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道歉
「爸，走了啦，学秀还在家里－－」眼看状况不对，茉莉推着浅野学峯就要走，但碍于身材跟力气的差距，无论茉莉怎么用力，浅野学峯依旧动也不动地佇立在原地。
「他在车上，晚点先送他去医院检查。」茉莉闻言气结：「你什么时候拦截他的！」
「你离开后没多久吧。」浅野学峯的语气很愉快，茉莉拉住他的衣袖，试图把他拉走。
「赤羽业同学，该回答我问题了，你跟茉莉现在是何关係？」看浅野学峯如此坚持，茉莉叹了口气，主动承认：「我们交往了......」
浅野学峯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业有些不安地嚥了口口水，点头。
「以后来找茉莉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浅野学峯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往下山的方向走，茉莉呆滞了一秒，绽开笑顏，往前追上自己的父亲，勾住他的手臂，笑得万分甜美。
「我以为，你会封杀他。」茉莉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浅野学峯无奈地叹气，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答腔。
一直到走至山脚下，他才下定决心开口：「因为，你妈似乎对他很满意。」
听见浅野学峯的回答，茉莉着实愣了好一下子，两人同时止住脚步，茉莉噙笑说：「爸，谢谢你。」
浅野学峯只是拍拍她的肩，领着她继续往停车处走。
「学秀！」茉莉一看见学秀，就开心的向他飞奔而去。
「浅野同学，我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闻言，茉莉挑眉，浅野同学？
接着她回过头，给了浅野学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学秀注意到了这点，附在她耳边道：「放心吧姊，你先上车。」看学秀的表情似乎没什么不寻常，茉莉才打开车门鑽进后座。
她到车上之后悄然将车窗打开了一个缝隙，好让她能听到两人完整的交谈内容。
「你看起来有许多话想说？」浅野学峯兴味盎然的语气让茉莉感到有些好笑。
「没什么，就是想藉这个伤的赔偿金外加a5等级的牛排来安慰一下输得一败涂地的父亲。」学秀用手指了指自己右脸的伤口，一字一句里满是调侃。
茉莉从车内仅能看见学秀的背影，以及浅野学峯三分之一的身子，因此她看不到父亲的表情。
「喔？你要告我家暴，上法院对抗也可以。不论你有多大的成长，也永远赢不了我。」说着，浅野学峯来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茉莉稍微偏头即能看见他。
「为什么你能如此肯定？」学秀的语气轻快了几分，显然他发现了吧，父亲的些许改变。
「因为我也同样一直在成长，身为老师，也身为父亲。」语毕，浅野学峯就逕自打开车门上了车，在关上车门前，他还朝学秀说了句：「不上车就不用吃牛排了，官司的事情车上谈。」
接着，茉莉隐约听见学秀轻笑了声，下一秒，学秀就迈步来到车子另一边，打开后座的门，茉莉趁机将窗户完全关上。
车子缓缓驶动，浅野学峯不知是想开玩笑还是怎样，居然脑抽似的开口：「对了，浅野学秀，若是我反控你妨害名誉，赔偿金就能拿到三百万了吧。」
茉莉的脑袋顿时打结，听完学秀的回覆后，她才会意过来，这是现在让父子俩觉得最舒适的相处模式。
「哈哈，爸，你太天真了，你殴打我时所对我造成的精神痛苦，足以让我讨到五百万的慰问金。」
在一旁听着的茉莉不断憋笑，浅野学峯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破功，大笑出声。
「这样啊，我很期待，要不这周末一起去按铃申告吧？」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捨得丢下我一人去法院吗？」
听见茉莉的笑声跟揶揄，父子俩都觉得有些窘迫，纷纷噤声。
「对了爸，你别忘了，我能回e班了。」止住笑意后，茉莉总算能把稍早在主校舍未能跟浅野学峯提到的事情说出口。
「我知道，手续什么的我会帮你办好，你明天就能直接过去。」坐在前座的浅野学峯回过头对茉莉说，反倒是茉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次怎么这么好讲话？」
浅野学峯停顿了许久，简洁有力地说了两个字：「照片。」
学秀不明所以，茉莉啊了声，诧异道：「你看见了？」
「摆在书桌上那么明显，谁看不见。」
「问题是你来我房间做什么？」经茉莉这么一提醒，浅野学峯才赫然想起：「过两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原本要去给礼物。」说着，他把一个信封大小的牛皮纸袋递给茉莉：「是书店的礼券。」
「我以为你会忘记我生日呢，谢谢，我很需要这个。」茉莉不好意思地笑了，接过以后还在学秀面前晃了几下，就像是小孩子在炫耀什么宝贝一样。
学秀倒是没有太在意自家姊姊的幼稚，自顾自地说：「太巧了吧，我本来也想送书店礼券，但被父亲抢先那就没办法了，我再想想改送什么，你生日当天拿给你。」
「天啊，你们两个是怎样，搞到我觉得我才是多馀的那个。」茉莉瞠目结舌，前座的男人轻哂，学秀耸肩，三人之间结束了对话，可是气氛却丝毫没有半点尷尬。
从刚到餐馆一直到三人的牛排送上，茉莉都一直用不自然的眼神盯着浅野学峯，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浅野学峯当然知道茉莉在想什么，但是要他真的拉下脸来说那三个字？门都没有。
「茉莉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吃，还是要我帮你切？」说罢，浅野学峯伸手将茉莉的盘子取至他面前，开始切牛排的动作，茉莉也没拒绝，任由他去。
「我去下厕所。」学秀吃到一个段落，站起身暂时离开饭桌。
「爸，你不说吗？你不说的话我接下来几天都不会理你。」茉莉放下叉子，随性地撑起头，百无聊赖看着对面的父亲。
「......晚点。」浅野学峯的表情凝结，但他并未放下手中的刀叉，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吃。
没多久后学秀从洗手间回来，他前往自助区拿了一块蛋糕，茉莉恰好把主餐吃完，于是她也跟着去盛了甜点。
茉莉拿着一球冰淇淋回到座位时，浅野学峯正好完食，当他正要起身去拿甜点时就被茉莉叫住：「你要吃什么？我去帮你拿吧。」
他看出了茉莉是想给他跟学秀製造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他却没有领情：「不用了，你冰淇淋会融化的。」说完，他走至茉莉身旁，顺势将她按回椅子上。
茉莉觉得有些哀怨，她转头望向学秀，闷闷不乐道：「学秀，父亲欠你一句道歉。」
「什么？」学秀一头雾水，茉莉噘起嘴，小声地说：「我跟他说，他一定要为了你脸上的伤道歉。」
学秀莞尔：「这倒不必，你也知道他的个性，要让他说出道歉的话根本天方夜谭。」
「反正这几天我都会盯着他说，如果到最后他还是不愿开口，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他，就像他现在已经不逼我回a班一样，再加上你似乎也没打算强求。」茉莉用汤匙戳着自己碗里的冰淇淋，说。
「我觉得，他愿意带我们来这吃晚餐，也愿意喊我浅野学秀，足矣。」学秀舀了一口蛋糕，送至茉莉嘴前，示意她尝尝。
茉莉张口吃下那口蛋糕，边吃她还一边想，到底怎么让父亲松口呢？
「除了这个伤以外，我也希望他能为以前的种种道歉，不只是对你，也是对妈妈。」茉莉不自觉地把刚才闪现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学秀的手一滞，决定顺了她的意：「那我就勉强等一下他的道歉吧。」
茉莉满足地笑了起来，她靠上学秀的肩膀，不疾不徐地吃着冰淇淋。
这顿饭后面依然顺利，顺利到让茉莉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回程车上，趁着司机下车加油，浅野学峯很突然地蹦出一句：「抱歉。」
在后座的姊弟俩愣住，接着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最后三人相视而笑。
「爸，你这样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你在讲什么啦。」茉莉的心情好极了，浅野学峯冷哼：「那我收回？」
「收回的话这周末就得上法院了。」看来学秀也觉得很开心，因为他居然在开玩笑。
司机回到车上时，看浅野三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和乐融融，倍感欣慰。
。
浅野学峯你等着变女儿傻瓜吧！
「他在车上，晚点先送他去医院检查。」茉莉闻言气结：「你什么时候拦截他的！」
「你离开后没多久吧。」浅野学峯的语气很愉快，茉莉拉住他的衣袖，试图把他拉走。
「赤羽业同学，该回答我问题了，你跟茉莉现在是何关係？」看浅野学峯如此坚持，茉莉叹了口气，主动承认：「我们交往了......」
浅野学峯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业有些不安地嚥了口口水，点头。
「以后来找茉莉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浅野学峯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往下山的方向走，茉莉呆滞了一秒，绽开笑顏，往前追上自己的父亲，勾住他的手臂，笑得万分甜美。
「我以为，你会封杀他。」茉莉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浅野学峯无奈地叹气，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答腔。
一直到走至山脚下，他才下定决心开口：「因为，你妈似乎对他很满意。」
听见浅野学峯的回答，茉莉着实愣了好一下子，两人同时止住脚步，茉莉噙笑说：「爸，谢谢你。」
浅野学峯只是拍拍她的肩，领着她继续往停车处走。
「学秀！」茉莉一看见学秀，就开心的向他飞奔而去。
「浅野同学，我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闻言，茉莉挑眉，浅野同学？
接着她回过头，给了浅野学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学秀注意到了这点，附在她耳边道：「放心吧姊，你先上车。」看学秀的表情似乎没什么不寻常，茉莉才打开车门鑽进后座。
她到车上之后悄然将车窗打开了一个缝隙，好让她能听到两人完整的交谈内容。
「你看起来有许多话想说？」浅野学峯兴味盎然的语气让茉莉感到有些好笑。
「没什么，就是想藉这个伤的赔偿金外加a5等级的牛排来安慰一下输得一败涂地的父亲。」学秀用手指了指自己右脸的伤口，一字一句里满是调侃。
茉莉从车内仅能看见学秀的背影，以及浅野学峯三分之一的身子，因此她看不到父亲的表情。
「喔？你要告我家暴，上法院对抗也可以。不论你有多大的成长，也永远赢不了我。」说着，浅野学峯来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茉莉稍微偏头即能看见他。
「为什么你能如此肯定？」学秀的语气轻快了几分，显然他发现了吧，父亲的些许改变。
「因为我也同样一直在成长，身为老师，也身为父亲。」语毕，浅野学峯就逕自打开车门上了车，在关上车门前，他还朝学秀说了句：「不上车就不用吃牛排了，官司的事情车上谈。」
接着，茉莉隐约听见学秀轻笑了声，下一秒，学秀就迈步来到车子另一边，打开后座的门，茉莉趁机将窗户完全关上。
车子缓缓驶动，浅野学峯不知是想开玩笑还是怎样，居然脑抽似的开口：「对了，浅野学秀，若是我反控你妨害名誉，赔偿金就能拿到三百万了吧。」
茉莉的脑袋顿时打结，听完学秀的回覆后，她才会意过来，这是现在让父子俩觉得最舒适的相处模式。
「哈哈，爸，你太天真了，你殴打我时所对我造成的精神痛苦，足以让我讨到五百万的慰问金。」
在一旁听着的茉莉不断憋笑，浅野学峯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破功，大笑出声。
「这样啊，我很期待，要不这周末一起去按铃申告吧？」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捨得丢下我一人去法院吗？」
听见茉莉的笑声跟揶揄，父子俩都觉得有些窘迫，纷纷噤声。
「对了爸，你别忘了，我能回e班了。」止住笑意后，茉莉总算能把稍早在主校舍未能跟浅野学峯提到的事情说出口。
「我知道，手续什么的我会帮你办好，你明天就能直接过去。」坐在前座的浅野学峯回过头对茉莉说，反倒是茉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次怎么这么好讲话？」
浅野学峯停顿了许久，简洁有力地说了两个字：「照片。」
学秀不明所以，茉莉啊了声，诧异道：「你看见了？」
「摆在书桌上那么明显，谁看不见。」
「问题是你来我房间做什么？」经茉莉这么一提醒，浅野学峯才赫然想起：「过两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原本要去给礼物。」说着，他把一个信封大小的牛皮纸袋递给茉莉：「是书店的礼券。」
「我以为你会忘记我生日呢，谢谢，我很需要这个。」茉莉不好意思地笑了，接过以后还在学秀面前晃了几下，就像是小孩子在炫耀什么宝贝一样。
学秀倒是没有太在意自家姊姊的幼稚，自顾自地说：「太巧了吧，我本来也想送书店礼券，但被父亲抢先那就没办法了，我再想想改送什么，你生日当天拿给你。」
「天啊，你们两个是怎样，搞到我觉得我才是多馀的那个。」茉莉瞠目结舌，前座的男人轻哂，学秀耸肩，三人之间结束了对话，可是气氛却丝毫没有半点尷尬。
从刚到餐馆一直到三人的牛排送上，茉莉都一直用不自然的眼神盯着浅野学峯，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浅野学峯当然知道茉莉在想什么，但是要他真的拉下脸来说那三个字？门都没有。
「茉莉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吃，还是要我帮你切？」说罢，浅野学峯伸手将茉莉的盘子取至他面前，开始切牛排的动作，茉莉也没拒绝，任由他去。
「我去下厕所。」学秀吃到一个段落，站起身暂时离开饭桌。
「爸，你不说吗？你不说的话我接下来几天都不会理你。」茉莉放下叉子，随性地撑起头，百无聊赖看着对面的父亲。
「......晚点。」浅野学峯的表情凝结，但他并未放下手中的刀叉，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吃。
没多久后学秀从洗手间回来，他前往自助区拿了一块蛋糕，茉莉恰好把主餐吃完，于是她也跟着去盛了甜点。
茉莉拿着一球冰淇淋回到座位时，浅野学峯正好完食，当他正要起身去拿甜点时就被茉莉叫住：「你要吃什么？我去帮你拿吧。」
他看出了茉莉是想给他跟学秀製造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他却没有领情：「不用了，你冰淇淋会融化的。」说完，他走至茉莉身旁，顺势将她按回椅子上。
茉莉觉得有些哀怨，她转头望向学秀，闷闷不乐道：「学秀，父亲欠你一句道歉。」
「什么？」学秀一头雾水，茉莉噘起嘴，小声地说：「我跟他说，他一定要为了你脸上的伤道歉。」
学秀莞尔：「这倒不必，你也知道他的个性，要让他说出道歉的话根本天方夜谭。」
「反正这几天我都会盯着他说，如果到最后他还是不愿开口，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他，就像他现在已经不逼我回a班一样，再加上你似乎也没打算强求。」茉莉用汤匙戳着自己碗里的冰淇淋，说。
「我觉得，他愿意带我们来这吃晚餐，也愿意喊我浅野学秀，足矣。」学秀舀了一口蛋糕，送至茉莉嘴前，示意她尝尝。
茉莉张口吃下那口蛋糕，边吃她还一边想，到底怎么让父亲松口呢？
「除了这个伤以外，我也希望他能为以前的种种道歉，不只是对你，也是对妈妈。」茉莉不自觉地把刚才闪现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学秀的手一滞，决定顺了她的意：「那我就勉强等一下他的道歉吧。」
茉莉满足地笑了起来，她靠上学秀的肩膀，不疾不徐地吃着冰淇淋。
这顿饭后面依然顺利，顺利到让茉莉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回程车上，趁着司机下车加油，浅野学峯很突然地蹦出一句：「抱歉。」
在后座的姊弟俩愣住，接着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最后三人相视而笑。
「爸，你这样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你在讲什么啦。」茉莉的心情好极了，浅野学峯冷哼：「那我收回？」
「收回的话这周末就得上法院了。」看来学秀也觉得很开心，因为他居然在开玩笑。
司机回到车上时，看浅野三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和乐融融，倍感欣慰。
。
浅野学峯你等着变女儿傻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