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张翊天笑了笑,接着道:“那,我打电话让我爸给你弄一桌好吃的?”
  话音刚落,王恬恬便转过头来看他,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刚刚哭过的眼睛泛起了笑意。
  “我要吃张叔叔做的鱼。”
  如果王恬恬和郭子衡像是大哥小妹的关系,那和张翊天就是战友的亲切关系,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他们都是张翊天爸爸的坚定崇拜者,这一点让他们紧紧地联合在一起。
  王恬恬一直觉得这世上最完美的人,就是张爸爸了。长得又高又帅就不说了,当年的顶级男模就不说了,温柔体贴就不说了,就算现在年近五十了,那也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大叔,最重要的是,烧的一手好菜!在王恬恬看来,现在这个所谓少女杀手的张翊天,在他爸面前,完败。
  一想到要见去张翊天家,又能吃到他爸做的菜,王恬恬就暂且把郭子衡搁置脑后,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兴兴一进张家,刚张口甜甜地喊了一声张叔叔,心情立刻又跌到了谷底。
  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人,不是郭子衡又是谁!
  张叔自然是被张翊天提前通知了这事儿,小孩子闹闹矛盾的事儿,这几个小孩从小到大都没少过,他也没有觉得有多严重,便打电话让郭子衡来家里吃饭,说是好久不见了,张翊天今天也要回家,正好可以聚一聚。
  等郭子衡前脚到了张家,王恬恬和张翊天后脚就来了。
  一听见那一声甜甜糯糯的“张叔叔”,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王恬恬。张叔招呼了他们,便转身进厨房忙去了,张翊天她妈也跟着进去帮忙,小孩子的事,她也不好搀和。
  郭子衡起身和张翊天打了招呼,也和她打了招呼,两个人见面就像没事儿似地。
  王恬恬瞪了张翊天几眼,可是张翊天却装作看不见。
  “哥,今天下午恬恬来找我,说你要和她绝交。”张翊天笑嘻嘻地对郭子衡说道:“还说你不让她叫你哥哥了,你觉得你们关系没那么好,我一听就觉得是这小妞在胡编乱造,头疼死我了,你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啊……你没说过吧?”
  郭子衡靠在沙发的扶手边,低头翻看着放在旁边的杂志。等他问完,郭子衡抬眼看他,又扫了一眼王恬恬,瞧她正促局不安地坐在一角,好像只要他一开口说是,她马上就跳起来起身离开。
  “没有。”他摇了摇头,淡淡地否定了。
  王恬恬一听,立刻侧头看他。一本正经了那么多年的郭子衡,在她前面从来没有最严厉只有更严厉的郭子衡,居然能睁眼说瞎话,这比和她绝交还恐怖!
  “不过我还是说了一些重话。”郭子衡见她没有说话,又继续道:“……我也有错。恬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我就说哪里有这么严重。”张翊天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才是他习惯的画面:“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她冲我哭,还被路人拍了下来,明天的新闻肯定精彩,你们等着看……恬恬你说话啊,大哥都给你道歉了,你就顺杆子下来吧,别端着。”
  王恬恬张了张口,一下被弄来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厢又听见张叔那喊开饭了,便点了点头,小声地嗯了下。
  “好。”郭子衡也没再多说什么,合上杂志,站了起来,和张翊天两人去厨房端菜。
  留下王恬恬一人,愣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跑出厨房帮忙。
  一顿饭下来,就听见其他人都说说笑笑的,只有王恬恬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偷看几眼郭子衡,又马上低头吃吃饭,总觉得有些不安,竟然连她张叔的鱼都没有吃出味道来。
  直到后来三人都开车离开后,她和郭子衡也没再多说什么。
  看来是因为张叔寇姨长辈都在,所以郭子衡才打了这个圆场,王恬恬只有如此想到,觉得这样才说得通。
  至于以后和郭子衡……
  她心中还是有些苦涩,独生女的她一直就把郭子衡当亲大哥一样看,虽然这几年他待自己是淡了,但是这二十几年的交情了,有些话怎么能那么直接地捅出来。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的王恬恬,决定一定再找机会和郭子衡谈谈,必须问清楚,就算和向荣起争执,就算说了小蝶姐,也不至于如此严厉。肯定还有什么对她不满意的地方,她一定会改。
  他让她不要叫他哥哥。
  可是,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哥哥。
  次日,万芳联系了她,说是郭总为kiwi接风洗尘,请了她去,还有张翊天,然后告知了时间地点。王恬恬接完电话后,心道连约个饭局都要让秘书来通知,真是亲疏分得清清楚楚。又想本来
  这饭局是自己先起的头,可是又被郭子衡抢了前,原因只有一个。
  田小蝶。
  小蝶姐是这周末回来,郭子衡口头答应要约着一起,却赶在周五聚,不言而喻。
  等到周五那天,王恬恬倒是第一个去的,当时包厢里只有kiwi和郭子衡。
  kiwi见到她就笑开了,先站起来招呼她坐旁边来。两人寒暄了几句,开始问起这些年的时,偶尔说起小时候一起玩的事情,kiwi也会转头问郭子衡,他也会附议几句,有kiwi在中间说道,王恬恬倒也不觉得有多尴尬。
  “小时候一起玩,恬恬虽然比我小,但是却很照顾我,不过偶尔还是会有点小矛盾小争执,还好她大度转眼就忘。”kiwi一边细说王恬恬的好,一边又转头说郭子衡:“子衡哥最大,每一个人都特别照顾,尤其是恬恬,不说还以为是你亲妹妹呢。”
  郭子衡听着这话,一抬头,刚好和王恬恬对视,他没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不是给王恬恬看的,只是给kiwi看的,两人都心里门清,倒是只有状况外的kiwi还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王恬恬不接kiwi这话,只是话锋一转,笑道:“要不是看你一台湾来的小人儿,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才不要照顾你呢。”
  “是……”kiwi听她这话,不自禁也跟着笑了起来,白皙的皮肤透着点微红,垂下眼帘连声道:“那真要谢谢你。”
  “不用。”王恬恬看着有些出神,心道小时候只觉得kiwi长得可爱,便跟着跑,现在这么一打量,便觉得他比起小时候又精进了几分,这眉清目秀的长相,比起好多女生都漂亮几分。
  “好多年不见你,能这样重聚,还真是挺高兴的。”这话,她发自肺腑。
  “对了,不是说小蝶姐回北京了吗?。”kiwi突然问道:“她今天会来吧?”
  王恬恬看了一眼郭子衡,见他不说话,只有自己接到kiwi的话说:“太可惜,她是后天才回来,今天可能来不了。以后找机会再约吧。”
  “这样啊。”kiwi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修长的手指转着手中的茶杯,然后竟也没话了。
  在座三人,各怀心思,一时间气氛有冷掉了。
  “翊天哥哥怎么还没到?”王恬恬看了看手表,张翊天已经迟到快半个小时了。
  郭子衡也抬手看了看表,说:“应该堵车吧”虽然没有看她,可是这算是王恬恬进来这么久以来,他回复的第一句话。
  她起身对kiwi还有郭子衡说:“那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继续聊。”
  其实她只是想出去打电话给张翊天,催他快点过来,指望着他过来,包间里面的气氛能活跃一点。
  走到走廊的另外一头,看着这拐弯那边就是楼道出口,也没有什么人。王恬恬拿出手机,拨了张翊天的电话。
  同时,熟悉的铃声在拐角处响了起来……
  “恬恬都打电话催我了,你让我走吧。”张翊天的声音冷冷的,话语间带着一丝叹气,有点无可奈何。话音刚落,王恬恬的电话就被挂掉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拉扯的声音,感觉是张翊天要走,但又被拉住了。
  王恬恬听着真切,她看了看手机,突然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在和一个女人纠缠。她觉得自己要是现在走过去,应该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张翊天除了高中时候和学妹谈过一次恋爱,牵过手就没然后了,然后就再没有了,这样清清白白的情史,连初吻都存疑的男人,至少她不知道……还在大荧幕上谈情说爱,爱得死去活来,王恬恬向来不屑一顾看他的电影。
  他如果有了女朋友,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捏着手机,偷偷地探了半个头瞧去,然后就怔住了,不知道是太紧张太震惊还是看羞了,脸瞬间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地,本来只是打算瞧一眼就走,可是双脚不听使唤动都动不动了。
  她看张翊天和无数女演员接吻无感觉,看张翊天经常在屏幕秀身材来床戏无感觉,因为她知道他就是一白纸啊!这厮就是纸老虎啊,所以当她第一次亲眼看见现实世界中张翊天被一个女人拉住衣领强吻……
  那女人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拽着张翊天的衣领,拉他到和自己对视的高度强吻他……
  然后那个女人……
  还是她的……小蝶姐
  王恬恬可耻地萌了……
  一脸血地站在墙角,都忘记了本来应该周末才回来的小蝶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忘记走廊那头的包间里还坐着两个冷掉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
  他们两这是在干什么……
  张翊天拍完片后,一开机就是十几通未接来电,他估摸着这时间点上,王恬恬也应该去找完郭子衡了,便给她打了回去,也想关心下情况如何,结果那小妞半天不接电话,又隔了许久,这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郭子衡要和我断交……”
  他一瞧这短信,便觉得是王恬恬在闹脾气,郭子衡怎么可能同她一般计较。别看王小妞在外人面前那叫一个懂进退识大体,懂事客气又礼貌。她的那点小脾气,小性子都使在了这些自小就认识的朋友前面。所以张翊觉得这次肯定是王恬恬仗势欺人了,才逼得郭子衡说了什么重话。
  仗得什么势?当然是郭子衡的势了。从小到大,郭子衡对王恬恬自然是没得话说,只是后面对她越来越严厉,也越来越面冷心热,有一点像是她老爸的感觉,张翊天就隐隐觉得郭子衡已经快把王恬恬从妹妹当成女儿看了,这样一想又不对,郭子衡也只比王恬恬大三岁而已。
  这事儿他也不敢先去打扰郭子衡,只有先找到了王恬恬,本以为会很严重吧,但是没想到看到小妞一个人端庄地坐在咖啡厅里,望着窗外发神。张翊天心想她倒也没事,不过走进仔细一打量,能看得出来眼睛红红的,妆容也是补过的。
  “到底怎么了?”他坐下来后,直奔主题。
  王恬恬闷了半天,抬眼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失焦,“郭子衡说……”话一到嘴边,眼圈又红了。
  “说和我没那么好,让我不要再叫他哥哥了。”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颗眼泪就落了下来:“这摆明就是要和我绝交……”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微颤。
  张翊天掂量了下,第一个直觉就是这话绝对不是他子衡说出来的,肯定是小妞受了点委屈就添油加醋。然后一看不远处的有些桌的客人竟然拿着手机开始照相,他闭了闭眼,然后起身给王恬恬替了一张纸巾。
  “明天的新闻肯定是说我把你惹哭了,就冲着这张你对着我哭的照片,就能爆出我们秘恋分手家庭纠葛好多精彩的故事呢,现在的记者看图说故事的能力可厉害呢。郭子衡的黑锅,我才不要背。”张翊天拿出手机,准备给郭子衡打电话。
  “你不要给他打电话!”王恬恬有些急,夺过他的电话说:“我又不是故意要哭的,刚才没忍住。你别找他来,这不是更尴尬,要是真的这样了,以后我和他就慢慢淡了就是。反正他也有亲妹妹,怎么会缺我这个不亲不近的。”
  “好,先不找他。”张翊天想了想,道:“走,哥请你吃好吃的。今天因为太忙了没开机,实在对不住。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心就好。”
  “……”王恬恬愣了下,又转头望向窗外,心里却想我还不知道你关机的原因。
  张翊天笑了笑,接着道:“那,我打电话让我爸给你弄一桌好吃的?”
  话音刚落,王恬恬便转过头来看他,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刚刚哭过的眼睛泛起了笑意。
  “我要吃张叔叔做的鱼。”
  如果王恬恬和郭子衡像是大哥小妹的关系,那和张翊天就是战友的亲切关系,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他们都是张翊天爸爸的坚定崇拜者,这一点让他们紧紧地联合在一起。
  王恬恬一直觉得这世上最完美的人,就是张爸爸了。长得又高又帅就不说了,当年的顶级男模就不说了,温柔体贴就不说了,就算现在年近五十了,那也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大叔,最重要的是,烧的一手好菜!在王恬恬看来,现在这个所谓少女杀手的张翊天,在他爸面前,完败。
  一想到要见去张翊天家,又能吃到他爸做的菜,王恬恬就暂且把郭子衡搁置脑后,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兴兴一进张家,刚张口甜甜地喊了一声张叔叔,心情立刻又跌到了谷底。
  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人,不是郭子衡又是谁!
  张叔自然是被张翊天提前通知了这事儿,小孩子闹闹矛盾的事儿,这几个小孩从小到大都没少过,他也没有觉得有多严重,便打电话让郭子衡来家里吃饭,说是好久不见了,张翊天今天也要回家,正好可以聚一聚。
  等郭子衡前脚到了张家,王恬恬和张翊天后脚就来了。
  一听见那一声甜甜糯糯的“张叔叔”,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王恬恬。张叔招呼了他们,便转身进厨房忙去了,张翊天她妈也跟着进去帮忙,小孩子的事,她也不好搀和。
  郭子衡起身和张翊天打了招呼,也和她打了招呼,两个人见面就像没事儿似地。
  王恬恬瞪了张翊天几眼,可是张翊天却装作看不见。
  “哥,今天下午恬恬来找我,说你要和她绝交。”张翊天笑嘻嘻地对郭子衡说道:“还说你不让她叫你哥哥了,你觉得你们关系没那么好,我一听就觉得是这小妞在胡编乱造,头疼死我了,你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啊……你没说过吧?”
  郭子衡靠在沙发的扶手边,低头翻看着放在旁边的杂志。等他问完,郭子衡抬眼看他,又扫了一眼王恬恬,瞧她正促局不安地坐在一角,好像只要他一开口说是,她马上就跳起来起身离开。
  “没有。”他摇了摇头,淡淡地否定了。
  王恬恬一听,立刻侧头看他。一本正经了那么多年的郭子衡,在她前面从来没有最严厉只有更严厉的郭子衡,居然能睁眼说瞎话,这比和她绝交还恐怖!
  “不过我还是说了一些重话。”郭子衡见她没有说话,又继续道:“……我也有错。恬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我就说哪里有这么严重。”张翊天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才是他习惯的画面:“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她冲我哭,还被路人拍了下来,明天的新闻肯定精彩,你们等着看……恬恬你说话啊,大哥都给你道歉了,你就顺杆子下来吧,别端着。”
  王恬恬张了张口,一下被弄来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厢又听见张叔那喊开饭了,便点了点头,小声地嗯了下。
  “好。”郭子衡也没再多说什么,合上杂志,站了起来,和张翊天两人去厨房端菜。
  留下王恬恬一人,愣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跑出厨房帮忙。
  一顿饭下来,就听见其他人都说说笑笑的,只有王恬恬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偷看几眼郭子衡,又马上低头吃吃饭,总觉得有些不安,竟然连她张叔的鱼都没有吃出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