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那你人呢?你当时在哪里?怎么不拦着她?
  孙弈博连番炮轰式的质问,面带怒气,这让在场其他三人都怔了一怔。因为孙弈博性格温和而内敛,很少跟人红眼。平日几乎没见他动过气,顶多和好哥们姜阎小打小闹。
  被他这副架势给问懵了的姜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他才剪的短寸头,道:当时小橙子就在她对面,离得近,再加上那女人毫无预兆就突然向她扑过去,根本来不及
  程橙橙忙打圆场,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伤,就是被拽了几根头发外加嘴角被那女人手上戴的戒指刮破了点皮,这事跟阎王没关系,又不是他打的我。
  孙弈博从姜阎手里夺过碘伏,抽了根棉签,替程橙橙清理嘴角的伤口。
  程橙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今天怎么了?
  孙弈博问:什么怎么了?我怎么了?
  程橙橙:谁知道你怎么了?我要是知道你怎么了还问你怎么了?
  陆凌风见这俩人像是绕口令似的,立马上前打断,别你怎么了,我怎么了,赶紧把嘴角擦擦,还有你那头发整理下,跟个小疯婆一样。
  这时,门口悄无声息的走进两个人。
  要不是陆凌风回头,根本没察觉到森予和林葳是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
  你俩走路是用飘的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陆凌风绷着脸道。
  森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持着他固有的淡漠语气,开口:请你演示一下,如何用身体做出你所谓的飘这个动作。人靠双脚移动,正常条件下无法摆脱地心引力。换句话说,人自身的重量根本无法使身体悬浮在空中。
  陆凌风冷哼一声,这不简单?让小林抱着你走不就行了。
  森予垂下冷眸,一脸认真的思考着这句话。
  这时,林葳也加入到这个话题中,他煞有介事地问:如果我抱着他,的确能让他腾空,那我又怎么悬浮在半空中?
  姜阎不假思索道:让陆队抱着你俩。
  陆凌风斜睨了他一眼,你当我麒麟臂?
  说完,他回归正题,又道:正好大伙都回来了,大家先交换下手里目前已经掌握到的信息,然后再一起吃个饭,没问题吧?
  四下无声。
  没问题就开始吧。阎王,你先说说你跟橙子那边都查到了些什么。
  姜阎正色道:段庆骁在五年前有两个情人,一个叫苗晴晴,二十七岁,已结婚,目前在晏城宁安街道开来一家化妆品店,据她所说,自从五年前段庆骁突然失踪并杳无音讯之后,她就再也没跟他联系,暂时可以排除她跟段庆骁的死有关。
  还有一个刚才提过,叫张焕凤,二十八岁,在天上人间做夜场小姐。我跟橙子还没来得及跟她接触,橙子便被她打伤。人已经带回局里,检验后发现她在不久前吸了那玩意儿,所以才会突然发疯。暂时还不清楚她跟段庆骁的死,是否有关。
  森予突然开口:有必要纠正一下,段庆骁还有个同性情人,叫胡兵,是他所在俱乐部的经理。不过,他和段庆骁的死也没有任何关系。
  陆凌风问:你排除胡兵嫌疑的依据是什么?
  有三点,首先是胡兵没有做案动机,之所以说他没有作案动机,是因为他对段庆骁有着一种情感依赖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情感依赖症。这体现在他和段庆骁秘密交往期间,即使知道段庆骁有其他女性情人,但处于害怕失去段庆骁,他对此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其次,我之所以推测出他与段庆骁是情人关系,是通过段庆骁生前的一些私人物品以及胡兵的一些举动加以佐证。如果胡兵是凶手,他不会刻意保留任何有关他同段庆骁是情人的证据,更不会在同我交谈中,流露出他对段庆骁一些特殊的情感。这同本案凶手的谨慎小心不符。
  最后一点,胡兵不是左撇子。
  有关于凶手是左撇子这个问题,尸检报告出来后,大家都知道。
  陆凌风点点头道:你那边还发现了什么线索?
  多亏了林葳先生帮忙,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了那把匕首的主人。森予淡淡道,目光不深不浅的落在一旁的林葳身上。
  这把匕首原主人叫张锋,不出所料曾经是一名雇佣兵,并在五年前的一月十号回国。三年前开了一家保镖培训公司。我们找到他,也从他口中证实了在发现尸体的土坑中找到的那把匕首,正是他私人物品。
  不过,他还称这把匕首在五年前回国路上,无意间被他弄丢了,具体丢在哪,没有任何印象。
  陆凌风蹙眉道:这么说,匕首是凶手捡到的
  森予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这样的话,单凭匕首找到凶手就很困难了。这个张锋回国的路上遇到这么多人,根本没办法推断是谁捡到了匕首。
  森予不以为然,即便现在没办法确认凶手的身份,但匕首依旧是条重要的线索。既然它出现在尸体旁边,就不再仅仅只是作案工具这么简单。
  陆凌风沉默的皱紧了眉头,他发现,森予说出这句话时,就仿佛是在给这把匕首授予某种角色。
  看来,他又将自己沉溺于一场游戏中。其实早在森予接触了这起案件后,陆凌风就已经发现他似乎对这把匕首,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陆凌风收起心绪,继续回归到案件上。段庆骁的人际关系说复杂也不复杂,目前几名同他有交集的人基本都排除了。
  很快,陆凌风又提出,目前他认为嫌疑最大的两个人。
  我跟孙子去了段庆骅的家,这夫妻二人都十分可疑,尤其是段庆骅的妻子罗素瑶。而且我现在有理由怀疑,罗素瑶可能还遭遇过家暴。
  家暴?姜阎道,罗素瑶要是被家暴,那也不是杀弟弟,应该杀丈夫段庆骅啊。再说那个段庆骅,她要是家暴妻子,也不至于把亲弟弟杀了吧。
  陆凌风瞥了姜阎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成分。
  这时,程橙橙发挥了她的脑洞,难道是罗素瑶跟段庆骁存在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被段庆骅发现后,失手杀了段庆骁,妻子虽然知道真相,但恐于丈夫杀人灭口,于是帮忙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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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囚十
  我说你们别光猜,办案是讲证据的。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还不充分,凶手也可能另有其人。
  说着,陆凌风将身子前倾,十指交叠在一起撑着下巴,当然,也可能就是段庆骅夫妇。
  刚说完,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徐瑾言。
  陆凌风接通,手机那头的声音有些清冷,现在有空吗?
  陆凌风微微挑眉,现在是饭点,他以为徐谨言是来约他吃饭的,心里是又惊又喜。
  只是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一个队里,大家都知道陆凌风和徐谨言,徐法医的关系。其实大家暗地里早看出陆凌风妻管严的特性。只是大家看破不说破罢了,为了给他陆队长留个面子。结果陆凌风偏偏不识好歹,想在崽儿面前树立队长威严。
  当着众人面,陆大队长干咳一声,正色道:我还在开会,一会就结束了。
  姜阎凑程橙橙跟前小声嘀咕道,真做作。
  程橙橙没说话,朝姜阎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电话那头,徐谨言道:好,等会结束了来我这一趟,有个新发现。
  陆凌风不动声色的皱起眉,沉默两秒后才回了个字。
  好。
  挂了电话,就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陆凌风看了看时间,接着来,阎王和孙子就负责调查段庆骅的人际关系网,橙子这段时间就留在局里,查下罗素瑶的人际关系。这女人精神可能不正常,人际关系应该不太复杂,要是查到跟她有过交集并且可能和案子有关的人,你就联系阎王他们。说着,他又重新看向姜阎和孙弈博二人,必要的话,把人直接带回来。
  十分钟后,会议结束,陆凌风拿起手机直接往会议室外走。
  姜阎在后面喊,陆队,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有人陪。陆凌风头也没回道。
  接下来,对段庆骅以及罗素瑶的调查有条不紊的展开。
  陆凌风说的没错,罗素瑶平日几乎不与人打交道。一个星期在固定的时间里出门,出门只是为了购置生活用品。由于他们的住处位于市内一片高档别墅区,独门独户,也没邻居,所以罗素瑶交际圈几乎为零。程橙橙竟惊讶的发现,在罗素瑶的通讯录记录中只出现过一个号码,都是段庆骅。
  罗素瑶的父母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妹妹,叫罗素馨,十一年前同丈夫移民去了国外。奇怪的是,这同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妹妹,定居国外后的这十几年,几乎没跟罗素瑶联系过。
  程橙橙好不容易联系上了罗素馨,虽然此人与本案无关,程橙橙却从她口中得知了另一件事。
  段庆骅与罗素瑶有过一个孩子。
  相比之下,段庆骅的人际关系就复杂的多。不过工作方面的占了大多数。孙弈博他们甚至还查到,段庆骅在员工口中的评价似乎很高。公司规模虽然比不上国内百强,却有着很人性化的管理模式,这也是段庆骅所成立的公司,蒸蒸日上的原因。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进入孙弈博他们的视线中。
  此人是段庆骅的助理,聂瑞浩。
  ***
  晚上回去,林葳似乎又忘了自己手伤这回事,二话不说跑去厨房洗了手准备做晚饭。
  他刚打开冰箱门,一只手从后绕过他,将冰箱门合上。
  林葳转身,由于森予挨得很近,转身之际,肩膀便碰到了森予坚硬的胸膛。不得不说,森予浑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感着实强大,林葳只觉得鼻尖嗅到的空气都冷飕飕的。
  森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两人挨得极近,林葳毫不避忌的打量着这个比自己英俊又高大的男人。
  与欣赏女人不同,男人欣赏男人,往往不会先通过外表,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能力。然而森予两样全占。无论是智商,能力还是外貌,都无可挑剔。先不说能力,光是这副皮囊,盯久了,都让人有产生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出来。
  森予仍由那双黑亮却充满邪气的眸子,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脸上游走。他一抬手,不知什么时候,手心里多了一个苹果。
  先吃它,垫垫肚子。
  林葳垂下眸子,浅浅的看了一眼他手心里的苹果。抱歉,林葳先生不喜欢吃苹果。
  森予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接着,将苹果放在一旁。去休息,让我来。说完,用眼神示意林葳走开,不要挡在冰箱面前。
  然而林葳直接忽视了他的眼神,总觉得此时气氛很不错,适合做些别的事情。想到这里,林葳轻笑道:
  可我现在很饿。
  森予盯着他,目光幽沉,没说话。
  真的很饿。林葳再次强调了一遍。
  这次,森予开口了。你在撒娇。
  林葳故作惊讶,你终于发现了。
  森予抬手,修长的手指划过林葳的脸。就连一向讨厌与人触碰的他,也相信了这句话同一个人相处久了,你身上的感官会逐渐对对方的身体产生一种熟悉感,甚至依赖。而这种熟悉感和依赖感是可以架起两人内心距离的桥梁,同时也是破除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股挥之不去阴霾。
  下一秒,他低头深深的吻住了林葳有些干的嘴唇。
  这个吻,意外的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森予才肯放开他。
  片刻,森予开口,现在的林葳先生就像amphetamine。
  他的声音低沉又好听。
  林葳唇角微勾,安非他命?
  没错,这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兴奋剂。
  一瞬间,林葳内心划过某种模糊的感觉,只是这股感觉犹如在夜空绽放的花火,来的快去的也快。以至于他还未来得及深究时,就已经被他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想法替代了。
  satan,要做点别的吗?林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柔,像是在哄骗孩子手中的糖果。
  森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做什么?
  你猜我的手受伤了,能做什么?。说着,林葳故技重施,将那只原本被绷带吊着的右手伸出来,在森予眼前晃了晃。只是这次和上次不同,他的角色又被自己定位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只不过这个受害者此时却心怀不轨。
  森予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将脸再次向他靠近,这次林葳却躲开了。
  你不觉得光接吻没意思吗?
  森予:并不。
  闻言,林葳微微笑了一下。他差点忘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看来,想要跟森予发生点别的,自己怕是再直接点才行。
  林葳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一遍开始自己的动作,一边问:之前跟女人做过吗?
  他的话,让森予不禁皱紧了眉头。
  那男人呢?
  在林葳充满挑逗的话语中,森予身上的一个标签逐渐清晰毫无性经验。光是看森予的反应,林葳就觉得十分精彩,从某种程度上,内心已经获得了满足,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那你要做好准备哦,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以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完成
  在森予森然目光下,林葳继续道: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在解剖台上刚好地下室就有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