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蔡京说道:“我一生的财富都在这里,世人说我蔡京是巨贪,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不过今ri我并不是要和你商议我是否清廉的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宋乱象已生,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盛世之中黄白之物乃立世之根本,如今乱世将至,手握兵权主宰一方土地才能得保万全。这里面的金银财宝,你取十中之一献于皇上,再加上我这一颗人头,应该能让你跻身一品大臣之列。
  眼下梁薪必定会伺机出兵讨伐辽国,届时你务必请旨随同以便掌控兵权。等到你们伐辽功成,凯旋归来之际你必定能握紧手中的兵权。如若这之后乱象生起,凭借你自己手中的兵权你可以择一名皇子跟随,如此大概就可成为一方诸侯以保蔡家不失了。如若祖宗庇佑,说不定蔡家还能在你手里得以发扬光大。”
  蔡家说这么一番话时语气很平静,但是蔡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巨浪。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张张口只说了一个:“你……”
  蔡京转身拉起蔡攸的手道:“攸儿,无论是你还是绦儿、鋆儿。你们都是为父的亲生骨肉,为父对你们是一样疼爱的。不过虽然你们都是为父所生,但是你们各自脾性不可。你虽然智谋深远,颇具城府,但是你少年得志难免恃才自傲目空一切。为父故意压制你,其实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只不过没想到之后会误会如此之深。
  如今为父已是风烛残年,一身残躯不知道何ri归西。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用为父这残躯再为蔡家换取三十年的富贵。自今ri起爹就将这蔡家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打理蔡家,让蔡家继续辉煌下去,明白吗?”
  “爹……你……”正所谓人心都是肉做的,一个人不管如何寡情薄义,面对自己至亲之人将要离开人世,而这人在临死前还在为自己考虑时,人都难免会感动。比如现在的蔡攸,内心就是感动异常。
  蔡攸反手拉起蔡京的手道:“爹,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梁薪此人也不难对付,我们可以调走边关守将让辽人犯边。然后梁薪自然要提前伐辽,如此一来爹的事就会暂时搁置了。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只需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皇上必定会保住我们的。”
  蔡京摇摇头:“并非如此。”
  “梁薪虽然心系天下,但是他更在乎他的兄弟亲朋。为父当初间接害死了他的结义兄弟,故而他不会放过为父的。另外为父的生死已经不是皇上能够左右的了,今ri朝会之中皇上已经在我和梁薪之间做出了选择。帝王之家最是无情,为父如今年迈昏聩对于皇上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皇上这一次不会再保为父了。攸儿你就依照刚才为父所言行事,如此方能保证蔡家安稳。”
  “父亲,可是你……”蔡攸心中微微一酸,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想要掉泪的感觉。
  另一边梁薪从皇宫出来之后便直回了西厂,西厂之中印江林、曹元正、龙爵、梁薪他们四人坐在一起,四人等了一会儿后夏云峰也来了。五人聊起今ri朝堂之中的事,夏云峰有些拿不稳于是问梁薪:“王爷,五ri之后就是第二次朝议,届时我要继续对蔡京穷追猛打吗?”
  “继续。”梁薪点头:“蔡京不反抗则已,一旦反抗我们就不在理会他,直接对着他那七个儿子出招。他那七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蔡京的权势也是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总之这一次要么是蔡京死,要么是蔡京全家死!”
  “七个儿子?蔡京家不是有八个儿子吗?”曹元正道:“那蔡攸据说也是个精通权术之人,曾经有一段时间皇上对他的宠爱甚至还要超过蔡京。我们是不是应该防着此人一点?”
  梁薪想了想后道:“好吧,去将此人的档案调出来给我看看。”
  梁薪话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门外的人汇报道:“王爷,宫里来人请你进宫去。据说是辽国派了使节过来。”
  “辽国派了使节?”梁薪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冷笑了两声后道:“好啊,那些狗娘养的契丹人,本王一提起他们正好是一肚子邪火五处发泄,今天他撞到本王手里来算他们倒霉,本王倒要看看今天他们派了谁来。”
  梁薪立刻驱马入宫,进入皇宫之后前来传旨的小太监带着梁薪直奔紫宸殿。紫宸殿如今已经成为赵佶最喜欢呆的地方之一,梁薪走进紫宸殿第一眼就看见了五个辽人。
  五个辽人之中没有一个是梁薪认识的,这不由得让梁薪有一些失望又有一些庆幸。失望是没有特烈拉耶律敌烈这些人让他教训,庆幸的是耶律莲蓉没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看见梁薪进殿,赵佶对着梁薪招招手道:“梁薪你来了,诸位辽使,朕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朕的一字并肩王梁薪。”
  梁薪的名号不仅在大宋很响亮,在金辽两国也非常响亮。听见是梁薪,五位辽使立刻对着梁薪行礼道:“参见并肩王。”
  梁薪冷冷地看着五个辽使冷笑道:“不敢当,在下是大宋的王爷,各位实在是太多礼了。”
  ☆、第七十二章 莲蓉有子,太子有请
  感觉到梁薪的态度之中带着七分冷淡三分煞气,辽使之中的其中一人走出来背对着赵佶对梁薪说道:“王爷,这一次我们前来一是向大宋表达我们的愧疚悔恨之意,二是帮国中一位贵人带一封信给王爷。这位贵人也是王爷的旧识。”
  提起旧识,梁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耶律莲蓉。他接过信一看,发觉信并不是耶律莲蓉所写,耶律雅里的信。梁薪抽出信纸看了看,只不过将内容寥寥看了几眼,梁薪顿时神色大变。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原本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辽使的梁薪一下打消了心中的心思。梁薪将信一收,目光锐利地看着递信给他的辽使问:“信上面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
  “一切如信上所说,绝无半点虚假之处。”那名辽使一脸诚恳地说道。
  梁薪深吸一口气,他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今ri暂时不跟你们谈国事了,各位先去鸿胪寺休息,有事明ri再谈吧。”
  “如此也好。”辽使们纷纷向赵佶行礼告退,赵佶摆摆手让五位辽使退下。辽使们离开过后赵佶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梁薪对赵佶行了一礼道:“回禀皇上,辽国如今发生了内乱。辽国贵族如今已经分作两股势力,一股是以辽国皇帝耶律雅里为首的保皇派,另一股是以大夏王为首的造反派。如今两股势力争锋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故而辽国皇帝耶律雅里希望我们能灭掉造反派,而代价就是他们愿意割让大片土地给我们,以及对我们依附称臣。”
  “哦?辽国居然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赵佶颇为有些幸灾乐祸,他笑着问梁薪:“那对于眼下的情况并肩王怎么看?”
  “此时谈及如何应对尚显为时过早,微臣认为眼下还是先让西厂情报部去核实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假。确认过后再考虑应对之策。”
  赵佶点点头:“没错,这辽人狡猾善变诡计多端,西厂小心谨慎重新确认一下这也属应该。好吧……”赵佶打了一个哈欠,“朕乏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再聊此事。”
  “是,微臣告退。”梁薪对着赵佶行了一礼,然后离开。
  走出皇宫之后梁薪马不停蹄直接往西厂赶去,走进西厂大门梁薪就开始叫道:“来人啊,立刻让曹元正到我书房来一趟。”
  梁薪急急忙忙地往书房走去,刚刚在书房坐下没多久曹元正便随后跟进来。曹元正还没来得及对梁薪行礼,梁薪拉着曹元正坐下。“元正,出事了。我想问你一下,辽国那边我们的探子都还在吗?”
  “还在。”曹元正点头:“当初原本准备撤离的,但是后来辽国和金国一起出兵,我们就打消了这个计划。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梁薪深吸了一口气道:“辽国发生了内乱,如今耶律雅里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是好事啊,如果情况属实那我们就可以立刻兴兵伐辽,辽国本就国力虚弱,再加上内乱必定无法迎战。如此我们就可能轻而易举地战胜辽国了。”曹元正道。
  梁薪摇摇头:“可惜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不能贸然兴兵,因为……辽国三公主耶律莲蓉生了我的孩子,是个儿子。”
  “什么?”曹元正瞪大眼睛一脸惊讶,他指着梁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薪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自言自语:“我怎么知道,就打了一枪而已,但是那一枪就正中靶心。”
  “那大人您现在的意思是?”曹元正看着梁薪问。
  梁薪摇头道:“暂时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想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明白了,我立刻让人下去查。”曹元正起身道。
  梁薪点头:“那一切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查清楚。”
  “是!”曹元正道。
  交代了曹元正这件事,梁薪的心情总算是平静很多。任谁凭空多个儿子出来心情都会像梁薪现在这么复杂,怀疑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中又夹着一点兴奋。兴奋中又有着一点点的不切实际感。梁薪掐了掐时间,他算计着似乎知画、诗音她们也快要生了。
  梁薪从书房中走出,刚刚走到西厂的大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站在那里踱来踱去。梁薪眼力不错,他一眼就认出那女人是赵桓的夫人朱琏。
  梁薪走出门口,朱琏看见梁薪顿时眼睛一亮,她赶紧走过来。梁薪对着朱琏点点头道:“不知太子妃找小王所为何事?”
  朱琏对着梁薪微微行礼道:“王爷,太子他很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空到太子府去一趟?”
  “好的,恰好小王现在没事,我们走吧。”梁薪跟着朱琏走出去,二人一起乘着马车离开。
  马车缓缓前行着,驾着的车夫明显是个熟手,车子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马车里面朱琏掀开头顶的黑色斗篷,露出了她那副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容。
  朱琏看着梁薪道:“王爷不问任何原因就跟着朱琏一起上马车,难道就不怕这是一场陷阱专门是用来害王爷你的吗。毕竟太子失去皇位与王爷你有着直接的关系。”
  “错了。太子失去皇位跟小王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一切小王见到太子过后自然会相他阐明。另外王妃问小王为什么不怕这是一场陷阱。这一点相信王妃不难猜到,小王虽然不是一个好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若太子将小王杀了最后高兴的一定不是他。况且即便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小王心中也没改变过初衷,小王依旧愿意支持太子。”
  梁薪此言一出朱琏顿时感觉有些惊讶,朱琏仔细地看了梁薪几眼。梁薪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到了太子府,梁薪和朱琏一起从后门进入府内。在后院之中梁薪看见太子赵桓居然在舞剑,跟随在他身旁负责指点他的是中年男人,梁薪并不认识,不过从气质上分辨那中年男人应该是军队里面的人。
  赵桓舞剑的动作很僵硬,看上去并不协调。不过可以看得出赵桓是认真在学习,即便满头大汗也没想过要停下来歇息一下。
  多ri没见梁薪此刻倒饶有兴趣地观看起赵桓舞剑来,在梁薪的印象当中赵桓对武道并不是很感兴趣,如今如此刻苦倒不知是为了什么。不过梁薪倒是看出经过易位一事后赵桓成熟了很多。
  赵桓舞剑转身时看见了梁薪和朱琏,他立刻收剑回势,然后将剑交给一旁的中年男人。赵桓朝着梁薪走过来,看着赵桓他越发坚毅的面容,梁薪眼中有着一丝欣赏。
  赵桓对着梁薪行礼叫道:“老师。”
  梁薪微微一笑,他伸手将赵桓抬起来,然后说道:“太子妃说殿下找我有事,不知所谓何事?”
  “无他,就是想见老师一面而已。”赵桓侧身伸手做出了一个指引的动作,梁薪跟着赵桓一起走过去。赵桓引着梁薪进入他的书房,刚刚进去梁薪就看见了一个本不应该在京城出现的人。“童大哥?”
  童贯笑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他走到梁薪面前微微用力捶打了一下梁薪的胸口,童贯笑着说道:“梁兄弟,这一次你可害苦为兄了。为兄亏了是运气好,不然这次可得掉脑袋。”
  梁薪神色有些尴尬,他一点不为救赵佶这个决定而后悔,不过他却对自己害得赵桓丢掉皇位以及害得童贯失宠而心怀愧疚。梁薪神色凝重:“童大哥,这次是我对不起你和太子……”
  童贯一下伸手拦住梁薪接着要说的话,他摇摇头:“别这样说。这件事我回头也想了一下,的确是我并没有考虑周全。这大宋的天下毕竟还是士大夫为主宰,我建议太子按兵不动任由辽金大军将皇上掳走,这一点直接将太子推到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
  如果当初我们出兵去救援皇上,不管能不能救回来我们其实都立于不败之地。毕竟太子得到皇位乃是皇上下了圣旨的,在太子没有犯大错之前,皇上都没有办法废掉他,不然皇上就算作是造反,名不正且言不顺。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实在是与人无尤,更不关梁兄弟你的事。”
  听见童贯如此说梁薪知道童贯已经明白了这个中道理,梁薪问:“童大哥,不知道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童贯点点头道:“梁兄弟,这一次为兄特地找你前来其实是有要事商量。虽然这一次太子功亏一篑,但是为兄已经将赌注全都押在了太子身上,为兄想跟你商议一下,未来咱们该如何替太子谋划,以便太子能再登大宝。不知道兄弟发现没有,如今大宋之中暗潮涌动,乱象将生啊。”
  梁薪点点头:“童大哥所言有礼,现在大宋内有方腊为乱,外有辽金夏虎视眈眈。再加上皇上这一次复位之举也使得朝纲动乱,乱象的确已生。”
  “对,既然兄弟已经看出来,我想让兄弟你好好注意一个人。如果有朝一ri乱象起,兄弟你一定要先将此人控制住。”童贯点点头,神色严肃。
  “谁?”梁薪皱眉问。
  童贯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梁薪,然后缓缓说道:“定王,赵偲!”
  ☆、第七十三章 偶尔凝萱,直言相问
  童贯一番话引得梁薪心中疑窦重重,梁薪从太子府里出来过后还一直在想童贯的话。定王赵偲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zi you随性,率真无心机。梁薪曾经对他有过怀疑,但是最后却也相信了他。如今童贯再说起赵偲的问题,梁薪心中又开始怀疑起来。
  “梁薪。”梁薪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抬起来一看心中顿时暗道了一声“好巧。”俏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美貌非凡的明月公主赵凝萱。
  梁薪走到赵凝萱面前,赵凝萱一脸俏皮地笑着:“我该叫你并肩王呢,还是叫你梁薪呢?”
  梁薪笑了笑道:“随你喜欢,要是有兴趣你叫声好相公也行。”
  “坏蛋!”赵凝萱嗔怒着跺了跺脚,小脸绯红:“都已经是当王爷的人了,还这么轻佻。要是让外人听见了,我看你这王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梁薪淡淡一笑,他转身指了指旁边的茶肆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茶?”
  赵凝萱笑着点头,梁薪转身往茶肆走去。进入茶肆之后梁薪递给小二一锭银子要了一壶碧螺春,然后让小二给他们选了一个雅间。
  小二带着梁薪和赵凝萱上二楼,二人刚坐下没多久手脚麻利的店小二便将茶水和糕点给断了进来。等待店小二将茶水糕点放下,梁薪摆摆手让店小二不要进来打扰。店小二刚刚拿到梁薪的打赏自然无不从命,临走之前他还忍不住看了赵凝萱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惊若天人。
  店小二将门关上后赵凝萱嘟着她那可爱的小嘴道:“咱们梁王爷还真是善忘之人啊,自从被封做王爷以后就没有再来定王府见过我和父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富贵了就忘了我们。”
  “哪里的话,最近事忙,正准备过几ri就去拜访。”梁薪道。
  “好了,先暂时饶过你。”
  梁薪拿起茶壶给赵凝萱倒了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茶杯:“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算是向我们美丽漂亮的明月郡主道歉了。”
  “算你嘴甜。”赵凝萱端起茶与梁薪对碰了一下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
  梁薪看着赵凝萱,赵凝萱微微皱眉,她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所以用手摸了一下。梁薪此刻认真地对赵凝萱道:“凝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也许是受梁薪那认为模样的影响,赵凝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微微有些凝重的赵凝萱看上去一点没有俏皮任性刁蛮的感觉,反而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丝冰雪聪明的感觉。
  梁薪开口道:“凝萱,我拿你当朋友。所以我希望我问你的问题你能够如实回答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欺骗,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赵凝萱顿时有些愣住了,她看着梁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缓缓地点头道:“你问吧,如果我不愿意回答的我会告诉你我不能回答,如果我可以回答的我一定如实相告。”
  梁薪盯着赵凝萱地眼睛,气氛在这一瞬间无比地凝重起来:“凝萱,当初我陪着皇上一起去扬州参加才子佳人宴,去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都遇到过刺杀。那些杀手是不是你父王派出来的?”
  梁薪问出这个问题赵凝萱的神色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对着梁薪的眼神迎上去,这一刻梁薪在赵凝萱的眼神中没有看见任何稚气,反而看到了成熟、坚毅。其实赵凝萱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梁薪答案,不过梁薪还在等待她亲口将那答案说出来。
  赵凝萱突然笑了一下,她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梁薪道:“我想过很多次,当初皇上之所以会动下江南的心思就是因为定王在他面前提及了才子佳人宴的事,也就是说皇上离宫其实除了我和印二哥、梁三哥之外就只有定王知道。我自知没有泄露这件事,印二哥和梁三哥也不可能泄露,那么最后……”
  “可是归途的时候我也曾经受过伤,这一点难道还不能洗脱我们的嫌疑?”赵凝萱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