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周英乌托邦(二)
  陈思远挥动手臂,气势豪迈地说道:“我们的祖先事先推测出秦皇帝的意图,于是带着族人和追随者出逃。在一个高人的护送下,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经过两千多年的繁衍生息,终于造就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
  郝仁问道:“贵国现在大约有多少人?”
  陈思远伸出一个巴掌:“你猜猜!”
  郝仁故意出乖露丑:“五万?”
  陈思远大笑:“你再猜!”
  “五十万?”
  “五百万!”陈思远傲然说道,声震屋宇。
  郝仁和宣萱、梁雨对视一眼,都禁不住想笑。外面的华夏国一个地级市人口都要比这里人多,说陈思远是井底之蛙一点也不冤。
  “贵国的人口真多!”郝仁言不由衷地说道,“你老还是说说周英乌托邦的来历吧!”
  “好的,我们言归正传!”陈思远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的祖先进了这里之后,仍然采用‘周’这个国号,并一直沿用至一百年前,才改成现在的周英乌托邦。不,确切地说,我们现在这个国号的使用还不到一百年!”
  “为什么要改呢,周这个国号不是很好吗?”郝仁问道,“就像我们华夏国,就很简洁。而且乌托邦这个词,我们就很陌生!”
  陈思远说道:“这事要从九十九年前说起。那一年,是大周明仁王三十一年。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股高鼻深目的夷人,攻入了我们的王宫。这帮夷人手持一种长杆,可以射出弹丸,中者立死。因为自从大周始祖来到此地,两千年内无战事,所以军备废弛,无论京城与地方,都只有尉卫和游徼负责缉捕盗贼,所以战事一开,我们吃了大亏。好在,明仁王与夷人达成和解,商议共理国事。于是,我大周就改成了周英乌托邦。”
  陈思远说到这里,自顾自喝了一口茶。郝仁则趁这间隙整理了一下思绪。从陈思远的叙述里,他听了出来,这是一件因为长期不打仗而造成的耻辱。大周国的老祖宗肯定是生在孟子之后,难道他们在进入这个空间之前,就没听孟子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
  那种长杆,郝仁可以肯定,那是近代的一种热兵器,应该是步枪吧!至于那帮高鼻深目的“夷人”,他们是来自哪里呢?是地球,还是别的时空?
  看到陈思远把一口茶咽下喉咙,郝仁问道:“周英乌托邦中的‘周’字好理解,‘英’和‘乌托邦’就不知所云了,还请陈伯给解释解释!”
  陈思远笑道:“‘英’字也好理解。因为那帮夷人自称来自‘英格兰’……”
  听到“英格兰”三字,郝仁差点叫出声来,看来那帮夷人是来自地球上的英国。
  “至于‘乌托邦’嘛,照那帮夷人的话说,是一种理想的国度,我也说不清,反正是和平、仁爱之类。他们这次来,就是想帮我们一起建立一个‘乌托邦’!”
  郝仁听了,只想冷笑。这帮假仁假义的东西,都和大周国打上了,估计又杀了不少人,那情形和“八国联军”打清朝一样,还谈什么仁爱、和平?这个所谓的“乌托邦”,只是他们谋取权力的一种手段罢了!
  陈思远又说:“国号改了之后,天下就由周王和英格兰夷人共治。从那一年起,我们就不用大周纪年了,改为公元纪年。据英格兰人说,他们进来那一年是公元一九一五年,如今过了九十九年,今年就是公元二零一四年。”
  郝仁又和宣萱、梁雨对视一眼,看来这里的历法与外部世界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陈思远向外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怎么兄长和三老还没来,我还等他们来陪客人呢?”
  郝仁笑道:“陈伯不必客气,再说我们也不急,就多等一会儿吧!你再给我解释一下,你们的服饰和建筑吧,怎么一进村子,感觉风格差异这么大呢!”
  听郝仁这么说,陈思远也笑了:“那我还是先给你解释一下这‘公元’二字吧!据夷人所说,两千多年前,他们国家所在的优热普洲出了一个耶稣的圣人,这个圣人以拯救世人为己任,所以世人尊耶稣为神,还把耶稣出生那一年作为公元元年。夷人信耶稣,还订了一个规矩,凡是信耶稣者可以优先做官,于是很多人为了做官,都挂上了这个,我也是其中之一!”说着,陈思远从他的白色荷叶边衬衣里掏出一个十字架。
  郝仁笑着点了点头,华夏国也有不少人信这个的。反正他不信。至于陈思远所说的“优热普洲”,应该是英文europe的音译,欧洲的意思。
  陈思远又把十字架塞进衬衣,然后说道:“我为了做官,还报名参加他们的神学院培训。进入神学院的第一天,就要剪短头发,穿上这种衣服。有不愿意的,死守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陈规,则立即逐出。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这种衣着。不仅如此,我还学习他们的语言,接受他们的风俗习惯,。培训结束后,国家派我到这里做村长,还给我盖了这么大的房子。你看,我的夫人都比别的女人漂亮!”他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郝仁向陈思远挑了挑大拇指:“尊夫人品貌出众,是一等一的人才!”心里却说:“那帮英国佬真狡猾,信教的都给好处,时间长了,这里的人都西化了!”
  陈思远又说:“因为我信教,国家给好处,所以村里很多人仿效。他们模仿我的衣服和我的房子,日子久了,这里的房子都会变成这样。只有我那个兄长,死心眼儿,我怎么教他,就是不跟我学!”他说到这里,竟然有些上火。
  郝仁连忙给他打圆场:“陈伯不必如何!依小侄看来,信什么不信什么都是人的自由,国家没有必要厚此薄彼,更不能强制!”
  陈思远眼一瞪:“是吗?你真的这样认为?”
  郝仁可没有必要怕他。小时候,为了混一顿饭,他经常忍气吞声,如今的他完全可以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