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靠脑洞破案[刑侦] 第89节
之所以说艰难, 是因为在整个调查的过程中，他们走了不少弯路。
首先, 他们先是调查能跟王修杰扯上关系的人, 显然，一番调查下来, 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这些人跟王修杰之间都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啊！
之后, 他们又从作案时间上, 开始做排除法, 排除了一些人之后, 剩下的几个人，他们又进行了深入调查, 然而, 依旧摸不到任何作案动机。
犯罪链条连编都编不完善，他们如何锁定嫌疑人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很少发言的闷葫芦郭峰却突然提出了一个作案时间上的bug，那就是, 杀人的是凶手本人, 这没错, 但开窗的却未必就是凶手本人啊，如果凶手有帮手呢？
郭峰一语惊醒好几个梦中人啊！
是啊,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如此一来, 原本通过作案时间被排除的几个人又重新进入到了他们的视线中，深入调查这几个人的时候, 有一个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个人，名叫，王大宝。
他之所以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并不是因为他也姓王，而是他年轻时插队的地方，正是王修杰的老家。
没错，王修杰并不是本地人，虽然他的户口早在读书时便迁到了浦江市，后来工作、结婚，他便直接落户在了浦江市。
但是，他以前却是实实在在的农村户口，他1978年考上了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秦简当知道，王大宝这个人，曾经在王修杰的老家插过队时，她的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又开始上蹿下跳。
1978年，考大学？
想到这里，秦简的脑子轰地炸开，她突然有了一个脑洞，并且，这种事，她在后世，还听说了不止一起呢！
那就是，同名，顶替高考成绩。
两个人都姓王，王修杰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并不像这个年代的农村习惯取的名字。
如此一来，有没有可能，王修杰这个名字是更改过的名字呢？
王修杰原本的名字，也叫王大宝呢？
但，为什么他们在调查王修杰的个人信息的时候却没有调查到他的曾用名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王修杰恰好是在高考结束之后，大学报到之前，在老家改的名字，因此，只有他老家的户籍部门才登记过有关他曾用名的相关信息。
后来，他读书时应该是把自己的户口落在了学校的集体户口上，再后来，他工作、结婚，便有了他现在的户口。
或许是他不愿意提及自己的曾用名，或许是他在浦江市读书工作多年，身边的人都叫他王修杰，时间久了，他便忘了自己的曾用名。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吧！
结果就是，他并没有在浦江市的户籍部门登记过他的曾用名，所以，在调查的时候，便没有调查到相关信息。
这个年代，计算机还远远没有在公安部门普及，户籍系统联网那更是千禧年之后的事了。
所以，这个年代，在调查中出现这种bug，并不稀奇。
甚至，在后世，秦简还经常听说，有人特意跑到户籍部门，想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上自己的曾用名呢，所以，这个年代，曾用名没有登记上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秦简把自己的脑洞说出来后，众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脑回路过于清奇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联想的啊喂！
为什么会想到一个人有可能有一个跟另一个人同名的曾用名啊！
然后，还什么，顶替高考成绩？
那可是1978年的高考啊，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为什么就突然能联想到啊！
不过，呃......
联想得还挺合情合理的......
如果，真能查证，王修杰在高考之前也叫王大宝，那么，王大宝的作案动机便成立了。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窃取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辉煌的人生，难道这个人不应该恨吗？
......
王修杰的父母几年前便已经被王修杰接到了浦江市，从王修杰的父母口中得知，王修杰以前的确叫王大宝。
他考上了大学之后便给自己改了名字，叫王修杰。
果然是这样。
一经证实，罗昊一边安排人去沟通王修杰老家的户籍部门，获取相关证明，一边已经让人把王大宝带到了警局。
......
“王大宝，你是否认识王修杰？”
王大宝垂着脑袋，并不说话，事实上，他自从被带到了警局，便一直是这个状态。
罗昊微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道：“我换个问法吧，你是否认识王大宝，西武村的王大宝。”
王大宝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然而他却依旧垂着脑袋，不说话，不过，很显然，他的心态是有变化的。
罗昊继续加码道：“当年，哦，78年，你们都参加了高考，他考上了重本，你却落榜了......”
罗昊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玩味，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大宝猛地一抬头，给打断了。
王大宝咬牙切齿地看着罗昊，双拳紧握，已经被他捏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重本明明应该是我的。”
“所以，你就杀了王修杰？”
“不错，是我杀了他，他偷了我的人生，难道他就不该死吗？”说到这里，王大宝的声音已经几近咆哮。
“杀人偿命啊，你觉得他偷了你的人生，就把他给杀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把自己后半辈子的人生，给赔进去了啊！”
王大宝冷笑一声，对罗昊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触动。
罗昊只觉得悲哀，“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偷走了你的部分人生，却偷不走你的全部，你虽然没有上重本，但你现在的工作也不差啊，国营建筑公司，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王大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说这种话，是没调查过我的过去吧！”
罗昊和秦简闻言都愣了愣，王大宝见状，继续开口道：“看来的确是没调查过我的过去，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讲，他为什么该死。”
“当年，我落榜了，回不了城，一直在西武村蹉跎到了80年，我父母也没有办法让我回城，于是便求了人，求的就是我现在的老丈人，我的老丈人把我弄回城的条件就是让我娶他的女儿。”
“我的妻子，想必你们也没见过吧，哼，你们应该见见的，只要你们见过，就能明白一句话，那就是，丑的嫁不出去，为了回城，我娶了她，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既然结了婚，我对她就是有责任的。”
“婚后，我的老丈人就给我安排了工作，工作如你所说，很好，很多人都很羡慕，所以，我的确是欠了她们家的，这辈子给她们家当牛做马我也能接受，但是，呵，我的妻子除了丑，她还不能生，你们知道我的同事都是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吗？”
“他们议论我，我却只能窝窝囊囊地听着，不听着又能如何，跟他们吵吗，我吵得过吗，我的确是断子绝孙了啊！”
“我这辈子，活成了这样，是拜谁所赐啊？”
“如果当年上重本的人是我，我还怎么可能回不了城？我还怎么可能娶一个丑又不能生的妻子？”
“你们说，他是不是偷了我的人生？”
第111章 医院惊魂（七）
王大宝对他的杀人行为供认不讳, 不过却在罗昊问及是谁帮他开了211病房的窗户时，一口咬死了，没有人帮他, 是211病房的窗户根本就没关，他只不过是刚好看见了, 便爬了上来。
王大宝并不知道, 这个楼层的保洁阿姨有个习惯，那就是, 她每天下班之前一定会检查一遍每个空病房的窗户是否是关着的, 正因为他并不知道, 所以, 他才会有如此明显地撒谎行为。
秦简闻言, 不禁冷哼了一声, 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就一定有个空病房的窗户没关，这么巧吗, 这种情况刚好就被你给赶上了, 还有，你是怎么确定的，那一定是个空病房呢，你就不怕, 你爬了上去, 病房里有人, 直接就给你按住了？”
王大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解释道：“当......当然不是巧合了, 我又不是只去了那一天, 只不过，那一天那个病房的窗户刚好就没关罢了, 至于我为什么能确定那是个空病房，当......当然是，我......我踩过点啊！”
“你是什么时候踩的点？”
“我......我......”王大宝已经没什么底气继续说下去了，倒是秦简笑着帮王大宝接了下去。
“想要确定211病房一定是个空病房，你当然是得在那天下午，偏晚一些来踩点了，否则，下午，万一211病房住了新患者怎么办？然而，我们调查过你那天下午的行踪，上班时间，你并没有离开过单位，下班之后，你去了你的老丈人家，晚上九点多，才跟你的妻子一起离开回家，你们到家的时间一定超过九点半了，就算你马不停蹄地往第一人民医院赶，十点之前你也赶不到，住院处大楼晚上十点封门，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踩的点呢？”
王大宝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漏洞百出，他突然极为暴躁地双拳砸上了桌子，“我就是知道那是个空病房，不成吗，人是我杀的，我已经承认了，你们就不要再废话了。”
秦简被王大宝这红果果的摆烂行为给震惊了，她看向罗昊，罗昊示意她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然后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好，你既然不想背叛你的同伴，我们也不逼你，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那就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对王修杰下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了呢？”
王大宝并不回答。
罗昊试探性地问道：“该不会，你是最近才知道王修杰当年换了你的高考成绩吧？”
“谁，告，诉，你，的？”
罗昊一字一句地问出这一句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王大宝的表情，从王大宝骤然收缩的瞳孔中可以看出他的震惊。
罗昊知道，他猜对了，是有人在近期告诉了王大宝，王修杰当年换了他的高考成绩，所以，王大宝才杀了王修杰。
于是，借刀杀人这四个字便渐渐出现在了罗昊的脑海里，他直觉，把当年的事告诉王大宝的人，才是真正想杀了王修杰的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于鹏海
这个已经被忽略了一段时间的人，重新被罗昊想了起来。
罗昊突然站了起来，示意秦简，先跟他出去。
“文光，深入调查一下于鹏海，看看他跟王大宝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罗昊突然做了这么一个安排，王文光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马上去办了。
秦简却是想了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毕竟，刚才罗昊问王大宝的话还犹在耳边呢？秦简哪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啊！
如果，调查结果显然，于鹏海和王大宝之间是认识的话，于鹏海又是王修杰的老朋友，并且近期跟王修杰之间还有矛盾，于鹏海很可能故意把当年交换高考成绩的是告诉王大宝，王大宝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在于鹏海的引导之下，把他这些年的不如意都归咎于王修杰，从而便产生了对王修杰的杀机。
好一出借刀杀人啊！
秦简心里想着，嘴上竟然不小心感慨了出来，罗昊听见了她的感慨，也不诧异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毕竟，他的小徒弟脑子灵，想不出来才不正常呢！
罗昊拍了拍秦简的肩膀，笑问：“还想到什么了？”
秦简想了想，说道：“这个故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帮王大宝开窗的那个人，毕竟无论是王大宝还是于鹏海，他们都并没有开窗的时间啊，那这个人是谁呢？”
秦简顿了顿，继续说道：“看王大宝刚才的神态，他应该是知道这个人的，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不愿意说出来这个人，这是一个王大宝想要去保护的人。”
“的确啊，这个人是谁呢？”罗昊也跟着喃喃道：“王大宝想要去保护的人是谁呢？”
秦简突然眼睛一亮，她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测，虽说是猜测，但她却是有逻辑地猜测，“师父，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罗昊侧眸问道。
首先, 他们先是调查能跟王修杰扯上关系的人, 显然，一番调查下来, 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这些人跟王修杰之间都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啊！
之后, 他们又从作案时间上, 开始做排除法, 排除了一些人之后, 剩下的几个人，他们又进行了深入调查, 然而, 依旧摸不到任何作案动机。
犯罪链条连编都编不完善，他们如何锁定嫌疑人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很少发言的闷葫芦郭峰却突然提出了一个作案时间上的bug，那就是, 杀人的是凶手本人, 这没错, 但开窗的却未必就是凶手本人啊，如果凶手有帮手呢？
郭峰一语惊醒好几个梦中人啊！
是啊,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如此一来, 原本通过作案时间被排除的几个人又重新进入到了他们的视线中，深入调查这几个人的时候, 有一个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个人，名叫，王大宝。
他之所以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并不是因为他也姓王，而是他年轻时插队的地方，正是王修杰的老家。
没错，王修杰并不是本地人，虽然他的户口早在读书时便迁到了浦江市，后来工作、结婚，他便直接落户在了浦江市。
但是，他以前却是实实在在的农村户口，他1978年考上了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秦简当知道，王大宝这个人，曾经在王修杰的老家插过队时，她的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又开始上蹿下跳。
1978年，考大学？
想到这里，秦简的脑子轰地炸开，她突然有了一个脑洞，并且，这种事，她在后世，还听说了不止一起呢！
那就是，同名，顶替高考成绩。
两个人都姓王，王修杰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并不像这个年代的农村习惯取的名字。
如此一来，有没有可能，王修杰这个名字是更改过的名字呢？
王修杰原本的名字，也叫王大宝呢？
但，为什么他们在调查王修杰的个人信息的时候却没有调查到他的曾用名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王修杰恰好是在高考结束之后，大学报到之前，在老家改的名字，因此，只有他老家的户籍部门才登记过有关他曾用名的相关信息。
后来，他读书时应该是把自己的户口落在了学校的集体户口上，再后来，他工作、结婚，便有了他现在的户口。
或许是他不愿意提及自己的曾用名，或许是他在浦江市读书工作多年，身边的人都叫他王修杰，时间久了，他便忘了自己的曾用名。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吧！
结果就是，他并没有在浦江市的户籍部门登记过他的曾用名，所以，在调查的时候，便没有调查到相关信息。
这个年代，计算机还远远没有在公安部门普及，户籍系统联网那更是千禧年之后的事了。
所以，这个年代，在调查中出现这种bug，并不稀奇。
甚至，在后世，秦简还经常听说，有人特意跑到户籍部门，想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上自己的曾用名呢，所以，这个年代，曾用名没有登记上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秦简把自己的脑洞说出来后，众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脑回路过于清奇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联想的啊喂！
为什么会想到一个人有可能有一个跟另一个人同名的曾用名啊！
然后，还什么，顶替高考成绩？
那可是1978年的高考啊，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为什么就突然能联想到啊！
不过，呃......
联想得还挺合情合理的......
如果，真能查证，王修杰在高考之前也叫王大宝，那么，王大宝的作案动机便成立了。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窃取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辉煌的人生，难道这个人不应该恨吗？
......
王修杰的父母几年前便已经被王修杰接到了浦江市，从王修杰的父母口中得知，王修杰以前的确叫王大宝。
他考上了大学之后便给自己改了名字，叫王修杰。
果然是这样。
一经证实，罗昊一边安排人去沟通王修杰老家的户籍部门，获取相关证明，一边已经让人把王大宝带到了警局。
......
“王大宝，你是否认识王修杰？”
王大宝垂着脑袋，并不说话，事实上，他自从被带到了警局，便一直是这个状态。
罗昊微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道：“我换个问法吧，你是否认识王大宝，西武村的王大宝。”
王大宝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然而他却依旧垂着脑袋，不说话，不过，很显然，他的心态是有变化的。
罗昊继续加码道：“当年，哦，78年，你们都参加了高考，他考上了重本，你却落榜了......”
罗昊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玩味，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大宝猛地一抬头，给打断了。
王大宝咬牙切齿地看着罗昊，双拳紧握，已经被他捏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重本明明应该是我的。”
“所以，你就杀了王修杰？”
“不错，是我杀了他，他偷了我的人生，难道他就不该死吗？”说到这里，王大宝的声音已经几近咆哮。
“杀人偿命啊，你觉得他偷了你的人生，就把他给杀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把自己后半辈子的人生，给赔进去了啊！”
王大宝冷笑一声，对罗昊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触动。
罗昊只觉得悲哀，“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偷走了你的部分人生，却偷不走你的全部，你虽然没有上重本，但你现在的工作也不差啊，国营建筑公司，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王大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说这种话，是没调查过我的过去吧！”
罗昊和秦简闻言都愣了愣，王大宝见状，继续开口道：“看来的确是没调查过我的过去，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讲，他为什么该死。”
“当年，我落榜了，回不了城，一直在西武村蹉跎到了80年，我父母也没有办法让我回城，于是便求了人，求的就是我现在的老丈人，我的老丈人把我弄回城的条件就是让我娶他的女儿。”
“我的妻子，想必你们也没见过吧，哼，你们应该见见的，只要你们见过，就能明白一句话，那就是，丑的嫁不出去，为了回城，我娶了她，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既然结了婚，我对她就是有责任的。”
“婚后，我的老丈人就给我安排了工作，工作如你所说，很好，很多人都很羡慕，所以，我的确是欠了她们家的，这辈子给她们家当牛做马我也能接受，但是，呵，我的妻子除了丑，她还不能生，你们知道我的同事都是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吗？”
“他们议论我，我却只能窝窝囊囊地听着，不听着又能如何，跟他们吵吗，我吵得过吗，我的确是断子绝孙了啊！”
“我这辈子，活成了这样，是拜谁所赐啊？”
“如果当年上重本的人是我，我还怎么可能回不了城？我还怎么可能娶一个丑又不能生的妻子？”
“你们说，他是不是偷了我的人生？”
第111章 医院惊魂（七）
王大宝对他的杀人行为供认不讳, 不过却在罗昊问及是谁帮他开了211病房的窗户时，一口咬死了，没有人帮他, 是211病房的窗户根本就没关，他只不过是刚好看见了, 便爬了上来。
王大宝并不知道, 这个楼层的保洁阿姨有个习惯，那就是, 她每天下班之前一定会检查一遍每个空病房的窗户是否是关着的, 正因为他并不知道, 所以, 他才会有如此明显地撒谎行为。
秦简闻言, 不禁冷哼了一声, 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就一定有个空病房的窗户没关，这么巧吗, 这种情况刚好就被你给赶上了, 还有，你是怎么确定的，那一定是个空病房呢，你就不怕, 你爬了上去, 病房里有人, 直接就给你按住了？”
王大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解释道：“当......当然不是巧合了, 我又不是只去了那一天, 只不过，那一天那个病房的窗户刚好就没关罢了, 至于我为什么能确定那是个空病房，当......当然是，我......我踩过点啊！”
“你是什么时候踩的点？”
“我......我......”王大宝已经没什么底气继续说下去了，倒是秦简笑着帮王大宝接了下去。
“想要确定211病房一定是个空病房，你当然是得在那天下午，偏晚一些来踩点了，否则，下午，万一211病房住了新患者怎么办？然而，我们调查过你那天下午的行踪，上班时间，你并没有离开过单位，下班之后，你去了你的老丈人家，晚上九点多，才跟你的妻子一起离开回家，你们到家的时间一定超过九点半了，就算你马不停蹄地往第一人民医院赶，十点之前你也赶不到，住院处大楼晚上十点封门，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踩的点呢？”
王大宝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漏洞百出，他突然极为暴躁地双拳砸上了桌子，“我就是知道那是个空病房，不成吗，人是我杀的，我已经承认了，你们就不要再废话了。”
秦简被王大宝这红果果的摆烂行为给震惊了，她看向罗昊，罗昊示意她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然后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好，你既然不想背叛你的同伴，我们也不逼你，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那就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对王修杰下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了呢？”
王大宝并不回答。
罗昊试探性地问道：“该不会，你是最近才知道王修杰当年换了你的高考成绩吧？”
“谁，告，诉，你，的？”
罗昊一字一句地问出这一句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王大宝的表情，从王大宝骤然收缩的瞳孔中可以看出他的震惊。
罗昊知道，他猜对了，是有人在近期告诉了王大宝，王修杰当年换了他的高考成绩，所以，王大宝才杀了王修杰。
于是，借刀杀人这四个字便渐渐出现在了罗昊的脑海里，他直觉，把当年的事告诉王大宝的人，才是真正想杀了王修杰的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于鹏海
这个已经被忽略了一段时间的人，重新被罗昊想了起来。
罗昊突然站了起来，示意秦简，先跟他出去。
“文光，深入调查一下于鹏海，看看他跟王大宝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罗昊突然做了这么一个安排，王文光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马上去办了。
秦简却是想了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毕竟，刚才罗昊问王大宝的话还犹在耳边呢？秦简哪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啊！
如果，调查结果显然，于鹏海和王大宝之间是认识的话，于鹏海又是王修杰的老朋友，并且近期跟王修杰之间还有矛盾，于鹏海很可能故意把当年交换高考成绩的是告诉王大宝，王大宝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在于鹏海的引导之下，把他这些年的不如意都归咎于王修杰，从而便产生了对王修杰的杀机。
好一出借刀杀人啊！
秦简心里想着，嘴上竟然不小心感慨了出来，罗昊听见了她的感慨，也不诧异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毕竟，他的小徒弟脑子灵，想不出来才不正常呢！
罗昊拍了拍秦简的肩膀，笑问：“还想到什么了？”
秦简想了想，说道：“这个故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帮王大宝开窗的那个人，毕竟无论是王大宝还是于鹏海，他们都并没有开窗的时间啊，那这个人是谁呢？”
秦简顿了顿，继续说道：“看王大宝刚才的神态，他应该是知道这个人的，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不愿意说出来这个人，这是一个王大宝想要去保护的人。”
“的确啊，这个人是谁呢？”罗昊也跟着喃喃道：“王大宝想要去保护的人是谁呢？”
秦简突然眼睛一亮，她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测，虽说是猜测，但她却是有逻辑地猜测，“师父，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罗昊侧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