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番外,江湖信物
  第1036章 番外,江湖信物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随手将手中的年轻人扔到了地上。
  “算你们识相,记住,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来过的事情不许跟别人的说,否则的话……”
  黑衣人的声音戛然而至,手臂一挥,一股气流直射向不远处的一棵树,瞬间那树便从腰部折断,失去了这生存的权力。
  威胁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原本这在江湖上就算不得什么高招,但吓唬这样普通的村民却已经足够了。
  若不是因为他也在与那个强者的对战中受了伤,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虽然口上说如果跟别人说起这件事会怎么样,但实际上,这家可怜的人家,无论如何都已经活不成了。
  “爹!”
  主人家的儿子见也已经二十有余,因为常年间的耕作身材要比普通的同龄人要魁梧一些,但即使这样,哪里是杀手出身的黑衣人的对手?
  此时,他感觉到那冰凉的长剑已经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他赶紧挣脱了黑衣人的钳制,扑倒爹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哭起来。
  脖颈间还因为那剑气的冰凉而感到丝丝的不适,心中也是惊魂未定。
  主人家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儿子。不管孩子到了多大,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带挂着泪痕的脸上终于染上几分欣慰,颤抖的抚摸着孩子的脸。
  而后将头转向黑衣人,声音中依旧忍不住带着几分的颤抖。
  “大爷,我们一定守口如瓶,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主人家连忙磕着头说。
  原本,这个村子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这户人家姓赵,家主就是赵安。男耕女织,赵安一家的生活虽算不上富庶,但在村子里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人家。
  夜幕来临时,一家人正准备休息,却被两个奇怪的人拦住说要借宿。
  原本看着两个人身形装束都十分的奇怪,本不欲答应,但碍不住几个人的苦苦哀求,再加上自己土生土长的村民本就热心,也就让他们住了下来。却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君临笙的第一声敲门就已经被赵安听见,正想要前去开门,却被黑衣人一把拦住,不仅如此,还将到驾到了自家儿子的脖子上。
  一连几代单传,他怎么能不心惊!
  无奈之下,这才昧了良心说话,让君临笙他们离开了。
  见父子两个大男人抱起来哭哭啼啼的样子,黑衣人不满的蹙了蹙没,哼了一声,将剑重新收入到剑鞘中。长剑划破空气与剑鞘的内表面相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让人听了很是胆寒。
  “哼!算你们识相!赶紧去打两盆热水来,要是误了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紧身的黑衣将男子的身材映的修长,只是此刻在父子两个人眼里看来,却是那般的恐怖。
  “儿啊,爹对不起你啊!”
  等确定黑衣人进了房间之后,赵安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一脸愧疚的说。
  这样一来,等到了明日是生是死都难说,他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难过?
  “爹,我们再想想办法啊 ,你先去稳住他们,我去通知官……”
  儿子的官府一瞬间被赵安憋进了嘴里,瞪了他一眼,摇摇头,便转身进了厨房,烧水去了。
  官府,这里穷乡僻壤,常年都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去哪里找官府呢?等他找了回来,估计这家,也早就被那两个人屠了。
  背对着门,黑衣人将身后父子两人的谈话听在耳里,嘴角轻挑,眸中一脸的戏谑。
  原来,楚国的百姓也不过是这样。
  虽然出门之前,太子尉迟风几次强调一定不能惊动楚国的官府,也一定不要去打扰到楚国人的生活,但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到时候情况怎么样,也就由不得太子,也由不得自己了。
  如今之计,只能等着老黑的伤养好,然后屠了这个村,尽快的找到尉迟歌,将功赎罪了。
  一切都按照黑衣人的计划进行着,可他们却唯一忽略了君临笙这一群不安静的因素。
  因为君临笙已经退位多年,尉迟风对他也没有多少了解,更何况是他派出的杀手?
  即使看清了外面几个人的相貌,他们也只会是以为偶尔路过的一家富贵人家罢了。
  若是他们敢挡道的话,一并杀了就好了。
  床上,老黑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本他一直都在坚持着,让头领以为他不过是手臂受伤而已,而现在的结果来看,竟然是体内也受了十分严重的伤。
  而且因为长时间的跋涉,期间还运过功,本就严重的伤口撕裂开来,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着,让他的心看了直打抽。
  “老黑,你感觉怎么样!”头领满眼担忧的看着此刻晕在床上的老黑。
  这么多年,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死过那么多得到兄弟,只有老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那名高手手下那么惨烈的战斗,他单单救老黑的原因。
  躺在榻上的老黑意识已经逐渐的昏迷,嘴唇苍白,不时的嗡动几下,头领想要凑上前去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却总是徒劳。
  “热水好了没!”
  眼看着老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这才发现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热水端过来。
  脸色再次阴沉的可怕,这群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腾地一下从老黑的床边站起,路过门边,一下子拔出放在桌上的剑,举起来就往院子里走去。
  “想要命的就给我快点儿!”不知道厨房的位置,头领只能在院子里大喝着。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吸了吸鼻子,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却又感觉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什么。
  头领紧紧的皱起眉头,觉得周边的气压瞬间低了许多。
  片刻,他的瞳孔蓦然放大,死死地盯住院子里的某一个方向。
  从无数的死人堆爬出来的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个气味是什么?
  杀气……几乎要将人淹没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