家的这般胆小，便调侃的笑起田里正。
“你自己长的什么德性，你自己没照过镜子吗？还有谁比你更吓人？”田里正看到田老婆子满脸横肉，就倒胃口，很没好气讥讽道。
“我是老了，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吓人吧？”田老婆子摸着自己的脸道。
她天天照镜子，也没像当家的说的那般不堪啊，挺有福相的。
“行行行，不吓人，行了吧，说吧，好好的把我吵醒是为何？”田里正满脸不耐烦。
“哦。”田老婆子被田里正一提醒，这才想起等当家的事来，盘腿往床上一坐，将田里正挤到了里面，“当家的，我们田家人丁稀少，孙儿才田辉一个，当家的不是有心要给有贵再娶一房妾室吗？可看好了哪户人家？”
“我这不也正找吗？”田里正在云舒死的第二天就已经放出风去了，出十两白银想给有贵再纳一房，可过去几天了，竟也没哪户人家有个消息，也是怪了。
“那就好。”田老婆子生怕当家的把这事给忘了。
她今日看到有贵拿眼睛瞄白素芹，便知她那儿子见白素芹打扮的素净，又要犯色心了，她可不希望有贵跟白素芹好，好一次生个女儿，有什么用？
看那白素芹面无几两肉，尖嘴猴腮的，她儿子就算宠她多少回，也给她田家生不出个孙子来。
想起这事就气，她们还胆大包天，竟在后山捡了个男娃回来养，当她田家是什么，养野种的地方吗？
“当家的，你真就乐意我们家收养那后山捡来的野种？以为这样，那白素芹就能给我们田家生个孙子？”田老婆子翻着白脸直哼，想劝当家的把那野种赶紧扔掉，田家可不养闲人，何况还是个外姓被人弃的野种，收留他，田家有何好处，浪费他们家米粮。
“谁说我乐意了？”田里正一听这事，就如梗在喉，可现在他又不好对大丫说把那孩子扔了，他不是还指着大丫嫁进王家吗？再说了，大丫抓着他的把柄，他不敢跟大丫硬碰硬，怕惹急了她，大丫指不定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什么话来。
“既然不乐意，那就把那野种扔出去啊。”她就知道当家的不可能同意收养的。
“你说的轻松。”田里正白了田老婆子一眼，“你没看到大丫抱着那孩子，舍不得放手吗？”
“她不放手又如何？当家的你一句话，我就敢去扔。”田老婆子才不怕那死丫头呢，真不知道当家的为何要怕那死丫头。
“你可别给我乱来。”田里正不同意田老婆子这么做，对她一甩手道：“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我的打算。”
“你有啥打算？”田老婆子问。
“那孩子如今还小，还吃不了我们家的米粮，你操什么心，等大丫和王小公子的婚事定了，一切成定局后，我自然不会留着那捡来的孩子了。”
“他是吃不了我们家米粮，可那白素芹一日吃的比猪还多，那不是米粮啊？”田老婆子看到白素芹这两日吃的红光满面，心里就极不爽。
“你呀，真是小肚鸡肠。”田里正没想到他老婆子连这个都要计较，骂道：“她好歹也是我田家的儿媳妇，吃点饭怎么了？更何况大丫快长大成人，我们还能像以前虐待她不成？这让王家怎么看？”
“你大方，你看着吧，你把家里的厨房交于她，看看家里的银子会不会像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到时，有你哭的时候。”田老婆子直哼哼，“她哪是像勤俭持家的人啊，做个早饭浪费那么多面粉，做个中饭，费去家里半桶油，还把自己当官小姐呢？就算我们家有钱，也经不得她这般浪费吧？”
“好了，好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有眼睛，难道他看不出来吗？白素芹是挺浪费的，可他不也没办法吗？
等大丫进了王家的门，她若守得住他的清誉则罢，若是她有一丁点想要背叛他的心，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杀了她。
对他而言，大丫不过是他晋升的一块跳板罢了，就算她嫁进王家，让她死在王家，只有王家心亏，他若不计较，王家还不对他感恩戴德？要什么给什么。
至于白素芹，他更不会放在眼里，让她掌管厨房，也只是看在大丫的面上而已。
“有你后悔的时候。”田老婆子见当家的怎么劝都不行，气呼呼的扔了这句话就出了房间。
当家的护着她们，好，看他能护多久。
给了她们几个赔钱货饭吃还不够，还捡个野种来她田家白吃白住，要不是怕当家的生气，真想冲去白素芹屋里掐死那捡来的野孩子。
这口鳖气卡在喉咙里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她这就去找杨佳蓉商量，想个什么法子把那死丫头捡来的野种害死掉。
☆、第五十八章这人智商是不是不够啊
“啊……”莫小陌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折了两百多个纸鹤，快累死她了。
“累了？”白素芹拿针在头皮上刮了刮，继续缝制着手里的衣服，对莫小陌道：“累了就去床上躺会吧，这天暖洋洋的，人也容易困。”
“娘，你不累吗？”莫小陌看她娘还很有精神，缝了一个时辰，一点也不累的样子，便问道。
“娘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累？”
“那我怎么这么累啊。”
“你还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不一样，去睡会吧，今天折得也够多了，你祖父看到，也不会怪你的。”
“谁会怕他怪不怪啊。”莫小陌冷哼道：“我只是答应了那小公子，又不是因为祖父的原因，才折这纸鹤的。”
“这话小声点。”白素芹轻喝。
“娘，你为什么这么怕田家的人？”看到娘如此谨小慎微，莫小陌心里很不舒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祖父，我的公公，惧怕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白素芹回道。
莫小陌却不引以为然，“娘，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不然呢？还想怎样？”
“你在田家真的过的安心吗？”
“人这一辈子，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安心？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白素芹叹了口气道。
“怎么没有安心？”在现代生活过的莫小陌发表自己的看法：“人生在世，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自己好手好脚，还怕活不下去？靠自己而活，自然安心，像我们这样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的没有尊严，心中自然不安，恐惧，娘，听我的吧，离开田家，我们自己过。”
“你说的轻巧，外面兵荒马乱，多少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我一个弱女子，带着你们这几个孩子，离开田家，拿什么养活你们？大丫，你是聪明的孩子，别在一天到晚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了，以你的聪明，定能讨得王小公子的喜欢，护娘和妹妹们一世周全。”白素芹还是希望她的大丫好好听公公的安排，嫁进王家，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娘，我怎么说你都不懂呢？”莫小陌跟她娘没有共同话题，不想再聊下去了，起身去了床上躺着。
其实也不能怪娘不懂，娘一直生活在这古代，封建思想深根固蒂，守着女子的三从四德，唯唯喏喏，哪敢反抗，只是她真的不想和田家人生活在一起了，田家的这些人，哪个是好的？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田里正面上对她们好，实则还不是因为见王小公子喜欢她，想攀上这门亲吗？好给自己铺路，想得到挺美的。
白素芹侧头看了自己大女儿一眼，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其实想想，大丫这样的性子挺好的，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她哪有不想离开田家的，只是她没那个本事，若大丫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不想顺从公公的安排嫁给王小公子，她相信现在的大丫不会像以前那般莽撞，去和公公硬碰硬，不然大丫也不会有预谋的接近王小公子了。
此时想来，大丫如此做，是早为自己谋划好了的，明有王小公子坦护，暗有那俊秀少年保护，大丫小小的人儿，心思竟能如此缜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横冲直撞，与田家硬碰硬的大丫了。
白素芹的心忽然迷茫了起来，大丫不是以前的大丫了，那她还是她的大女儿吗？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最是清楚，大丫除了长相还是那个大丫外，全都变了，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另外一个人。
面对现在的大丫，白素芹喜忧参半，她希望大丫还是大丫，但也知道大丫若是以前的大丫，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她在田家提早得到了重视？
或许是老天可怜她，把大丫彻底的改变了，变成了现在有勇有谋的样子吧。
莫小陌见她娘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在做小四的衣服，就没吵她，靠在二丫的身边想眯会。
在睡着之前，莫小陌在想，家里这么多人，全挤在一张床上，小了点，她得再弄张床回来。
睡的正香时，三丫的几声哭声吵醒了她，莫小陌眯着眼坐起，看到她娘正去抱三丫，冲她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莫小陌揉了揉眼睛，朝窗台看向外面，“太阳都快下山了？娘，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他们做饭了？”
“等我喂了三丫，差不多了。”白素芹抱着三丫转过声道。
她愧对这个女儿，可是她也没办法，她没有大丫陪着，一个人不敢去做饭，这才摇醒了三丫。
“好，等你喂好妹妹，我们就去厨房。”莫小陌靠着床头，打了个哈欠。
中午还剩了一些菜，白素芹回锅炒了炒，准备留着她们吃，给公公婆婆他们重新炒了几个好菜。
莫小陌的晚饭没怎么吃，天黑了，她想去找离卫天学武功，离卫天答应她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看看田老婆子把厨房的米面偷哪藏起来了。
陪着娘洗好碗，整理好厨房后，锁了门，莫小陌和白素芹回去了。
农村的夜晚，若无月光，就算点了灯所照的光亮也是昏暗的，更何况今夜无月，晴了几日的天，估计明儿个不是下雨就是阴天了。
莫小陌趁着她娘喂小四时，想碰碰运气，看抓不抓得到田老婆子偷米面的证据。
一路溜到厨房墙脚下，莫小陌借着夜色黑暗，将自己隐藏起来，就等田老婆子来了。
与莫小陌预期的一样，那田老婆子果然有备用钥匙，手里拿了布袋，开门时，田老婆子将布袋往咯吱窝一夹，便把门打开了。
没过多久，田老婆子装了两袋米面出来，嘴里念念的骂：“你以为当家的让你管厨房，你就真能管了吗？少了这么多东西，我看你那点银钱怎么补的齐，哼。”
怎么补不齐，她莫小陌又不是没有银子，只是不想补而已，死老太婆还真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置她们死地啊，这人智商是不是不够啊？
☆、第五十九章刚是什么声音
知道了田老婆子将米面藏在了何处，莫小陌心里有数了，就等田老婆子恶人先告状的时候，自己当场揭穿就行了。
对付田老婆子，她感觉都费不了什么劲。
“别走，把你身上的银钱都给我。”田辉横拦在莫小陌面前，居高临下的问莫小陌要钱。
他听他娘说了，说祖父给了他这长姐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祖父都没给过他这么多银子，他才是田家的长子长孙，祖父凭什么给这贱丫头这么多银子。
“你想要银子，为什么不找你娘，祖父他们要去，我像是有钱的人吗？”面对这种没教养的孩子，莫小陌打心底喜欢不起来。
“我就问你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祖父给了整整五两银子给你买东西，剩下的银子呢？给我！”田辉伸手命令莫小陌把身上的银子给他。
这小孩，真的是欠教啊。
莫小陌要不是看在他还是孩子的份上，真压不住火想揍他了。
“行，我给你。”莫小陌拿了五文钱，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就这么点？”田辉接过来一看，才五文钱，一脸的嫌弃。
“不然你以为我多有钱，当是你吗？田家唯一的孙子，要什么有什么，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缺的田家长孙，为何问我一个穷姐姐要钱。”
“你把钱都给我，我不相信你就这么点钱，反正你留着钱也没用，不如给我，到时你死了，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买点纸烧给你呢。”
什么？谁说钱对她没用的？
等等，田辉说什么，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