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顶着风雪,半夜时分终于抵达。
  黑夜将萧如萱安排到山寨后的房间内,又让那两百骑兵到山寨内扎营休息,明日再自行返回。
  自己在山寨大厅内,将一众骨干全部召来。
  大家也知道,明日就要离开。虽然夜深,但睡意全无。
  黑夜先将文钟引荐给诸位,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行礼。
  文钟也是试炼者,暗中已用【便携式行军记录仪】探测了一番,他也中也是起伏不定。同为试炼者,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黑夜手下这一众骨干,武力都很强盛。更可怕的是那些兵士,几乎都是白三星以上。达到黑武级别的,竟然不下三十人。
  不要说其他人,单单这三十黑武,如果夜间突袭,就可以将萧云山那200骑兵轻松屠净。难怪黑夜先前口气那么大,敢断言覆灭萧云山城池。
  “文钟,我这处寒酸,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件事物给你,权作见面礼。”黑夜说着,从清月手里接过一个皮囊,丢给了文钟。
  文钟有智慧,不同于常人。知道黑夜给他的东西,一定非同一般,不适合现场查看。他连忙谢过,把皮囊藏进怀里。
  “诸位,”黑夜目光扫了扫一众属下,严肃道,“明日即将启程,前路渺茫。还望大家齐心一致,打拼出属于我们的未来。”
  “为主公效死!”众人齐声应道,却又把文钟吓了一跳。
  “赵一彪,你负责统筹全军。注意了,日后人前,自称赵云,字子龙,不得暴露本来身份。”
  “诺!”
  “李应,你为万羽营统领,手下兵士日后自行补足。你日后自称赵广,字玄盛。”
  “诺!”
  “文钟,范青萍,你二人各有所长。青萍名声显露,侠义深重。到达止马坡后,你便出任山寨军师,诸葛无庸归你掌管。文钟,你身份特殊。我已着手组建特种营,由魏无病统领,你便出任特种营教官。”
  “诺!”这二人也连忙应承。
  黑夜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清月身上:“闻人清月,出任后勤总管。俞霖,王秀慧,萧如萱由你掌管。”
  清月也应了下来,听到把萧如萱派给他,暗中朝黑夜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大概是算你识相。
  “九方捷天,统领暗刃营与神机营,负责情报刺探与梳理。申坤归来后,便由你掌管。”黑夜道。
  “好,”捷天开心不已。
  “霍克,我本欲让你组建重甲步兵。但目前有更重要事务交给你。你领铁牛,组建神兵营,负责打造神兵利器。青铜铸造,与陨铁打造务必结合起来,形成量产。”黑夜道,他已经意识到兵器的重要性。先要有装备,才能有重装步兵。
  “好咧。”霍克这次倒是异常高兴,他喜欢打铁。
  “小昕,你以前无甚事务,但日后要担当重任。我观军队与其它行当竞争良好,你便为我运作赛事,提拔能人。每旬小赛,每月大赛,每年总决赛。凡获胜者,不仅有赏,还可以优先提拔。至于这一机构名称,暂时还没想好,日后再议。”这一片事务,原先由赵一彪和范青萍分别运作。但黑夜考虑到两人日后各有侧重,便将其独立出来。
  “好的,黑夜哥哥。”小昕听从吩咐。
  “诸位,”黑夜视线越过众人,没入南方。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我来自魔神山脉,南向一千五、六百里外的小雀山。小雀山虽以鸟雀为名,但我们心中志向更胜鸿鹄。不管天有多高,地有大多,终有一日,我们定要控于掌中。此去止马坡落草为寇,虽是无奈之举,但也不能堕了威风。”
  众人不敢答话,黑夜是头领,他为日后定下基调,不可扰乱。
  “诸位,随我来。”黑夜穿过众人,走出大厅,在前头领路。
  小昕赶紧掏出夜明珠,升空照明。
  众人跟在黑夜身后,在厅前依次站立。
  只见空中落下一道金影,正是菜饭。不多时,又有一条纯白老虎奔了过来,那是肉饼。又有一只金色的迷踪,引了一群小猴排队立好。
  只听黑夜开口道:“菜饭和肉饼是我在魔神山脉中收留,一龙,一虎。‘风从虎,云从龙。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此去止马坡,建立山寨,我欲取风云二字,为山寨正名。”
  众人闻言,轰然叫好,心中激荡,不能自已。
  “明日卯时出发,目标止马坡,建风云寨。以此为基石,逐鹿天下。”黑夜决断,众人应命。
  这一夜,风雪交加,豪气万千。
  不知明日,是否晴好,前路光明?
  翌日,寒风稍歇,霁雪初晴。
  这是冬藏004年,冬日的第一天,黑夜带领自己的属下,向止马坡前进。
  这里在郑国境内,西北方向是卫国,东面是吴国。南面是安国,安国向西是景国,向东是韩国。这是青铜试炼场的六大公国,他们连年征战,相互攻伐,谁也奈何不了谁。当中也有诸多侯国,或是独立,或是依附,在夹缝中生存。
  不过侯国也有例外,以止马坡为中心,半径1000里向南面划半圆,则是侯国的聚集地。这些侯国之间,也是征伐不断。不过一但有外力入侵,便停火一致对外,他们自称为楚侯联盟。所以,止马坡一带,也能算作大陆上的第七大势力。
  当然暗中的势力也有占据地盘的,但大多在这七国外围,不愿踏足这谭浑水。
  止马坡北面是一条大江,难以通行。南面的半圆内,西面一半为原先青丘国土,已被瓜分。东面的一半,却自古以来就未曾聚集过大势力。
  黑夜的目标,就是占据止马坡,先在诸多侯国内站稳脚跟。但止马坡内,强人众多,鱼龙混杂。落草容易,但据势而起,就颇有难度了。古时也曾有势力向外扩张,试图成为青铜试炼场的七雄之一,但却遭到覆灭。至于具体原因,外界传闻很少,已经难以考究。
  这些情报,都来自于文钟。这与先前范青萍所描述的,有很大的差别。一是止马坡的位置更为遥远,二是各国势力分布,详尽了许多。
  黑夜此时的位置,在郑国的最南面。若要通过止马坡,只有两条线路可走,一是横穿1400里郑国国土,到达止马坡所在的楚侯联盟外围。二是绕道2000里从吴国穿行。至于两国之间的道路,则不予考虑。因为两国之间正攻伐不断,安全性极低。
  文钟建议,从郑国穿行,原因有二。一是去往吴国,必定穿越边境,容易引起麻烦。二来黑夜手下,基本都是郑国人,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一众人打起闻人世家的名号,向郑国东南部的林零郡出发。
  将近400人的马队,声势已然不小。但道路泥泞,却是行进缓慢。亏得黑夜已吩咐将战马喂食【大力丸】,他们的骏马,比起一般的马匹来,力量要超过一倍。
  饶是如此,二十辆满载的马车依然难以前行。只好由步兵发力,在马车后面推动。一上午的时间,仅行进了二十五里地。
  黑夜骑在马上,前后巡视,面有忧色。
  文钟拍马赶来,落后半个马头,与黑夜并行:“主公,有何忧虑?”
  “行了,都是自家人,别文绉绉的了。”黑夜绕着一辆马车打转,回头朝文钟说道:“我本来想靠马车运输物资,以加快后勤的推进速度。现在看来,这办法不怎么管用啊。”
  在小昕的术法协助下,文钟昨夜已与黑夜签订了“不平等协议”,如今他已算作黑夜的奴隶。尽管黑夜不曾亏待他,但文钟却甘为下人,死心塌地为他办事。
  “主公,如今并无战事,为何不将货物分摊?”文钟分析道:“除却拉车的80骑以外,富余的马匹足足有300多骑。我观这马匹体型虽然不大,但承重能力非同一般。每15骑协助一辆马车,如此一来,就不会影响行进速度了。”
  “真有你的,”黑夜大畅,他一勒缰绳,将马匹停住。朝文钟道:“文先生果然智谋无双,竟然轻松解决眼前难题。”
  黑夜吩咐立刻扎营,造饭休息。又将赵一彪等人叫来,分派运输任务。
  队伍逐渐停下,当中的一辆豪华马车也停了下来。掀开车门,萧如萱先下了车,等候清月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抵林零郡 准许入城
  这辆马车是萧云山连女儿一同交付的,至于其本意是让黑夜乘坐,还是避免其女儿旅途劳顿,黑夜懒得多想。他直接将马车给了清月,由清月分配使用。这一举动,立刻舒缓了清月心头的醋酸,连带看向黑夜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清月下了车,小昕紧随其后。萧如萱又立刻吩咐随行的厨子,做出七八样精致的菜肴,这才请黑夜等人过来就餐。
  这小食堂的供给范围,仅限于雀山自家人。黑夜本想叫上文钟,但这样一来,不叫别人,反倒显得小气,所以只能作罢。
  黑夜手下骨干的饭食,由王秀慧的厨下供给,比起兵士来,自然好了许多。
  霍克食量巨大,对那些小盆的菜肴兴致全无,直接钻到兵士堆里,往嘴里乱塞面食。渴了,就取出随身携带的木盆,舀些咸肉骨头汤喝。这一举动虽然粗鄙,但却赢得了不少兵士的好感。
  用餐完毕,军队继续开拔。使用文钟的建议后,行进速度竟然快了一倍。
  夜间扎营,安然无事。
  第二日,路面逐渐干燥起来,推进的速度又提高不少。但考虑到马匹的承受能力,还是控制了里程。每日行程,在80里到120里之间。
  文钟考虑得比较细致,不缓不急。一是留有时间,让马匹觅食。毕竟400多匹马进食,所需的牧草不是个小数量。二是马匹不至于过度劳累,可以留有余力。万一有突发情况,不会过于被动。
  但道路曲折,也不够宽敞。因此,在去林零郡的路上,又多耗费了些时日。直到10多天后,才走完直线500多里的路程。
  这个时代,公国的郡城制式基本一样。有“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的说法。林零郡就是这样一座标准的城池,外城长宽各七里,内城长宽各三里。
  像萧云山的那座城池,也就是郡城内城的规模。黑夜曾听说,郑国除都城之外,共有七座郡城或者县城。至于类似于卢安仁这样的小领主,他们的城池数量虽多,但规模太小,成不了气候。
  黑夜一行,带有大队兵马。刚至郡城外三、四十里,就遭到斥候拦截。黑夜不愿动武,只能一边安营扎寨,一边派人与对方交涉。
  范青萍主动请缨,前去联络林零郡。
  黑夜吩咐他多带金银,又叮嘱了一番,这才放他同斥候离开。
  范青萍骑马,跟在兵士身后。先是是来到城外驻军处,本以为会遭到刁难。
  没想到那位驻军首领,竟然听说过范青萍的江湖名号。当即二话不说,便遣了亲兵,带领范青萍入城。
  范青萍心中畅快,但礼不可废。他还是向那驻军的统领,赠送了一些金银。那驻军头领客气一番,便收下了。至于那领路的亲兵,青萍也有打点。
  亲兵将范青萍带到城外城的馆驿,与馆驿中的馆驿使打交道。一郡之主,至少也是侯爵的级别。范青萍身份不显,郡主当然不可能亲自接见。
  那座馆驿占地超过2000平方,所有建筑均为木质。虽然不够精细,却是干净整洁。馆内围绕庭院东西两侧,建有二十多间屋舍。其余正房、厢房,会客厅,马厩等等,一应俱全。
  范青萍手托一木盒,来到正厅。那负责接待的馆驿使,是一名身形偏胖的中年人。只见他手上套有扳指,由此可以猜测,这是一名武职。
  “来者何人,有何事?”馆驿使端坐,朝青萍发问。
  范青萍不敢怠慢,一边呈上木盒,一边应道:“回禀大人。在下范青萍,乃百草世家食客。此番我家神医少主入世历练,欲借贵地居留,还望大人首肯。”
  “哦,”馆驿使见范青萍礼节到位,便伸手接过那木盒。入手一沉,金银数量不少。
  馆驿使将木盒打开一道缝隙,又连忙合上。他顺手将木盒上的一块木牌拿了起来,便将木盒藏至一边。
  那块木牌的正面刻有【百草世家】的字样,反面也刻有两行小字:尝百草悬壶济世,设千方覆手回春。
  馆驿使起初也没在意,不过仔细一看,却是面色一变。
  你道为何?原来,这木牌不仅用能入药的上等木料制作,而且那些刻画的字,竟然浑若天成,完全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
  他哪里知道,这是清月用特殊能力制作,根本不是人力刻画。这样的木牌,一般人根本雕刻不出来,更不用说模仿了。
  馆驿使神色一紧,连忙问道:“范先生,你那家主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
  “回禀大人,家主名为闻人济世,医学精湛。世代居住于海外,若非后人历练,一般不会轻易踏足大陆。我是本国人,在路上遇到少主后,慕名追随。”范青萍胡诌道。
  “哦,”馆驿使眉毛一扬,又敲了敲案板,随后沉声道:“这么说来,只是【百草世家】的后辈历练。我且问你,你们一行共几人,需要居留多久?”
  “回大人,此行有少主一人,照顾饮食起居的家仆20多人。另外,还有随行护卫300多人。少主欲辗转大陆,所以只在此地居留十天。”范青萍胸有成竹,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用上。
  馆驿使一听,竟然有三百多护卫,不由地吓了一跳。
  虽然他也听说过,世家出行,通常会带很多护卫。但是涉及到大量武士,他根本无法做主,所以只能汇报城主决断。
  范青萍见他神色为难,立刻呈上一只药瓶。那瓶内,有数十颗升气丸。他口中说道:“此乃少主自制的白武星丹,还望大人能面呈城主,并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