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神医不济世_103
  见赖药儿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白玉堂不禁先是嘿嘿笑了两声,可见对方脸上神色没有半分波动,白玉堂慢慢的止住了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说道:“药儿,若是有可能, 我也不想来找你,但是此事是包大人要问得, 如果从你这里得不到答案, 他势必是不会放弃的, 到时候会有多少麻烦,还真是说不好!”
  从内心里来说,其实白玉堂也不愿意来这里逼迫赖药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正常人谁愿意做,可不做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不来,难道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包大人,就会放过这么一个最明显的线索吗。
  “麻烦,你觉得我赖药儿是会怕麻烦的那种人吗,我就算是不说,朝廷又能拿我怎么样……”
  冷笑了两声,赖药儿并不在意白玉堂话中所说的麻烦,他本就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别人的威胁。
  “就算是你不怕麻烦,包大人前前后后,也总算是帮过你好几次,就连这次皇上亲自询问消息的来源,他都没有把你说出去,这样的情分,难道你就忍心坐视,包大人因为破不了案被皇上下狱吗?”
  眼见赖药儿这幅态度,白玉堂顿时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然,更多的还是晓之以情,对于赖药儿这样的人,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
  “你少拿这话骗我,虽然对于朝廷,我关注的不多,但皇上很是倚重包大人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这次更是有着护驾之功,就算是一件案子没有办成功,皇上也不会对包大人怎么样的!”
  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赖药儿是真没想到,白玉堂这次为了说服他,竟然把包大人这几次为他做得事情都搬了出来,不过仔细算起来,对方说得倒也是有理,只不过他却不相信白玉堂口中所说的后果有那么严重。
  江湖和朝廷互不统属,平日里赖药儿也甚少关注,但朝中的一些大事,有的时候还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尤其是包拯,作为少有的清官,他可以算得上是被老百姓捧上了天,到处都有关于他的事迹流传。
  赖药儿听得多了,对于包拯在朝廷当中的地位,也就有所了解了,作为朝廷一面很是拉拢民心的旗帜,皇帝根本就不会对包拯怎么样,朝廷向来是要讲究平衡的,包拯这些年已经成为了清官的代表,他若是出事了,那贪官的气焰不就是更加嚣张了吗。
  “怎么就不会,你虽然不在朝廷,但应该也知道庞太师吧,有这么一个大贪官无时无刻不想找着包大人的麻烦,这件事情又这么大,只要对方咬定了包大人跟这个组织互相勾结,难道你想让包大人把你给供出去吗?”
  这番话自然不是白玉堂自己想出来的,他虽然聪明,但却没有这样的政治头脑,这番话是他临走前,公孙先生特意教会他,到时候用来跟赖药儿说得。
  不过白玉堂听着,却觉得公孙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在他们江湖中人的心中,庞太师那就是一个艰险小人,而一个小人可是没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诬陷包拯与贼勾结,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包大人与庞太师斗了那么多年,还有八贤王在一旁相助,难道就没有对付庞太师的办法,会任由他诬陷吗?”
  赖药儿抚摸着手中的酒杯,微微沉吟了一下,直视着白玉堂的眼睛,直接质问道,说白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事情会那么严重,毕竟,包拯能在朝中屹立不倒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一件事情轻易的给击垮呢。
  “自然不会,若是别的事情,那都好说,但这件事情牵扯到你,如果庞太师执意逼问这个消息的来源,而包大人又说不出来,是个人就会起疑心的,更何况还是心机城府都颇深的皇帝,他会怎么想,难道你就不明白……”
  虽然赖药儿用得是那种质问的语气,但白玉堂心中反倒是一喜,觉得事情有了一点成功的希望,因为赖药儿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质问,那就是说他对此事还是有很大的关注的,就怕他一点都不在意,那可就麻烦了。
  白玉堂这话一出口,赖药儿瞬间就沉默了,对方所说得确实是一个没有办法弥补的漏洞,除非包拯选择把自己捅出去,要不然面对政敌的嘟嘟逼人,若是皇帝再被吹了一点枕头风,那还真是辩无可辩。
  “包大人想要问什么?”
  沉默了很长一会之后,赖药儿眼神微闪,试探性的问道,这段时间以来,包大人确实帮了他不少,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对方帮忙的意思,但帮了就是帮了,现在更有可能因为他而陷入一个比较危险的境地,以赖药儿的性子,他真的无法做到全然不理。
  但如果对方想要问得东西触及到了赖药儿的底线的话,那到时候就算是要他劫天牢,他也不介意。
  “包大人想要问得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这些刺客是不是跟长沙王赵钰有联系,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赵钰安排进行的?”
  见终于能够进行正常的沟通了,白玉堂自身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赖药儿看着他的眼神,还真是让他浑身有些凉飕飕的,瘆得慌。
  “是!”
  赖药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得,想必在过一段时间,就算不用他说,对方也能够查出来,组织是在为谁活动了。
  “那这个组织是长沙王赵钰培养的呢,还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刚刚只是试探性的问题,就算赖药儿不说,其实包拯他们也能够猜出来个大概,接下来这个问题,才能算作是重点。
  不要小看这个问题,虽然好像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样的,但是不是自己培养的,那里面可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首先,自己培养的组织,信任度就会很高,想要离间就不会容易,而如果不是,那想要离间的代价虽然可能会很大,但无疑就是一个瓦解削弱对方实力的好机会。
  “不是,而且,我已经用了一些手段,想必他们之间的联合不会长久!”
  明白对方的意思,赖药儿明确的给了对方一个答复,同时也表明了组织对于他们的威胁并没有长沙王那么大,这也是希望开封府和朝廷的注意力能更多的从组织身上移开,转移到长沙王赵钰的身上去。
  “什么手段?你不是一向都不管这些事的吗?”
  一听赖药儿这话,白玉堂顿时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看了赖药儿一眼,在他的印象里,赖药儿好像不是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人啊,而且,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能够让哪个可以算得上庞然大物之间的组合就这么崩溃瓦解。
  “我不管事,是因为我怕麻烦,可这件事如果不管,那恐怕到时候会有更大的麻烦,自然就容不得我躲懒了!”
  赖药儿微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玉堂,合着在对方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懒到了极点的人们,这么大的事若是他都不动手,那到时候恐怕军队都容易打到他家门口。
  就算是打不到,一旦战争起来,肯定四处物价飞涨,虽然说他有得是钱,但生活质量下降是无疑的,有一句话说得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太平盛世就算有再多的贪官污吏,再多的不公不平,但起码大多数的百姓都能够吃饱穿暖,可乱世呢,易子而食的现象那是比比皆是。
  “说得也是……”
  摸了摸鼻子,白玉堂也不禁点了点头,赖药儿说这话倒也确实是有一点道理,不过想到对方刚刚说过得话,白玉堂又忍不住好奇的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手段呢?”
  “我在组织里呆了那么多人,就算是离开了,也还是有一些东西没有办法割舍开,我能做到让组织与长沙王貌合神离是因为这个,想要阻止朝廷对组织下手也是因为这个,不过,有些东西注定是没法说得!”
  赖药儿微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白玉堂会追问这个问题,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喝了口酒,目光中带着些惆怅。
  看着对方那有些忧郁的目光,白玉堂心中一动,也随之沉默了下来,只是看着对方静静出神,眼神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第108章 108
  “赖药儿真是这么说得?”
  听到白玉堂的回报, 包拯倒是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帮助他们瓦解掉这个联盟。
  “当然,而且我能看得出来,他说得并不是假话……”
  白玉堂坐在左侧的位置上,想起刚刚与赖药儿说话的情形, 心中忍不住有些不舒服,一贯骄傲的人,看起来竟然也会有那种脆弱的样子, 看着就让人心中难受。
  “包大人, 赖药儿所说得应该不是假话, 只是他说得归说得,能不能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还真是不一定!”
  公孙先生略一沉吟,倒是隐约能够猜到赖药儿的心思,只是能理解归理解,他同样也不相信赖药儿能够做到这一点, 毕竟,对方离开组织的时间, 实在是太长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脉网络, 恐怕都难以留下,人走茶凉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公孙先生所言极是,不过能知道这个组织与长沙王赵钰之间的关系便也足够了,这里面能做的文章可也不少……”
  对公孙先生的分析, 包拯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时还笑着说了几句,他自然不会问赖药儿一些触犯底线的话,事实上,就算他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说,而只要知道这两点,对于朝廷而言也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