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我不没有,林静知,你不要枉冤我。”望着躺在法官大人面前的那叠厚重的资料,香雪欣的唇上渐渐失去了颜色,泛白一片。
  坐在观众席位上那个胸有成竹的男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面色一沉,他倏地就从观从席上站起……
  ☆、第105章 〔大高潮1〕
  “不,我……没有,林静知,你不要枉冤我。”望着躺在法官大人面前的那叠厚重的资料,香雪欣的唇上渐渐失去了颜色,泛白一片。
  坐在观众席位上,那个胸有成竹的男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面色一沉,他倏地就从观众席上站起……
  眸光在空气中与香雪欣惊若寒蝉的恐惧视线交集……
  刹那间,全场肃静,都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盛气凌人的女人,大家都为香雪欣捏了一把冷汗,前面的案子宰人家命根子的案子还未了结,又出来一桩杀人犯火的案件,这两起事件看来,这分明是有心人设置一起连环性想将她置于死地蓄意已久的阴谋,而且,来者不善,瞧身着紫衣女人咄咄逼人的眸光就可以看得出来,所有的资料都搜集在手,然后,大家慢慢将眼光流转到了席位上,面情严肃的法官身上,法官是一位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没有多少这样的经验,低头翻了翻面前的一大叠资料,沉吟片刻,毕竟是身为执法员,都要较高强过硬的心理素质。“二十分钟后,宣判关于香雪欣割杀倪大福命根子案件最终结果,退庭。”
  法官凌厉的话音刚落,见整个事情对自己不妙,香雪欣仰着脖子向法官呐喊:“法官大人,我是枉冤,我没有做过,法官大人。”她呼喊着,尖着嗓子求着情,然而,法官大人一拂衣袖扬长而去,她也被两名警察强行押往该去的地方,望着她被两名警察强行拖离被告席的狼狈身姿,观众席下顿时就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心肠为什么这么毒辣?”
  “是啊!居然对一个十岁的智障儿童下手。”
  “原来,她就是那启纵火案的始作俑者啊!你们都不知道,那条街烧了二十几间店面,还死了好几个人,酿成了一桩人间悲剧。”
  “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e市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那夜都红了半边天空,消防车,警笛声整整响了一夜,闹得人心慌慌。”
  “最可怜的,还是那林家,儿子与店老板死了不说,林家活着的人听说还赔了好几百万,死者家属不依不饶,把死人都抬到林家家里去索要赔偿。”
  “真是太可怜了。”众人议论着,同情的眸光凝向了律师席位上那个僵站在原地的紫衣,秀发垂肩的女人,那应该唯一能支撑林家的大女儿吧!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么多的苦难,但愿她能一直强撑着走过黑暗,迎向光明。
  静知凝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刻意去倾听,但是,大家的议论声就这样长了翅膀飞进她的耳朵,父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以及弟弟双手血肉模糊的画面,还有她刚出世的两个孩子,漂亮的柔嫩脸蛋不停在她脑海里回旋,那是她十月怀胎幸苦所生的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们才刚与母体分离,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她们,还没来得及亲一回她们的小嘴儿,爱一回她们的小脸儿,她们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她们再见面。因为,她断定她的孩子没有死,她有一种直觉,总感觉两个孩子还活在这个世间上,也许,这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是的,她要找到他们,把她们找回自己身边,而她所承受的一切,她要姓香的女人一一偿还,当耳边所有的声音成了寂静一片,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才慢慢转过身,回首,然而,眸子不期然间就迎上了一对阴冷幽深的寒瞳,眸子里绝世阴寒眸光流转,男人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象是多么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挺直了脊背,她勇敢地直视那道幽冷凛寒的眸光,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无声交汇,男人微眯了一下眼,咬了一下唇,想用凌厉阴寒的眸光警告她停止所有的行为,然而,她的抬头挺胸也明确地告诉了男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必须要罪亏祸首偿还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
  然后,别开眼,她不理那个男人警告的眼眸,慢慢转过身体,笔直走出了那个寂静无声,阴冷无比的法庭。
  头顶的天空一片阴霾,昨天才刚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天气还是阴阴柔柔的,她搭了一辆车离开了法庭,她当众交给了那个法官自己搜集的所有资料,如果法官敢循私舞弊,她手上还有一打备份的资料,她是有备而来,是的,如果她林静知决定了报复一个女人,那么,她的手段绝对是更毒更辣的,只是,长久以来,她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现在,她不可能再沉默下去,因为,她沉默得太久了,那些人,给她几分颜色就会开一间大染房,把她的善良当成是软柿子捏。
  第一起案件法官以香小姐自卫定罪,只能判几个月,如果去活动一下,应该没什么在事,但是,第二起案件就非常棘手。
  证据确凿,有人毫无办法,所以,便亲自登上了江检察官办公室的大门槛。
  “老萧,你看能不能帮一下香雪欣?”姚庭轩递了一支烟给挚友,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没有带领带,领子口故意敞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他古铜色的麦牙肌肤,削薄的唇紧抿,眼眸低垂,眸光直直地落到手上那宗案卷上,任那支递烟的手指僵在空气里。
  记得这男人离婚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装扮,一身的黑即冷酷又骇人,全身上下笼罩着令人沉重窒郁的气息,也许是想包裹着那颗冰冷的心吧!姚庭轩暗忖!
  挚友会这样不给自己面子也是姚庭轩意料中的事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收回了手,将烟刁到了自己嘴上,用铂金打火机点燃了手上那支香烟。
  吸了一口,将烟雾吹散。“老萧,她是跟过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算是不念她往日的好,你也应该想一想浩浩吧~!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亲生骨肉没有妈妈?没有妈妈的孩子,身心是残缺的。”
  “你让我做什么?”‘啪’的一声,男人合上了手上的案卷,抬脸,视线里没有怒焰,只有难得的平静,嘴角微弯,成了一个似笑非笑弧度。
  “你去给林静知说一声,就当是求个情……当然,这也不是帮我,这是帮你自己,毕竟,江浩浩是你的儿子。”姚庭轩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完全不觉得这事唐突还是十分不该,这男人的脸皮也比城墙还要厚。
  “姚庭轩,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杀人纵火那是罪不可赦,是犯法的事儿?”眸光一点一点地凝聚阴戾,这男人到底把他江萧当作什么?是傻子,痴呆,还是智障。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希望你能挽开一面,放过雪欣这一次吧!”
  望着这个眼前交往了几十年的挚友,曾经的铁哥们儿,为什么现在看着这脸孔,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疏离?
  幽深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重又一重冷削的幽光。
  “姚庭轩,不要欺人太甚了,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你与香雪欣那样,我也认了,现在,你凭什么要让我办?还有,那个女人最毒妇人心,被判几十年我觉得都算轻的了,她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老萧,江姚两家的事儿是他们老一辈之间的恩怨,我们不要把这些事揽在我们这一代身上好么?还有,是你对不起雪欣,对不起浩浩,我爱雪欣,我愿意抚养她的儿子,你与她并没领过结婚证,也没有过婚约,我不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罪,我想保护他们,这又有什么错?”之于江萧刚刚出口的话,姚庭轩振振有词地反驳。
  第一次,这对相交了几十年的好哥们儿开城布公谈了两家的事,还谈了一个敏感的话题香雪欣,姚庭轩就不理解了,他与香雪欣在一起,那是在江萧摆明了不要香雪欣的态度后,如果江萧爱这个女人,珍惜这个女人,那么,他觉得不会碰她的。
  “庭轩,从小到大,我们喜欢的东西就一样,现在,不过,我没想到,连喜欢女人的口味一样,你爱那个女人,你可以抚养江浩浩,我也允许你将那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你还可以改了他的姓,跟着你姓姚吧!把他们母子俩藏好一点,噢!恐怕也藏不住了,敖雪莲应该知道了吧!”两起案件缠上了香雪欣,香雪欣整个见了光,敖雪莲应该看到了报纸,一起长大的朋友,江萧对敖雪莲还是有几分了解,那女人狠起来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按道理说,姚庭轩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应该不会跑过来求他,如果来了,那么就是他还以为家里那位一切不知情呢!有时候,江萧觉得这男人挺聪明的,可是,有时候,觉得吧!是自作聪明。
  冷冷不屑的话语在姚庭轩脑子里回荡,是的,江萧的话击中了他心底最脆弱的某个部份,他会来求江萧,敖雪莲是不知情的,如果他仗着他娘家的权势将香雪欣捞出来,这事见了底,敖雪莲一生气,他可以想象一下姚敖两家的关系了。
  “老萧,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绝情的人,你不愿意出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你说雪欣这不好,那不好,但,总比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静知强吧!那女人的孩子刚刚出世就夭折了,我还真是庆幸呢!死了也好,勉得老二与她纠缠不清,你知道吗?她死了孩子一点都不伤心,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女人?而你苦苦想要抓捕的莫川,长久以来,一直都与她有联系。”姚庭轩阴冷一笑,从身上摸出一打照片,照片散落在了磨砂石办公室桌面。
  “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也值得你如嘴维护与珍惜么?”语毕,长指卷曲弹了弹衣袖上散落的烟灰,转过身体,头也不回地走出江萧的办公室。
  江萧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到了眼前一打照片上,漆黑的背景下,沧茫的夜色中,有两抹身影相叠,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脸孔,不过,那纤细的背影是他刻入骨血里的熟悉,最后的一张,是男人捧着女人白玉如羊脂般的脸孔,幽深的黑瞳专注而盛满了柔情,薄薄的唇瓣印在了她光滑的额角上,女人嘴角微勾,两人之间流转着温馨与亲密,暗夜之下,柔和的月色中,是一幅唯美的浪漫的画卷,他没有去看其他的照片,因为,仅仅看到这一张,他心里就狂涌出太多绝裂的波痕,他们一直都有联系?是的,他怎么会忘记了,那一次,他设了一个陷井,然而,莫川却利用她来度过了险境,甚至还将她绑架,蒙上了她的头,当他孤身闯入虎穴,将她救出危险的境地,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许多的照片,是一个男人强要一个女人的画面,他身上的衣物不停耸动,至今,他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每一次想到那个他在心中模拟的场景,他心里就堵得发慌,心口犹如被千斤重石块狠狠压住了,压得他心口发疼发酸,压得他日日夜夜喘不过气来。
  而这个女人一直就在坦护着这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伤得她体无完肤,而他,一直都在暗中何护着她,把她藏入心底的最深处,可是,她却丝毫不领情,甚至不念及他一点的好,还要将他的孩子拿掉,望着这些照片,他笑了,无声地笑了,几乎笑到了难以自抑,林静知,你的心真狠……真狠啊!明知道姚庭轩是刻意拍了这些照片来刺激他,明明知道他居心叵测,可是,他江萧天生注定,遇到林静知的事情,他就是没法子保持冷静,这一生,这一辈子,她林静知就是他江萧生命中永远迈不去的劫。
  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下了地狱,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十根手指捏握成拳,狠狠地击在了坚硬的桌面上,一打照片飞离桌面,飘落于雨花石地面,刹那间,下起了一阵纸片雨。
  *
  书房里
  “混债东西,你这根本是找死。”姚利宣两条粗黑的眉毛拧成了两条蚯蚓,他把手上的报纸凶悍地砸到了儿子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儿。”长久以来,在他心中,大儿子姚庭轩都是他的骄傲,知道,小儿子君辰是烂泥抚小墙,所以,他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大儿子的身上,当然,庭轩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但是,这件事太过于糊涂了,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儿。
  “爸。”姚庭轩一向是精明人物,他知道终究纸包不住火,而且,这事即然是林静知捅出来的,她也肯定会他与香雪欣的关系公诸于世,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地快,快得他这一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种报上的东西你也相信,君辰不是天天上报纸么?也没见你这么生气过?”
  姚庭轩想把事扯到弟弟身上去,转移父亲的注意力,没想到,听了他的话,姚利宣顿时怒不可歇。“你能给他比么?他是什么东西,你我心晨再清楚不过,庭轩,你自小聪明懂事,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难道你不明白一旦你岳父生气,我们将面临着什么吗?”问出口的话语重心长,痛心疾首。
  姚庭轩笑了一声儿,他与香雪欣的事一旦见了光,他当然知道姚家面临的是什么?正因为这样,他才牺牲了很多,很多,他为姚家做出太多的贡献,为了姚家能飞黄腾达,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一生的幸福,他最爱的女人,他没办法保护,只能让她永远地身处黑暗之中,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痛,现在,她被送进去了,然而,在他一摊子事儿缠身的时候,还要面临着父亲的责骂,以及敖雪莲发现的危险。
  “父亲,你应心里清楚,这辈子,我为姚家做了太多,可是,我并不爱敖雪莲,我爱的确是这个女人,你也曾年轻过,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想法子捞她出狱。”
  姚庭轩第一次用着乞求的语气给父亲说话,不论如何,他一定要救出雪欣,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给过心的女人,她活得有多难,只有他心里最清楚,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姚利宣有些生气,只是,望着儿子一脸执着的神情,片刻后,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才拿起了桌上的座机电话,手指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喂,路辰吗?噢,你好,我是姚利宣,求你给办过事儿……”
  五分钟后,那边回了话儿,姚利宣皱着眉头把对方的话儿转达给了儿子姚庭轩。
  “儿子,你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做了那么蠢的事不说,还将一枚戒指丢到了现场,那可是铁证如山啊!”
  戒指?莫非是他给她的那枚戒指,她居然掉到了纵火现场,这女人,真是欠揍,姚庭轩恨得磨牙,这可怎么办?
  “我尽力了,没办法,庭轩,算了吧!”
  “不,父亲,我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江萧可还等着看我笑话儿呢!”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以前,这个女人与江萧纠缠不清,现在,你又与她说清道不明,那种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让她进去几年也好,免得她这样目无王纪,为非作歹。”姚利宣一向对香雪欣都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是红颜祸水,当年,要不是她,在香港时,江萧不可能去杀死那个吴硕,如果江家与沈家联姻的话,他姚利宣就算是敖家联合也未必能整到江家的。
  “不,父亲,你不了解情况,请你不要乱说,就算覆汤蹈火,我也要将她救出来。”
  说完,不再理身后的父亲说了什么,迈着步伐大步流星地离开。
  姚利宣望着儿子迅速闪离的高大狂狷的身形,眼皮一下子就突突跳起来,抬手,用食指按压住跳动的地方,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么?暗忖儿子姚庭轩真是鬼迷了心窍。
  “大少爷,少奶奶让你回一下房。”姚庭轩刚走至客厅,怒气未平,佣人就上前告诉他夫人要召唤他。“她有说什么事儿没有?”
  “没有。”佣人退下,姚庭轩伸手按压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不到办法救人也就算了,现在,连敖雪莲都知道这事儿了。
  上楼时,他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进入卧室,一身雪白旗袍的敖雪莲正坐在梳妆台边,镜子里倒映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与她雪白柔嫩的脸孔,她从小不喜欢户外活动,性格也很沉静,所以,长年累月没有阳光的沐浴,她的皮肤比一般正常的女人都要白皙,再加上身体的单薄,就给人一种非常病态的感觉,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木梳子,梳子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地梳理着她脑后三千烦恼丝,她的面情很沉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吴妈说你找我?”他向她走了过去,靠在她身后,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帮着她梳着她一头乌黑的青丝。
  “有什么事么?”
  女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镜子,眸光一直凝定在他的脸孔上。
  空气里回旋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呼吸至心口让人感觉郁闷。
  “庭轩,你爱我么?”女人幽幽地问出。敖雪莲清楚感觉到替她梳理着满头发丝的手掌一顿,然后,男人扯唇轻笑。“当然,亲爱的,怎么了?”他俯下身,削薄的嘴唇印在了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你说,我们去抱养一个孩子可好?”女人站起身,从他僵硬的手中拿回梳子,三两下梳好,然后,把木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上,圈住了他脖子,踮起脚尖儿,红唇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别开脸,拉开了她的身体。眼神划过一抹黯然。“怎么想起说这个事儿?”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别开脸吞云吐雾,不想与这个女人眼对眼着,唇对着唇,眉对着唇,因为,他怕,虽然不爱她,可是,他与她,还有江萧,莫子,他们几个以前是住在一个军区大院的,他对敖雪莲虽无夫妻情份,但是,有其他说不清的感情存在,儿时的伙伴情谊,还有那些青涩象征着儿时童年的难忘岁月,里面有她,还有他的许多回忆。
  “庭轩,我没办法为你生孩子,我怕日子久了,你会腻烦我,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去抱养一个孩子,好么?”女人不依不饶,今天,她必须要把这事敲定,她绝对不允许外面的那个私生子登堂入室,她不想自己的下场就象静知一样。
  “雪莲,我们还很年轻,根本没有必要去抱养,你的身子不是有问题,只是太单薄了,张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好好配合他们吃药调理,说不定那天就可能为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了。”
  “可是,万一等不到那一天怎么办?”雪莲走了过来,抬头看着他,急切地又道:“庭轩,没有孩子是女人一份残缺,你能满足我的这份心愿么?”
  “我不觉得是残缺,就算是你不生孩子,我也照样爱你。”男人终于正视了她那张焦灼的脸蛋,这才发现,她眼窝发青,嘴辰没有昔日的红润,脸颊也没有抹半点儿胭脂,这个女人,今天是素面朝天,她好久都没有用素面面对他了。
  爱,他说了那个爱字,敖雪芝在心中嗤笑,这是她听到的最美丽的谎言,他如她所愿说了那个她心心期盼的爱字,可是,为何她的心底却延伸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凄凉?
  “庭轩,你爱我什么呢?我身材不够好,脸蛋不够精致,漂亮,性格也很沉闷,你说你爱我什么呢?外面的漂亮美眉可是多到海底去了。”
  姚庭轩呼了一口气,尽管十分不情愿,他还是说了:“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不想与敖雪莲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他转身想闪人,然而,敖雪莲的声音飘了过来,平平淡淡的声音。
  “你爱敖家滔天的权势吧?庭轩。”
  “雪莲。”这声音成功让他停下了刚迈开的步子,他低吼了她一声,这女人是不是还想制造一些矛盾出来?现在,他的心够乱的了。
  “我很忙。”
  这声音带着浓烈的警告味儿,然而,女人毫不理会,自顾自说着:“当年,你娶我,就是因为敖家是权贵之家,是因为你父亲手中的权利,当然,我会嫁给你,我父亲与姚家也有一些相关的利益,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军政联姻,你是牺牲品,我何偿又不是?避开我们发小的那层关系不说,即便是你不爱我,但是,我是你名副其实的枕边人,是你的妻子,在你要了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那一天开始,你对我就应该有一副责任。我也不爱你,可是,尽管如此,难道我们之间不应该相敬如宾的夫妻情意么?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结婚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对你在外面的事情从不会过问,给你绝对的自由,然而,庭轩,你真的辜负了我一片心。”
  这话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女人无缘无故不会说这番话,姚庭轩的身体骤然就崩得死紧,成了一张弓弦。
  “雪莲,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我爱你,虽然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但是,尽管是出差,或者是上班的时候,我的脑子偶尔都会划过你纤弱的身影,我不要去抱养,那是因为,我对你的身体还抱着一线希望,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巴不得那孩子是你为我生的呀!”
  何为口是心非,敖雪莲今天算是领较,电光火石间,她回忆起一些画面,这才蓦然惊醒,这男人欺骗她的时候太多,以前,他总是笑盈盈地对她说:“雪莲,好好调理身子,为我生个儿子吧!我爱你,更爱我们的孩子。”
  然而,昔日甜蜜的话语都成了一枚枚细小的针毫无预警地捅向了她心海的最深处。
  这个男人的城俯深得让她害怕,她搞不清楚,他那句是真,那句话是假,也或者说,他的确有以假乱真的本领,他撒谎的水平已经无人能够超越。
  甜蜜的梦该醒了,她低低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拉开了梳妆台上的抽屈,从抽屈里拿出一张细小的光碟,还有好几纸报纸。
  “你巴不得我为你生孩子?你爱我,更爱我为你生的孩子?姚庭轩,这就是你给我的爱。”她恼怒地将手上所有的东西狠狠地砸向了他。
  “如果是,我敖雪莲要不起。”
  她明亮一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就如小白兔明澈的双眼中的那缕猩红,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尽管胸腔里积蓄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意,敖雪莲这个病病弱弱的女人,连发起火来都是这么地可爱,但是,有人就是铁了心想无视这一切。
  “雪莲。”瞟了一眼落于地板上的那些东西,姚庭轩吞了一口口水,知道东窗事发,他不可能再瞒下去。
  “你听我说,我与香雪欣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知道,我们这种生意人,有时候,为了生意的需要,都是要逢场作戏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过记者捕风捉影乱写的事儿,你一向那么睿智也会相信?”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正视他的老婆,因为,如果在这个时候,她抽身离开,也或者背着他从中作梗,他不担救不出香雪欣,还有可能让心爱的人雪上加霜。
  所以,他不得不妥协,声音软了下来。
  “逢场作戏?真好。”女人低低地笑开,头发散乱在她的脸蛋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的癫狂。
  “你最好将这张光碟拿去看一下,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傻子,任你们摆步,姚庭轩,你知道,我一向最恨的就是背叛。”她是敖家的唯一的女儿,可是,母亲是活活被她的继母张丹凤逼死的,她这辈子最恨父亲,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父亲,是生她育她的人,她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只能采取长久以来漠视他的态度,也许是敖父觉得对不起女儿吧!所以,才会什么事都迁就她,她成了敖家最珍视的女儿,成了两个哥哥最宝贝的妹妹。
  姚庭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光碟里面是什么画面?背心陡地就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这女人平时不是不关心他吗?为什么会弄出一张碟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