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姜昆背负双手，边走边赞赏道：“小小年纪，进能执刀，退能当狗，心细如发，能屈能伸，走一步算三步，不错不错。”
  途经陈九州身边时，他腾出一只手拍了一下陈九州的肩膀：“你是第一个能在我的威压下进退自如的人，年轻人，你让我开了眼，我也给你破个例，走，一起吃早饭。”
  这一老一少突然的态度大反转。
  完全把谭力强搞傻了。
  片刻后，他心中狂喜，冲上去拽着陈九州：“还傻愣着干什么，吃早饭去啊。”
  姜昆子女皆是在外做事。
  唯一一个服侍在身边的孙女还经常到处乱跑。
  因此这么多年来姜昆大多都是一个人吃早饭。
  毕竟他身份尊贵特殊。
  能够有分量踏进这将军府的太少了。
  进了这将军府，能够让姜昆请客吃饭的更少。
  进了这将军府，能够让姜昆请客吃饭，还是请吃早饭的更是少得可怜。
  因为在华国传统的待客之道中，请客吃饭通常都是在中午，其次是晚上，一同吃早饭的一般就只有较为亲密之人。
  谭氏三兄弟素来敬重老人，逢年过节没少孝敬，多年下来建立了不浅的友谊。
  但即便如此，谭力强这么多年也仅仅只在将军府吃过三顿饭。
  两次午饭！
  一次晚饭！
  今天，他沾了陈九州的光，吃上了将军府的早饭！
  来到餐厅。
  落座后谭力强小心翼翼问道：“姜叔，要不我们先看病吧？”
  姜昆摆摆手拿了酒：“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会再看不迟。”
  谭力强没再说什么，连忙主动拿来三个小酒杯，然后夺过老人手里的酒瓶：“姜叔，您坐，这些小事我来就行。”
  很廉价的酒瓶。
  看着倒像是老白干喝完后，重新盛装的自酿药酒。
  酒精味冲鼻，度数很高。
  见陈九州面露疑惑，谭力强边倒酒边解释：“老弟你不知道吧，世间大多男人都好美人，但姜叔不同，他只好美酒，可以说嗜酒如命，一天三顿都离不开酒。”
  陈九州点头，随后端起酒杯起身，刚要敬酒。
  姜昆便是已经端起酒杯，自顾自跟喝白开水一样一口闷光：“吃饭吃饭，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便是把酒杯放在一边，大口大口喝起小米粥。
  没两分钟，一碗粥吃完，姜昆放下调羹，抽了张纸巾，边擦嘴边起身：“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吃完来茶间找我。”
  “老弟，快吃，姜叔军伍出身，风风火火习惯了，除了打太极，平时做什么事都这样。”
  谭力强招呼着道。
  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老人雷厉风行的作风。
  陈九州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老弟，话说经过刚才这番接触，你看出姜叔得了什么病没有？”
  谭力强突然期盼问道。
  陈九州不答反问：“谭二哥对老先生的病情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他疾病缠身多年，他的子女这些年找了无数名医，结果都治不好。”
  陈九州微微额首：“先吃饭吧，一会我给他号个脉，现在不好下判断。”
  经历了过去种种事情，陈九州在谭力强心里已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今见陈九州接触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谭力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但这种事也强求不得，他只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提醒道：“老弟，无论如何，姜叔值得你尽全力去医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最终你都能收获成千上百倍的回报。”
  “具体在这里我不好对你多说，但你千万要信我。”
  语气严肃，带着两分关心。
  陈九州微微一笑：“我明白的。”
  他瞥了眼桌上空荡荡的酒杯，此行，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