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这回陆含之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宇文琝为什么会在醉酒后侵犯了原主陆含之。
  他喝醉以后什么都好,就是听话,加容易自我失控。
  发情的陆含之自是痛苦难耐的, 昨晚他都差点没把持住自己。
  如果不是有林圣手的药在,恐怕他此刻二胎都怀上了。
  陆含之啧了一声,看来下次不能再灌他喝酒了,这种事怪害羞的。
  上前给宇文琝拉上被子,陆含之转身出了偏殿。
  戎贵妃见陆含之去而复返, 逗阿蝉的手停了停,问道:“嗯?含之怎么没睡?”
  阿蝉见到爹爹回来了, 转身朝他晃了晃小手。
  陆含之上前抱起阿蝉,说道:“其实儿臣并未喝醉, 是殿下的酒量太差了。”
  戎贵妃一笑,说道:“他从小便是如此, 现在还好些了,之前喝几口就倒。”
  陆含之知道, 这种体质叫酒精不耐受。
  常人也有酒精不耐受的情况, 有的人是醉后发酒疯,有的人则是醉后大睡,宇文琝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喝醉以后容易听话。
  一个桀骜不驯的人, 难得有个听话的时候。
  陆含之笑笑, 戳了戳阿蝉的小胖脸儿, 说道:“你怎么瘦了?”
  难道是安亲王的减肥计划实施成功了?
  戎贵妃说道:“小孩子奶胖, 几天就能瘦下来。”
  陆含之点头, 若有所思的问道:“母妃, 皇上今天……很暴躁啊?”
  戎贵妃抬头看了一眼陆含之, 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怪你们,也并非因为西域作乱。今日是平公子忌日,往年每到这个日子,皇上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不过这些年来好些了,他已经可以如常对待这个日子。只是近日平公子的事又被翻了出来,他大概有些伤神。”
  陆含之了然,原来如此,难怪皇上暴躁成这个样子。
  于他来说尹平梧不仅仅是他此生之痛,还是他懦弱的根源。
  没能护住他此生挚爱,甚至没能在当初誓死查清他的死因。
  陆含之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也算有情有义了,其实没有必要一直沉缅于过去。”
  戎贵妃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戎贵妃这里呆到日暮时分,宇文琝的酒才算是醒了。
  他看着自己脱光的衣服,眼中有几分迷惑。
  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思绪万马奔腾。
  本王何时醉酒后行为变得如此奔放?
  用王妃的话来说,就是这不是很科学的亚子。
  他怀疑是王妃指使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害自己在他面前出丑。
  每天不皮一下,这日子他反正是过不去的。
  好在未来暴君大大脸皮不薄也不厚,面对这样的事情还算自如。
  他如常的穿好衣服,便推开门去了宸熙阁正殿。
  一推门进去,便觉得屋内氛围有些凝重。
  宇文琝上前问道:“母妃,出什么事了吗?”
  戎贵妃看了一眼陆含之,陆含之道:“刚刚有人来报,皇上匆匆出了宫。”
  宇文琝皱眉,问道:“出宫?去了哪儿?”
  戎贵妃道:“今日是平公子忌日,他很多年没去三生陵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带了几个人便微服离了宫。”
  宇文琝想了想,问道:“母妃是担心父皇安危?”
  戎贵妃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我只是担心有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陆含之猛然想起一件事,说道:“糟了!宇文琝,来的路上你是不是说过,那人在西郊施针施药笼络村民?”
  还未等戎贵妃奇怪自家儿媳妇为啥直呼夫君名讳,宇文琝便拉起了陆含之,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过去看看。”
  三生陵,正是在西郊源本山。
  源本山是宇文氏祖陵,从太祖皇帝起,历代皇帝皆葬于此。
  还是第一个侍君死后,由皇帝亲自修三生陵葬在此处的,可见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皇帝只带了随身的八名侍卫,倒是各个武艺高强。
  他今日心情烦乱到了极致,偏偏有那么多事又来搅扰。
  虽然他也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躲轻闲,可他今天真的很想出来躲个轻闲。
  他发疯一样的想念尹平梧,如果有他在身边,自己断然不会这样烦躁。
  他就像一阵凉风,吹在自己的心上,哪怕是想到他,心里都能平静不少。
  出了宫,皇帝便让侍卫驾着马车沿路一直向西。
  出了城,再往西便越来越荒凉。
  京城四面风景各不相同,东郊富庶,南郊贫穷,北郊破败,西郊便是荒凉。
  因着这边一路许多乱葬岗,还有不少豺狼野兽。
  毕竟人的思想所致,西边是靠近西天的地方。
  皇帝皱眉,若有所思。
  西疆叛乱真的和他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弟有关吗?他现在正在让人秘密查探,如果真的坐实这个罪名,他是否要杀了他?
  皇帝心里有些闷,他身为这世间至尊,为什么到头来连一个真心待他的亲人都没有?
  明极小时候明明既乖巧又懂事,长大后也是如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为什么都骗朕?
  皇后骗朕,皇弟骗朕,连朕的儿子们也都给朕耍着心机!
  就在皇帝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还不快赶路?”
  马车外侍卫答道:“回主人,有山匪劫道。”
  皇帝倒是不急不徐,说道:“几个山匪,还能难倒你们这些大内侍卫不成?打发了便是。”
  马车外侍卫齐声作答:“是!”
  很快,马车外传来兵器的乒乓交戈声。
  皇帝掀开车帘,眉心止不住皱了皱,山匪的人数,着实是让他意外。
  而且看身手,肯定不是普通的山匪。
  招招拼杀皆是致命,他瞬间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是死士!
  能派死士来行刺他,会是谁?
  很快,他的几名侍卫便有些不支。
  其中一名侍卫跳上马车来对他说道:“主人,小人护送您先离开!”
  皇帝没说什么,马车已朝前狂奔而去。
  身后死士却仍穷追不舍,侍卫驾着马车背后左肩身中一箭。
  血流进马车里,皇帝开始有些紧张。
  会是谁刺杀他?宇文明极吗?
  前面却是一声闷吭,皇帝抬头看去,只见侍卫肩上流出来的血泛着黑气,箭上竟是淬了毒。
  皇帝心下一惊,马车左车轮却撞上一块巨石。
  在巨石的冲击下,马车失重侧翻。
  皇帝被甩出马车,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陆含之和宇文琝匆匆出了宫,却并未回安亲王府,而是直接赶往西郊。
  阿蝉被他们留在了宫里,并让亲随去楚王府通知二哥,让他抽时间进宫一趟,把阿蝉接回来。
  这会儿陆含之总算想到了原著中曾发生在西郊的一个剧情,那就是皇帝曾在西郊遇袭,身边侍卫皆丧命。
  皇帝定然是脱了险的,只是摔出马车时撞到了头,导致昏迷不醒。
  这也是福运小皇后的第一个天降福运,随随便便去西郊挖个草药,竟然就遇到了遇难受伤昏迷不醒的皇帝。
  于是就地找了个山洞扎营,将皇帝拖到山洞里,精心照料了他一整夜。
  又是喂药,又是擦身,让不能动弹的皇帝深受感激。
  第二天便嘉奖了太子,让太子临朝听政,自己则称病退居。
  当然,也抬了苏婉凝的身份,让她从侍妾,晋到了太子侧妃。
  但是这个剧情来得也没这么早,而是在皇帝南巡回来之后。
  那个时候宇文明极也没有正式开始搞内乱,只是剧情里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所以陆含之才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宇文琝见他表情这样凝重,便问道:“你是担心父皇会出事吗?”
  陆含之皱眉:“事是肯定会出,但……我不好说,我们最好赶在某些人找到他之前找到皇上。”
  根据陆含之对苏婉凝的了解,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她目前的处境,只有一个人能解决,那就是皇帝。
  怎样攻略皇帝,刷皇帝的好感值?
  还有什么比救驾有功更好的例子?
  救了皇帝,那可是天大的功劳,于她于太子都有莫大的好处。
  他敢相信,皇帝的意外是苏婉凝一手策划。
  待意外一出,她再扮演天降小仙女去救驾,天衣无缝。
  陆含之对苏婉凝使这一招的执着有点佩服,但这的确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两人匆匆赶到西郊,再往西行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荒凉的乱葬岗单行道处,便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人都死透了,没一个活口。
  陆含之皱眉道:“我们快去找皇上!”
  宇文琝却拦住了他,说道:“来不及了,如果没有遇害,便已经被人所救。我们此刻出现在这里,反倒是授人以柄。”
  陆含之道:“你是说……那人会反咬我们一口,说这件事是我们做的?”
  宇文琝点头:“没人知道我们来西郊,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和皇上碰面。”
  陆含之满心的懊恼,千算万算棋差一招,这回大概要让苏婉凝胜一局。
  宇文琝又道:“事情还可挽回。”
  陆含之问道:“如何挽回?”
  宇文琝看着满地的尸体,唇角微微勾了勾,说道:“不如我们伪造一个现场吧?”
  陆含之不解的问道:“伪造?如何伪造?”
  宇文琝笑而不答,陆含之却瞬间明白了。
  栽赃这种事,宇文琝可是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但如何栽赃,也得是一门学问。
  夜渐深,崖边山洞,苏婉凝驾着火,悬壶中煎着药。
  药香在山洞中弥漫,同时弥漫着的还有烤红薯的焦香。
  苏婉凝起身,看着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皇帝,满意的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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