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被怀疑
  第二百九十四章被怀疑
  杜辉此话一出,金晟泽的眼神都有些凌厉了起来,他的声音阴冷,带着压迫的气息迫向杜辉,“杜府尹的意思,是怀疑本皇子喽?”
  杜辉却无所畏惧的正色道,“事情未查清楚前,每个人都可能是嫌疑人。还望七皇子见谅。”他的语速很慢,却不输于金晟泽的气魄。
  云琉雅站在女眷之中,目光却落在杜辉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欣赏。
  君临笙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他所做的只是坐壁上观,冷眼看着杜辉惹毛了金念幽惹火了金晟泽。
  他和杜辉的交情不浅,虽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对军事有着同样的热忱。当年君临笙讨伐蛮军时,杜辉曾与他并肩作战过,因此就在那时结下了深厚友谊,只不过众人并不知晓罢了。
  君临笙曾经亲自领教过杜辉的执拗,因此十分理解金晟泽此时的心情,窝火到想将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但又因为是在公众场合,所以只好忍耐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金晟泽的面色已经带上几分铁青,据君临笙的推测,恐怕已经快到忍耐边缘了。
  但他很明显对金晟泽的了解还不够,明明是气到了头顶,两耳冒火的阶段,但金晟泽却是忽的笑了出来,那笑容如沐春风,惊起几朵白莲。
  “既然杜府尹执意如此,本皇子就算入乡随俗,经你这一遭。”
  杜辉将手向后一挥,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手中还攥着笔和纸,准备写下金晟泽所说的话。
  金晟泽的笑容僵了僵,额角的青筋突突的抽动着,他深呼了口气,忍耐住自己已经伸出的拳头,然后用带着些别扭的笑容,说道,“本皇子只记得,大概是戏子开场不过两刻,峻宁公主就突然晕倒了,手里还举着那个杯子……”
  杜辉皱着眉,认真的听着他的话,身后的书生笔纸翻飞,动作流畅而迅速。
  接着他又问了其他的皇子和公主同样的问题,他们的回答都与金晟泽所言的相差无几。
  当他走到君临笙面前时,却笑了笑,“想不到,我们竟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相见了!”
  他豪爽的笑声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君临笙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不见喜悲或感伤。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公然和明国叫板,不担心回头被父皇整治吗?”君临笙回答道。
  杜辉却是洒脱的笑了笑,“我是谁?我可是杜辉,怎会害怕!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杜辉深知君临笙的扮猪吃老虎,自然不肯轻易的放过他。
  君临笙对上他正经的那张方脸,不由得讪笑一声,“工作起来公事公办不讲私情,还真是你的风格!”他顿了顿有些玩世不恭道,“一个粉衣侍女倒了那杯酒后,才出现问题的。”
  他说完,依旧是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再次从盘子中取走一块核桃酥扔进嘴里。
  杜辉看着他只觉得头大,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带上几分不满,“你既然注意到为何还会让这种事发生!”
  君临笙却是耸耸肩,“我又怎么会知道那酒和人有问题?我也不过是偶然注意到而已,再说,当时现场那么混乱,我就是有心找,也会被她混过去。”
  金念幽被盘问了两遍,脾气差到了极点。当杜辉再次问起时,她却突然道,“杜府尹为何执着于本公主的阐述?峻宁公主昏倒时,本公主看到只有一个人泰然自若的坐在原地,不见任何慌乱,你不觉得这很不平常吗?”
  杜辉的眼神一亮,随即也有些恼怒了起来,然后道,“公主方才为何不说?是故意考验本官吗?”
  “杜府尹一直在强迫本公主一遍又一遍将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口,本公主哪有机会说!”金念幽也语气不善的回道。
  杜辉连忙道,“是本官不对,十三公主可否告知本官,那人可在这些人之中?”他伸手向后方指了指。
  金念幽隐起眼底的一抹小小的雀跃,面上却是带了几分胆怯和愤慨的点了点头,然后葱葱玉指怯生生的冲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杜辉顺着方向转过头来,然后盯着某个人,面色复杂。他大步流星的朝着所指的方向而去,然后脚步缓缓的停在某个人面前,带着几分严肃。
  云琉雅正在听着身边人的抱怨,一转头就看到杜辉方正的那张刚毅的脸,目光不见忐忑的迎了上去。
  “这位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杜辉开口道,没有面对金念幽时的官方,反而多了几分平和。
  不知为何,杜辉在面对云琉雅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将升起的语调自动降了下来。云琉雅的目光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最为奇怪的,平静无波,仿佛无欲无求。
  “杜府尹,请。”
  云琉雅从人群中走出,然后跟着杜辉的脚步来到金念幽面前。她的突然离席,引起了人们好奇的目光。
  杜辉从属下手中接过册子,然后一页一页的翻阅着,最近念念有词,“张侍郎之女张婉婷,李尚书之子李惠南……”
  “云琉雅,云昊天之女。”云琉雅不等杜辉说完,就报出了自己的信息。她不在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杜府尹,因为早晚他都会查出来,倒不如自己说出来简单。
  杜辉瞄了眼,然后将手中册子重新交给了身后的属下,“云小姐是吧!”他咳了咳,道,“云小姐在公主晕倒前的那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和丫鬟聊天。”云琉雅淡淡道,她可不认为杜辉将自己叫过来只是例行公事的问问就可以。
  如她所料,杜辉又道,“十三公主说您在公主晕倒时,十分镇定的坐在座位上。别人都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为何只有你会那般沉稳?”
  云琉雅看了眼金念幽,目光冰冷,“民女不知性子沉稳也是种错!杜府尹若只是以此为缘由而认为民女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免太过草率了些。”
  杜辉抿了抿唇,就在这时一个属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就叫杜辉的目光停留在云琉雅的身上几秒后,突然问道,“云小姐可否和下官解释一下,为何宴会初时不见小姐踪影,直到搭了戏台子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