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病症
  “在殿内,怕是在打坐没有听见。”
  言罢就抬手将门推了开,萧子阳以前自己住在暮阳峰上,殿前殿后都是空空如也,但凡是上的了峰的人都能随意出入,所以林奇也就不在乎那些虚礼,带着身边弟子向后殿而去。
  “师父,你什么时候能修成大罗金仙?”
  林奇无奈“只怕为师没有这样的资质,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蔡眷又道“那些离开山门的师兄师姐当中,有哪些是大罗金仙的?”
  林奇沉吟“在青华,这大罗金仙两千年来,除了我师父,你师祖衡矶子,就只有掌门一人了。”
  “哦。”明媚少女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师父的步伐。
  可还没等二人靠近后殿的门口,凭空就起了一道结界,将他们阻住,大门却是怎么也推不开了。
  林奇诧异,在青华派的暮阳峰上,自家的地盘,掌门人立什么结界啊,但既然立了,自己要硬闯就不太好。
  只得在门口叫到“掌门,林奇求见。”
  他带来的弟子也恭恭敬敬的低下头,然而半晌不见动静,过了好一会,那扇大门才从里面打开。
  萧子阳自殿内出来,撤去了结界,看着这一对师徒“何事?”
  林奇抬头,刚要开口,但看到面前之人,他兀自张大了嘴巴,竟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只见面前男子一身白衣站在门口,那衣衫明显是刚穿上的,还穿的不太服帖,而他的头发更是梳都没梳,都披散在背上。
  静静站在门前,隔得不近,风华不减,但林奇却觉得这个人好像没有平日里那么遥远了,好像距离拉近了很多。
  正不得其解,就听小徒弟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师父,以前看掌门人不食人间烟火,真没想到,其实掌门人也有这么平凡的一面,他也是要睡觉、穿衣、梳头的啊。”
  林奇恍然大悟,对,就是平凡,原来,掌门人也是凡人一个。
  想通此关节,也不做深究,快步上前道“掌门,听说掌门要前往皓月逢主持仙宗大会,所以我特地备了些丹药,掌门带上吧。”
  言罢招招手,女弟子蔡眷将丹药送了上去,萧子阳点头,转身重新进了后殿,让蔡眷将丹药都放在桌上,盘子里托着,各色丹药貌似不少。
  萧子阳让林奇在一旁坐了,道“有劳师弟费心了。”
  林奇笑道“这算不得什么,能为掌门做点什么,我也能心有安慰。”
  的确算不得什么,他身为一尺峰掌教,剑术不济只能炼丹,师父曾传给他的技艺,他也不过才学了点皮毛罢了。
  萧子阳凭空握了一柄茶壶要给他斟茶,蔡眷就赶紧上前接过白底青花的茶壶为二人斟茶,她是这里辈分最低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倒好茶,她就静静的站在一边,又听师父与萧子阳谈话道“长歌身体好些了吗,若是按照我的要求吃药,应当痊愈了吧。”
  他指的是长歌的心智,当初她才‘活’过来,神智混乱,易怒多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这就有点类似癔症,但好在并不严重。
  作为她最在乎的人,掌门也对她百般容忍照顾,想必她应该走出了自己的心魔了吧。
  果不其然,萧子阳点头道“好一些了,回家一趟,她也终于将自己的身份有了定位,除了还喜欢胡思乱想之外,都和以前差不多了。”
  林奇也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边他刚要起身告辞,就听萧子阳出声道“要不然你现在给她把把脉吧。”
  林奇有些奇怪“哦?长歌身体哪里不适?什么症状?”
  萧子阳起身向内室走去“她尚未起身,至于症状……也没什么。”
  林奇一头雾水,难道只是常规的探脉,看来掌门对这个弟子确实上心啊,也起身跟了上去道“既然没起就先不要叫她了,我可以悬丝诊脉,也不用惊醒她。”
  萧子阳干咳一声道“也好。”
  林奇双指捻了根丝线给弟子道“眷儿你将丝线系在她的腕上。”
  蔡眷应了一声就走进内室,萧子阳也随即走了进去,这下留的林奇站在门口傻眼了。
  这,这女子的闺房怎能随意出入,掌门你虽是她的师父,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徒弟已经长大了啊,不再是曾经的童稚少女了啊。
  但又一想,不对啊,这暮阳峰宫室后殿除了书房外,就这一间卧室吧,长歌没有住在配殿,偏偏住在这里,方才掌门开门的时候,他明显也是一副才起身的样子。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林奇脑海中冒了出来,他脸色煞白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蔡眷捏着丝线进了内室,还未拂开门帘,就听长歌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来“师父,师父,你去哪了,好冷啊,师父,师父啊,好冷呢。”
  进去一看,就见一条卷在一起的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那被子中还发出类似撒娇的声音,让蔡眷忍俊不禁。
  萧子阳略微尴尬的干咳一声,长歌直接从薄被中冒出一个脑袋,欣喜道“师父!”
  待看到房内多了别人,脸颊又有些发烫“你是……”
  “长歌师姐。”蔡眷甜甜的叫她一声,晃了晃手上捏着的丝线“我师父要给你悬丝诊脉。”
  长歌看看萧子阳,后者道“让她给你系上吧。”
  长歌点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腕,让蔡眷给她系好“难怪眼熟,我好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
  当初她和众妖霸占青华的时候,白泽还调戏过她。
  林奇在外间手指搭在丝线上,心中却想着自己方才的猜测,把脉过后,又蹙眉,沉思,完了又让弟子给她换了个手腕。
  直到最后收线,他的眉头也没舒展开来,萧子阳问他“莫不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
  后者摇头,掐算了一下,又赶紧拿出纸笔,将自己所想的,以及处方写了下来“还有些说不准,我不敢妄下定论。”
  这下轮到萧子阳吃惊了,这个师弟精通歧黄之术,还能换人心肉白骨,怎么还有他拿捏不准的病症,难道真有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