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定国公打铺子主意
  根据疯老道的追求,苏禾快速在脑子里过一遍,很快有了主意,“你让老胡告诉他,我们要提前准备食材,让他明天再来。”
  鬼面鱼肉质不适合,苏禾让他马上去买几条一斤半左右的壮鱼,养在山泉水中,两个时辰换一次水,不需要喂食。
  徐达赶紧去办。
  苏禾扫了许戈一眼,“我觉得老胡要再开一间鱼铺了。”亏得疯老道提醒,她又想起一道菜,档次要升级了。
  “那就把隔壁的盘下。”反正隔壁铺子被老胡的烤鱼挤兑的快开不下去了。
  一个晚上,苏禾都在脑海中过菜谱,确保任何一道工序都挑不出瑕疵。
  徐达见苏禾信心满满,已经让老胡痛快应战,并放话出去。这可是免费的宣传,岂有错过的道理。哪怕输了也不怕,反正输的又不止他一家,可要是赢了,嘿嘿……
  只是没想到,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徐县令耳中。他可是打算将沙县打造成鱼文化城的,之前的输赢他不管,但这鱼宴绝对不能输。
  他召来老五,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赢,要赢,要赢!
  唉,疯老道真是搅事精。苏禾觉得要是自己输了,徐县令肯定不会放过她。
  苏禾早起,把自己乔扮满意之后再出门。
  经过昨天的发酵,烤鱼铺来了很多人,不仅老五混在人群中,连酒楼的鱼掌勺都来了,就想一探究竟。
  有些人不爱干等着,于是趁机点烤鱼,打算边吃边开眼界。
  老胡刚要吩咐后厨做,却让苏禾给否了,不仅不让做还只给白开水。
  老胡不明白,但还是照样了。
  几尾鱼养在山泉中,饿了一天肠胃已经清空,也消耗了体内脂肪,令鱼肉实甘爽。
  苏禾选了一尾捞出,鱼下颌处和尾部各割一刀,然后放到另一个盆中让鱼在游动中放血。
  徐达在旁边问道:“少夫人,这鱼一刀下去就行,怎么还要这么麻烦呢?”
  做普通的鱼谱肯定没问题,但鱼脍万万不行的。
  “鱼脍?”徐达愕然一下,“那可是贵族才吃得起的,咱们老百姓可尝不起。”
  在古代是贵族才能享受的起,但是在后世却是大众美食。鱼脍文化源远流长,各地做法成百上千种,但身在世界美食之都长大的孩纸,本地做法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
  放完血,苏禾很快将鱼宰杀好,鱼皮跟鱼肉分离。她使惯了各类刀具,片鱼肉自然不在话下,只见她手指翻飞,了无淤血的鱼片便洁白如雪,晶莹剔透。
  众人惊讶无比,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片好鱼肉,苏禾并不急于装盘,而是将鱼肉放置硝冰之上,上下各翻面一次,约摸一刻钟左右,等鱼肉变得爽滑和有甜味。
  鱼肉足足装了五六盘,摆了满满一桌。
  苏禾开始配调料,蒜片、姜丝、葱丝、椒丝等等,再加上油、盐、糖混合成,品尝之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自由搭配,蘸取开吃即可。
  鱼皮也别浪费,直接做成凉拌。
  鱼脍上桌时,顿时惊艳了众人。且不说味道如何,光是这刀工就让人惊奇,刀刀均匀薄透,而且鱼肉无半丝腥味,实在不可思议。
  以定国公的家境,什么稀罕美食没有见过,更何况是鱼脍。做鱼脍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是极难的,需得选用极品上等鱼,考验厨子的刀工跟火候,尤其是放血一块,不能出任何瑕疵,否则鱼片会有腥味。
  吃鱼脍是身份的象征,是普通百姓一辈子都可望不可求的。
  刀工造型挑不出刺,定国公起筷夹了块,没有沾任何佐料直接品尝。刚入口,他眉目蹙了。
  老胡跟老五心惊,以为出了问题。
  “你选用的是什么鱼?”定国公是尝了块,鱼肉嫩有滑性,吃进嘴里有淡淡的香甜之味。
  “普通的淡水鱼而已,街上随处可买。”
  定国公直接否了,“这不可能。”要做出极品鱼脍,非南海用山泉饲养的墨池鱼不可。他还是在游历南海时,碰巧遇到隐世渔夫,这才有幸尝过一次。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先生没有见过吃过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没错。”老胡适时站了出来,“我家就是世代做鱼的,自小拿鱼脍当饭吃。”
  咳,吹大了哈。
  “老先生,南海距此一千多里,墨池鱼珍贵又娇嫩,想要活着到达是不可能的。今天用来做鱼脍的,确实是沙县本土产的鱼。”
  定国公无话可说,他用筷子夹起鱼肉加上佐料,再次尝了起来,眼睛再次亮了。
  别看这些佐料平平无奇,却能将鱼肉的味道发挥到极致,真乃奇也。
  老五脑子转得快,立即热情招呼大家,“来来来,千金难买的极品鱼脍,今天我们也来尝尝。”
  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众掌勺早已心痒难耐,纷纷拿起筷子。
  苏禾心领神会,“你们且等等我, 我再去做几条。”
  “嗯,这凉拌鱼皮也很不错。”
  “原来这是鱼皮呀,也太神奇了,吃着不像呀。”
  见众人反应热烈,苏禾将盆里其他几条鱼也做了,让到场的都有份尝。
  忙完已经是晌午,有鸡贼的掌勺花样百出,找各种奇葩理由想进后厨一探究竟。老胡也不是吃素的,全部委婉的挡了回去。
  这道贵族美食,可是他们要用来发家致富的,岂容他们偷师呢。
  徐县令也是鱼脍的狂热爱好者,老五特意让苏禾留了份,他拎着食盒匆匆送过去,临走前还立下豪言壮志,“少夫人你放心,我保证让徐县令经常光顾咱们的铺子。”
  大家心往一处使,苏禾替许戈感到值。
  外头的围客散去,定国公留了银锭子。
  只是没过多久,他的仆人过来请,说是自家主子请厨师一叙。
  马车就停在外面,而且定国公是个难缠的人,不见都不行。
  苏禾解下围裙,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很宽大,仆人已经泡好热茶,定国公心情甚好地给苏禾递了杯茶,“小伙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苏禾诧异,不知他何出此言。
  “蛋炒饭。”
  苏禾:“……”她画妆术有那么差吗?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老夫这双眼看透的太多,你就别想瞒天过海。”想当年,他也是乔装高手,多少次伪装混入敌营大杀四方。
  忆峥嵘岁月,徒增感慨,廉颇老矣。
  “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定国公收回情绪,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两家铺子我买了,你开个价吧。”