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夜色下的来电
  两辆车以零点几厘米的距离,险险地擦过。
  战封爵俊脸微红,染上怒火和说不清的隐忍。
  他暴躁地拎起宁惜的衣领,哑着嗓子吼道:“宁惜,你给我坐好……”
  话音戛然而止。
  宁惜突然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吻上了他的唇。
  菲薄,而又冰凉,软软的好像果冻,让她爱不释手,宛若八爪鱼,一点点往他面前蹭。
  战封爵的理智在这一刻凝聚到了顶点,然后轰然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也是在这一刻,他把眼前的宁惜和四年前的那个女人……完美重叠。
  ……
  “贱人!”
  战云晖听了没几句,就忍不住甩手砸了手机。
  手机摔在墙壁,又反弹回地板,噼里啪啦碎成了渣。
  他暴躁地扯着领带,怒到了极致……
  他竟又把宁惜让给了其他男人!
  最可恨的是,宁惜在动了情的时候,声音竟那么撩,那么动听,让他喉结都跟着上下滚动。
  明明宁惜已经和他解除婚约了,可战云晖却觉得自己头顶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她抚养着他的孩子,怎么可以跟其他男人做那种事。
  这是对他的背叛!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户,倾洒在洁白的被套上,宁惜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头疼犹如宿醉后,几欲裂开。
  甚至连手指都不想抬……
  鼻息间萦绕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带着侵略性,一寸寸被吸入她的肺部。
  宁惜缓了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而身后是带着炙热温度的结实男性躯体,男人一只手斜搭在她腰间,以绝对的禁锢姿态将她缠绕。
  宁惜呼吸顷刻间顿住,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一张完美到毫无瑕疵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是战封爵。
  他正沉沉睡着,也许是因为熟睡,没了清醒时的狷狂锐利。
  可眉峰始终皱着,像很疲惫的模样……
  昨晚的无数片段涌如脑海。
  她被下了药,战芊芊带了几个男人想侮辱她。
  还架起摄像机想将过程拍下来。
  她宁死不屈,跟那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挣扎中,她拿着烟灰缸砸向了一个男人的脑袋,跟着想往门口逃跑,可跑了没两步又被抓了回来。
  接着呢?
  她最后怎么会和战封爵躺在一起?
  宁惜捶了捶脑袋,偏偏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她悄悄地将战封爵搭在她腰间的手挪开,掀开被子便想离开。
  她正撑着身体坐起,一只大掌忽而又从后伸出拦腰将她翻身拽回床上,战封爵黑眸微沉,不见半分刚睡醒的朦胧,声音喑哑散漫:“醒了?”
  “你……”宁惜羞愤交加,双手下意识交叠护在胸口,无比戒备:“你别碰我。”
  战封爵居高临下,欣赏着她局促的表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很难想象,他在宁惜身上,找到了四年前那晚的冲动。
  开口时,战封爵嗓音中透着几分事后的沙哑和慵懒:“昨晚……”
  “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宁惜迫不及待地打断战封爵的话,羞愤欲死,甚至不自觉地拔高声调,呼吸急促。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战封爵到嘴的话瞬间顿住。
  他原本是想告诉宁惜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可现在……
  俊脸铁青,他墨眸暗沉:“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这是什么?”
  说罢,他将身上松垮的浴袍扯开。
  性感结实的胸膛赤裸在宁惜面前。
  泛着光泽的胸膛肌肤上遍布一条条红色的抓痕,很明显是指甲印。
  从胸口到后背,再蔓延到了小腹,乃至于往下……
  宁惜喉咙里宛若堵着一块海绵,还是浸满了水的那种,好半晌都没有言语。
  搭在薄被上的手却慢慢收紧,恨不得要将被子抓出几个窟窿……
  “看清楚了?”战封爵指着自己壁垒分明的肌肉:“这里的每一条划痕都是你的杰作。”
  “我没有……”宁惜羞恼,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喃喃低语,细密纤长的睫毛轻颤:“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你趁人之危。”
  战封爵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你确定是我趁人之危,而不是你兽性大发?”
  “你不要再说了!”宁惜不愿意去回忆昨晚混乱的场景,眼眶发热,好半晌才找回正常的声音:“我……我有点想洗澡,可是浑身没力气,你能不能……帮我去放一下热水?”
  战封爵着宁惜态度突然软下来,而自己的身体却正在发生难以克制的反应。
  思及此,他旋身利落地从床上下来。
  浴袍被随意敞着,那性感完美的倒三角身躯一览无遗。
  宁惜羞得忙抓着被角捂住脸。
  可两人昨晚盖了一夜被子,被子上还残存着战封爵的气息。
  宁惜又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好在战封爵已经进了浴室。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宁惜飞快地撩开被子看了眼身下,双膝以上的地方有些红肿,可更隐蔽的私人部位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难道战封爵真的只有……几秒钟?
  宁惜懊悔地咬着舌,这都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思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战封爵放好热水之后,特意点了几滴缓解疲惫的精油,然而当他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就连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也不翼而飞。
  胸口像堵着一块巨石,原本还算温和的俊脸霎时阴鸷下来。
  ……
  宁惜出了酒店,一路都垂着脑袋,鼻尖酸涩,却好歹没有哭。
  只是很茫然……
  她和战封爵又越轨了。
  可她不能怪罪战封爵。
  毕竟,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会被那三个男人欺负……
  拖着疲惫的身躯,宁惜刻意在附近绕远了些。
  看到一家药店,很利落地问服务员要了事后紧急避孕药。
  服务员其实都见怪不怪的,甚至还温和地提醒了她一句,对面的便利店会24小时提供温水。
  “谢谢。”宁惜笑着回应,拿了药和矿泉水离开。
  走出药店,她去公园外面的长椅坐着。
  可能是昨晚太劳累,又或者是那药的后遗症,这会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她拧开水瓶喝了口水,正打算吃避孕药,冷不丁地就看到了红绿灯路口挺着一辆熟悉的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