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第61节
  这小番茄是他用来减肥的,实在饿了就吃几颗,保持身材的效果特别棒。
  简复嫌弃道:“你吃的什么破水果,等明天我给你拿个榴莲来。”
  林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让你非要吃。”
  只有黎容认真回答林溱的问题:“我们在说红娑和蓝枢的联谊会,今年我没资格去,但岑崤和简复还有。”
  他说起自己没资格的时候也很平静,就好像不会牵扯到父母已经不在的伤痛。
  岑崤深深看了黎容一眼,但在教室里,他也不能表现出什么。
  简复没那个细腻敏感的神经,他直言不讳:“大好的跨年夜,我不吃喝玩乐,去那儿当演员?”他又看向林溱,“哎,你跨年夜怎么过啊?”
  林溱虽然无数次对简复的粗神经唉声叹气,但还是不得不回答他的话:“我们艺考班要模拟面试,没空跨年。”
  简复:“模拟面试?表演节目吗?”
  林溱迟疑了一下:“算是吧,还挺正式的。”
  简复兴奋的敲了敲桌子:“那我也要去看,每年都听到艺考生面试滑铁卢的新闻。”
  林溱:“……”
  岑崤略感烦躁,对林溱说:“你赶紧把他带走吧。”
  林溱拒绝的话刚打算出口,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他其实也不想,带简复走啊……
  跨年夜那天,a市路边的绿化带挂上了彩灯,新年的氛围已经很接近了。
  地上残存的积雪刚好消失殆尽,空气里除了凛冽的寒气,还有似有似无的泥土香。
  灰突突的树干刷了一米高的涂白剂,和深灰色的路灯杆间次交叠,远远望去,像斑马身上的花纹。
  岑崤跟岑擎说要去参加联谊会的时候,岑擎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
  好在他当了三区会长后也没疲于锻炼,很快便稳住了情绪。
  “你说什么?”岑擎又问了一遍。
  岑崤很少来三区,以至于门卫差点把他当成无关人士给拦了。
  好在徐风路过,一眼看到岑崤,才把他带进来。
  自从上次跟岑会长深谈过,徐风现在看岑崤总有种说不出的警惕心理。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警惕的,但就像会长说的,岑崤早就不是孩子了。
  岑崤笑了笑,心平气和道:“当然是跟你和我妈去见见世面。”
  岑擎无语了。
  岑崤现在连个合乎逻辑的谎都懒得扯。
  岑擎给徐风使了个眼色,示意徐风把门带上,然后才一脸严肃的质问岑崤:“你到底想做什么?”
  但他越是疾言厉色,越是心里没底。
  因为不管岑崤对他多么疏远,他最终还是得站在亲生儿子这边。
  可他现在连岑崤的目的都不知道。
  岑崤漫不经心,自顾自的往岑擎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想在九区站稳脚跟,不是还需要一份投名状吗,我去选一选,看看谁比较合适。”
  岑擎还站在工作椅前,岑崤反倒坐下了。
  不过岑擎此刻也没空纠结这点小事,他冷飕飕道:“那你让我盯着黎清立调查组,也是为了投名状?”
  “不是。”岑崤直视岑擎的眼睛,对那股来自会长来自父亲的威压毫不退怯,“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这个更重要的事,他不会跟岑擎说,至于岑擎能调查多少,猜到多少,他也不关心。
  虽然他对自己父母的感情很复杂,但唯一有一点他可以确认,他们不想他死。
  岑擎:“你最好别害死我跟你妈。”
  岑崤站起身,淡淡道:“放心,哪怕我自己去死,也不会连累你们。”
  岑崤走后,岑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徐风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会长,你怎么了?”
  岑擎摇摇头,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胸口突然有点疼。”
  徐风:“我看您是工作太累了,正好今天晚上去联谊会轻松一下。”
  岑擎苦笑:“轻松?本来带着我夫人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来一个,到时候你盯着点岑崤,给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红娑与蓝枢的联谊会晚上八点在七星酒店举行,要求提前一个小时到场。
  这天天气好,晚上一丝风都没有,a市几处烟花燃放点断断续续搞了几场烟火秀,大部分市民都聚集在步行街商业区,整个城市一片祥和安宁。
  这个世界好像是由无数像素构成的绚丽投影,烟花燃放欢呼喝彩的那一刻,悲戚的哭声被悄然掩盖。
  几个月前那件喧嚣全网的大事,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但在意的人,还在斑斓的夜色下前行。
  七星酒店对面的长恒宾馆前台,黎容把身份证一递,客气道:“帮我开一间房。”
  前台的目光在黎容和岑崤身上游走,然后把手往岑崤面前一伸:“先生,您的身份证也得给我一下。”
  虽然现在还没有人盯着他们,但黎容仍然不愿意和岑崤有太多可查的交集。
  黎容:“他呆一个小时就走。”
  前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断然拒绝:“不行的先生,半个小时也得登记,你也知道今天跨年夜人多又杂,为了安全嗯……我们对每对顾客都是一视同仁的。”
  岑崤深吸一口气,不愿在这种小事上纠缠,还是主动将身份证掏了出来。
  前台做完登记,将房卡和身份证一起交给黎容,然后贴心的叮嘱道:“我们酒店不用自带那个的,床头柜上有,免费提供,谢谢配合。”
  黎容眼皮轻跳,有点头疼:“我们不是来……算了。”
  第49章
  长恒宾馆是这一片繁华区有些年头的老宾馆了。
  正因为老,才能堂而皇之的建在七星酒店对面,而且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哪怕设施老旧一些,也还是有人光顾。
  选择住长恒宾馆的,很多都是来a市旅游的外地人或想在市里过节的学生。
  对于这些人来说,长恒宾馆属实物美价廉。
  黎容找到房间号,一推开门,迎面吹过来一股久未通风的潮气。
  房间里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钉在小电视下方的两米长的长桌,桌上摆着两瓶矿泉水,还有付费的酸梅汤饮料和一本翻的有些卷边的杂志。
  挂着铁栏杆的大窗户前是一个小沙发,沙发上还有人坐过尚没恢复的压痕,地毯是深色的,不知用了多久,但不用想也知道,清理的效果不会太好,毕竟地毯的角落里,还能发现没打扫干净的杂物。
  唯有床铺看着白净整洁,但也只是看起来,到底用了多少漂白剂消毒液,对皮肤有多大的伤害完全不得而知。
  别说黎容暂时没有那种心思,就算有,看到这样的环境也彻底没了。
  他抬手扇了扇味道,火速打开了换气扇。
  换气扇只在卫生间里,运作起来嗡嗡直响,扰的人心烦意乱。
  但长恒宾馆最大的可取之处,就是从这边的窗户望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七星酒店的宴会厅。
  这两个地方,只隔了一条四车道的马路。
  岑崤走到窗边,抬手打开窗户,让冷冽清新的空气灌进来。
  屋内的潮气是淡了,但黎容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哪怕穿的多,一动不动的站在这种温度下,也还是冷的。
  岑崤只好把窗户关上。
  岑崤转过身,目光掠过床头柜上明晃晃的避孕套,又平静的移开,对黎容道:“没办法,这个角度最好,就是条件差了点。”
  黎容皱了皱鼻子,努力适应那股发霉的味道:“没事,就呆到联谊会结束。”
  岑崤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徐风大概会开车带我父母过来,我要跟他们一起进去。”
  黎容裹紧棉衣,往床边一坐,抬眼看了看岑崤,眼底含笑:“那这一个小时做什么?”
  虽说这宾馆的气氛差了一点,对两个从小住惯了别墅的人来说,多少有些扫兴。
  但这样狭小的空间,潮湿的气息,床头的避孕套,和侵入房间的热烈且斑斓的夜色,有种色情电影里面,直来直去的刺激感。
  岑崤见他坐下了,这个距离,这个视角,他必须俯视黎容。
  他看着黎容白净的侧脸,柔软微卷的鬓角,还有衣领空隙里,透出来的细薄的脖颈。
  岑崤往前走了一步,鞋尖撞到黎容的鞋尖,膝盖贴着黎容的膝盖。
  他已经突破了两个人交流的安全距离,黎容必须努力扬起脖颈,才能和他对视。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触碰的瞬间,神经信号还是会飞快的传输到大脑皮层,督促胸口产生某种微妙的,酥麻的情愫。
  对成年人来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但某些暗示已经坦坦荡荡的展露无疑。
  黎容不由得弯了弯眼睛,他双掌撑着被子,身子向后一靠,目光下移到某个部位,轻声轻语的提醒岑崤:“我倒是怎么都行,但是它一会儿还能冷静的参加联谊么?”
  男人总是特别了解男人,不说精神层次上的迷恋,单就肤浅的肉体吸引,岑崤对他的兴趣也是大到了极点。
  不然上一世他们不会过的那么无度。
  黎容这个懒洋洋的半躺姿势,已经算是毫不抗拒了。
  只要岑崤想,他大可以推着黎容的肩,将黎容按倒。
  但黎容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他永远不可能心如止水的从黎容身边离开。
  目光推拉几秒后,他们俩肩靠着肩,并排坐在床边,打开了电视。
  别看宾馆里的电视小,但是清晰度还可以,a市本地的电视台正在直播各大商业区的热闹景象。
  平时就人群攒动的购物广场,此刻更是摩肩接踵,大热的餐厅排号到了几百位,外面小板凳上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